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岑百強的眼裏,紀美君哪裏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這個纏人。遇到一點事情,不達目的不罷休,讓岑百強真有些無奈。跟紀美君比起來,池麗萍進退得體,就比紀美君好許多。但紀美君也有紀美君的優勢,紀美君是真正的良家婦女,大概除了丈夫,再沒有其他任何男人;而池麗萍的過去,岑百強也打聽過,了解過,知道她曾經跟了東升集團董事長安東升四年多,名為總裁辦主任,實際就是安東升的情人。這讓岑百強有些心裏不舒服。


    目前,雖然繼續維持著與池麗萍的關係,但也並非像最初一樣迷戀。池麗萍在岑百強心目中的地位迅速下降,已是不爭的事實。岑百強已經不把池麗萍當作是妻子之外最重要的女人,而隻是一個玩物,一個可以用來欣賞美色、玩美色的工具而已。並且,岑百強的興趣也在迅速下降,一個女人,隻要熟悉了她的身體,慢慢就會失去興趣,這或許是每一個男人的天性。要麽說結婚有七年之癢、十年之痛的說法,就是因為,如果不能在心理上、身體上迅速接受從愛情向親情轉化的現實,就會癢,就會痛。


    剛剛得手紀美君,對紀美君嫩滑的肌膚、柔婉的逢迎、有文化內涵的知性美,都讓岑百強陶醉流連。現在,麵對紀美君的進逼,岑百強雖然覺得有點過分,但還是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岑百強說:“方局長,小紀作為一個性格比較柔弱的女性,打理星河文具工廠十分不易。看在我的麵子上,方局長你要能支持,就具體支持一下,好不好?”


    方圓笑了:“岑書記的麵子,我怎麽能不給?”內心卻在恥笑岑百強:唉,就這麽一點屁事兒,就被紀美君綁架,這還算是一個合格的官員嗎?哪裏像一個獨霸一方的縣委書記?這會不會是岑百強噩運的開始?


    方圓說:“我平常不太管這方麵的事情。元慶啊,以後教育局采購辦公用品的時候,多買一些星河的筆。我們這是給岑書記麵子啊!”張元慶說:“我記住了,局長。”


    方圓看著紀美君,淡淡地笑道:“紀總,來,幹了這一杯!”


    沒想到,紀美君卻又提出了新的要求:“方局長,星河文具可不隻生產筆啊!筆隻是星河文具的一部分而已。星河文具還生產書包、文具盒、橡皮、尺子、筆、筆記本、學生用各類本子,等等,很多的。凡是日常辦公、學生上學能用到的,基本上都會生產。隻購買筆,是不是量有點小?”


    方圓剛才也是故意隻提筆,不提其他的文具。真沒有想到,紀美君心細如發,自己的小伎倆一下子就被發現了。方圓說:“好,我剛才說得不清楚。元慶,我們日常工作需要的辦公用品,隻要星河文具生產的,我們都可以多寫一些。”張元慶說:“我記住了,局長。”


    張元慶真是一個聰明的辦公室主任啊!“我記住了”這小小的一句話,包含的含義十分豐富,確實可以左右逢源。


    紀美君這才喝下這杯酒。方圓也沒有講多餘的話,喝掉杯中酒。他也沒有多餘的話可講,也不想再跟這個女人講什麽話。


    但是方圓不講,紀美君卻還要講:“謝謝方局長!我真切地感受到了你對岑書記的支持,你對我的支持!改日我還要單獨請方局長喝酒,商談擴大合作事宜,請方局長一定賞光。”


    張元慶看出方圓對紀美君的厭惡,便站起來說:“紀總,方局長忙的是東州教育發展的大事,這些采購辦公用品之類的事,方局長已經授權給我,紀總跟我直接談就可以了。”


    紀美君顯然不相信張元慶的能量:“張主任,你能拍板擴大合作的事嗎?”


    張元慶說:“多購買一些星河文具,這個,還在我這個辦公室主任的權限內。”


    紀美君的抱負顯然不在這點辦公用品上。她冷冷地說:“采購辦公用品,這是方局長賣岑書記的麵子。我擴大合作的願望是,在東州市所有的中小學校,普及星河文具,張主任你能拍板嗎?”


    我的媽呀!這個女人可真是貪心不足蛇吞象啊!東州所有的中小學校,這是50多萬學生,一年筆墨紙硯各類文具的購買量該有多大?一個孩子平均消費100元一年,這就是5000萬的市場!當然,往往買個書包就得四五百元,很顯然,一個孩子一年的文具消費怎麽著也得幾百元,甚至上千元。紀美君的野心可真不小!


