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鶴隱他們要做的年糕其實是一種打糕,也叫米糕糍粑,屬於任鶴隱家鄉的地方特色食品,他更習慣把這個叫做年糕。


    年糕做起來並不複雜,隻要將米飯打成糕就行。


    任鶴隱蒸飯前去查看了一下米罐,“老大,我們的米罐子沒有多少米了。”


    “沒多少是多少?”雲鳴過來看了眼,“估計隻有三勺,先舂點米。”


    “好嘞,我去舀稻穀。”任鶴隱提著擔子過去穀倉裏。


    他們的米曬得很幹,哪怕過了這麽久,也沒有絲毫變潮,一打開,裏麵有一種清新的稻穀香味,聞起來還有一點灰塵味道,並不算太好聞,不過很令人安心。


    任鶴隱特地彎腰抓起一把穀子仔細看,穀子很幹淨,沉甸甸金燦燦,裏麵並沒有蟲子的痕跡。


    他麻利舀了一擔出來,挑到小平台的石舂旁。


    雲鳴正在修石碓,石碓用了這麽久,柄那裏難免有些鬆動,他們得修整一下,將手柄用木塊塞嚴實,才好幹活。


    米放到大石舂裏,石碓將米舂得咚咚做響。


    任鶴隱堅持兩人輪流著舂米,沒一會,額頭上就布滿了汗水。


    他伸手一抹汗水,將圍巾解下來,拿起石碓跟雲鳴繼續你一石碓,我一石碓舂起米來。


    米舂出來後,大部分都帶著一點黃色,這是糙米,篩過之後,蒸熟了基本嚐不到粗糙的穀衣。


    “差不多了。”任鶴隱用木勺將裏麵的米舀到竹匾上,“再來。”


    雲鳴將旁邊籮筐裏裝著的穀子倒入石碓中,石碓聲又砰砰響起來。


    人力的效率到底低下,兩人舂了兩個多小時,才把一擔穀子舂完。


    篩穀子又用了一個多小時候時間,等把米飯蒸好,已經中午。


    任鶴隱去山上拿來陶罐,舀出鹵肉、辣椒醬、鹹蛋跟禿黃油,就著米飯跟芋頭吃完中午這一餐。


    部落裏大家幾次過來問是否需要幫忙,都被任鶴隱婉拒了。


    他們要做的米糕不多,不必大家幫忙。


    米飯蒸好後直接放到石舂裏,上麵撒一點水,直接用洗幹淨的石碓舂米。


    任鶴隱還是第一次親自上手舂米糕,一時十分起勁。


    “這米糕還挺好舂。”任鶴隱見石舂裏一大塊年糕舂好了,放下石碓用木勺將年糕舀起來,“二十三分鍾,應該二十分鍾左右就能舂好一塊年糕。”


    “差不多,這年糕要怎麽吃?”


    “可以空口吃,也可以切成一團一團,配著菜或者蜂蜜吃。”


    任鶴隱將年糕放在旁邊抹好油的幹淨大木盆裏,切下一塊,“我們先來嚐嚐”


    年糕口感發粘,咬在嘴裏很難咬斷,吃起來涼涼滑滑,又有點粘牙,帶著點稻米的清香,口感十分獨特。


    任鶴隱仔細嚐了之後,滿眼驚奇,“這個跟我小時候吃到的年糕味道差得有點遠?”


    “是不是步驟或者配方不對?”


