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山,正如其名,許多珍禽走獸棲身於幽深的山林之中,林地上空是密密層層的樹葉枝杈,將天穹切割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淺藍。


    四周都是參天的植被,光線異常昏暗。


    入了山後,沈期欺感覺自己已經半瞎了,渾身僵硬,隻能摸著黑往前走:“魘境怎麽會在這種破地方?!”哦!這該死的夜盲!


    話音剛落,手背一涼,有人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五指並攏收緊,反手將她的手困於掌心。


    沈期欺嚇得差點原地跳起來:“臥槽,誰?!”


    昏暗的視野中忽然躥起一絲光焰,火光搖曳,照亮了柳霜清冷的眉眼,頰邊一抹血痕卻平添了幾分豔麗。


    她將指尖的光焰向前一彈,那一小簇金紅的焰火便漂浮到了沈期欺的麵前,圍繞著她轉了一圈。


    沈期欺:……嚇傻了,都忘記我有熒光閃爍了。


    她雙眼睜圓,驚魂未定地拍著胸脯:“……師姐,你嚇我一跳,還以為遇到鬼了呢!”


    柳霜牽著她朝前走,淡淡道:“不會的。”隻要她在這裏,鬼神都不敢近身。


    那火光繞了一圈,將周圍映得一清二楚。沈期欺看見前方浩浩蕩蕩的大部隊正越過一道道茂盛的樹叢,向著更深處的黑暗進發。


    她又垂頭向下看,腳下全是一些深深淺淺的腐殖層,踩上去非常鬆軟,陽光透過葉縫落在地上,仿佛一塊塊奇異的斑點。


    看著看著,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在交握的兩隻手上。


    雖然此時的光亮足夠讓她看清周圍的景物,已經用不著牽手了,但誰都沒有把手放開。


    柳霜的掌心冰冷,牢牢包裹著她溫軟的五指,仿佛烘得稍微潮熱起來。


    所有人都在前進,不會注意到她們牽著手,像是無人發現的角落裏,一點秘而不宣的親昵。


    沈期欺倏然覺得心情輕飄飄的。這種在公開場合下偷偷摸摸的小動作,令她的心緒忽上忽下,好像在坐雲霄飛車。


    柳霜看向她,輕聲問:“你在笑什麽?”


    沈期欺揉了揉臉,才發現自己的嘴角居然咧到了耳根後。


    “沒什麽!”她趕緊壓下笑容,盡量把注意力轉移開來,盯著柳霜的手。


    柳霜的指骨纖細分明,白皙如玉,非常漂亮,是那種手控看了都身心愉悅的漂亮。唯一的缺點就是握起來有點冷,仿佛剛從冰窖裏取出來一樣。


    一不留神,她一腳踩上樹枝,差點絆倒。


    柳霜側目,將她扶好,蹙眉道:“怎麽不看路?”


    沈期欺重新站穩了,表情嚴肅地看向她:“師姐,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麽?”


    “你的手為什麽總是這麽涼啊?”沈期欺搓了搓她的手背,憂心忡忡,“是不是身體不好?”


    墮入魔道以後,體溫自然會變冷,她並沒有想到這一層。


    柳霜頓了頓,說:“……從小都這樣。不礙事,體質偏冷罷了。”


    沈期欺茫然:女主有體質偏冷這個設定嗎?我怎麽不記得?!


    “別發呆了。”柳霜伸出另一隻空著的手,在她頭上輕輕敲了一下,“好好看路。”


    沈期欺隻得暫時壓下疑惑,跟在她的身後。


    隨大部隊往前走,撥開層層疊疊的植被和雜草,在一旁漆黑中複行數百步,總算來到一處十分寬闊的空地。


    空地上已經有不少匯聚了不少人,一眼望去,都是些十五六歲的少年少女,身著自己門派的各色校服,朝氣蓬勃,意氣風發。


    空地的四麵搭起一座座石階高台,供不用參與的前輩和修士坐下來休憩觀戰,而各派掌門的席位居於正中央的最高階,坐在那裏觀景甚好,一眼望去便能將整個場地囊括其中。


    每當有隊伍走進空地時,周圍便會有人高聲報幕:“雙角樓已到!”


