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小粟。”旁邊的關牧州靠著流理台挑著眉,發出了一聲八卦的笑容,“你不會嘿?”


    “我沒有發花癡,沒有。”淩粟猛得回過了身來,一把撞翻了流理台上的一瓶果汁。


    關牧州好整以暇地一把抓住了掉下來的果汁,帶著幾分輕佻地彈了個舌:“嘖,淩粟喲~”


    淩粟從旁邊拿了個小麵包一把堵上了他的嘴,大步離開了現場。


    淩粟知道自己最近的狀態好像有些走偏。


    賀硯回好看他是一直知道的,並且從來沒有對這一點持有過懷疑。五官能長成賀硯回這樣,隻要還是個人類,對著他就基本說不出個不字兒來。


    但淩粟從第一次見他到現在,對他的所有印象也就停在了“好看”這個認知上。


    他和賀硯回確實很親密,很曖昧,他甚至默認了如果不出什麽意外,他和賀硯回這樣一直安安穩穩地生活下去也不是不可能。


    但淩粟從來沒有對他…怦然心動過。


    下午的時候,淩粟一邊鑽進了書房美其名曰工作,一邊在兩隻貓的監督下大膽走神。


    屏幕上剪了一半的vlog還在施工界麵,提醒著淩粟他不該這麽為愛墮落。


    關牧州和賀硯回的加入讓淩粟的vlog頻道湧進來了大量的新人,收到的評論也有不少是起哄。


    ——但很奇妙的是,大家都一致認定了關牧州是電燈泡。


    而淩粟和賀硯回則是恩恩愛愛的老夫老妻。


    “老…夫…誰老了真是!”淩粟一邊施工字幕,一不留神就把自己想著的事情打了上去。


    他趕忙刪除,放下鼠標捂住臉歎了口氣。


    老夫最近不淡定了該怎麽辦…


    他和賀硯回的一切發生都很自然,兩個人的日子過得很安穩,溫馨得都讓淩粟都沒去想過別的什麽東西。


    但下午那一瞬間幾乎要崩出去的心跳,讓他現在回想起來都還心有餘悸。


    那種喜悅並不是因為那個人的過於驚豔。


    而是因為,那個人的眼裏是自己。


    “完了。”淩粟的臉砸在了鍵盤上,發出一聲悶響,“完了呀”


    自己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說好是人道主義救濟的幫扶著幫扶著。


    把自己貼進去了。


    ————————————————


    “淩粟。”書房的門被敲了兩下,淩粟像是被抓包似的慌忙坐正,就聽見外頭的關牧州拉行李箱拉杆的聲音,“我去接我爸媽了,晚上你帶著老賀一起出來吃個飯吧。”


    淩粟站起身來打開門,探出半個身子去:“要我一起過去嗎?”


    關牧州一手拉著個大行李箱,一手撚著一副大黑超,無所謂地搖搖頭:“又不是客人,你去接什麽。到時候直接上酒店來吃飯就是。”


    淩粟笑:“行,那我到時候帶賀硯回過去。”


    關牧州比了個ok的手勢。


    關牧州和淩粟從小一起長大,主要原因也是拜兩家算是世交所賜,兩家父母當時還是一起出國學的習,之後就一起定居在了那邊。


    關家從商,關牧州的父母雖然負責的國內業務不多,但偶爾還也會回來看看,一般落地第一件事就是找淩粟吃飯。


    淩粟對這個安排十分習慣,和賀硯回提起來的時候也很嘴邊:“晚上一起去哦?”


    “我就不去了吧。”賀硯回原本在幫淩粟算小賬,聞言手頓了頓,“不太好。”


    他雖然和淩粟一直生活在一起,但是在淩粟親近的人裏,除了關牧州卻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他的存在。


    淩粟從沒有對他的存在發表過什麽看法,隻是說過在他想起什麽來之前,並不會趕他走。


    可是他到底算什麽呢?


    不交錢的房客,還是被救濟的陌生人?


    反正無論是什麽,都不該是能帶著去見長輩的人。


    淩粟放下了手裏的東西,表情中摻雜著些許不解。


    但是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


    “我已經和他們說過了。”淩粟歎了口氣,看著謹慎又小心的賀硯回,不知道心裏該做何感想,“說我帶著一個同居的朋友一起去。”


    賀硯回聽見同居兩個字,眉頭一跳。


    在淩粟印象裏,賀硯回總是很禮貌的。


    淩粟一邊拿了衣服讓他換上,一邊靠在旁邊等他。


    淩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賀硯回的狀態。


    他總是小心翼翼的,堅守著很多在別人看來都是小到可以忽視的原則,不追問任何問題,不深究許多細節。有時候在淩粟和關牧州說話的時候,他都會自覺默默地在一邊不插嘴。


    但不是戒備心。


    他對淩粟沒有半點防備,把所有脆弱的柔軟的溫暖的,全都留給了淩粟,半點不隱藏。


    淩粟摸著下巴,一邊順帶著欣賞了欣賞賀硯回巧克力板似的規整腹肌,一邊咂摸出了一個確切的詞。


    寄人籬下。


    他始終在等淩粟給他一個確定的信息。


    “走吧。”淩粟伸出手給那邊的賀硯回,“酒店不遠,我們一起走過去吧。”