    “不知道,不過這個也挺好吃。”任鶴隱趁著還溫熱,連忙用沾著油的刀將年糕切成一小團一小團。


    他們沒有黃豆粉,不過等會可以沾蜂蜜吃。


    兩人力氣都很大,打個年糕不在話下。


    不過半下午時間,兩人便將十五盆年糕打看出來。


    十五盆年糕,起碼可以吃上十五天。


    任鶴隱分出小半盆,給青、芽跟北三家各送了一盤,請他們嚐嚐,剩下的用布料蓋起來,直接放到小平台的桌子上,上麵再用竹匾擋著。


    天氣實在太冷,年糕放在小平台上,估計能存儲兩三個月。


    晚飯兩人就吃年糕。


    年糕團子略烤一烤,表麵烤得金黃焦脆,拉開來之後則十分軟糯。


    配料則有辣椒醬、臘腸跟蜂蜜等。


    想吃鹹口直接配辣椒醬吃,順便吃點香腸佐餐。


    想吃甜口則蘸蜂蜜吃。


    兩人沒有到小平台的桌子邊正式吃飯,就坐在炭火邊,旁邊架著個小板凳,上麵放著裝年糕的盤子,旁邊則放著幾個碗,兩人一邊烤著火聊天一邊烤年糕吃,吃一個烤一個。


    任鶴隱還在折騰他的撲克牌,紅桃撲克最終用紫皮果染,染出來的紅色是淡淡的紫紅色。


    紫皮果果皮剝出來,加水熬,加點鹽,能變成一種紫色的染劑,效果不算很好,不過能看。


    撲克主要分花色,方塊、梅花、紅桃、黑桃。


    任鶴隱怕染色劑在人們長期摩擦下褪色,幹脆改成四種圖案,其他三種不變,紅桃變成圓形,比較好區分。


    任鶴隱一做好撲克牌,就帶著牌拉著雲鳴去大山洞裏推廣打牌。


    大家都很新奇,“這個要怎麽玩?”


    “一時說不清楚,先推兩個比較聰明的人出來,我跟雲鳴帶著打幾遍,大家就知道了。”


    “聰明人啊,這個好辦,青,你來你來。”


    青笑,“行,我來就我來。”


    “還有一個,找個獸人吧,剛好兩個獸人兩個亞獸人。”


    “族長來,兩隊伴侶!”


    “對對對,族長快來!”


    旁邊人不由分說,將寒叫過來了。


    寒也不推遲,低吼一聲,過去旁邊黑暗一點的角落變成人形,穿上衣褲,披上大衣鬥篷等過來坐下,“怎麽玩?”


    “這個簡單,我們先來認認大小。”任鶴隱興致勃勃將規則解說一邊,“……大概就是這樣,我們先開始玩,要是中途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你們可以及時問我們。”


    任鶴隱跟雲鳴在搜索框上跟人鬥過地主,兩人對規則都很熟悉。


    寒跟青都很聰明,玩起來,沒兩局也掌握了規則。


    山洞裏其他人分成四隊,分別站在四人身後,緊張觀戰。


    頭一兩局還是教學局,等到第三局,就好玩了起來。


    打牌這種東西,在不出老千的情況下,很多時候都看運氣,有時候運氣來了,誰也擋不住。


    任鶴隱借著套路在幾局當中險險站住了腳跟,沒輸成最後一名。


    雲鳴也是,最後一名不是青就是寒,大家都看得很緊張。


    玩了一會,任鶴隱看著蠢蠢欲動的其他人,說道:“要不然我們改換一下規則,增加點難度。誰輸了三次以上就換人,自願換也行,行嗎?”


    青首先笑應,“行啊,正好比一比。”


    寒對打牌沒那麽大興趣,最先輸夠三局。


    他抬頭,“誰來?”


    朵迫不及待,“阿父,我來。”


    寒將牌給他,雲鳴掃了人群一眼,說道:“原,你來替我。”


    原眼睛一亮,興奮跑過來。


    幾輪下來,桌上其他人都被換下去過,隻有任鶴隱牌技了得,巋然不動。


    午飯時,其他人都需要輪換過去吃飯,


    任鶴隱則完全不必,雲鳴將烤得酥軟金黃的年糕拿過來,給他在旁邊放兩個碗,年糕想蘸辣椒醬蘸辣椒醬,想蘸蜂蜜蘸蜂蜜,隻要出玩牌之後抽空吃一口就行,一點都不妨礙玩牌。


    旁邊人看著,羨慕得很。


    難得玩牌,任鶴隱足足玩了一整天,傍晚才將牌傳下來,跟雲鳴過去洗澡。


    玩了一天,任鶴隱腰酸背痛,趴在雲鳴雪白柔軟的長毛上舒口氣。


    “那麽喜歡玩牌?”


