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浪急忙追過去,就見巷子深處,阿寶被一個壯實的中年婆子拘在懷裏,旁邊還有兩個家丁打扮的男人,昂首挺胸站著,宛如兩座門神。


    一看到林浪,阿寶就仿佛找到了救星,高聲大喊起來,“浪叔叔救我!”


    中年婆子無奈歎了口氣,“我的小少爺喲,您可別再調皮了,老爺夫人還在等您回去呢!”


    她轉過身,禮貌地朝林浪福了福,“這位公子,方才勞煩您照顧我家少爺,接下來有老奴們在,您可以放心了。”


    阿寶在她懷裏拚命掙紮,朝林浪驚呼道:“不是的,她在騙人!我不認識她!浪叔叔你不要信!!”


    “少爺您又來了,”婆子一臉的無可奈何,把阿寶交給一個家丁看著,才轉頭和林浪解釋:“我們家少爺就是這個性子,脾氣一上來,連老爺夫人都不認,公子您別見怪。”


    阿寶還在掙紮,“騙子!我不認識你!”


    林浪挑眉,“你說他是你家少爺,可能告訴我他叫什麽,家住何處,父母是誰?”


    “有何不可,”那婆子臉上沒有一絲慌亂,氣定神閑道:“我們少爺小名阿寶,大名呂嘉寶,是皇商呂氏的大少爺,家住京城烏衣巷,這些天跟著老爺南下巡視產業,才在此地暫留。”


    “我們老爺名呂經業,是呂氏如今的家主,夫人楚惜雲,乃當朝太傅楚宜修的胞妹,老爺夫人佳偶天成,當年在京城傳為佳話,公子隨便打聽一下便知道了。”


    “老爺夫人如今住在城南一處別院,今早小少爺不知怎的鬧起脾氣,一個人偷偷跑出來,老爺夫人派了許多人出來尋找,老奴們還得趕緊回去交差,公子若是沒有其他事,我們就先行告退了。”


    她這番話應該沒有絲毫錯處,阿寶聽得都愣住了,回過神又手腳並用在家丁懷裏掙紮,“不是的,我不認識她!我不認識他們!浪叔叔你信我!”


    林浪許久沒有說話,中年婆子以為他信了,朝家丁使了個眼色,準備帶著阿寶離開,林浪突然一個閃身攔在他們麵前,“慢著。”


    “公子還有何事?”婆子不悅地皺起眉,“老奴得趕回去交差,還請公子不要阻攔。”


    林浪雙臂交疊在身前,露出一臉貪婪,“你們家少爺打破了我家祖傳的寶物,你們既然要帶他回去,就代替他賠償吧,一共白銀萬兩。”


    “你!”婆子咬緊牙,神色透出狠厲,“你這是獅子大開口!”


    “大名鼎鼎的皇商呂氏,不會連這點銀子都拿不出來吧?不會吧不會吧?我這人別的本事沒有,就是嗓門大,當心我把呂氏欠債不還的事嚷得天下人皆知喲!”


    林浪一副吊兒郎當的無賴相,腳踩在牆上攔住他們的出路,暗中朝阿寶使了個眼色。


    “敬酒不吃吃罰酒!”婆子麵色一陣扭曲,朝身後擺了擺手,空著手的家丁立即朝林浪撲過來,林浪與他周旋了幾招,似乎力有不及,漸漸落了下風。


    就在這時,另一位家丁突然吃痛地驚呼一聲,阿寶在他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從他懷裏掙脫出來,一溜煙地跑到林浪身後,“浪叔叔,你別放過他們,他們都是騙子!”


