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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篇商周英雄錄


    第五十八章來到西戎


    書接前回。


    那周人的將軍姬喜,驅散了烏赤霍離一夥敗兵強寇之後,帶著自己的戰利品,興衝衝地就回到了昨天與公子姬昌分別的地方,此時已經是太陽偏西了。一看那裏早已經沒有了大隊兵馬的蹤影了,但是卻是看到了那位堪稱是神機妙算的西戎官員駱利河。那駱利河正帶著十幾名西戎人的士兵在這裏等候著姬喜呢。


    姬喜下馬,二人見過禮後,姬喜便笑道:“不想先生還真是在這裏等待在下的歸來呀!”


    駱利河也笑著說道:“將軍此去,必然大獲全勝,我能夠第一個給將軍賀喜,也實在是在下的福分哪。”


    姬喜連連笑著擺手道:“哪裏哪裏,不敢當,以後姬喜凡事還要多多向先生請教呢。”


    二人於是就都笑了。


    寒暄已畢,駱利河便和姬喜一起上馬,率領著眾人,向著西南方向的大路一起並轡而行。路上少不得講述了那姬喜如何追殺叛軍,如何繳獲了許多財物的事。


    當聽到姬喜說繳獲了許多財物的話時,那駱利河就接口說道:“那叛軍的財物,一定是他們搶劫了餘吾人的商賈馬幫所得,這條道路隻有餘吾人商賈的駝馬隊在走。將軍在路上就沒有遇到那些被殺死了的駝隊馬幫的人嗎?”


    姬喜便說道:“遇到了,都被殺了,一個個腦袋都被砍得稀爛。五官都辨認不清了。”


    駱利河說道:“那夥敗兵強徒隻是殺人越貨罷了。又焉何要殘毀被殺者的屍體呢?”


    姬喜說道:“想是走投無路喪心病狂所致吧。”


    那駱利河聽了便道:“嗯。言之有理呀。”


    聰明的駱利河哪裏會知道,那姬喜其實是想要從細節上就掩蓋住他們割那些被叛軍所殺的商賈屍體上的耳朵之事。


    兩人邊走邊聊,話題扯過來蕩過去,海闊天空東西南北的就是一陣又一陣的談笑胡侃,最後,他們兩人的談話竟然就落在了西戎人的公主木格那貞和周人的王儲公子姬昌的身上去了。


    姬喜笑著說道:“我們的公子,那可真是萬不挑一的人品相貌、天下無雙的學識誌向啊,到現在也還未曾婚娶呢?”


    駱利河也說道:“是啊。我們的公主那可是天上沒有、世間難尋的好女子呀,要是哪家的王孫公子娶了她,那可不僅僅是能夠宜家宜室啊,那是可以母儀天下的呀!隻因我們的術爾乎王久染沉屙,她又是極孝順的,所以才把她給耽擱了。”


    兩人互相說著各自誇獎炫耀的話,頓了頓,又都不約而同地相互看了對方一眼,便不由自主地就都笑了起來。


    這個問道:“你笑什麽?”


    那個也問道:“那你笑什麽?”


    駱利河說道:“恐怕我們所笑的都是一件事吧。”


    那姬喜也說道:“英雄所見略同吧。”


    說完,二人就又一同仰天大笑了起來。


    駱利河說道:“假使我們兩個部族能夠緊密無間地連接在一起的話。那我們的力量就不僅僅是在西部強盛了,我們還可以向南方開拓疆域。那南方諸國大多都是一些還在茹毛飲血的蠻野之邦,他們不通稼穡,也很少畜養家畜,我們若是帶著自己這裏的勞作手段過去了,那些人都是會向風而化的,我很早時就已經規勸過我們的王上了,但是天不作美、造物弄人啊,我們的者穆術爾乎王過早的就衰老了,而我們的王儲者穆藍以前又不能夠有效地統領西戎,但是現在可就大有不同了,我們西戎人已經有了自己的新王了,而且我們的新王也已經采納了我的建議,我們將要在明年就會開始向著南方去拓展新的疆域了。”


    姬喜聽著駱利河的一番慷慨陳詞,便不無疑惑地問道:“到了南方,那裏山巒起伏連綿,水陸溝壑交錯,你們那麽多的牛羊可怎麽放牧呀?”