    “其實也沒有,偶爾玩一玩十分新鮮嘛。其實麻將也很好玩,今年大家玩膩了牌,明年我們做套麻將出來,能邊烤火邊打麻將。”任鶴隱枕著他的背暢想,“說不定明年我們都已經搬到我們新房子去住了。”


    部落裏人那麽多,任鶴隱對明年冬天建好房子十分有信心。


    建房子並不難,隻是壘磚的話,幾天功夫就能把磚壘好,難的是準備材料與後期室內裝修等。


    寒風撲麵而來,任鶴隱想起房子,道:“明年建房的話,我們將火炕建起來,不用另外打製床,我們就睡炕,冬天的時候,直接燒一把把柴火,將炕上燒得暖洋洋。”


    “你會建炕?”


    “不太會,不過可以學嘛,反正沒有太大難度。”任鶴隱想想,又道:“我們可以建大一點,到時候你獸形也能在上麵睡。”


    雲鳴獸形實在太大了,任鶴隱在心中規劃他們的房子,“我們劃大一點地方,房間建大一點,一百多平方米應該夠了,就長十多米,寬十多米。門的話,我們可以采取多扇門的形式。”


    任鶴隱一說起門,又想起他們好像還得提前將門板給留出來,窗框窗格等也是,還有做家具的木料。


    雲鳴冬天可能會變成獸形上床睡覺,其他時候則不用考慮獸形形態,吃飯用的桌子,洗臉用的架子,放東西用的箱子等等,用正常尺寸就行。


    他們對木工不熟悉,可以提前請沉做,不過有些東西工藝達不到,還得盡早弄出釘子來輔助。


    任鶴隱小時候大家用的桌子板凳等都沒有釘子,做出來的凳子也十分好用。


    尤其板凳,一塊凳麵,四條凳子腿,都用榫卯,大家坐了那麽多年,每家的板凳直到光滑發亮,也沒聽說誰家板凳散過架。


    倒是那些洋板凳,不是很經得起坐,幾年功夫,要麽這裏生鏽那裏生鏽,要麽搖搖晃晃,得換新的。


    任鶴隱一路盤算,兩人到了溫泉池子邊上,任鶴隱連忙拿衣服下來,兩人洗澡。


    昨天才剛洗過,今天不用怎麽洗,衝洗幹淨去池子裏泡著就行。


    任鶴隱摸摸自己咯吱咯吱的皮膚,“冬天太幹了,我帶了茶籽油,等會我們都抹一點。”


    茶籽油非常好聞,聞著有股淡淡的香氣,比部落其他人用的獸油要好聞許多,抹在身上,也不像獸油那麽油膩。


    任鶴隱對這款油接受良好,平時記起來了就會抹一些。


    雲鳴道:“我幫你抹,我不用抹。”


    他身上從不會皸裂。


    任鶴隱摸了他腹肌一把,羨慕,“老大,你身體太完美了。”


    雲鳴皮膚白皙,肌肉線條流暢,看著跟雕塑一樣,穿上衣服十分挺拔,脫下衣服肌肉線條又異常好看。


    任鶴隱自己就屬於身高腿長那類,身上還有四塊腹肌,尤其到了這裏之後,成日勞作,六塊腹肌都快出來了。


    盡管如此,他身體也不如雲鳴完美。


    雲鳴身上每一塊肌肉都仿佛恰到好處,看著讓人心動。


    雲鳴對上他灼熱的目光,眼裏閃過一絲笑意,抓過人來親吻,兩人氣氛漸漸火熱起來。


    許久之後,任鶴隱腰酸腿軟地泡在溫泉池子裏,耷拉著磨紅了的手,正式進入賢者時間。


    兩人泡了很久。


    雲鳴將人撈上來擦幹淨水分,抹上茶籽油用衣服裹好。


    任鶴隱靠在他身上,嘴裏感慨,“縱|欲之後比勞作還累。”


    雲鳴頓了一下,“不算。”


    “什麽不算?”


