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三隻大好蜘蛛,最後都沒有人吃。


    這其實是好事兒,不是嗎?


    轉眼間,到了冬令營的最後一個環節……在篝火旁自助燒烤。


    夏目貴誌、桃園奈奈生捧著統一發的烤肉、抱著呼呼大睡的橘貓。圍著一個小小的火堆兒,坐在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之間充當沒有感情的勸架機器,覺得這個冬令營參加的真是寂寞如雪。


    這兩個人,明明是來保護他們的,對吧?可是如今為什麽卻變成了最大的危險來源呢?


    這兩個人,明明穿的一模一樣,可是為什麽會鬧到現在這個地步呢?


    “我說兩位……要吃零食嗎?”


    桃園奈奈生眯了眯眼睛,然後從包裏掏出來了一包開了封的水果糖,大包裝帶裏是單獨包裝的單塊糖,很是衛生。


    “這是爸爸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三無產品,吃掉之後會改變人的口音……上次我和櫻試了一下,我成了關西腔,櫻成了猛/男音。”


    “要試一下嗎?”


    聽起來很好玩的樣子。


    中島敦湊了過去,率先接過一塊來,這是他從來沒有在超市中見過的糖果品牌,透明色的包裝上畫著一隻正喋喋不休的鸚鵡,最下方是商品名字。


    【聒噪牌水果軟糖——聲帶的震顫是世界上最珍貴的運動。】


    “謝謝。”


    中島敦撕開了包裝,把粉紅色的糖果放進了嘴巴裏,緊接著一股濃鬱的桃子味在他的口中彌漫開來。


    芥川龍之介也不甘示弱向桃園奈奈生伸出了手,然後得到了一塊杏兒味的黃色糖果。


    桃園奈奈生自己掏出了一塊綠色的吃了,然後遞給了夏目貴誌一塊……五彩的。


    夏目貴誌盯著手中的糖,陷入了塵沉思……為什麽他手裏這塊是五彩的!感覺超有毒的樣子誒!


    不過懷著一股迷之好奇和青少年發自內心的冒險精神,一口吃下了這塊五彩的糖果。


    唔……是混合味的,咬破軟糖後一種喝水果奶茶的味道彌漫在了口腔裏,有一說一,這是夏目貴誌吃過最好吃的水果糖。


    然後,夏目貴誌開口了:


    “怎樣麽,你們有麽什變化?”


    說完後,所有人都有些懵地看向了夏目貴誌,而他自己也捂住了嘴巴。


    怎麽回事!腦海裏構思出來的話,一說出口居然都顛倒了位置!


    中島敦愣了一會,然後謹慎地對著夏目貴誌開口:


    “難道這就是這種糖子的厲害之處嗎,夏目櫃子。”


    下一刻,說完話的中島敦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在提到“糖”和“夏目貴誌”的時候,他覺得一股迷之力量從喉嚨裏生了出來,把名詞中的一個字加了“子”這個字。


    不過……夏目櫃子是什麽鬼!聽起來好像是一種家具啊!


    那麽,芥川龍之介和桃園奈奈生會改變什麽呢?他們轉頭,看向了這一直沉默的兩個人,然後發現芥川龍之介正兩隻手捂住嘴巴,似乎在進行b-box。


    實際上,作為這裏年齡最大的成員,芥川龍之介捂住嘴巴,其實在小聲的說話進行實驗,雖然他捂住嘴的樣子……真的好像在b-box。


    “變化是說名詞兒的時候偶爾會帶【兒】這個語氣詞兒。”


    中島敦聽了芥川龍之介冷靜而清醒的分析,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在應急處理方麵,這個家夥確實厲害!


    然後,芥川龍之介轉頭看向桃園奈奈生,開口問她:


    “桃園兒奈奈剩兒,你改變的是什麽?”


    聽了芥川龍之介的話,桃園奈奈生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


    “呱!”


    ………………


    8點鍾,冬令營請來活躍氣氛的主持人已經在台上有說有笑,請學生們上台表演節目了,每個火堆的氣氛都很活躍,除了……他們。


    夏目貴誌四個人抱膝坐著,安安靜靜鴉雀無聲。


    他們四個人,絕不可以輕易說話。


    來做個總結吧。


    夏目貴誌:使語詞顛倒。


    中島敦:在名詞中隨機插入“子”。


    芥川龍之介:在名詞中隨即插入“兒”。


    桃園奈奈生:“呱”。


    桃園奈奈生有些痛苦的捂住了臉,那塊青蘋果味的糖有多好吃,她的痛苦就有多深。


    “我太們安靜,會不會起引注意?還是話說吧。”夏目貴誌弱弱的開口,試圖緩和一下極度尷尬的氣氛。


    正巧,台上的主持人又在活躍氣氛:“大家組隊完成了任務,可以互相說一說對對方的看法和認識,會更加深友誼哦!”