    “哈哈哈哈”,駱利河不禁笑道:“這天下可不是就隻有你們周人會種地呀,我們也會呀。”


    姬喜聽了,不免也笑道:“那是,那是,地有啥種頭,種子撒到地裏麵也就長出來了,簡單的很。”


    駱利河說道:“據我所知,種地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啊,會種的打糧食,不會種的收馬草,姬喜將軍,您怕是沒有種過地吧?”說完,那駱利河便又笑了起來。


    姬喜也跟著笑了起來,說道:“我是沒有種過地,我從軍以前,在家是個殺豬殺狗殺牛殺馬的,有一年季曆王征兵,我因為有把子力氣,作戰又勇敢,所以就慢慢地被王上給提拔了起來,我能夠有今天,完全是王上的賞識,我也就好比是我們王上的一條獵狗,主人指到哪裏,我就會殺到哪裏,至於種地嘛,那還真就不是我可以去幹的活兒。”說完,姬喜便也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黃昏時分,姬喜率領著五百周人騎兵,在駱利河的帶領下,來到了西戎人在周南地區的營寨。


    公子姬昌他們已經是昨天就到了,此刻見到姬喜一行人凱旋而歸,還又帶回來了那麽多的戰利品,於是大家就都非常高興,說著彼此分別後各自的經曆。公子姬昌叫來了姬榮,要他記錄並收藏姬喜帶回來的戰利品和那些被斬殺了的敵人的左耳朵。


    那姬榮雖也是苦出身,自幼也跟隨太巫姬望學習巫醫道術,後來還在太師巫豐的跟前效力,但是,他哪裏見過這麽多用繩子串成一串的人的耳朵呢?那耳朵還都是一順溜兒的左耳朵,血跡斑斑,放在那裏已經是開始招來蒼蠅了。


    姬榮看了看那串被割下來的人耳朵。又下意識地看了看在場其他人腦袋邊上的耳朵。他感到自己的腦袋就有點暈乎乎的了。怎麽也無法將這兩種狀態下的耳朵給統一聯係在一起。晚飯的時候,他還有些吃不下飯的感覺呢。


    那者穆藍素來知道有關周部族權臣太師巫豐的一些傳聞,於是在酒席宴上便主動提出要送給那巫豐一個年少的女奴,那巫豐自然是歡喜不盡。


    隻見那女奴人雖未成年,卻已是生的高大健壯了,騎馬射箭是樣樣皆能,各種勞作也是諸般全會。者穆藍說道:“太師大人是閱盡了天下美色的人,我們西戎部族的女子卻與那華夏之地的女子有所不同。操持勞作不遜於男子,跨馬征戰也不讓須眉,尤其是我今天要送給您的這個女奴,更是堪稱女中豪傑。這個女奴名叫史姑娜,是我這裏的家生子,因其自祖上以來就世代在我們王族裏麵為奴,故此也就看作是和自己的家裏人一般,今日送與太師,鞍前馬後的也好有個照應,女孩子心細。比那些個粗使的奴才們做起事來要周全的多,隻是她還是個孩子。任性一些,還離不開媽媽,我說要將她送與太師,她便非得要我答應她可以隔段日子就回來看看她自己的母親不可,真是”


    那巫豐哪裏在乎這些,就說道:“又不是嫁人,不到年終的就不準回家,到了我那裏,隻要她願意,每月回家一次又有何妨。”


    於是者穆藍便要那史姑娜上前去拜見了太師巫豐,說道:“以後你就跟隨著太師大人了,太師大人許你每月回來探望自己的母親一次,你不可再任性撒野了,要凡事都聽從太師的安排,照料好太師的起居,保護好太師的安危,知道嗎?”


