寄生者的組織首領並沒有抓到,抓到的僅僅隻是組織裏的一個小成員,d級求生者,是個運氣好僅僅度過第一場遊戲的家夥,對組織內部毫不知情,會來到這裏也是因為他接到了組織首領的命令,首領承諾如果完成這個任務會給他相當可觀的報酬。


    心懷僥幸也好,蠢而不自知也罷,這個人都按照命令到了這裏,然後被簡念抓了個正著。


    特異組辦公室,寧陽澤和夏樂語正在整理關於寄生者組織的資料,在不遠處,簡念靠在椅子上看著天花板,他的臉上沒什麽表情,卻比他平常帶著笑容的臉顯得更加溫和一些,在簡念的身邊,沈司趴在桌子上睡得很安穩。


    即使是無意識使用能力,沈司也會因為疲倦陷入睡眠,特異組的人不放心沈司離開他們身邊,所以就把人帶到了辦公室裏。


    習洛和白君怡也在,隻不過他們沒有跟簡念一樣湊過來。


    “我對秦雨的屍體做了檢測,剛被抓到的那個人也檢查過了。”和信摘下護目鏡,他穿著白大褂走進特異組的總部辦公室,“這些是檢查結果。”


    夏樂語接過那些資料對比著看了看,“雖然有點數值上的差異,但是,這兩個檢測結果基本是一致的。”


    “是這樣的……沒錯。”在特異組門口,烏秋小心翼翼的往裏麵看,在和信對她點頭後她才像是受驚的倉鼠一樣蹭進來,她手忙腳亂的把手中的東西放在桌子上,語氣怯生生的,“我和組長對兩邊進行了二次檢測,結果就是這樣,”


    “寄生者的組織成員之所以能和首領一樣使用寄生能力,是因為他們本身也被寄生了,隻不過還保留了一些意識而已。”


    “真不愧是莬絲花,這種生存方式果然讓人厭惡。”


    白君怡看了一眼還在沉睡的沈司,接著才看向和信,“能找到寄生者的首領位置嗎?”


    “很難。”和信坐在椅子上,“我建議你不要把希望放在我們這裏,即使現在寄生者的目標是沈司,我們也沒有萬全的把握,寄生者的首領很膽小,他幾乎從不以自己本來的麵目出現,是一隻真正的藏在黑暗裏的老鼠。”


    白君怡攥緊了手,他沒有繼續說話,也沒有進行下一步行動。


    特異組和檢測組很忙,他們很快就會因為各種事務陷入工作中,寄生者的問題是其一,遊戲場的開啟和處理也是問題。


    白君怡雙手插在口袋裏站在特異組門口的走廊裏,他透過窗戶看向夜空,漆黑的夜空中掛滿了星星,看上去明天會是個好天氣。


    “白先生似乎很關注這個組織。”


    白君怡一愣,他看向身後,剛才還在沉睡的沈司靠在門框上,他似乎沒怎麽睡醒,整個人還呈現一種迷糊狀態,白色的頭發也有些微微翹起來,在燈光的照射下,整個人白的仿佛在發光。


    “你醒了?”


    “一直都是半睡半醒,大概是能聽到你們說話的程度。”沈司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我對你們求生者不太了解,但是看上去,即使是性格溫和的白先生,也有討厭的求生者存在。”


    白君怡無奈的笑了笑,“是啊,即使是我,也有非常討厭的求生者在,因為有很多時候,你無法想象一個人到底有多壞。”


    “壞人哪裏都有,並不局限於求生者。”沈司這樣回答。


    “無限流世界的生存遊戲總是能引起人心裏最肮髒的部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白君怡走到沈司身邊,他的聲音有些低啞,帶著一點苦笑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和善,“我隻是遇到了最肮髒的那部分。”


    白君怡很明顯並不想聊這件事,沈司也並不想刨根問底,即使現在覺醒了一點能力,但沈司依舊自認為是個普通人。


    沒有去過無限流世界,雖然進過遊戲場也沒有得到過什麽寶貴的經驗,好不容易覺醒能力還無法控製,現在怎麽看這份能力都是負擔,而不是回報。


    沈司非常想念自己做普通導遊時的日子。


    “小司,你會不會覺得自己的存在沒有什麽道理?”白君怡突然開口,“或者說,有一種為什麽會是我的感覺?”


    “唉?”沈司茫然的看著白君怡,“為什麽會這樣想?”


    “因為小司一直活的都很隨意,好像也很喜歡這樣隨意的生活下去,突然間被關注到這種程度,會很苦惱吧。”白君怡看著沈司,眼裏帶著一點複雜,“然後引來那些家夥的窺測,有家都不能回。”


    “這又不是我的錯,受人關注也好,被盯上也好。”沈司靠在牆上聲音平靜,“錯的是他們吧?”