    沒有阿寶當人質,林浪也就不用投鼠忌器裝作不敵了,三兩下就將兩個家丁打倒在地上痛呼,那中年婆子想要逃跑,也被他後頸一個手刀劈暈。


    這邊打鬥的動靜不小,吸引了許多路人圍過來,林浪稱和阿寶是叔侄,侄兒不小心在街上走丟,撞上了拍花子的,還好他及時跟過來才沒讓人被帶走,他一時間氣上心頭,出手才重了點。阿寶機靈地配合他,一聲聲叔叔叫得親熱極了。


    不管哪個時代,百姓們對於拍花子人販子這樣的犯罪分子都是深惡痛絕的,聽他們這麽一說,對地上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幾個賊人就沒了絲毫同情,還有好些人熱情地去縣衙幫他通知官兵過來。


    等官兵來的時候,林浪帶著阿寶來到無人的角落,嚴肅地板著臉看他,“你真的呂氏的少爺?”


    阿寶輕輕點頭,委屈巴巴地對著手指,“浪叔叔,你能不能別送我回去?”


    “不能!”林浪瞪了他一眼,“剛才還沒受夠教訓?”


    “不是有你保護我嘛,”阿寶討好地朝他笑了笑,想到剛才的事,又興奮起來,“浪叔叔,你的身手真好,我見過的人就數你功夫最厲害!對了,你剛才怎麽會知道他們是騙子?阿寶好怕你會相信他們,讓他們帶我走。”


    那婆子說得句句屬實,要是不了解情況還真有可能被她唬住,林浪卻沒有,真正的原因其實是,得知阿寶的真正身份後,林浪才知道,原劇情裏他和原主其實是有過關聯的,雖然隻是間接的關聯。


    那是在林澤考中秀才後不久,原本整個大林村都以他為榮,洋溢著喜悅的氣氛,某天卻突然發生了一件禍事,村子東麵一片蘆葦塘邊,發現了一具男童的屍體。


    原本以為是哪家的小孩出來玩水不幸溺亡,誰知道事情遠沒有那麽簡單,發現屍體後,鎮上縣裏乃至於京城的大人物都被驚動了,紛紛趕往大林村。


    原來死去的孩子竟然是天下第一皇商呂氏的小少爺,親舅舅還是當朝太傅楚宜修,呂小少爺幾個月前在兆安縣城突然失蹤,之後就一直沒找到人,誰知道卻死在了百裏開外的大林村。


    那段時間呂家楚家以及各級衙門的人馬全都駐守在大林村,一定要查出一個真相,最後查著查著,卻查到了原主身上,諸多目擊者表明,他是最後一個去過那片蘆葦塘的人。


    原主立即遭到了各方的逼問,村裏鬧得人心惶惶,都不希望牽連到自己,紛紛與原主家撇清關係,而一向機靈擅於鑽營的林澤,卻從裏麵找到了自己的機遇。


    林澤知道楚宜修也來了,在時時刻刻關注著案件的進展,楚太傅的才名天下皆知,若能得到他的指點和青睞,自己的前途就必然一片光明。


    林澤也從眾多人口中,了解到了楚太傅的脾氣,他不看重家世出身,不然也不會讓自己唯一的親妹妹嫁入商賈之家,畢竟大多數自詡清高的讀書人都是不屑和滿身銅臭味的商人為伍的。


    楚太傅性子還頗古怪,不喜歡溜須拍馬阿諛奉承,貿然上去討好隻可能弄巧成拙,林澤琢磨了幾天,在原主成為第一嫌犯,即將結案時,終於找到了讓楚太傅另眼相看的法子。


    他並沒有直接去找楚太傅,而是舍下讀書人的驕傲,在呂經業夫妻麵前磕了好幾天的頭,磕得頭破血流,求他們多寬限他幾日時間,以證明兄長的清白。


    呂家人隻希望能找出真凶,而不是隨隨便便找個人替罪,最後答應了他的請求,也被他的誠意感動,破例讓他跟著官府的人一起調查案件。


    然而官府的人也有他們的私心,隻想趕緊找到凶手好結案,免得繼續被各方大人物施壓,為此甚至還偽造出證據,把綁架和殺人的罪名完美地推給原主。


    林澤跟著調查時當然也看出了那些證據有假,但他哪邊都不想得罪,於是選擇犧牲他哥,幾天之後終於一臉沉重地表示,證據確鑿,他也無法為兄長抵賴,但他願意與兄長一同受罰。


    呂經業夫妻痛失愛子,確實恨不得將原主一家都殺了泄憤,不過律法並無此例。而楚太傅因為林澤真情投入演的這一出戲,果真對他刮目相看了,認為他年紀雖小卻有情有義,又不為情義喪失理智和原則,此乃君子品性,假以時日必將成大器。