    “藏紅院已到!”


    “……”


    當清禮派的隊伍走近時,那聲音猛地拔高:“清禮派已到!”


    沈期欺:……怎麽感覺一下子從荒野求生片場穿越到了運動會會場?!


    此時隊伍突然停下,前方傳來嘈雜的說話聲,沈期欺不明所以地踮起腳尖,舉目望去,看見有幾個人從一旁走了過來,似乎在和沈決搭話。


    “沈掌門,別來無恙啊!”一個身著藍衣、蓄著山羊胡的中年男子領著一隊人飄然走來,笑眯眯地向沈決打招呼,他身後的弟子們同樣身著藏藍色的長衫,個個神情倨傲,站得筆直。


    沈決仍然冷著一張臉,好像周圍的人都欠他一百萬一樣:“嶽觀主。”


    那男子似乎也習慣了沈決的臭臉,並未在意,依然滿麵堆笑地邀約:“沈掌門也是剛到這裏吧?巧了,不如隨我們一起前去觀戰台?”


    人群中傳來幾聲低低的議論。


    “這是什麽門派的人啊?怎麽一個個牛嗶轟轟的模樣?”


    “藍白服飾,沒怎麽見過……應該是什麽小門小派吧?”


    “哦,難怪呢。”


    本來是無比正常的討論,落在那群倨傲的弟子耳中裏就成了另一番意味,紛紛變了臉色。中年男人的笑容也逐漸勉強起來,但仍然竭力維持著風度。


    沈決目光冷淡,毫不猶豫地回絕:“不必了。”


    那男人的表情凝滯了一下,隨即平靜地笑了笑,領著一隊人轉身離開。


    沈期欺吃完了瓜,縮回脖子,順手扯了扯身旁柳霜的衣袖:“師姐,那些人都是什麽來頭啊?”


    柳霜見她一臉信任地望著自己,忽然起了些逗弄的心思,便問道:“你為何篤定我會知道?”


    沈期欺心想: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別問,問就是直覺。她給女主的設定就和神奇海螺差不多。


    她恰到好處地拍起馬屁:“師姐知識淵博、見多識廣。你要是不知道,就沒人會知道了。”


    柳霜挑了挑眉,有意刁難:“那我若是不知道呢?”


    沈期欺麵不改色,胡說八道:“連師姐都不知道,那就說明此門派太不爭氣,都是他們不夠努力的錯,和師姐無關。”


    柳霜聞言搖頭,唇邊綻開一絲無奈的淺笑,輕聲道:“好罷,就屬你最會說話。”


    沈期欺眼巴巴地看著她:“好師姐,那你究竟是知不知道呀?”


    柳霜道:“看那些人的衣著,領頭的應是摘星觀的現任觀主,嶽司穹。”


    沈期欺摸了摸下巴,琢磨道:“摘星觀?怎麽聽著好像有點耳熟……”


    柳霜提醒:“慕雲惜。”


    沈期欺恍然大悟,瞬間垮起個批臉:“嘖,就是她所在的門派啊?”頓時,她對著整個摘星觀的好感度都唰唰下降了。


    那個蓮裏蓮氣的慕師妹不會也跟著來了吧?!


    她環視一周,在場的人數非常多,摩肩擦踵,約莫有上千人。那嶽司穹身後的隊伍大概就是摘星觀的弟子了,離得有些遠,看過去密密麻麻,很難分辨出其中有沒有慕雲惜的身影。


    柳霜似乎看透了她在想什麽,緩聲安慰:“在場的門派不止摘星觀,還有數不清的仙門百家,人數眾多。運氣好的話,應該是不會再碰見的。”


    沈期欺悶悶不樂:“……那要是運氣不好呢?”


    柳霜說:“那我們躲著點走。”


    沈期欺看了看她,忽然問:“她叫你師姐的時候,你會不會很高興?”


    柳霜一愣:“什麽?”


    “她看起來很喜歡你的樣子啊。”沈期欺不甚高興地抿著嘴唇,緊盯她的表情,試圖找出蛛絲馬跡,“你心裏有沒有暗爽?”


    這丫頭怎麽像個小傻子一樣時雨時晴,胡亂發脾氣的?