    張元慶很顯然不能拍板。


    不過,方圓在這個時候,卻是堅決給張元慶麵子:“紀總,這件事我授權給張主任,張主任可以拍板。能不能談下來,能不能在競爭中戰勝其他的文具生產廠家,這就要看紀總的本事了。”


    給紀美君以希望,但更給張元慶麵子。同時,中小學文具采購這件事上,如果有,那也一定是公開競標。方圓給紀美君的麵子,即可以把星河文具納入到競標采購的範圍,但競標要看企業的實力了。


    僅僅從文具這一個小小的方麵,就看可以看出地級市教育局長有多大的權限。幾千萬的采購額,可以決定多少家文具廠家的生死,可以解決多少人的就業?而教育的事情同樣不僅僅隻有文具這件在教育局領導看來跟個屁大一樣的事兒。


    紀美君說:“好吧,到時候我找張主任談。不過,如果談不下來,我還是要找方局長的。”


    方圓說:“找我,我也會先聽取張主任的意見。通常情況下,我會尊重張主任做出的決定。”


    紀美君說:“那麽,我想請你吃飯,不提任何條件,這總可以吧?”


    方圓說:“第一,我極少出席商界人士的邀請;第二,岑書記不同意,我就不會接受你的邀請;第三,我平常非常忙,沒有空閑的時間。所以,我謝謝紀總的好意。”


    方圓越發彬彬有禮,但底線守得很穩,根本不給紀美君機會。紀美君見方圓已經放開了教育局的口子,也算是小有收獲,至於以後能不能放開整個東州教育的口子,這來日方長。


    紀美君嫣然一笑,還算是有幾分姿色:“好吧,我先謝謝方局長了。我會跟舒韋蓉大姐商量商量,到時候舒大姐請你,我陪同。”


    說著,扭著小蠻腰,走著一字步,返回了自己的座位。


    方圓簡直想吐!都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耍心眼子動心機。就算是我要出席舒韋蓉的邀請酒會,也同樣不會答應你任何事!


    酒宴結束,岑百強等人親自送方圓下樓,並送上了車。當方圓的帕薩特拉著方圓、張元慶離開了酒店的時候,司機司禮國說:“局長,延平縣的領導給您和張主任各準備了一份禮品。”方圓說:“小司,我的那一份,你拿去吧。”司禮國說:“不用,不用。延平縣領導也給了我一份!”


    張元慶說:“局長,我跟著你出來,也沾了你的光啊!謝謝局長。”


    方圓說:“今天,我應該謝謝你呀!幫我解決了好幾個難題!”


    張元慶嗤嗤冷笑:“局長,姓紀的那個女人,看起來很難纏,但其實沒有幾兩斤沉。她就交給我來應付吧,我保證,她從教育局占不了什麽便宜,更不會對您產生任何負麵影響。”


    方圓說:“好。我以後不希望見到她,特別是在教育局。”


    張元慶說:“隻要她來教育局,我絕對不會讓她見到你!別的地方,我就管不到了。”


    方圓說:“唉,隻怕是有些同誌會難過啊!”


    張元慶說:“我們隻能抱以同情囉。這樣的事情,勸都沒有用。當局者迷啊!”


    司禮國聽得一腦門子霧水,不知道方圓和張元慶談的這個女人和這個男人是誰。還好,當司機要有當司機的覺悟,司禮國裝作什麽也聽不見,專心開好自己的車。


    當轎車把方圓送到了樓下,張元慶和司禮國兩個人,各提著兩大包禮品,趁著夜色,跟在方圓的後麵,上了三樓。推開門,見到了方圓的妻子孔雙華。


    張元慶微微有點尷尬,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一次家樂福造謠事件。孔雙華也認出了張元慶,心中也是有些不喜。張元慶恭敬地說:“孔總,您好。這是延平縣給方局長的一份禮品,我和小司送上來。”孔雙華把張元慶和司禮國讓進來,沒有說話。


    當張元慶和司禮國下樓後,方圓說:“雙華,明天,剛才來的這個張主任要去你那裏,拿一份年貨。是我特意獎勵給他的。”


    孔雙華並不買賬:“老公,這個張元慶就是當年陷害你、我的人,而且他是翟新文的走狗,你怎麽會給他年貨?”


    方圓說:“雙華,在政治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在當今時候,我在教育局的工作,還需要安撫住張元慶,籠絡住張元慶,讓他為我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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