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柱煉獄杏壽郎死了。


    產屋敷輝利哉從鎌鴉那裏收到信的時候,表情十分迷惑且茫然,還帶著一絲不知所措,卻唯獨沒有悲傷。


    拿著信,他和母親產屋敷天音嘀嘀咕咕商量了足足半個小時後,終於公布了消息……


    炎柱因公殉職的消息。


    太突然了,每一個收到信的人,都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雖然……他們鬼殺隊的宿命就是如此,一生征戰,不死不休,可是還是太突然了。


    富岡義勇沉默地把刀刃插回刀鞘,他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之前那一枚硬幣還好好地待在他的口袋。


    似乎有一個承諾等著他去兌現呢。


    …………


    有的人還活著,卻不得不死了。


    反正鬼王鬼舞辻無慘以為煉獄杏壽郎,那他就死了。


    煉獄杏壽郎選擇潛伏下來,成為鬼殺隊的一顆暗棋,也可以說是一枚絕殺棋,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柱級成員,他一旦亮劍,說不定會起到決定勝負的作用。


    但是炎柱的假死計劃,也打斷了他們之前的行程。


    因為火車拋錨的原因,他們剩下的路如果沒有搭到車的話,就得步行走到煉獄宅了。


    所以這一走,他們就足足走了兩個白天——不隻是因為路太長。


    而是因為他們在半途中,花了足足一個下午和傍晚的時間,參加了火蜃祭典。


    “每次火蜃都會出現在祭典中,經過千年的觀察,這裏的人學會了如何吸引火蜃——燃起火把、篝火,做出火災的假象,然後火蜃就會帶著巨響,過來預警。”


    我妻善逸抖了抖羽織,抖落上麵的火星子,在這場祭典中,幾乎到處都是火把的影子,不注意的話可能真的會被燙到。


    他說完後,不經意地瞄了一眼煉獄杏壽郎,而後者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後,煉獄杏壽郎伸出手,在幾個人眾目睽睽之下,手心中憑空多出了好多硬幣。


    “火蜃被吸引來之後,就會被……被投幣許願。”煉獄杏壽郎語氣有點尷尬,接受了火蜃的記憶之後,他似乎也感受到了千百年來,被無數硬幣砸的感覺。


    有一說一,等煉獄杏壽郎完全掌握了火蜃的能力之後,把身體裏所有的硬幣取出來,差不多可以當一個小暴發戶了。


    然而對於這些財富,煉獄杏壽郎卻顯得非常窘迫,因為無論是火蜃時期還是現在的他,都沒有幫助人實現願望的能力。


    “不過,裏麵有相當多一部分的願望是殺死鬼,為親人報仇。”


    掌心裏托著的硬幣又逐漸消失了,煉獄杏壽郎看著空無一物的掌心,然後忍不住手掌滑落,落在腰間父親的裕神刀刀柄上。


    這他能做到,也是……唯一能夠做到的了。


    “是麽,那真是太好了。”裕神涉間方才一直在安靜地觀察著煉獄杏壽郎,片刻後,就從附近的攤位上買來了一個祛災麵具,親手戴在了他的頭上。


    其他祭典的祛災麵具一般都是畫的狐狸,就如同鱗瀧左近次給弟子製作的一樣,而在火蜃祭典上,祛災麵具上就隻有火蜃,是用紅色顏料和金粉繪製的火焰。


    這個祭典的在場所有人中,沒有人比煉獄杏壽郎更配這個麵具了。


    驀地,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讓他們分散了注意力,在祭典的中心祭台,幾位“祭祀”點燃了篝火,試圖吸引火蜃,可是久久卻不見火蜃的到來。


    千百年來,這還是第一次出現火蜃未到場的情況。


    人群騷動起來,幾位年紀大、看起來參與了多次火蜃祭典的人甚至麵帶恐慌,而灶門炭治郎他們,卻忍不住悄悄用餘光偷看身邊帶著麵具的煉獄杏壽郎。


    誰說火蜃沒來?


    他明明就站在你們中間。


    …………


    “你的刀距離鍛造成功,還差一樣東西。”


    裕神涉間用纖長的手指觸碰了一下刀刃,讓霧蒙蒙的刀刃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我需要一件你隨身佩戴10年以上的東西來開刃。”


    裕神涉間將目光轉移到煉獄杏壽郎身上,“時間越久越好,但是必須滿10年。”


    條件有點苛刻,煉獄杏壽郎低頭沉思片刻,隨後麵露難色,“這……我必須要回家一趟去取才行。”


    然而,他在他家人的眼中,已經被“死亡”了。


    這一點就非常為難。


    然而刀他確確實實是非常想要的,所以他隻能選擇……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偷偷溜進煉獄宅。


    畢竟是他從小到大生活過的家,煉獄杏壽郎就算是閉著眼,都能摸回自己的寢室,可是他卻從來沒有設想過,自己需要用這種方式偷偷摸摸回到家。


    就這樣,他懷著一種……複雜的心情,帶著裕神涉間他們站在了自己家不遠處的街道上。


    此時此刻時間剛剛才到下午,還不是潛入煉獄宅的時候。


    “裕神先生,如果我需要半夜潛入的話,那麽你今天就不要去拜訪了。”煉獄杏壽郎提出自己的意見,萬一他半夜潛入……自家臥室的時候露出了點什麽蛛絲馬跡,絕對會被懷疑到裕神涉間身上,這就得不償失了。


    裕神涉間點頭,仔細想想,好像確實是這個道理。


    然而,下一刻……


    “勞煩,讓一下。”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熟悉的嗓音讓灶門炭治郎猛的警覺回頭,看到來人後瞬間楞在了原地。


    帶著火蜃麵具的煉獄杏壽郎同樣僵硬在了原地,他緩緩回頭,和身後的……富岡義勇,對上了視線。


    完蛋了,他這是要被發現了?