    “縱|欲。”


    任鶴隱:“……”


    他虛心請教,“什麽才算?”


    雲鳴抬頭看他,兩人在雪光中對視。


    任鶴隱看著那雙黑沉沉的眼睛,心中一驚,趕忙舉起手,“我知道了,別說。”


    雲鳴眼裏露出一絲笑意,“我們回去吧,走回去?”


    “走走走,一天沒怎麽走動過了,正好鬆鬆筋骨。”


    任鶴隱平時勞動量非常大,今天玩了一天牌,玩的時候不覺得,玩完之後才發現哪哪都不對勁,尤其頸肩之間,十分僵硬。


    他將雲鳴的手提起來,搭在自己肩膀上,懶洋洋請求,“老大,給我揉揉。”


    雲鳴伸手將他僵硬的肌肉揉散,揉完這邊還有另外一邊。


    時間才晚上八點多,還早。


    任鶴隱幹脆跟雲鳴慢慢散步回去。


    附近都是走熟了的路,兩人也沒發現什麽特別的驚喜。


    走到河邊那一段時,任鶴隱隨意從路邊撿起一塊石頭,咚一聲將石頭扔到河麵上。


    河麵上的冰應聲而裂,冰將石頭擋了一下,石頭才掉入河水之中。


    河水流淌,發出一點細小的水流聲音。


    任鶴隱凝神聽了一會,道:“冰還不夠厚,估計還得等十天半個月才能抓魚。”


    部落要在河流裏抓點魚其實不太容易,河太大了,魚又敏捷,想抓魚得身手極好,眼明手快。


    哪怕這樣,一下午恐怕也抓不到多少魚,遠不如抓野獸劃算。


    任鶴隱想打魚丸,起碼要等冰麵凍結實了,河裏的魚缺氧久了,才會到冰口來呼吸,那時候他們才方麵直接下木桶撈。


    等到時候打魚丸,他再額外拿點獸肉出來,打點牛肉丸跟鮮肉丸,什麽時候想吃火鍋了,直接用來煮火鍋。


    兩人回到部落,任鶴隱拿兩人的貼身衣物到小平台上去曬。


    天氣太冷,貼身衣物都被凍得硬邦邦。


    任鶴隱搓搓手,回去睡覺。


    第二天又是賴床的一天。


    他們的羊跟白花鳥都已經變成了淨肉,不同再費心思去喂,早點起床晚點起床都不要緊。


    磨蹭半天,雲鳴將火升起來,又用炊罐燒了水。


    任鶴隱這才痛苦地離開被窩,裝了熱水去刷牙洗臉。


    早上又在下雪,山洞壁上有冰淩柱,亮晶晶跟一把把水晶寶劍一般。


    任鶴隱難得來了興致,帶著手襪去掰冰淩柱玩。


    “都多大一個人了,玩心還那麽重。”正上山的北看到他不禁笑。


    “北,你怎麽來了?”


    “我們早上做了鍋蜂蜜淮山,送你們點嚐嚐。”北爽朗一笑,臉上舒展出皺紋,“你們嚐嚐好不好吃。”


    任鶴隱沒想到他居然送點心上來,當即驚喜,“謝謝。”


    “不客氣。裏麵有點特殊配料,不知道你們吃不吃得出來。”北將籃子遞給他,“你們吃完之後什麽時候有空把籃子帶到公共山洞來給我們就行。”


    “知道了。”任鶴隱在背後送他,“路滑,你小心點啊。”


    北擺擺手,“放心,就這麽點路,閉著眼睛也滑不倒我,都走了兩百多年了。”


    任鶴隱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山道轉角,提著滿籃淮山糕回山洞。


    雲鳴將年糕烤了出來,臘腸跟鹹蛋也放到火上去烤著了。


    鹹蛋連外麵那層泥都不用剝,直接扔到火堆裏,烤熟之後拿出來,連殼一起剝開,裏麵的鹹蛋特別香,配合著辣椒油跟年糕吃,簡直絕配。


    見任鶴隱提著個籃子進來,雲鳴問:“剛北上來了?”