    自從入了夏之後,海城的雨常常來得出其不意,一個不察就裹挾著狂風而來,把整座城淋了個爽快才肯離開。


    淩粟一直是細心的人,今天左手牽著賀硯回,右手就習慣性拿上了把傘。


    “我來拿吧。”賀硯回現在走得越來越穩了,一般淩粟手上有些什麽他都下意識地會去接,“你專心拍東西就行。”


    淩粟一想也是,自從賀硯回不坐輪椅之後,自己就失去了一個最佳穩定器。現在幹脆就一手牽著賀硯回,一邊低著頭專心錄視頻。


    兩個人牽著的手在鏡頭裏一晃一晃地出現,修長的手指越扣越緊。


    ————————————————


    “小粟的這朋友長得不錯啊。”旁邊的酒店高層裏,關媽媽貼著玻璃張望著下頭的人影,看了半天之後轉身說道。


    “一米八**頭身,那腹肌比你兒子都硬實。”旁邊的關牧州翻著菜譜搖頭,“讓淩叔叔他們放心吧,淩粟那眼光都高到天上去了,錯不了。”


    除了身份信息不詳,眼睛健康狀態不詳,腿腳便利情況未知之外,賀硯回確實能算是個上天入地都難尋的極品。


    “他借住在小粟這兒?”關媽媽問。


    關牧州點頭:“嗯,住挺久了。”


    關媽媽挑了挑眉,沒說太多。


    經濟上不怎麽寬裕,淩粟那個軟糯糯的性格也好駕馭不是她搓著下巴點點頭,看上去非常滿意。


    直到賀硯回站在了他麵前。


    大高個、冰山臉,這個人身上的氣場讓明明早就習慣處於領導地位的她都感覺到了十分的不好相與。


    “阿姨好。”賀硯回的臉上帶著些很淺的微笑,一聲阿姨卻差點讓關媽媽都沒敢接。


    她原本還準備了一兜子淩粟媽媽的吩咐,打算好好盤問盤問賀硯回,給他個來自長輩的下馬威讓他以後好生照顧淩粟。


    可沒想著


    一直都沒找到一個機會開口。


    賀硯回的禮貌幾乎無可挑剔,雖然視力不好,但也全程沒有讓淩粟照顧,優雅又斯文,活像是在拍電視劇。


    淩粟和關牧州都算是從小富養著長大的小二世祖,但是一左一右在賀硯回旁邊,卻活像是草根小可憐。


    “誒,這不是易行娶的姑娘呢麽。”安靜的餐桌上,最後還是關爸爸隨便挑起了個話頭。


    所有人都應聲抬頭,看見了電視上八卦新聞裏的人。


    “是她。”淩粟麵對著關媽媽投過來的眼神,笑著點了點頭。


    新聞裏說是賀家某小姐出席某奢侈品牌時尚活動,一身派頭奢侈,手上的鴿子蛋鑽戒奪人眼球。


    “我記得她不姓賀吧。”淩粟撓了撓腦袋,聽完新聞之後又有些不確定,“但確實張這樣的。”


    “她媽媽是那個賀家的。”關牧州擺了擺手,對這些豪門八卦要更清楚一些,“她爸入贅,她是女兒就沒跟著一起姓,但備份還是排在那邊的。”


    “海城那個賀家倒是有名的。”旁邊的關媽媽拿著餐巾擦了擦嘴巴,“不過這個旁係倒鬧不出什麽風雨來。”


    “主家那姐弟鬧得正歡呢。”關媽媽在商場上聽到了些,見八卦不了自己幹兒子的,幹脆就說起別人家來了,“老爺子就一個獨子,太太早逝,現在的一雙兒女相差十歲。現在眼看著老爺子要撐不住了,一雙姐弟跟幹什麽似的鬥法鬥得歡騰得要命。”


    關牧州轉頭和一頭霧水的淩粟科普:“姐姐叫賀洵弟弟叫賀溯,之前是一人分管著一個區域的業務,現在大概打算當著爺爺的麵分大蛋糕了。我前兩天還見著賀洵了,那氣質易行娶的這位賀小姐真的連個尾巴都趕不上。”


    淩粟搖搖頭,表示自己對這些沒什麽興趣。


    什麽賀這賀那的,能有他家賀硯回好看呢麽。


    作者有話要說:親,說不定有的呢。[頂鍋蓋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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