    然而並沒有。


    富岡義勇眼睛有些發直,他不僅沒有認出來改變了發色且帶著祛災麵具的煉獄杏壽郎,甚至連現在旁邊的、連衣服都沒變的裕神涉間和灶門炭治郎都沒認出來!


    灶門炭治郎:“……”


    一看就是老天然呆了。


    每天他家師兄都會刷新他對“天然呆”所理解的印象上限。


    不過這也正好,看到富岡義勇這種捎帶恍惚的狀態,裕神涉間不動聲色扯了扯灶門炭治郎,把他們帶到了街邊的陰影處,徹底隔絕了被水柱發現的隱患。


    “水柱先生為什麽會在這裏?”我妻善逸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對著煉獄杏壽郎小聲問,“他是來慰問煉獄先生的家屬嗎?”


    無論怎麽想,應該也隻有這個理由能夠成立了,繁忙的柱很少有時間串門的。


    “我出發之前和富岡義勇談過一次。”麵具下,煉獄杏壽郎有些悶悶的聲音傳來了,“看看他要做什麽,等他出來之後再行動也不遲。”


    站在煉獄宅的門口,富岡義勇卻沒有及時敲門。


    他徘徊在大門口,口中念念有詞,一邊在口中念叨,一邊在門口踱步徘徊,遲遲沒有敲門。


    他這是做什麽?


    我妻善逸屏住呼吸,豎起耳朵開始聽,然後斷斷續續開始複述富岡義勇念叨的東西。


    “他念叨的太快了,我隻能聽出來……煉獄伯父您好,我是水柱富岡義勇……和煉獄杏壽郎是同伴和朋友……深表悲痛……伯父……養老……”


    我妻善逸皺著眉頭努力分辨,他斷斷續續地複述了一會,然後抬起頭,“這些話好像都是普通的自我介紹和哀悼的一些套話,為什麽水柱先生要一直複述呢……直接敲門,和煉獄家主說豈不是更好?”


    裕神涉間和桃園奈奈生、間桐櫻對視了一眼,然後忍不住歎了口氣。


    我妻善逸……大概是從來沒見過得了“社交恐懼症”的人吧。


    說實話富岡義勇的舉動在社交恐懼症裏算是常規狀態了,甚至還算是比較輕的,要知道煞/筆作者這樣嚴重一點的,給陌生人打個電話都要默默打半個小時的腹稿。


    再又磨蹭了半個小時之後,富岡義勇終於……有些忐忑地敲了敲煉獄杏壽郎家的大門。


    不到10秒鍾後,門被打開了。


    一個看起來和禰豆子差不多大的小少年探出頭來,少年的發色和吸收火蜃前的煉獄杏壽郎一模一樣,都是火紅色與金黃色相間,一看就是親生兄弟。


    隻是他的麵上並不像煉獄杏壽郎那樣時刻充斥著自信,而是有些垮垮的,提不起精神,眼睛也紅紅的,臉頰上還有未擦幹淨的淚痕。


    畢竟哥哥剛因公殉職,想必他心裏一定非常難受。


    看到這個孩子這樣一副表情,灶門炭治郎有些感同身受地歎了口氣,雖然他知道煉獄杏壽郎還活著,但還是忍不住有些心酸。


    然而……這一切富岡義勇都沒看見。


    此時此刻,在富岡義勇的心裏……隻有他的台詞!


    “煉獄伯父您好我是富岡義勇是鬼殺隊的水柱和煉獄杏壽郎是同伴和朋友對於他的去世我深表悲痛我願意替他承擔起您未來養老的一切事物請煉獄伯父您千萬不要拒絕……”


    門口煉獄杏壽郎的弟弟,煉獄千壽郎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劈頭蓋臉的“煉獄伯父”這個稱呼砸懵了。


    他是誰,他在那兒,他今年難道不是還不滿15歲嗎,莫非他隻是苦了兩晚上就看起來像是51了?


    煉獄千壽郎搓了搓自己的臉,勉強掛上了一個禮貌的笑容,然後非常尷尬的提醒一直90鞠躬不起身的富岡義勇。


    “抱歉,這位……呃,富岡先生,您是不是搞錯了……”


    聲音太年輕了,富岡義勇終於發現了不對勁,一抬頭就愕然地發現眼前的是個比灶門炭治郎還要小的少年,片刻後,他恍然大悟。


    “哦……你是茄子。”


    煉獄千壽郎:“……???”


    茄子?茄子!茄子……


    所以說,哥哥的同事都是一群什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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