    “對,說送我們點淮山糕嚐嚐。”任鶴隱將淮山糕拿出來。


    淮山糕賣相挺好,有點像冰激淩,應該是放到碗裏壓實,再倒扣進盤子裏。


    任鶴隱聞到一股蜂蜜跟淮山的香甜味道,他顛顛跑去拿勺子,迅速拿了兩柄幹淨的勺子過來,在自己跟雲鳴麵前各放了一把。


    放好之後,任鶴隱迫不及地舀了一勺淮山糕吃。


    北他們挺舍得放蜂蜜,淮山糕有種特殊的香甜味,還有一種濃濃的奶味,酸酸甜甜,奶香味十足。


    “奶豆腐!”任鶴隱嚐出了裏麵的關鍵配料,“他們一定在裏麵放了奶豆腐。”


    “嗯,還有酸酸果果汁。”雲鳴再仔細品嚐,“好像還有鬆子。”


    “對,還有鬆子顆粒。”任鶴隱沒想到北他們那麽有創意,居然做出了奶糕一樣的東西,“太令人驚歎了。”


    雲鳴再挖了一勺,“確實挺好吃,味道很香濃。”


    “等過幾天我們也做,我們不僅有鬆子,還有毛栗子。”任鶴隱往嘴裏挖了一勺,“感覺挺好吃,真的是冰激淩的感覺。”


    現在天氣冷,搗碎了的淮山跟奶豆腐嚐起來口感非常細膩,尤其酸酸果果汁跟鬆子,簡直點睛之筆。


    人民果然是美食的創造者。


    任鶴隱自己平時做淮山都沒那麽多花樣,且因為吃得太多,對這種食物吃膩了,每次烹飪都多少有點不耐煩,要麽水煮要麽火烤,極少數時候拿來煮湯,都當糧食吃,一定要有下飯菜才吃得下。


    任鶴隱多嚐了幾口,道:“我感覺我受到了教育。”


    “我也受到了教育。”雲鳴道,“以後我們做食物可以更認真一些。”


    “嗯。”


    兩人吃完早餐,其中那道淮山糕被吃了個一幹二淨。


    任鶴隱跟雲鳴將盤子洗幹淨,連籃子一起送去下麵的公共山洞裏。


    北他們正在公共山洞裏烤火,任鶴隱見到他們,真心實意誇讚,“淮山糕很好吃,我們先前都想不到可以這樣做,你手藝太好了。”


    “這是我兒子度想出來的主意,我們又往裏麵加了一些奶豆腐,你們喜歡就好。”


    “非常喜歡,我們有空也要這樣做來吃。”


    任鶴隱跟北他們說話,朵幾個在後麵喊,“隱,你跟雲鳴打牌嗎?”


    “不打了,我們今天有事做,你們玩吧。”


    這幫年輕獸人為了玩牌,已經完全不想變回獸形狀態了。一個兩個都是人形,坐得十分端正地朝任鶴隱這邊看。


    雲鳴很低調,大家都不太清楚他的真正實力。


    他不顯露,任鶴隱就是其中玩牌技術最高超的人,且他經常有新提議,讓整個玩牌過程新奇又刺激。


    大家都希望他一起來。


    聽到他們有事做,原問:“什麽事啊,需要我們幫忙嗎?”