    那史姑娜便說道:“知道了。”


    這史姑娜不開口說話還好,這一開口便把那太師巫豐給嚇了一跳,怎麽像是個正在變聲音的男孩子呀。他正在詫異之間,就見那史姑娜已經自己站起身來,主動走到了自己的身邊,按劍而立的就站在那裏了。樣子倒也是滿威武的,可就是沒有多少女孩子的味道。


    不等太師巫豐說什麽,那者穆藍就又開始舉觴勸酒了。


    駱利河在回到了西戎之後,哪裏也沒有去,便直接就去參見者穆藍了,一見到者穆藍,駱利河便問道:“殿下,公主現在在哪裏呀?”


    者穆藍看了駱利河一眼,便說道:“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說啊?還這麽拐彎抹角的。”


    駱利河便笑道:“實在是有一樁喜事,我不能不趕著前來告訴殿下一聲。”


    者穆藍也道:“我新近統一了部族,這當然可喜,隻是周人大軍壓境,我又喜從何來呀?”


    駱利河笑道:“正是因為這周人的到來,我才來向殿下您道喜呀。”


    “哦?”者穆藍不禁略有會意,便也微笑著說道:“你又有什麽好主意了吧?”


    駱利河說道:“是有好主意了。”


    者穆藍注視著駱利河,說道:“那還不快說。”


    駱利河說道:“這次前去召平,一則是得知反賊者穆赤威已死,二則是來了那周人的王儲公子姬昌,我從那周人部將姬喜處得知,那公子姬昌雖年方二十,已行了弱冠之禮,但是卻未曾婚娶,而我們的公主木格那貞正好是一十九歲,也從未受人禮聘,這豈不是天作之合嗎?如果我們西戎和那周人能夠結成為姻親,那對於我們雙方的發展都將是大有裨益的呀。”


    者穆藍聽了駱利河的一番話,神情倒顯得是異常的沉靜了,此時,他自己的內心裏,正在快速地衡量著有關的利害得失。其實,當他昨天第一眼看到那公子姬昌的時候,腦子裏麵就已經是有了這樣的一個念頭了,他又看到自己那性格開朗的妹妹和公子姬昌之間言談舉止的那種狀態,心裏麵也就有了八九不離十的把握了,隻是他還想要再等待一個恰當的時機,好一下子就將這件事給做實在了,這樣一是可以將自己妹妹的終身大事給美滿的辦了,二是也就了卻了困擾著自己的一個大難題。在這西域一帶。除了周部族是自己的強敵之外。再也沒有相鄰的其他部族可以對自己構成威脅了。如今竟然會有這樣的天賜良機,他又怎麽能夠錯過呢?他隻是城府深沉罷了,因此上,那聰明的駱利河竟然也看不透他此刻內心裏的真實想法。


    隻見者穆藍對駱利河說道:“這件事我會考慮考慮的,你先不要再對任何人提起這樣的話題了。知道嗎?”


    駱利河隻得諾諾連聲地回答道:“知道了,知道了。”


    姬喜回到西戎部駐地的時候,公子姬昌他們已經是在這裏停留了有一天一夜的時間了。在這段時間裏,接待他們的隻是者穆藍和者穆藍安排的一些西戎大臣。公子姬昌表示自己想要前去拜見一下西戎的者穆術爾乎王,但是都被者穆藍和木格那貞兄妹兩個給婉言拒絕了。公子姬昌想,估計那者穆術爾乎王的確是病的不輕了,本想著讓自己的隨軍醫官前去診病探望,但是傳來了那醫官之後,一說這個意思,那醫官就麵露難色地說,自己隻會醫治些皮肉骨骼的傷痛,要治療其他的病症,自己則實在是力不從心。


    無奈之下。公子姬昌便想到了太巫姬望,他在召平的時候就聽人說。那姬孩是原本已經死去了的人了,卻又被太巫姬望給醫治救活了過來,自己何不派人回到召平去,將那太巫姬望給接了來呢?一則也好醫治一下木格那貞父王的病症,二則自己也好能夠隨時聆聽太巫的教誨,豈不兩全其美嗎?


