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韞韌第二天起床的時候,仍未知道自己在眾人眼裏已經「形跡可疑」。


    他還覺得自己應該隱藏得挺好的。


    韌子是中午才起床的,依舊昏昏沉沉,又想喝點還魂酒透一透。卻被智宣製止了,智宣跟他喝了點濃茶好了些。中午就應叔敬儀的邀請出了門,約見在咖啡館。叔敬儀將手機遞給了韌子,說:「昨天你把這個落我車上了。」


    韌子這才放下心來:「天啊,太好了。我還以為不知道丟哪兒了。」


    叔敬儀又說:「昨晚我拿回去的時候,剛好顧曉山給你打了電話,我就接了。你不介意吧?」


    韌子一怔:「你和他說什麽了?」


    「酒店發生的事,既然說好當沒發生,那就當沒發生。」叔敬儀回答,「我告訴他我在ktv門前看到你喝醉了,就把你送回家。就這樣而已。」


    「啊?」韌子心裏極為不確定。


    叔敬儀又說:「你放心,他一點沒懷疑。」


    韌子想了想,說:「你……你說我出現在ktv,那他沒生氣啊?」


    「沒有啊。」叔敬儀笑道,「他在那邊生意應酬那麽多,去那些地方比你隻多不少。你和他都是男人,心裏都明白得很哪裏管得過來?」


    「這、這……」韌子想了想,說,「我覺得,我還是得告訴他。」


    「告訴他什麽呢?」叔敬儀道,「你和別的女人拍豔照了?你想想,如果顧曉山說他不小心喝醉了和別人同床了,你能接受嗎?」


    韌子懵住了。


    叔敬儀便道:「這事情我都替你處理幹淨了。隻要你不說,我不說,這件事就是不存在的。大家也省卻很多煩心事。這就是人與人相處的藝術啊。」


    叔敬儀的歪理一套一套的,把韌子都繞進去了。


    說了半天,韌子便一愣一愣的,點了頭。叔敬儀又說要帶韌子散心,便帶他去打高爾夫球。韌子一直心不在焉的,也沒怎麽玩。因此稍微打了一會子,叔敬儀就驅車送韌子回家了。


    韌子回到家裏,也提不起精神去任何地方了,隻想著還是足不出戶,一直修心養性,直到顧曉山回來吧。


    韌子還是沒精神的,在家裏泳池邊坐著,看著三哈跑來跑去,他也沒什麽意思的。智宣調了兩杯莫吉托,來到韌子的遮陽傘下,放了兩杯在這兒,順便在沙灘椅邊坐下。韌子看了智宣一眼,又說:「唉,還是不喝酒了,每次喝茫都沒好事發生!」


    「酒是好的,貪杯不好。」智宣笑答,「這個是無酒精的,放心喝吧。」


    韌子便拿起一杯喝了口,滿嘴的薄荷味,卻沒酒氣,心裏又覺得缺了點什麽。


    「我早就想說你,做事不要顧前不顧後,喝酒這件事上尤其是。」智宣想起以前種種為他擦屁股的經曆,歎著氣搖頭,「不過我是個打工的,也不能說什麽!隻能盡力幫著補救,對得起工資就行了。」


    「嗯,我知道,我也挺感謝你的。」韌子笑笑,「而且現在,我們是一家人了!」


    智宣邊喝著莫吉托,聽著這話,便不小心嗆了一下:「咳咳……不敢……」


    「怎麽不敢啊?老爸都認可你了。」韌子說,「而且你和老哥感情那麽好!」說著,韌子搖搖頭:「真是叫人羨慕。」


    智宣脫下鞋,雙腳放在沙灘椅上,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一邊往後靠,一邊說:「你和顧曉山的感情也不錯吧,應該正在熱戀期。就這樣分隔兩地,是不是有點不適應?昨兒晚上就是了,太無聊,出去玩了?」