    這是一個好話題。


    夏目貴誌開了個頭,臉皮比較薄的他挑了比較熟的桃園奈奈生。


    “姐姐,桃園生奈奈是武力值別特高的人。”夏目貴誌撿著她的優點誇了一頓,讓後者有點感動地對他呱了一聲。


    有了夏目貴誌拋磚引玉,中島敦也開口了,他也是個臉皮薄的人,不過在這種活躍氣氛的小遊戲裏倒是還好。


    “桃園子小姐,你的妹子經常提起你,我們的社子長、和太宰子治先生,都歡迎你和夏目子一起來參觀武裝偵探社子。”


    桃園奈奈生思索了半天,才把中島敦口中這個“太崽子治先生”和太宰治先生對上了號。


    不得不說,這段話就像是充滿了bug一樣,自帶了加密還有各種奇怪的語氣。


    看到中島敦熟練的開始拉攏人,芥川龍之介恍然想起派他來參加冬令營時,中原中也前輩也讓他和這對姐弟打好關係。


    所以,有輕度社交障礙的他也不得不開口了。


    “我也一樣,聽中原兒前輩說,你對港黑兒組織很好奇,我們都是十伍兒歲左右加入的,來鍛煉一下也無妨……桃園兒小姐兒,還有summer貴侄。”


    你們永遠猜不透,芥川龍之介會把兒化音加在什麽地方。


    夏目貴誌聽到芥川龍之介說summer的時候還愣了一下,心想他怎麽說話還加英文,然後又思索了一下“summer”和“侄兒”這兩個詞為什麽放在一起……直到他發現芥川龍之介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看著自己。


    他一愣,然後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你說的這個summer貴侄……是我?


    芥川龍之介表情沉痛地點了點頭。


    夏目貴誌默然無語,然後緩緩捂住了臉,這一刻,他對自己的名字產生了新的解讀。


    看到夏目貴誌這幅表情,桃園奈奈生……實在實在忍不住,在旁邊呱地非常快樂。


    然後成功引起了台上主持人的注意。


    “你和你的朋友之間,都有什麽親昵的綽號呢?接下來就請13號篝火的同學來分享一下吧!”


    主持人大姐姐走了下來,然後拍了拍中島敦的肩膀,讓他站了起來。


    “你和你對麵的同學穿著一樣的白襯衫呢,想必關係特別好……來介紹一下對方的名字,和私下裏的綽號吧。”


    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對視,兩個人同時陷入了沉默。


    這個主持人太沒有水平了吧!誰說穿同款衣服就是關係好了!萬一是撞衫事故,是不是更尷尬!


    中島敦深吸了一口氣,擠出來了一個尷尬的微笑。


    他對芥川龍之介的了解其實並不多,況且港黑是個機密的地方,他不能在公開場合說出來,不過芥川龍之介號稱【不吠的狂犬】他還是知道的。


    “他叫芥川龍之子,有一個稱號叫做【不吠的犬子】”


    不吠的……犬子?


    犬子?


    主持人一愣,忍不住又問了一遍,“不好意思,你說他是……誰的犬子?”


    不過這一次,中島敦沒有回答,因為下一秒,他們兩個成功的打起來了。


    “中島墩兒,你這是挑釁兒!”


    這一刻,大概整個冬令營舉辦方都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穿同款小洋裙式襯衣的兩個人,可能不是好友,反而是……血海深仇。


    …………


    桃園奈奈生站在廢舊的神社中,有些茫然無措,剛才她還在給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之間勸架,之後被絆了一跤,睜開眼就來到了這個地方。


    她有些緊張的咽了咽,然後拔出自己隨身的太刀,一邊保持著防禦姿勢,一邊打量神社的四周。


    神社的牌匾寫著威懾神的字樣……奇怪,她從來沒聽說過這個神明,大概又是什麽村莊的保護神吧。


    桃園奈奈生雙手合十拜了拜,然後依舊警惕的往前走。


    在神社大殿的門口,她成功見到了一個活人——


    一個看起來非常非常美麗的女子,黑色的頭發披散如瀑,衣服是那種櫻花季節,隔壁國來旅行的小姐姐經常穿的漢服。


    問問她怎麽樣才能從這裏出去吧,桃園奈奈生心裏想著,然後對麵前這個小姐姐開口了。


    “呱!”


    哦豁完蛋,她忘了還有這一茬。


    對麵的女人一愣,然後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緊接著,她對桃園奈奈生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女人的麵前擺了兩樣東西,一隻老舊的毛筆,還有一支好看的發釵。她示意桃園奈奈生選擇一樣。


    桃園奈奈生一愣,然後她的目光就被那隻發釵吸引住了,無論怎麽樣也挪不開眼睛。


    白鸛騰空四周是金色的祥雲繚繞,翡翠玉石皆有點綴,卻不顯得庸俗,更添了一分出塵。


    實在是太好看了呱!


    不過她可不能隨便就那別人的東西,況且還是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釵子,桃園奈奈生掏出了錢包,表現出了一個問價格的動作。


    女子輕笑了起來,她拾起地上的釵子,走到桃園奈奈生身後,拆開她的馬尾辮後,挽起了一個好看的發型,最後,鄭重其事地給她戴上了釵子。


    桃園奈奈生也鄭重其事地把整個錢包都塞給了她。


    價格還是不問了,她怕問了之後,這個錢包裏的錢加上錢包本身的價值都不夠。


    女人笑了笑,最後還是收下了錢包。


    緊接著——


    她對著桃園奈奈生胸口狠狠地一推。


    下一秒,桃園奈奈生就咳嗽著在車裏醒來了……是芥川龍之介開往橫濱的車,冬令營已經結束了。


    桃園奈奈生眨眨眼睛,懷疑自己做了個無比真實的夢,突然,她想起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趕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挎包。


    原本放錢包的位置空空蕩蕩,錢包不見了,變成了一隻玉釵。


    “姐姐……怎麽了,做噩夢了嗎?”副駕駛的夏目貴誌轉過頭來問她,“你試試,現在應該可以說話了。”


    桃園奈奈生扯了個笑容,但是並沒有說話。


    總之,真是遇到了不得了的奇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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