    想到此,公子姬昌便派人前去召喚那召平的姬孩。


    姬孩來到了公子姬昌的帳篷裏時,隻見那公子姬昌正在一個小木桌子上麵,用一些長長短短的小木棍兒在擺著一些看似簡易,其實繁複的圖形。


    見到姬孩來了,公子姬昌就一指旁邊的幾案,說道:“坐。”


    姬孩於是便坐在了公子姬昌所指的那副幾案之後,看著公子姬昌在那裏繼續擺弄著那些長長短短的小木棍子。


    公子姬昌在又擺弄了一會兒之後,就停下了手,好像是歎息一樣的長長出了口氣,便抬頭看著姬孩,說道:“姬孩,我想要派你回召平去迎接太巫前來西戎,你可以現在就動身回去嗎?”


    姬孩說道:“可以,我去給召平來的兄弟們說一下,就可以回去了。不知公子您要迎接太巫是為的什麽呀?”


    公子姬昌說道:“我們來到西戎之後,人家這樣熱情的招待我們,我們卻無以為報,好在姬喜帶回來了一些財物,臨走時可以留給他們,但是,我還是想請太巫來為木格那貞的父王醫治一下疾病,二來我也想要能夠聆聽到太巫的教誨呀。”


    姬孩說道:“好,我馬上就可以動身,明天下午就能夠趕回來,隻要撥給我一輛乘坐舒適的馬車,我帶著幾個人回去就是了。”


    公子姬昌說道:“好啊,你就是不要,我也得讓你帶輛馬車回去,我這就安排人準備去。一會兒你帶著馬車再回去帶上幾個你們召平的人,直接就可以回召平去了。”說著便吩咐人道:“備一輛性能最好的穩當舒適的馬車來,車裏麵墊上柔軟的蒲草和竹席,車上麵高高紮起遮陽的頂棚,挑那最好的車把式來趕車,要快,越快越好。”


    姬孩聽著公子姬昌這樣的安排,心中也感到十分的滿意,看到他對太巫也是如此的尊敬,心裏麵不由得就對公子姬昌又多了些許的好感。等待的閑暇過程中,姬孩便問道:“不知公子您這是在做什麽呢?擺了一桌子的小木棍兒。”


    公子姬昌看了看姬孩,說道:“這是在占卦啊,怎麽,你不認得這些東西嗎?太巫可是非常的精通此道啊。”


    姬孩哪裏知道這是什麽呀,於是就搖了搖頭,說道:“我自從摔了一下之後,真的是突然之間就忘記了很多東西,現在您拿著的這是什麽,我真的是不知道了。”


    公子姬昌說道:“這很簡單,你看這種長些的小棍子代表陽,陰陽的陽,可不是牛羊的羊;這種短些的小棍子代表陰,陰陽的陰。本來我是兩手空空,但是拿起一根小木棍來,這就是個‘一’,一撅兩段這就是個‘二’,一個‘一’,一個‘二’,合在一起就是個‘三’,由這個‘三’開始,便也就開始了萬物的衍生和運化了。你能夠聽懂我說的話嗎?”


    姬孩說道:“您的意思是說,一切原本都隻是空空如也,隻在信手之間便生出了個‘一’來,由這‘一’的分裂,便又生出了個‘二’來,而那生‘二’的‘一’也還存在,於是這‘一’和‘二’又可以自由結合,於是便產生出了億萬無窮之數。對嗎?”


    公子姬昌笑道:“你果真是個聰明的人,看來你也是明道之人啊,怪不得太巫那樣地誇獎你呢。”


    姬孩也謙虛的笑道:“不敢當,那都是太巫的錯愛,您所說的這些,我其實都隻是一知半解。”


    公子姬昌也笑道:“有機會了,你詢問一下太巫,他一定會比我要講得清楚。”


    正說話間,那公子姬昌所吩咐的馬車便已經套好了,那是一輛結實的太平車,車的幫架上固定了四根圓圓的木棍,頂端用葦席高高地紮起了個涼棚,趕車的車夫是一個四十出頭年紀,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壯漢,一臉的忠厚,眼睛明亮,眼神中透出股誠懇善良的神態,姬孩一見這個車夫,就從內心裏感覺到踏實。於是他便辭別了公子姬昌,帶著車夫和那輛馬車,回到自己召平周人的駐地,安排了一下有關的事項,便帶領了十幾個人,向著召平方向的道路又走了回去。


    列位讀者朋友欲知後事如何,且待寫書人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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