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裕的吻和他的人一樣,在掀開克製的假麵後,就是暴風驟雨一樣的掠奪。而這種帶著濃重侵犯的掠奪,隻要開始,就定能讓接受一方潰不成軍。


    在這方麵,陳裕總是無往不勝。


    可司煬卻從來就不是一個任由索取的小白兔,論起掌控欲和征服欲,他和陳裕從來都是旗鼓相當。


    他原本也是玩的開的,並不為了誰守身如玉。如果氣氛不錯,陳裕也會調情,他大可放開了和他玩一場。


    就像陳裕說的,司煬沒有心,哪怕頂著殼子做任務,也是為了自己的算盤。達到目的才是他真正要做的。


    至於任務對象之後會不會崩潰,能不能熬過所謂的心裏折磨,對於他來說,根本不重要。


    陳裕是司煬安排陳昭的過程裏,最重要的一環。但也是司煬遇見的一個小意外。


    到底利用了他,司煬不介意給他點補償。但前提是,不是陳裕脅迫,而是他司煬自願給予。


    “換個地方怎麽樣?”司煬的話低低的響在陳裕的耳邊,濕潤的氣息充滿了令人瘋狂的暗示。


    陳裕退開看他。


    染上紅暈的眼尾終於化掉了刻薄,可卻是更要人命的性感。美得驚心動魄。


    “求,求你殺了我。”手機裏,那個演陳昭對手的演員仿佛被徹底壓製。那種恐懼似乎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


    陳昭和司煬對視一會,最終是司煬先忍不住低低的笑出來。


    司煬的嗓音十分華麗,這樣帶著點氣音,幾乎讓人脊背都酥了一半。


    “這句台詞不錯,我待會也念給你聽聽怎麽樣?”司煬摟著陳裕慢條斯理的說著。


    陳裕也忍不住笑了,“寶貝兒,那你得多加個爸爸!”


    說完,陳裕手上用勁兒,直接把司煬懶腰抱起來,略帶粗魯的踹開隔間的門,往後台走去。


    他並不打算委屈自己長路跋涉的回家,後麵陳昭空出來的休息室就是現成的。


    ……


    此時舞台前麵,陳昭的戲終於到了最高潮。


    他活剮了所有人後,終於將暴虐的情緒全部發泄。


    他呆呆地站在屍山血海中,看著地上那些人屍體。直到良久,陳昭從懷裏拿出一方手帕將沾滿鮮血的雙手擦幹淨,每一下的動作都十分溫柔,都莫名讓人渾身發涼。


    然後他並不像原作裏那樣扔掉手絹,而是小心翼翼的折好了,藏在了衣服裏。


    接著背景切換,他已經回到了山門。


    “大師兄!你回來了?”


    “嗯。”他從乾坤袋裏掏出幾個靈石放在門人手裏,神情一如既往。然而舞台下,所有看戲的人心裏都知道,過去那個溫柔雅正的大師兄,再也回不來了。


    喊卡的瞬間,陳昭立在原地,足足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接著他捂住了眼,竟然像是要哭了。


    這是陳昭第一次演戲,可他卻有種說不出來的痛快。


    所有現實裏不能做,也不敢做的事兒,借由著別人的身份發泄演繹。陳昭甚至覺得,在掐住對方演員的脖子的一瞬間,他覺得他掐住的是陳嶠的。


    分明是一場痛快淋漓的黑化劇目,可借由陳昭的反應而莫名湧起來的劇烈心酸卻讓不少人的眼淚情不自禁的滑下了眼角。


    導演恰到好處的詢問,“你為什麽要把手絹藏起來?這似乎和劇本裏的不一樣。”


    陳昭沉默了一會回答,“因為這是他過去僅剩下的東西了。”


    這一句話,分明已經出了戲,卻再次引得所有知道這段戲的觀眾重新入戲。有容易共情的人,已經忍不住捂著嘴哭了出來。


    因為這方手帕,是大師兄初入山門的時候,師娘給他的。可師娘很快去世,他現在剩下的,也隻有回憶。而這方手帕也是他對山門最後的留念。


    從此之後,再也沒有風姿翩然的大師兄,一身白衣也終究換了顏色。


    所以的確是要留下來的,因為那是他苦難一生裏,唯一剩下的一丁點糖。就算到死,他也死死守住。否則他這一生,就徹底變成了行屍走肉,連活著的意義都不存在。


    掌聲響遍全場,就連那三位從不正眼看他的導演,也終於正視了陳昭。


    而彈幕裏,那些一直拿著愛豆和靠臉這四個字嘲諷陳昭的,也終於閉上了嘴。


    不配演戲?不,陳昭是個天才。


    後麵的劇情就變得順理成章起來,一次爆發帶來了瞬間的劇本變動。


    開頭被鄙夷受盡屈辱的墊場炮灰,轉頭就成了萬眾矚目的主角。


    三位導演同時搶人,拍桌子吹胡子的戲碼雖然老套,卻能完美將逆襲的爽點延展。滿足了觀看者們全部的欲丨望。


    “不行!你們兩個剛剛都拒絕了他。隻有我慧眼識丁,陳昭是不會給你們的!”


