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別勝新婚,何況對簡令和羅一慕來說,這次分開已經不算是“小別”,漫長得好像過了一個世紀一樣,兩人糾纏之間,都瘋了似的無法克製。


    簡令纏著羅一慕,野獸般又啃又咬,甚至控製不了力道,在羅一慕光滑的後肩上抓出幾個細小的紅痕,非常輕微的疼,更刺激了羅一慕的神經,急不可耐地去剝簡令的衣服。


    簡令也去撕扯羅一慕的。


    襯衫的扣子還沒指甲蓋大,簡令眼前蒙了一層水簾子,看不清,手在羅一慕領口摸索了半天,也沒解開一粒扣子。急得她直接湊到領口處,對著羅一慕的襯衣扣子又扯又咬。


    做工精細的定製襯衫,不但用料考究,工藝也嚴謹,扣子縫得極牢固,簡令用牙咬都咬不掉。


    “脫不掉……脫不掉……”她氣得幹脆去咬羅一慕的喉嚨,邊咬邊舔,鼻子裏哼哼唧唧地,快哭出來,不死心地仍去解那結實的扣子,“解不開……”她轉而向羅一慕求助,手臂環著她的後頸,一路向上吻到了她的耳根,“慕慕,幫幫我……”


    難.耐的渴求,從喉嚨深處咕噥出來,炙.熱又稠密,羅一慕氣血上湧,嘴邊勾起一抹壞笑,單手把簡令禁錮在牆壁與自己的臂彎之間,另一隻手搭在自己領口上,水流不斷從修長纖細的手指上滑落,由虎口處滴下,襯得那隻手格外漂亮。


    她手指輕巧地用力,簡單的一個拉扯,紐扣盡數被扯散,劈裏啪啦掉落在地板上,聲音清脆動聽。


    簡令已經聽不見了,她屏住呼吸,隻能看到眼前領口大敞的光景。


    然後餓狼似的撲了上去。


    ……


    在噴頭底下做了一次。


    ……


    兩人都壓抑了太久,做完一次,連羅一慕都有點站不住,更別提簡令,已經軟得像沒了骨頭似的掛在羅一慕身上,白嫩的臉蛋早紅透了。


    浴室裏熱氣灼灼。


    “呼……不夠……”簡令深深地喘了幾口氣,匆匆把自己連帶羅一慕洗幹淨,又拉著羅一慕回到臥室,把她壓在床上。


    兩人都沒擦幹身體,濕.淋淋地就往床上躺,很快淺灰色的床單上暈開一片神色的痕跡,羅一慕頭發天生有點卷,被打濕了之後卷得更厲害,濕透了的深棕色長發散落在淺色枕頭上,打成一個個小卷兒,映著她一張唇紅齒白的精致臉龐,麵頰帶著紅暈,眼尾狹長地勾起。


    說不出的嫵媚.情態。


    完全就是勾魂攝魄的妖精。


    簡令雙手撐在她頸邊,俯在她頭頂正上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激動得心肝亂顫,身體也在發顫,甚至連皮膚上細小的絨毛都跟著顫.動。


    她臉上的水珠,順著下顎,滴在羅一慕的鎖骨附近,濺起更小的水花。


    羅一慕與她注視,笑著,抬手去撫摸她的臉。


    拇指剛碰到臉頰,簡令便冷不丁地俯下.身來,親吻她嘴邊的笑意。


    接著被羅一慕一使勁,翻身壓下。


    簡令驀然瞪大眼睛,抗議聲全被羅一慕吞沒,她的手在床頭胡亂抓了抓,一不小心,按掉了臥室裏的頂燈,眼前瞬間一片黑暗。


    窗簾拉得嚴絲合縫,外麵的光一點都透不進來,簡令想要看清東西尚且困難,何況是羅一慕這個先天性夜盲症患者。


    什麽都看不見的環境,視覺全被剝奪,剩下的感官就更加靈敏,一片漆黑中呼吸聲又快又急。


    密閉的空氣,高溫濕.熱。


    所有曖昧的交織,全被厚重的窗簾遮擋住了,誰也瞧不見。


    窗外,慶賀新年的鞭炮聲此起彼伏,接連不歇。


    津嶺已經禁止燃放煙花爆竹很多年了,今年春節這幾天下了解禁令,所以大家又撿起已經丟失了很多年的老傳統,在新年鍾聲敲響的這一刻開始放鞭炮,討個好彩頭,叫做開門炮。


    有了鞭炮,今年的年味比往年濃厚了不少,很有喜慶的氣氛。


    鞭炮聲響了一整夜,遠方的天空在炮竹聲中漸漸泛起了魚肚白,慢慢的越來越亮,緊接著太陽就出來了。


    仿若沉睡的太陽是被津嶺人持續不斷的炮竹聲音給喚醒了。


    下了一夜的大雪,到淩晨五點多才停,大地一片白茫茫,整個世界被籠在雪中,陽光灑下來,雪地裏金燦燦的一片,璀璨耀眼。


    隨話說瑞雪兆豐年,大年初一的雪,隨之一同落下來的是喜悅,以及人們對於新一年美好生活的盼頭,這雪是不能掃的,不然會把一年的福氣全都從自己家裏掃出去。


    孩子們很高興,穿著嶄新的羽絨服滿世界跑,見人就說恭喜發財,領了兩口袋紅包,小心收在衣服內側的口袋裏,生怕弄丟了——這是他們一年一度可以私藏的小金庫,也是開學後能與班上同學互相炫耀的資本。