    白君怡愣在原地,他看著沈司,片刻後他退後一步,臉上掛上笑容,他有些不自在的和沈司道歉,接著轉身匆忙離開。


    看著白君怡匆匆離開的背影,沈司靠在牆上,他把頭抵在牆上,漆黑的眸子裏帶著一點恍然。


    “是這樣?”


    剛才白君怡的話語與其說是在詢問沈司,不如說是在詢問一個不存在這裏的人,他在透過沈司在看著另一個人,而那個人也是和沈司一樣,因為突然覺醒的能力被寄生者盯上,或許還造成了什麽可怕的後果。


    是他自己嗎?


    這樣說起來,s級求生者並不是剛進無限流世界就是s級,和信曾經說過,s級求生者的能力更傾向於進化,也就是一開始並不算太強勢,經過一次次進化最終成為現在的模樣,而白君怡吞噬掉光明神的神格就屬於一次最終進化。


    在此之前,發生什麽都很正常。


    在沈司的記憶裏,白君怡一直都是一個足夠溫和也足夠成熟的人,不管是失蹤前還是回來後都沒什麽變化,他應該是受無限流世界影響最小的那一波。


    可是即使這樣,他也依舊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無限流世界真是個罪惡的世界。”沈司呢喃著,“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到處都是因此痛苦的人。”


    “……什麽時候才能結束。”


    ……


    “怎麽做,該怎麽做……”


    把自己裹在外套裏的男人不斷的呢喃著,他睜大眼睛盯著電腦屏幕,上麵是特異組總部周圍的監控,那裏到處都是人,特異組在戒嚴,不管是誰進去都需要排查,甚至要被噴上除草劑。


    “那些到底是什麽東西?”


    男人不斷抓撓著自己的手腕,在他的手腕處,綠色的枝丫蔫搭搭的垂在旁邊,鮮血順著枝丫落下,一看就是受了傷。


    雖然是隔著兩個人控製了那個醫生,但接觸到那些綠色液體的時候依舊讓他感覺到了不適,那些綠油油的東西仿佛就是他的天敵一般,在感覺到刺痛的一瞬間傷害就產生了,並且難以痊愈。


    不管是寄生誰都進不到特異組裏了,必須想新的辦法。


    他並不想放棄,這是他唯一能更進一步的機會了!


    男人沒有名字,因為他是個流浪漢,沒有家人沒有朋友也沒有認識的人,他靠著流浪和偷偷住在別人的家裏過活,他會藏在天花板裏,藏在閣樓裏,藏在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來生存,這種生活他早就習慣了。


    有時候也會被主人發現,那時候他就會逃走,在警察發現之前找到另一個可以暫時居住的住所。


    進入無限流世界後也是如此,他覺醒了菟絲花的能力,靠著寄宿在別人體內一次次活下來,建立組織寄生者,越發的壯大,他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但是,即使菟絲花的能力很好用,它也沒有成為s級求生者的潛力。


    沒有安全感,必須要變得更強,這樣的話可以更好的活下去,過的更舒服,把所有的東西占為己有!


    所以男人才會去接近特異組,去尋找有潛力的宿主,盯上潛力足夠強大的沈司。


    他是社會最黑暗的那部分,卻偏偏要比那些光明的人過的更好。


    不斷的咬著自己的指甲,把指甲咬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男人緊緊的盯著屏幕,另一隻手用力的擰著自己的衣角,就這樣盯著看了幾分鍾,男人突然吐出自己的指甲,他歪歪頭,笑了。


    “如果是遊戲場的話怎麽樣呢?”


    “遊戲場,把所有人都包裹進去,不會有除草劑,到處都是混亂和人群!”


    男人笑著站起來,“是個好主意!”


    “但是該從哪裏去找遊戲場呢?還有,怎麽才能讓遊戲場出現在特異組的腳下?”


    男人重新坐回地上,思考片刻後他打開一個頁麵開始搜索,在輸入一些條件後男人笑著拍自己的大腿。


    “找到了!”


    何會雯,女,d級求生者,能力食欲,她可以短時間吞噬下一些非人類生物,接著在五分鍾後從嘴裏吐出來,她幾乎沒有動用過這個能力,惡心除外,這個能力會給她造成極大的身體負擔。


    一旦吞噬下一些不好的東西,她很容易就會被反噬而死。


    在回來後她去特異組做過檔案,因為心理問題在特殊病院做過很長時間的心理輔導,近期才成功出院回歸正常生活。


    男人開始查找何會雯目前所在的位置,並同時調查是否有遊戲場會開啟。


    他的菟絲花能力在寄生的時候會放大求生者的能力,在一定程度上欺騙求生者自己的能力隻是輔助,隻要利用這個能力,在寄生何會雯的瞬間,利用她被放大的能力吞噬掉遊戲場,接著放到特異組總部。


    沒關係,人死掉也沒關係,反正隻是工具而已。


    他要的隻是沈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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