    柳霜看著她,忽然垂眸笑了起來:“……我用不著她喜歡。”


    沈期欺豎著眉,神情糾結:“你不要這樣對著我笑!”


    “為什麽?”


    沈期欺說:“你都沒有一點自覺性,招蜂引蝶!”


    柳霜於是配合地斂去笑容,恢複到冷若冰霜的情態,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就這樣,保持住。”沈期欺心滿意足,“對了師姐,那摘星觀又是什麽門派,實力如何?”她寫的設定太多,這些細枝末節都快記不清了。


    柳霜啟唇,聲音清清冷冷:“不如何。”


    “摘星觀在仙門百家中曆史不長,地位也隻能說是高不成低不就。不過嶽司穹很有野心,把門派打理得不錯,近來勢頭正盛,引得許多小門派追隨其後。”


    沈期欺心道,怪不得沈決剛才懶得搭理他們,就不是一個層次的level。


    清禮派雖然一言難盡,但好歹也是憑實力擠進了三大仙門世家,底蘊雄厚,名聲顯赫,根本不是摘星觀那種十八線的撲街門派能夠登月碰瓷的。


    “摘星觀以瞳術和觀星聞名。”柳霜又說,“彼時在無銅鎮,你應該就領教過了慕雲惜的瞳術。”


    沈期欺搜刮回憶,印象稀薄,自己竟然還寫過這些設定?該不會是無限月讀啥的吧……


    她隨口問道:“你說的這個瞳術,它厲害嗎?”


    “你忘了?”柳霜一怔,“……當時你醉了酒。慕雲惜和你說話,你沒有感覺到哪裏不對勁嗎?”


    沈期欺一拍腦袋,想起來了:“我說呢……我當時就感覺頭暈眼花,還以為是喝多了。”


    柳霜說:“瞳術擅長迷人心智,施術者能夠肆意操控人的想法和行為,摘星觀為此招了許多人不滿。你當時毫無防備,如果我不拉開你,你已經中招了。”


    “……好卑鄙啊!”沈期欺不禁感歎道,“這個壞女人到底想幹嘛?我們得離她遠一點。”


    攀談間,報幕一聲接著一聲,寂靜密林中出現的人數越來越多,將空地擠得滿滿當當。


    仙門百家的弟子自發站成整齊縱隊,一個個滿麵紅光、摩拳擦掌的模樣,好像夢想著十連抽出雙ssr的非酋玩家,渴望一夜暴富。


    不久,一位鶴發白髯、身披灰袍的老者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似乎與身旁的幾位仙長達成了協議,站到了高台中央的世界上。


    老者看了看四周,放聲道:“諸位,請肅靜。”


    他的氣息充盈綿長,振聾發聵。沈期欺驚訝地發現此人並沒有張開嘴,聲音卻從四麵八方匯聚而來,所有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可見功底深厚。


    幾個掌門配合著管理隊伍,千人大會的現場逐漸安靜了下來,參與者紛紛凝下心神,聽他說話。


    這老者先介紹了一下自己,表示自己是來自丹法司的長老之一,為了保證試煉的平等與公正性,將由他們來做仲裁機構,判定每位參與者的行為是否違規。


    當試煉開始時,所有掌門不得入內,但可以透過外界的水鏡觀測魘境內的具體狀況。


    緊接著,他又說了些具體的參賽規則,例如不能私自打鬥和利用不當手段搶人成果之類的,和沈決之前說的都差不多,甚至沈決要更言簡意賅一些。


    “一旦發生致命危險,可通過傳音術主動向外界發出呼救,一旦呼救即視為主動放棄試煉……請注意,參與者絕不能違反上述規定,”老者表情嚴肅地重複第三遍,“若有違規傷人者出現,三年內不得再踏入魘境!”


    三年,也就是六次參與的機會。


    眾人心中一凜,紛紛收斂神色,朗聲宣誓。


    雖每個人都認真表示自己絕不犯規,但等真正進入魘境以後,在奇珍異寶麵前,這些條條框框可就不一定有約束力了。


    每年都會有參與者因違規而被逐出魘境,不在少數。


    沈期欺恍惚間夢回高三,這所有人高聲宣誓的場麵,簡直像極了百日誓師大會。


    待宣讀完了規定,鶴發老者離場,並表示可以正式入場以後,肅靜的山林逐漸又恢複了熱鬧,將蹲守盤旋的飛禽走獸嚇出了林子。


    腳下的土地突然震蕩起來,有人發出驚呼,指著前方道:“快看,那是什麽!”


