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嗯,樊荃手中的碎玉。”他之前派影三跟著樊荃,本想看看他們商量什麽。沒想到撞見的是樊荃殺季佑的一幕,之後的情況,影三居然像是記憶斷片一樣,全然不記得了。知道事有蹊蹺,薛裕豐也沒當算此時追究,肯定是殺害樊荃的人做的。


    隻是,薛裕豐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她為什麽要殺樊荃。


    接過妙凝遞來的娟帕,沾了水,將碎玉上的血漬擦掉。薛裕豐向十二招了招手,讓人坐到自己身邊。


    十二自然明白主子的意思,從懷裏掏出其餘兩塊碎玉。


    “你居然!”葉筠震驚地指著十二手中的碎玉,驚訝地合不攏嘴。他怎麽也不敢相信,薛裕豐居然把碎玉都交給了十二。震驚過後,葉筠又是一臉痛心疾首,就看薛裕豐這個模樣,往後肯定是個妻奴。


    薛裕豐才不管自家竹馬捶足頓胸地在歎息些什麽東西,接過十二手中的碎玉,在那人眼角輕輕落下一吻,這才心滿意足地關心起碎玉來。


    被偷親的十二燒紅了臉,真的是不管主子這樣做幾次,他都習慣不來。


    三塊碎玉在薛裕豐的拚湊下,形成了一個完整閉合的圓環。看來,總共隻有三個人手中擁有碎玉,也就是說,這個秘密也隻有已經死亡的三個人知道。


    三個人圍著三塊碎玉,看了許久,葉筠第一個放棄。


    “哎呀,不看了,也看不出朵花來,我餓了。”


    十二毫無想法,隻能看向主子。


    薛裕豐直直的盯著桌上拚起來的玉環,似曾相識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到底在哪裏見過呢?


    “我似乎見過類似的。”


    “得了吧,當初那個苗族小個子不是說過嘛,這玉上的圖案出自苗疆,你在苗疆的時候都沒查出個所以然,現在難道能憑空想到?再說了,這玉既然是十六年前就被樊荃幾人帶在身邊,你難道在十六年前就見過這玉環嗎?”


    捏著妙凝送上來的桂花糕,葉筠享受地放進口中,這入口即化的感覺實在是妙不可言,葉筠眯起眼笑得一臉滿足。


    “你剛剛說什麽?”


    誰知,他還沒把桂花糕咽下去,薛裕豐冷不丁地問了他一句,嚇得他手一抖,手裏的桂花糕差點喂了土地。


    “我說什麽了?”


    “你剛剛說的那句。”


    薛裕豐的眼神嚴肅,不似玩笑,葉筠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說道:“你難道在十六年前見過這玉環?”


    “對!”葉筠的話一語驚醒夢中人,薛裕豐一直在回想是不是最近在哪裏見過這種圖案,卻忘了自己有可能是在小時候就見過。這樣一想,薛裕豐突然想到小時候,父母曾經送過他一串項鏈,是一個玉環。


    “妙凝,收拾東西,明天一早,我們就離開。”


    葉筠見薛裕豐就要準備回去,心下疑惑:“不是事情水落石出了嗎,為什麽還要急著走?”


    “我想起來我在哪裏見過了。”


    “哇,你還真見過?”


    葉筠一臉不可思議,他本不過是隨口說的。


    一想到回到薛家堡就能將玉環拚湊全,也許他就能知道整件事的連龍去脈了,薛裕豐心中有些亢奮。他轉過頭,想要拉著十二的手分享喜悅,突然瞥見十二已經略微突起的腹部,興奮過頭的腦袋終於緩過神來,稍稍冷靜下來。


    十二也為主子的高興而感到高興,他笑盈盈地望著主子。但是主子似乎沒有那麽激動,而是小心翼翼地摟住了他,將他的腦袋按進懷裏。


    葉筠早就一個人將一整盤點心席卷殆盡,然後心滿意足地離開了。笑話,薛裕豐有妙凝給他收拾,葉筠可沒有,他也不敢別人碰他的寶貝藥材。


    熄燈後,薛裕豐躺在十二的身邊,腦子裏不停地回想著方才看見的十二微微隆起的腹部,越想就越心癢。他低頭撫摸著十二的腦袋,掙紮許久,還是決定偷偷看上一眼。


    好在現在盛夏的餘溫還在,夜裏還算溫暖。在確認十二睡熟之後,薛裕豐悄悄地掀開被子一角,露出十二的腹部。躡手躡腳地伸手去解十二的內衫,一條帶子,掀開,有一條帶子,掀開。


    十二似乎感覺到腹部微涼,睡夢中皺起眉峰。薛裕豐趕緊將被子給他蓋上,手卻不老實地在被子裏探索起來。觸摸到一個微微凸起的地方,薛裕豐心跳瞬間加速,簡直比方才得知能夠知道真相還要激動。他五指張開,輕撫著十二的肚皮,想著裏麵住著的正是他薛裕豐的孩子,而懷著他孩子的人正是自己喜歡的人,薛裕豐別提有多幸福了,竟是像個孩子一樣笑出了聲。


    “嗬。”


    夜裏的聲音被無限放大,薛裕豐怕吵醒十二,立刻屏住氣息,摸摸想要收回自己的狼爪。誰知,一隻手製止了他收回的動作。十二儼然已經掙開了眼睛,在月色下,眼神顯得異常柔和。


    “額,你醒了?”