    “我們就去看看我們燒的磚,暫時不用,你們玩吧我們先下去了。”


    任鶴隱跟雲鳴並肩往下走,下到山腳下時,他們並沒有第一時間過去陶窯那邊,而是先去看他們的地籠。


    昨天沒有過來看地籠,地籠在河裏一共放了兩天,也不知道這兩天中,地籠裏有多少魚蝦,有沒有魚或者螃蟹將地籠撞爛夾爛。


    任鶴隱拿大木棒將地籠上方的冰敲碎,弄出一個口子來,他們好拉地籠。


    雲鳴動手,一會兒工夫,將水底下那個地籠拉了出來。


    地籠出乎任鶴隱意料地滿,中間有好多隻螃蟹,任鶴隱草草一看,起碼有十二三隻。


    “這些螃蟹肯定是看我們地籠裏有貨,鑽進來吃魚蝦。”


    任鶴隱翻看了一下,道:“可惜了,好幾條蝦都被它們夾爛了,還有魚也是。”


    “魚蝦少些,螃蟹多也不錯。”雲鳴將末端的繩子解開,提起地籠往桶裏倒。


    他們這次地籠放得比較久,魚蝦死得比較多,最後一數,活魚蝦一共抓了半桶,裏麵又有兩條大鱔魚。


    天氣太冷,魚蝦跟鱔魚都不太靈活,倒到雪地上,隨便蹦躂兩下就不動了。


    任鶴隱連雪一起捧進桶裏,旁邊雲鳴正將螃蟹一隻隻綁起來。


    魚蝦可以提上去凍著,這麽冷的天,凍上就算急凍,哪天解凍了,煮來吃跟活魚活蝦的口感差不了多少。


    螃蟹則不行,螃蟹必須得吃活的,死了怕很快有細菌滋生,接著有毒。


    螃蟹可以放在雪地裏,今天煮好剔了肉,然後用油炒好浸著,什麽時候吃都行。


    兩人懶得再上去一趟,幹脆直接放在山腳下。


    大家不會動他們的東西,隻要別被這些魚獲跑掉就行。


    兩人往陶窯那邊走去。


    任鶴隱抽抽鼻子,雲鳴轉頭,見他鼻尖發紅,問:“冷?”


    “還行,有一點點,等會我們過去那邊,開始幹活就不冷了。”任鶴隱將圍巾往上遮,將嘴巴跟鼻子都遮住。


    他總算明白為什麽部落裏大家哪怕冬天天氣還行的時候也不出來幹活,這天氣太冷了,一不小心鼻子都會凍掉,還是呆在部落裏比較安全,最起碼臉跟嘴巴不會被吹裂。


    他流著鼻水快步跟雲鳴過去陶窯那邊。


    小腿那麽深的積雪被他們踩得咯吱作響。


    陶窯離部落不遠,兩人一會功夫就到了。


    任鶴隱迫不及待拿出鋤頭清理火道。


    雲鳴清理另外幾邊。


    火道清理出來,頂上的觀測口也被重新挖開。


    雲鳴伸出一隻手放到火道裏感受了一下,說道:“還行,沒什麽溫度了。”


    “那我們爬進去看看。”


    他們的火道口已經擴展到一米多高,不過兩人個子都高,要進去連彎腰進去都難,隻能蹲著進去。


    人蹲著太難走,他們還不如爬著進去。


    雲鳴道:“不方便,直接挖口子吧。要是燒好了,我們好直接將裏麵的磚搬出來。”


    “要是沒燒好呢?”


    “沒燒好也沒法再燒了,這窯磚就廢了,我們下次再試。”


    任鶴隱也清楚這個道理,他心中十分忐忑,隻好掄起鋤頭挖。


    挖了好一會,火道都挖開了,他們略一彎腰就能進去窯裏,窯口那些磚更是直接伸手拿就行。


    任鶴隱趕忙拿了兩塊出來,對著外麵有些陰沉的天仔細看了個究竟。


    他手中的這兩塊磚整體青灰色,可能材質不那麽均勻的緣故,磚上還能看見褐色的半塊。


    磚頭看起來很密實,上麵並沒有紅磚所特有的那種氣泡。


    任鶴隱打量半響,抓著兩塊磚互相敲擊。


    磚頭上的反作用力傳來,震得他兩隻手生疼。


    “居然沒事?!”任鶴隱驚訝,又敲了一次,這一次像兩塊石頭互相敲擊,反作用力也更大,“好硬!”