    楚太傅性格本就有點古怪,甚至拋下家族間的恩怨,主動幫了林澤一把,將他引薦進入京城數一數二的致遠書院修學。從此林澤就從一個默默無聞的鄉下窮學生,搖身成為連太傅都誇獎過的優秀學子,科舉之路越走越順暢。


    而原主卻在那年的秋後被問斬,背負著冤屈而死。


    想想阿寶應該就是在這會兒被綁走,到死都沒有被家人尋回的,沒想到這次自己誤打誤撞阻止了,這莫不也是劇情的吸引。


    林浪伸手在他頭上拍了拍,“我拿了你的銀子,就要把你安全送到你爹娘手中,當然不能讓別人帶走。”


    “那你就是我的……貼身護衛?”阿寶笑眯眯地拍手,“浪叔叔,我還有銀子,再雇你帶我玩幾天好不好?”


    林浪無情拒絕:“休想,等下就送你回家。”


    不過並不需要他自己送了,官兵趕到時,阿寶他爹呂經業也聽到消息過來了,身後還熙熙攘攘跟著一群嬤嬤家丁。


    呂經業找人找得一頭汗,看到阿寶後才算是鬆了口氣,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確認人沒出事,緊繃的臉沉下來,反手揪住阿寶,朝他屁股上啪啪揍了兩巴掌。


    “臭小子,讓你不聽話!讓你離家出走!”


    阿寶蜷在他身上鬼哭狼嚎,“別打了,別打了!爹你別打了!”


    見呂經業不為所動,阿寶又弱小可憐無助地看向林浪,“浪叔叔,你快救我!他不是我爹,我不認識他!他是騙子!他是大壞蛋!”


    聽他這麽說,呂經業都給氣笑了,手打得更狠了。


    林浪:“……”


    這孩子果然夠熊,看樣子就像那婆子說的,以前翻臉裝不認人的事沒少做,哪天真碰到“狼來了”,有他的苦頭吃,還是給他爹好好教育教育吧,讓他以後長點記性。


    這場“父慈子孝”持續了大約一柱香時間,官兵們已經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把倒在地上的三人捆押起來後,就恭敬地在一旁候著,等呂經業發話。


    雖然說士農工商,商人排在最末流,可是當生意做到一定程度,比如像呂氏這樣成了數一數二的皇商,那些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大官小吏也就不得不給幾分臉麵了,就連兆安縣縣令在呂經業麵前都是點頭哈腰的,他的手下們當然也不敢不敬。


    呂經業其實也沒怎麽用力,阿寶雷聲大雨點小地在他懷裏哭鬧了一陣,竟然就開始打起哈欠要睡了,看來今日是折騰得不輕,呂經業把他交給身後的嬤嬤抱著,才轉頭走向林浪,朝他拱了拱手。


    “多謝兄台對阿寶的照顧,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林浪。”


    “原來是林兄弟,失敬失敬,”呂經業不愧是商人,三言兩語就和林浪拉近了距離,然後開始詢問事情的始末。


    林浪把中年婆子那套說辭一一講給呂經業聽,“她對呂氏如數家珍,也很清楚阿寶的脾氣,這次恐怕不是偶然行動,而是早有預謀,盯上了阿寶多時,今日總算找到了機會。”


    呂經業當然也想到了這一層,臉色有些發沉,靜靜思索片刻,又鄭重地朝林浪拱手一禮,“今日多虧林兄弟出手相救,我呂氏必有厚報。”


    “不必如此,”林浪擺擺手,看向在嬤嬤懷裏睡得正香的阿寶,“報酬阿寶已經給過了,我隻是收錢辦事罷了。”


    林浪又說了阿寶誤以為他在乞討,拿銀子給他的事,“阿寶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我隻是投桃報李而已。”


    呂經業哭笑不得,“那臭小子整天胡鬧,林兄弟別見怪。”


    “我是說認真的,”林浪歎了口氣,“不怕呂兄笑話,我已經餓了一整日,要不是遇上阿寶,今兒還得挨餓。”


    呂經業大感意外,“我觀林兄弟人品出眾,談吐不凡,怎麽會……落魄至此?”