    十二嗯了一聲,其實,在主子掀開被子的時候,他就醒了。隻是感受著主子小心翼翼地觸碰,十二一時起了小心思,沒有出聲,心裏暖暖的。他十二自問何德何能,這麽多月以來被主子嗬護備至。現在不過是輕輕的觸碰,就讓這個十二眼中高高在上的主子笑得合不攏嘴。這樣的主子,十二怎麽舍得阻止他的行為。


    十二大膽地牽著主子的手,又一次覆在自己的小腹上。


    被拆穿的薛裕豐也不矯情,大方地感受著手下的小生命,樂得開懷。可是摸了一會兒,薛裕豐就覺得不太對。


    “它怎麽沒有反應?”


    十二笑了笑,說道:“主子,才三個月多點大,現在孩子是不會有反應的。葉神醫說,胎兒至少要到十八周大的時候才會開始有動靜。”


    薛裕豐驚訝地望著十二,他似乎第一次說出他懷著孩子這一事實。


    十二這是,接受了嗎?


    將愛人摟近懷中,薛裕豐翹起了嘴角。


    啊,原來這就是擁有全世界的感覺。


    次日,薛裕豐一行人就向了塵辭行。本善的事情告一段落,樊荃和季佑的遺體也已經經過了塵一整晚的超度,準備由隨行而來的弟子運回鬆陵派。一切似乎都已經塵埃落定。


    “小姐,小姐!”


    正要離開,薛裕豐遠遠地聽到了思兒丫鬟的呼喊,想來是樊清又犯病了吧。樊荃的死令她的病雪上加霜,如今不是呆坐著,就是到處跑,幾乎沒有清醒的時候。葉筠也對此毫無辦法,隻能開了藥方用以緩解病情。


    當時葉筠是怎麽說來著。對了。


    ‘就算被號稱神醫,我也不是神仙啊!’


    這恐怕是葉筠第一次,怒氣滿滿地當眾承認自己還學藝未j-i,ng吧。


    一路上,薛裕豐一行人走走停停,一天隻趕三四個時辰的路,其餘的時間,不是喝水吃飯,就是閑逛看風景。十二很奇怪,一點也看不出來主子的焦急,想要問出口,又不知道怎麽問。嘴巴張張合合也沒憋出一個字,好歹是被薛裕豐注意到了。


    薛裕豐微微一笑,“是不是在奇怪我這麽急著離開少林寺,卻在路上這麽優哉遊哉?”


    十二老實地點點頭,他的確很疑惑。


    薛裕豐笑著撫上十二的肚子,說:“我怎麽會為了過去觸不可及的東西而傷害自己觸手可及的溫暖?”


    昨天夜裏,薛裕豐想通了。


    不管真相如何,三位叔伯之間守著什麽樣的秘密,對於他來說不過是求個明白罷了,看不到,摸不著。既然如此,那這個秘密又怎麽會比十二的身體重要?


    想通了這一點,薛裕豐便覺得內心豁然開朗,回薛家堡的心也沒有這麽急躁了。


    就這麽一路晃悠,一行人終於在半個月後回到了薛家堡。


    “少爺,您回來了。”


    管家薛仲笑嗬嗬地出來迎接,見到被薛裕豐攙扶下來的十二,也不驚訝。


    管家薛仲一直以來為薛家堡盡心盡責,在十六年前就是薛老堡主的左膀右臂,在薛老堡主逝去之後又千裏迢迢跑到玄玉真人處接回了年僅九歲的小少爺,協助其重建薛家堡。在薛裕豐的心裏,薛仲就好似長輩一般。這從小養成的一絲親近使得薛仲在薛家堡的地位頗為不同,而這“少爺”一稱更是隻有薛管家能叫出口。


    “嗯,仲叔,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不辛苦,這是老奴該做的。”薛仲還是十年如一日的為薛裕豐打理薛家堡。此次,薛裕豐離家數月之久,若沒有薛仲在薛家堡坐鎮,薛裕豐也不會走得如此安心。


    “少爺,您吩咐的東西,老奴都已經差人送到主屋去了。”


    “嗯,多謝。你去忙吧。”


    “老奴告退。”


    領著十二踏入裝修一新的主屋,薛裕豐滿意地點了點頭。


    十二睜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眼前這間房子是自己曾經日日蹲守的主屋。正室中,所有帶有不利於胎兒氣味的家具,植被,都被一一替換。所有可能會撞到的桌角,櫃角都被磨成了圓弧狀,凳子上也加了一層薄薄的墊子。


    正室邊的側室變化更大,一走進屋子,隨處可見的玩具公仔,還有房間裏奪人眼球的搖籃,都讓十二麵頰發燙。


    可是,十二左看右看,也沒有瞧見供大人睡覺的床,不禁疑惑,“主子,十二在這裏沒地方睡,是回到侍衛房去住嗎?”


    “瞎說什麽,我的房間就是你的房間,你還想占用咱們孩子的房間嗎?”


    薛裕豐及時止住了十二的話頭,額頭冒出一連串虛汗。


    笑話,若是讓十二去了侍衛房,那就什麽都被他知道了。他們才剛剛回到薛家堡,這事情再緩一緩吧。


    作者有話要說:回家啦~~\(≧▽≦)/~啦啦啦


    關上門,把江湖上的腥風血雨擋在門外就安心了嗎?自己作死,誰也幫不了哦~堡主大人~


    嘿嘿~


    = =今天想打薛堡主的名字,結果打成了‘洗衣粉’……瞬間風中淩亂……


    qaq發現前天的小花花不見了!小識隻是改了幾個字……嗚嗚嗚……


    最近小識肯定黴運當頭……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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