    雲鳴在旁邊拎起另外兩塊,隨手輕輕一敲。


    這兩塊磚也毫發無損。


    雲鳴微微用了點力,磚頭這才應聲裂開。


    他沒想到同樣是土,做成陶罐燒出來極脆,一不小心就會打爛,做成磚頭燒出來卻那麽堅硬。


    他目光落在兩塊磚頭的斷裂麵上,“不錯。”


    “是不錯,意外之喜。”任鶴隱將手中兩塊磚頭來回打量,道:“我先前還覺得我們兩個沒經驗,燒出來的磚有紅磚那個效果就行,沒想到效果那麽好。”


    這種硬度的磚,哪怕獸人們力氣大,也不怕牆壁被輕易毀壞了。


    兩人看了好一會磚,稀罕夠了,才動手去清理剩下的磚。


    這些磚壘起來的時候就是他們一口一口壘起來,當時費了很大心思,壘得很整齊,現在搬出來也挺好搬,直接一排一排搬就行,不用另外整理。


    青磚的硬度超乎他們的想象,廢品率也比他們預料之中要高一些,十塊中大概會有兩三塊裂得比較碎,剩下七八塊也會出現缺角等現象。


    任鶴隱跟雲鳴歸類了一下,真正能用來砌牆的也就十之六七,剩下的殘破程度不一的磚,可能要另外用做其他地方,比如修路等。


    這個結果也不錯了,兩人費勁把所有磚都搬出來,全身蹭得黑乎乎。


    為了一步到位,搬出來的兩人磚也不放在窯口堆著,而是用籮筐等運到河對麵他們要建房子的地方。


    這次搬磚雲鳴變成獸形,一次可以搬六筐。


    任鶴隱就將磚壘在籮筐裏壘得整整齊齊,等雲鳴搬。


    兩人合作,誰也不輕鬆,等搬到下午,兩人總算把所有磚都搬完了,任鶴隱已經累到快散架了。


    回去之後,他螃蟹也懶得拆,直接提起來放到公共山洞裏,讓大家有空的烤來吃,別浪費了。


    大家看他們一身黑乎乎,才知道他們去搬磚了,青不讚同,“怎麽不叫我們?”


    “一共也沒多少事,我們一會就做完了。”任鶴隱露出一口白牙,“外麵冷,搬磚還得弄得一身髒兮兮,就不麻煩大家了。”


    “都一個部落,怕什麽麻煩?”青搖頭,轉向朵他們,“朵,你們明天過去幫忙搬磚,要是柴火不夠就去給隱他們撿些柴火。”


    朵立即答道:“知道了。隱,你們什麽時候搬磚?”


    任鶴隱擺擺手:“今天都搬完了。”


    青看他,“你們放在山洞裏的磚不是要搬過去燒?讓他們搬到山洞口吧。”


    任鶴隱不想麻煩他們,勸道:“外邊這麽冷,還是我們自己來吧。”


    “外邊冷你們不也一樣幹活?”青道:“他們都是大小夥子,在山洞裏閑著也閑著,理該多幹點活。”


    朵幾個無比讚同地點頭,仿佛要出去幹活的人不是他們一樣。


    任鶴隱聽到這裏,忍不住笑,心頭發暖。


    他還沒想好怎麽拒絕,寒出來發話,“獸人們都去,大家一起去,用不了多少時間,正好挺多天沒去洗澡,搬完磚砍完柴後,大家一起去洗個澡。”


    山洞裏獸形非獸形的獸人們從四麵八方應和。


    任鶴隱喉頭滾動了一下,笑,“那就麻煩大家了。”


    圖道:“沒事,正好活動活動。”