    樓下已經有不少小區裏的孩子出來玩,堆雪人打雪仗,又笑又鬧,偶爾發出興奮的尖叫,羅一慕的房子在三樓,即使窗戶裝的是隔音玻璃,也依然有穿透力極強的高分貝尖叫傳進來,將她喚醒。


    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懷裏睡得正香的簡令。


    半個肩膀露在被子外麵,肩頭點點紅痕,都是羅一慕昨晚的傑作。


    羅一慕看得喜歡,湊上去親了一口。


    昨晚兩個人都瘋狂過了頭。


    就連羅一慕,從床上坐起來時,腰都有點酸脹感。


    更別說簡令了,臉上的霞紅都未褪得完全,一點餘韻掛在臉蛋上,眼底帶著一點淺淺的青色,呼吸又沉又緩,顯然是昨晚被累狠了,現在還在深睡。


    羅一慕心裏平靜又知足,從心底湧上來的一腔柔情,彎著眼睛,不知天上人間,滿腔喜悅無處釋放,隻好又彎腰親親簡令柔軟的臉頰。


    怕把她吵醒,很輕很輕的一個吻。


    簡令夢到一朵雲彩從天上飛了下來,調皮地蹭她的側臉。


    那朵雲很香,很清雅,感覺說不出的舒服,簡令一伸手把雲朵抱在懷裏,不讓她溜走。


    於是將羅一慕抱了個滿懷。


    簡令在夢中將雲朵抱住,心猿意馬,聞著雲朵的淺淺暗香,覺得這朵雲嚐起來也一定很可口,又伸出舌頭舔了舔。


    精準地舔在了羅一慕的鼻尖。


    羅一慕享受著簡令做夢時的傻樣,對著她的耳朵輕輕吹了口氣,低聲調笑,“好吃麽?”


    “好……好吃……”簡令一邊囈語,一邊咂咂嘴,意猶未盡地說:“甜的。”


    羅一慕點點她小巧的鼻頭,“小傻瓜。”


    她被簡令溫暖柔軟的觸感環繞著,心房脹脹的,快活得找不著北。


    心想自己一把年紀,可算知道什麽叫做溫柔鄉了。


    羅一慕就這麽躺著,任簡令抱在懷中,什麽也不想幹,攥著簡令的手,抵著她的額頭,閉上眼睛,再睡一個美美的回籠覺。


    兩人共享一個枕頭,真正的同床共枕。


    身在其中才會知道,比字麵意思歡喜了百倍,滿足了百倍。


    兩人共眠,直到下午四點,太陽都快落山,才醒了過來。


    簡令是被餓醒的。


    她昨晚沒吃東西,加上運動量過大,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還以為在自己的小網吧,想下床找點吃的墊吧墊吧,一起身就扯著腰上腿上的肌肉,酸得她五官都皺起來,茫然了一會兒,才想起昨晚的事。


    好像慕慕回來了?


    簡令一轉頭,果然看見旁邊側躺著,正支著腦袋笑著看她的羅一慕。


    “慕……慕慕?”


    不可思議,慕慕不是在陪她父親麽?怎麽回來了?


    簡令捶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斷斷續續想起來,好像慕慕是昨天晚上連夜趕回來的。


    “我餓了。”簡令癟著嘴,扶著自己酸痛不已的老胳膊老腿,可憐兮兮地對羅一慕說。


    “我去給你做飯。”羅一慕掀開被子起床,走到衣櫃邊隨手拿了件睡裙穿上。


    她毫不遮掩地在簡令眼前走過,簡令看到她肩上腰上,屬於自己的抓痕咬痕,小臉一紅,低頭,又看到自己身上的一片狼藉,臉紅得要滴血。


    和慕慕做那事,舒服是真舒服,累也是真累。


    到現在還腿肚子直哆嗦呢。


    羅一慕套了件睡裙,把自己亂糟糟的長發隨意一紮,就去廚房給簡令做吃的。


    冰箱裏除了一把掛麵什麽也沒有,羅一慕下了一鍋清湯麵,叫簡令出來吃飯。


    簡令是真餓了,隻放了點油鹽的清湯麵也吃得狼吞虎咽,麵湯喝得一點不剩,差點連碗都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吃飽喝足,簡令一身懶骨不想動彈,躺在沙發上小憩,羅一慕收拾昨晚留下來的殘局。


    兩人的衣服、濕透的床單,全部放進洗衣機裏攪,羅一慕的襯衫已經報廢,直接扔進了垃圾桶,簡令翹著小腳丫,看羅一慕把她們倆的衣服一件一件從洗衣機拿出來,扔進烘幹機裏去,嘴上說著“用不用我幫忙”,實際躺的跟個大爺似的,一點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為了我的幸福生活,你還是老實躺著吧。”羅一慕說。


    “這和你的幸福生活有什麽關係?”簡令不解。


    羅一慕輕笑,意有所指地往她小腹看了眼,“你說呢?”


    簡令一下子全明白了,勾著眼角笑起來,“誰讓你一次就把我開采幹淨了?可持續發展懂不懂?你呀,就容我緩緩吧。”


    羅一慕板著臉,假意訓斥她:“一天到晚哪來這麽多亂七八糟的比喻。”可她自己想一遍,又繃不住笑了。


    別說,比喻得還挺精確。


    不放心地又問:“緩幾天?”


    簡令噗嗤樂了,笑得太劇烈,牽動了酸痛的肌肉,又齜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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