    韌子慌張起來:「沒呀,沒啊,我就……就去讀書啊。」


    「嗬嗬。」智宣晃了晃杯中的冰塊,「讀書讀到午夜,你那個讀書會聽起來不是很正規啊。」


    「嗯唔……」韌子支支吾吾,隻能大口喝冰涼的飲料給發燙的頭腦降溫。


    智宣故作輕鬆地說:「你那個讀書會就那麽嚴格,難道還不能帶手機嗎?昨晚顧曉山的電話都打到我那兒了,非要問我你的下落。」


    韌子一口冰飲料差點噴出來,捂著嘴,瞪著眼,半晌問道:「真、真的啊?那、那你怎麽說?」


    智宣笑道:「我是你這邊的,肯定幫你呀!我跟他說,你一早在家睡著了。他就沒多問了。」


    韌子這才緩了緩神。


    「你到底去哪兒了?」智宣問。


    「嗯唔……」韌子又開始煎熬起來,糾結地咬著吸管。


    智宣嗬嗬笑了,說:「行,不說也行。橫豎你自己跟顧曉山交代清楚就好。」


    韌子便問智宣:「你以前倒是經常去夜場的,玩得也很嗨,我哥知道嗎?」


    「你問這個做什麽?」智宣皺起眉來。


    韌子想了想,說:「你這麽內向,又老是神神秘秘的,肯定有很多事瞞著老哥吧?你是怎麽做到的?」


    智宣當然是抵死不認:「你說什麽呢?我怎麽可能有事瞞著你哥呢?別胡說!」


    「啊……」韌子半信半疑,「真的嗎?你難道一句話都沒瞞過他?」


    智宣一臉坦然地說:「當然,伴侶之間貴乎坦誠。」


    韌子差點就信了。


    智宣見韌子不肯鬆口,便也不十分逼他,想著他到底是別人的男朋友,又隻是別人的親兄弟,他這個逼急了,就裏外不是人了,真要操心還是交給顧曉山或者鬱韞韜吧。


    智宣喝光了杯中的飲料,就走開了。當他走到車庫附近的時候,就被人叫住了。他一回頭,便見鬱韞韜在陽光下流著汗走來,袖子挽起,露出了手臂結實的肌肉,叫智宣很願意摸上一摸。


    「怎麽了?熱成這樣?去哪兒了?」智宣也是隨便就伸手摸上了鬱韞韜的肌肉,還捏了一把。


    鬱韞韜倒沒在意被戀人「揩油」的事,隻一臉嚴肅的:「我知道昨晚發生什麽了!」


    智宣一怔:「你也太厲害了吧?」


    被戀人這麽誇讚,鬱韞韜特別自豪:「當然!」說著,鬱韞韜打開了手機,給智宣看了一張照片。照片中的人正是約韌子去讀書會的朋友,全身赤裸,手裏拿著牌子遮住重點部位,那牌子上寫著:「我是狗。」


    「怎麽回事?」智宣驚訝地說。


    鬱韞韜笑著說:「捉他黃腳雞啊!」


    智宣懵了:「你是捉黃腳雞捉上癮了?」


    「誒,不是,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鬱韞韜解釋說,「我查到昨天韌子先被這個粉腸騙去了讀書會,然後按照手機gps定位記錄,他沒在讀書會呆多久,就去了一家量販式ktv,之後就去了酒店了。再之後才回來的。」


    智宣聽完這話,很快抓住了「重點」:「你怎麽會有韌子的手機gps定位記錄?」


    「不是我啊,」鬱韞韜趕緊撇清,「是顧曉山有啊。」


    「他怎麽會有韌子的gps定位記錄?」智宣感覺莫名。


    「怕他走丟了唄!」鬱韞韜居然是站在顧曉山那邊的,「這擔心也是不無道理啊。」


    智宣想想,問鬱韞韜:「我是說,顧曉山怎麽拿到韌子的gps定位記錄的?」


    「不難啊,顧曉山知道韌子的icloud賬戶就行了。」鬱韞韜回答。


    智宣問:「那你上次說要給我修wi-fi,問我要了我的icloud賬戶……」


    「阿宣,提這個幹什麽?難道我們之間一點信任的都沒有嗎?」鬱韞韜打斷智宣的話,「重點啊,你看重點是,他的行蹤太奇怪了!」


    智宣聯想到剛剛鬱韞韜說的話,便問道:「就憑這些你就懷疑韌子被設計仙人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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