    第二天大家一早就起來幫忙。


    任鶴隱他們做的磚實在太多,兩窯燒不下,還得燒第三窯,部落裏獸人們搬完磚後幹脆去林子裏幫忙多砍了些柴火。


    現在部落裏十幾把柴刀,砍柴效率比先前高了許多,不過半天功夫,就將柴火堆得跟小山一樣。


    大家還順便將柴火劈開,劈成十分好燒的形狀。


    有部落大家幫忙,任鶴隱跟雲鳴再次燒起磚來,這次一連燒了兩次,搬出來的磚壘成一堵堵牆,十分壯觀。


    任鶴隱簡單清點了一下,這麽多磚,無論如何,他們一期工程要用的磚是夠了。


    如果到時實在不夠,他們也可以暫停建造客房的腳步,先把客廳,主人房,廚房、廁所等建造出來,先住進去再說。


    反正地方那麽大,他們要是有精力,想什麽時候擴建都可以。


    搬出來的磚很硬,任鶴隱有些擔心風吹日曬,會對這些磚產生什麽不好的影響。


    轉念一想,這些磚要用來建房,大概率要經曆風吹日曬,與其日後使用中出現問題,不如現在做個試驗,看這些磚露天放置會不會有什麽影響。


    最後,兩人將磚放到河對岸,在磚上簡單蓋了一些東西,然後不再管。


    燒完磚,他們要忙的事情總算告一段落。


    燒磚是大頭,鐵礦石跟玻璃這些是零件,等他們休息好了,隨便抽個三五幾天,應該就能將玻璃跟鐵簡單弄出來。


    現在他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像部落裏其他人一樣,什麽也不做,就在暖洋洋的山洞裏聊天睡覺,好好貓個冬。


    這個時候,他們做的米糕的優越性就顯現出來了。


    每到飯點,大家都要忙著做飯,就他們不用。


    要是想吃幹的,直接將年糕放到火堆上烤,烤熱了隨便蘸什麽醬吃都能對付一頓,要是覺得不過癮,還能烤臘腸吃。


    他們的臘腸是特製,裏麵放了辣椒粉跟米酒,嚐起來味道非常不錯,跟零食一樣,哪怕不佐餐,直接拿來燒烤,沒事嚼兩根,那日子也非常愜意。


    雲鳴跟任鶴隱都很喜歡臘腸,部落裏大大小小的小孩們也非常喜歡,不過都被家長警告過,不敢過來任鶴隱他們這邊討食。


    任鶴隱跟雲鳴有時候會分享,有時候不分享。


    部落裏其他人也一樣。


    大家都很分得清什麽是本分,什麽是情分,誰也不會想著占別人便宜,相處起來就非常愉快。


    要是年糕跟臘腸都吃膩了,任鶴隱跟雲鳴也會將炊罐拎到火堆上,或煨一罐鮮肉菌菇淮山湯,或煮一罐臘肉芋頭羹。


    此外,還有冬筍、魚蝦等可以搭配。


    他們日子過得非常愜意,每天吃吃睡睡,沒幾天,任鶴隱感覺自己腹肌都要融化了。


    洗澡的時候,他看著自己界限不那麽清晰的腹肌,歎口氣,“保持身材真難。”


    雲鳴親了他額頭一口,“不用保持得那麽好我也愛你。”


    “不,我還是有追求的。”任鶴隱放開肚子上那層薄薄的肚皮,說道:“我看河麵上的冰越結越厚了,我們還是準備做魚丸吧,然後先把地籠收起來,晾幹了之後明年再放。”


    雲鳴道:“河麵的冰還沒那麽厚,現在捉魚可能捉不到多少。”


    “那我們現在幹嘛?”任鶴隱想了想,“我們的蘿卜好像長得差不多了,要麽我們拔蘿卜?”


    “你舍得?”


    “沒什麽舍得不舍得?先前又不是舍不得,我就是覺得讓它們在地裏生長,等我們要吃的時候再去拔就行,說不定還能多長兩下。”任鶴隱道:“不過我們現在有空,也可以先去拔出來,正好趁著蘿卜葉子還嫩,可以吃吃葉子。”


    “那我們等會回去看看,長大了我們就拔,沒長大我們就再放幾天。”


    “也行。”任鶴隱打個哈欠,“這兩天睡太多了,簡直像睡不醒一樣。”


    兩人洗完澡去蘿卜地,誰都沒想到這麽一看,差點把任鶴隱給氣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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