    林浪又把自己先前說給阿寶聽的悲慘身世說了一遍,這次注意將細節補充得更加具體真實,說得他自己都差點信了。


    也許是想起了自己在外打拚事業時,被當地惡霸鄉紳百般刁難的經曆,呂經業竟然聽得感同身受,怒目大張,“哪裏都有這樣欺善怕惡之人!林兄弟若是不介意,不妨將此惡霸身份姓名告知在下,在下薄有些人脈,或許可為林兄弟討回個公道。”


    林浪微仰起頭凝視前方,故作高深道:“呂兄不必如此,我隻希望有朝一日,憑我自己的力量,將原本屬於我的一切都奪回來。”


    呂經業讚許地點點頭,“林兄弟果然有氣魄。”


    “不及呂兄。”


    天色已經不早,兩人的商業互吹就此打住,呂經業熱情邀請林浪去呂家別院做客,林浪婉拒,“今日還有事要辦,改日吧。”


    知道林浪此時拮據,呂經業拿出一疊銀票一定要塞給林浪,當作是救了阿寶的報酬,林浪幾番推辭,最後隻好道:“呂兄若堅持要道謝,能否幫林某一個小忙?”


    “當然,林兄弟隻管說,不用客氣。”


    林浪便說自己的身份文書在逃亡時遺失了,需要去官府補辦,如今老家是回不去了,他在兆安縣舉目無親,又身無分文,去縣衙隻怕也沒人搭理,請呂經業幫忙牽個線,說幾句話。


    呂經業滿口答應,“這事好辦,今日已晚,明天一早呂某在縣衙等候林兄弟到來。”


    這樣一來新身份的事情就算是解決了,林浪也就少了一層顧慮。


    和呂家人分開後,林浪估摸著時間,直接去龍鳳賭場看比武擂台,沒有要呂家的銀子,他就得自己來賺。


    他到達的時間剛剛好,今晚的兩位選手已經各就各位,不過比賽還有一刻多鍾才開始,賭客們還能下注。


    擂台上兩人都長得人高馬大,虎背熊腰,個頭稍微矮的那人渾身黢黑,神色倨傲,搭在肩頭的汗巾上寫著“蠻牛”兩個大字,應該就是連守三十次擂台不敗的擂主蠻牛。


    另一人比還他高了小半個頭,渾身筋肉緊繃,左臉上還有一道從下巴直到鬢角的猙獰傷疤,從頭到腳都寫著“不好惹”三個字。他是第一次上台,還沒有起外號。


    擂台四周圍著上百名賭客,都在商討分析今天的戰局。


    “你投了誰?”


    “我看蠻牛今天有點懸,擂台隻怕要丟咯。”


    “新來這個的你們認識不?聽說他當過官老爺家的打手,手上的人命一個巴掌數不完。”


    “怪不得臉上有刀疤,是個狠人。”


    “蠻牛也不差吧,你們怕是忘了他半個月前一掌直接拍死人!”


    “老子不管,蠻牛那張臭臉都看煩了,十兩銀子押新來的!”