    “那可不一定,我是專門拍電視劇的。去年和前年拿獎的劇目都是我手裏出來的。陳昭是典型的電視劇男主臉,斯文中帶著點漂亮,可塑性很高。隻要稍加磨合就會不錯。”


    “是嗎?我覺得大熒幕也一樣ok。我之前一直沒說,陳昭公司和我有點關係。我和興盛可是多年合作對象了。”


    三人你來我往,從感情說到了關係,最後說到了未來。


    主持人一邊拉架,一邊說些奉承陳昭演技的話。


    而那些觀眾就在這種你來我往的火藥味裏,期待著陳昭最後的選擇。


    理所應當,陳昭選擇了最開始合作的那個導演。


    並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從大眾眼中來看,念舊情和專一實在是一個良好的品質。


    陳昭臉上依然掛著標準的討喜笑容,但節目錄製結束,走到後台之後,還是漸漸收斂了。


    錄節目是最消耗體力的,而仙俠劇厚重的戲服對他來說也同樣是一種沉重的負擔,並不比一場演唱會輕鬆多少。甚至還要更加疲憊。


    “陳老師我先幫您把威亞拆了吧!”陳昭在裏麵有一段打戲,雖然簡單,可也用了威亞。


    聽著簡單,可實際上第一次還是很不習慣的。尤其是為了防止上台後出意外。武術指導在教導他動作的時候,是提前拉他上去試了一下的。


    這東西卡在大腿內側,又綁得很緊。在一連串激烈的動作之後,陳昭連走路都覺得磨得疼。


    他沒說什麽,隻是由著助理過來幫忙。


    “陳老師今天真的很厲害,把我們都嚇了一跳!演得沒話說!”兩個小助理一邊殷勤的幫他拆掉綁在腿上的東西,一麵恭維。


    分明幾個小時之後,他們還一口一個陳昭的喊著他。可現在卻已經變成了陳老師。


    娛樂圈裏踩高就低的事兒還是一樣經久未變。


    至於這個“老師”的稱呼原本是對老藝人們的尊稱,現在卻莫名成為了一種時尚。


    仿佛隻要叫上一聲老師,很多事兒都可以就此翻篇,之前那些輕蔑和侮辱都能從稱呼裏變成尊重。


    陳昭一瞬間心裏略過很多想法,直到卸了妝,周圍人離開,他都一直坐在椅子上沒有動。


    “你經紀人呢?沒來接你?”導演組那頭也各自散了。之前和司煬一起喝酒的總導演到了化妝間,正好和陳昭撞了個對臉。


    “司煬不知道去哪了,可能臨時有事兒,我等他一會。”


    “那去休息室等?”他笑著拍了拍陳昭的肩膀,“你這也太實在了,找個地方歇一會啊!今兒強度不小,我都熬不住了。”


    可他這話剛說完,後麵跟進來的副導演卻拉了他一把,“陳昭休息室多遠呢!要我說直接去徐導那。徐導那大,也舒服。你去哪裏等吧。”


    “……”導演一開始沒明白,可副導演很快給了他一個曖昧的眼神。


    導演頓時想起來,陳裕今兒也來了,上半場人還在,後半場卻拉著司煬出去了。


    這導演也是個懂情趣的,瞬間就明白了這裏麵的彎彎繞,趕緊順著導演的話說。


    可陳昭戲服還沒換,隻是卸妝拆了頭發。他衣服還在休息室裏,但卻沒人關注這件事,隻是推著他去了另外一間。


    “好好歇著,我叫助理給你送點吃的過來!”導演還是那副貼心的模樣,甚至幫他把門也一並關上了。


    可陳昭並不是傻子,那兩人話語裏的曖昧他分得清清楚楚。


    等到沒人之後,他還是忍不住打開門,往自己的休息室那邊走。


    陳昭的休息室在走廊的最深處最隱蔽的那一件。


    現在是淩晨,演播大廳已經沒有什麽人了。走廊空蕩蕩的,陳昭幾乎能夠聽到自己腳步的聲音。


    最終,陳昭的腳步停留在休息室的大門前。門緊緊的關著,裏麵也沒有什麽動靜。


    可陳昭卻不由自主的把手放在了門把上,旋轉了一下。


    咯噔,是門鎖打開的聲音。陳昭的心也跟著咯噔一聲。


    門慢慢開了,迎麵而來的卻是一種曖昧到了極點的味道。


    很陌生,但那種淫丨靡卻衝得人臉紅心跳。


    他的衣服仍舊放在之前的地方,可不遠處沙發卻變了個樣子。


    陳昭記得,之前是鋪著淺灰色的沙發罩,現在卻變成了米色。


    的確比原來要看起來更加幹淨柔軟,可陳昭卻總覺得髒透了。


    “陳總說他有事兒和司先生先回去了,您回來了讓我送你。”


    門口,陳裕的秘書敲了敲門,對陳昭說道。


    陳昭點點頭,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麽心情,換完了衣服就跟著秘書一起走了。


    一路無話,陳昭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快淩晨兩點。


    他安靜的上樓,準備洗澡休息。然而就在路過主臥的時候,他突然聽到有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那是一種壓抑到了極致才會吐出的喘丨息。


    他猛地頓住腳步,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緊接著,那聲音變得更加清晰。


    仿佛是極樂之巔上傳來的戰栗,掙紮在清醒和沉溺的邊緣。


    陳昭瞬間覺得自己的身體控製不住的熱了起來,他轉頭看去。


    主臥的門沒有關嚴。他下意識想透過縫隙往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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