    隻見四周的空氣有如水麵一般,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紋。沈期欺離得近,忍不住伸手去觸碰那些扭曲的平麵,從她所觸及的地方開始,漣漪在她指尖寸寸綻開,一道狹長的裂口驀然撕裂空氣,正在緩緩地形成。


    那道裂口徐徐展開,越變越大,最後形成了一個橢圓形的“巨門”。


    除了這扇“門”以外,空地上的其他裂口還有數十道,其中湧動著奇妙的深紫色波紋,如同百年樹木的紋理。


    沈期欺湊近了去看,臉上映著一圈圈紫色的波光,喃喃道:“這是什麽?”


    柳霜將她往後拽了拽:“這些都是通往魘境的入口。”


    那鶴發老道已經在最高一階的觀戰台上坐了下來,一副吃瓜群眾的模樣,笑眯眯道:“此處共有十五個入口,各門派人數打亂順序,依次進入吧。”


    沈期欺還注意到,沈決和幾個掌門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閃身到了觀戰台上,正一臉嚴峻地望著下方的參賽弟子們。


    這便宜老爹環視一周,和沈期欺對上視線,便衝她微微頷首,目光中飽含鼓勵和支持。


    沈期欺:“……”這親爹竟然隻給予精神鼓勵,也不給點物質上的法寶和金手指啥的,會不會對我太有信心了點?!


    隊伍開始向前蠕動,眾人按照順序往入口走去,進去的人仿佛融入了那片深紫的波紋之中,紫光一閃,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很快就要輪到兩人,沈期欺連忙上前一步:“我們也走吧。”


    話音剛落,她才發現兩隻手仍然牽在一起,立刻躥到一旁,還心虛地左右張望了一下,眼看沒人注意才鬆了口氣。


    掌心中的溫熱忽然消散,柳霜抬頭望了她一眼,眸光沉沉。


    沈期欺扭頭看她,毫無自覺:“師姐?”


    柳霜抿了抿唇,垂眸道:“……走吧。”


    她頭也不回地走入門中,背影窈窕而清冽,被一陣紫光吞沒。


    沈期欺緊隨其後,深吸一口氣,邁出了試探的一步,然後漸漸走了進去。


    這感覺很奇妙,所有的聲音都隔著一層水波,霎時變得模糊而遙遠。


    她忍不住閉上雙眼,隻是一瞬間,就感覺周圍的世界重新清晰了起來。


    睜開雙眼,一片茫茫的荒原橫亙在她的眼前,枯黃的泥土綻開深深的溝壑,黃沙摻在風中,一吹,裹挾著幾絲厚重的泥土味和不知名的腥氣。


    亮得刺眼的太陽掛在天上,很熱,烘得人汗流浹背。


    柳霜就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靜靜地望著她。


    周圍還有很多身著白色校服的人,都是清禮派的弟子,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似乎正在觀察周圍的地形。


    魘境的門源源不斷地又吐出幾十人以後,便緩緩關閉,隱沒在了虛空之中。


    除了所有清禮派的弟子都匯聚在此處外,還有一些她叫不出名字的小門派,在旁邊瑟瑟發抖報團取暖。


    雖然同門派的參與者們通常一起進入魘境,但大多數人都是選擇和自己熟悉的親友組建隊伍,或是單獨行動,很少會有整個門派一起組隊的狀況出現。


    沈期欺二話不說就跑到了柳霜身邊,稍一靠近,便感覺一股清冽的涼意迎麵而來,將周身的炎熱空氣驅散了。


    “師姐!”她眼睛一亮,興奮地說,“我們現在有很大的優勢!”


    柳霜神色莫名:“什麽優勢?”


    “不用怕熱!”沈期欺說完,靠得更近,恨不得整個人扒在柳霜身上。


    這兒這麽熱,女主剛好體溫偏冷,豈不是互補!