    ……


    林浪在旁邊饒有興致地聽著,這些人裏頭也不知道有幾個是真正的賭客,又有多少是賭場請來的托兒,他仔細觀察了一番台上兩人的神態舉止,把手上剩下的幾錢銀子全都押在蠻牛身上。


    他們的比鬥沒什麽章法,摔跤拳擊等各種手段都可以用,隻要讓對手喪失行動力,或者將對手摔下擂台就算贏,不過不能使用其他任何武器。比賽一開始新人就占據了上風,靠著身高體型優勢,將蠻牛的動作牢牢鎖住,近距離壓著他狠狠地揍。


    買了蠻牛勝的人不由得抹了一把冷汗,性子急的賭客甚至直接破口大罵起來,眼看著新人就要將蠻牛摔下擂台時,蠻牛突然大喝一聲,一個打鯉魚翻身,反擒住他的脖子,左右用力一擰,九尺壯漢忽地渾身癱軟,就此倒地,徹底失去了生息。


    蠻牛這狠厲的一招讓台下觀眾瞬間靜下來,隨後爆發出巨大的歡呼夾雜著咒罵聲,獲勝的蠻牛被他的擁護者們迎下台,死人倒在台上無人關注,看那些輸了錢眼中滿是怒火的賭徒,他們此時可能還恨不得上去踩兩腳。


    林浪雖然贏了,但贏得一點都不高興,他看得出新人會輸,因為他體格和力量上相較蠻牛或許有優勢,卻沒有蠻牛心狠,哪怕是占了上風,也隻想要把對手扔下台去,誰知道因為這一絲心軟,就直接丟掉了自己的性命。


    而台下歡呼雀躍,或者破口大罵的這一群賭徒,顯然早就因這一場場輸與贏的金錢遊戲迷花了眼,喪失了對人命最基本的尊重。


    賭場的人把擂台上的屍體拖了下去,聽其他人說,應該是準備直接拖去亂葬崗埋掉,以往每次死了人都是這樣處理的。


    雖然這些人上台前都簽了生死狀,林浪還是覺得不勝唏噓,為他們這種拚死一搏換取高回報的賭徒心理,台上台下的人其實沒有區別。


    不過就算古代的人命再不值錢,這樣拿人命當兒戲的擂台長年累月辦下去,肯定也會引來各種麻煩吧,看來這家賭場背後的大老板勢力不小。


    觀眾們陸續開始離場時,林浪在後台找上了賭場的老板。


    “你要挑戰明晚的擂台?”


    老板眯起眼打量著林浪,被滿臉橫肉擠得隻有豆子大小的雙眼滿是精明,語氣卻又帶著不屑,“就你這樣?我們的擂台可是要拿命來打的,你能不能行?”


    林浪昂起頭,故意表現得盛氣淩人,“能不能行打過才知道,就是不知你們敢不敢讓我來。”


    “喲,這還用上激將法了,”賭場老板似笑非笑地覷著他,“有什麽本事,絕招是什麽?”


    林浪冷哼一聲,“個人機密,無可奉告。”


    “還挺有骨氣,”老板輕嗤一聲,也不知道這人是有真本事,還是在瞎吹牛,不過剛剛好,明晚的選手知道今天死人後慫了,堅決不願意再上台,他正愁一時之間找不到人呢,這人就自己找上來了。


    “不是誰都有資格和蠻牛交手的,你得先跟我們的人過幾招,亮亮本事才行。”


    林浪還是一臉桀驁,“隨便。”


    不過他的表現也對得起他的傲慢,老板挑出來的三個打手都沒在他手上撐夠兩招。


    這人說不定還真的能讓蠻牛吃個苦頭,想到因為這段時間連番獲勝得到許多人擁護後越來越囂張,還妄想身價翻倍的蠻牛,老板滿意地拍了拍林浪的肩,“好小子,明天就讓你上場!”


    不過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林浪也簽下了死傷不論的生死狀,又從老板那裏拿到了一百兩銀子的“買命錢”,如果明天他能贏,那就是另外的價格了。


    臨走前,林浪裝作好奇地問了問這家賭場的來曆,老板神秘一笑,“我們的大老板?說出來你可能要大嚇一跳。”


    “他是?”


    老板語重心長地看向他,“年輕人,該你知道時總會知道,不該你知道的就別多問,這樣才能長命百歲,知道了沒?”


    他明顯不打算多說,林浪也就不繼續追問,當晚在賭場準備的客房裏住了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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