    沈期欺趴在她肩膀上眯縫起眼睛,像隻懶洋洋的貓兒:“舒服!”


    柳霜忍不住擼貓似的揉了一把她毛茸茸的腦袋,搖了搖頭。


    沈期欺摟緊了師姐的細腰,仿佛抱著一座人形空調,十分愜意。她環視一周,果然這裏和書中描寫的魘境一致。


    幹燥的地表寸草不生,幾棵枯死的老樹點綴著蠻荒的邊陲,隨處可見零零散散的獸屍骸骨。漆黑的烏鴉蹲在樹杈上,麵無表情地衝她們叫了幾聲。


    一座深褐色的山脈佇立在遙遠的地平線上,在陽光的照射下若隱若現。


    一切都顯得毫無希望。


    眼看著毒辣的熱浪能將空氣都烤得扭曲,有人一邊從兜裏掏出紙扇拚命扇風,一邊抱怨:“這是什麽鬼地方啊,也太熱了吧?!”


    “我上次進魘境的時候,明明都是冰天雪地……”站在他旁邊的人長歎一聲,“虧我還準備了好幾件大花襖子,這下派不上用場了。”


    一人苦笑道:“你們不知道嗎?魘境內的試煉地點可都是隨機的。聽說上上屆的一個師哥進了魘境,發現是海島地圖,可他偏偏不會遊泳,就……”


    其他人聞言紛紛露出惋惜的麵容:“哎,這運氣可真是太差了!”


    在場的諸位雖然都是修仙者,體質較好,也能忍耐一般的酷暑和嚴冬,但長此以往下去,身體超過負荷,還是會感受到些許不適。偏偏這裏又沒有樹木之類的遮擋物,難度更是加大不少。


    有一些參與者倒是未雨綢繆,事先帶上了能夠降溫的法器。而沒有帶這類法器的人,隻能站在那裏苦苦忍受日光的煎熬。


    有個人似乎是從中窺得商機,原地嚷了一嗓子:“有誰需要降溫法寶嗎,我正好多帶了幾樣!你們誰出價的最高,我就給誰!”


    此話一出,身旁的群眾一擁而上,紛紛抬價競相購買。


    沈期欺:……商業奇才!


    她看了看身旁的柳霜,情不自禁摟得更緊,假裝自己隻是一個莫得感情的腿部掛件。


    柳霜腰間一緊,頗為無奈:“你想要將我勒死不成?”


    沈期欺嘿嘿一笑,將手從她腰間拿下來。柳霜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她的胳膊又被沈期欺緊緊圈在懷中。


    柳霜歎了口氣,扶額道:“……現在不避嫌了麽?”


    沈期欺一愣:“什麽避嫌?”


    柳霜淡淡道:“之前你甩開了我的手。”


    “!!!”


    沈期欺倏然瞪大雙眼,倏然反應過來,是自己進門之前的舉動讓柳霜感到不舒服了。


    她瞬間慫了下來,聲音都降了八度,小心翼翼,“師姐,我、我當時沒別的意思,就是怕被其他人看見,影響不太好……”


    她的模樣像極了做了錯事卻一臉委屈的小狗,柳霜本就對她沒脾氣,這會兒忽而想笑,表麵卻故作冷漠:“那現在就好了?”


    沈期欺咬緊嘴唇,深深地垂下了頭:“師姐莫要生氣,是我錯了……但現在是特殊情況嘛……”話雖如此,她還是左右看了看。


    兩人雖同為女子,大庭廣眾之下摟抱在一起,還是十分惹眼的。


    但隔壁清禮派的弟子們似乎習以為常了,看了一眼便淡定地轉過了頭。


    “看,有兩個人摟摟抱抱!”


    “哪啊哪啊?……哦,是大小姐和柳霜啊,那沒事了。”


    沈期欺黑人問號:“???”怎麽就沒事了,你們倒是有事一下啊!


    ※※※※※※※※※※※※※※※※※※※※


    吃瓜群眾:別問,問就是習慣了


    非常感謝大家!昨天有事又耽擱了,今天特地奉上粗長的一章qvq


    對啦,我保證這篇文除了小虐以外全篇都是甜甜甜!肯定會he的,大家不要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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