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庭深聞言看了眼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他蜷了蜷手指,目光因此漸柔。


    “嗯。”許庭深的聲音化著柔情,那尾音勾得單淼心裏一凜。單淼轉了轉手裏的筆,然後輕輕放下。他的背往椅背上靠了靠,他掃了一眼牆上的掛鍾,突然一笑道:“是他嗎?”


    這個人稱代詞意有所指。許庭深看了單淼一眼沒講話,但是單淼在許庭深的眼底看到了不言而喻的答案。這個擱到現在,他牽一發還能動全身一刺的名字。


    “你最近怎麽樣?”許庭深這句套話叫單淼嗤笑了一聲,他揉了揉酸脹的手腕不真不假地說:“要敘舊至少請我吃頓飯吧。”


    許庭深猛地想起他出門前忘了帶飯包,頓時背脊一涼。腦海裏想起邱示君的臉,他在心裏懊惱自己是頭蠢豬,就光顧著調情,忘了糧食。


    “合作愉快,吃頓飯當然是應該地。”許庭深揚了揚合同,他這句話仿佛是在強調,單淼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也不搭腔。許庭深率先拉開椅子站了起來,他撈起外套搭在手臂上。


    “你想吃什麽?”


    “就你們公司附近那家粵菜吧,方便。”單淼和許庭深並著肩走,兩個人乘著電梯下樓。


    “好累。”邱示君坐在電腦前伸了個懶腰,他動了動僵硬的脖子,撐著桌子站了起來。他一早上都在忙著改詞,莫迪的新專輯已經定了他四首歌,還剩最後一首,邱示君卻始終覺得不夠滿意,歌詞反複改了十多遍,還剩最後幾個字,終於能收工了。


    他瞄了眼電腦屏幕右下角的時間,打算去給許庭深這個智障送中飯。邱示君衝了把澡,換了件白t,又在身上罩了一件開衫才出門。


    “你自己點吧。”許庭深把菜單遞給單淼,單淼沒接,他盯著許庭深的眼睛慢悠悠地說:“我要吃什麽你不知道嗎?”


    許庭深的眼神警惕性地剮過單淼,他的口吻聽上去有些嚴肅。


    “單淼。”他別的話一句都沒說,就隻是喊了單淼一聲,但那語氣裏似乎已經別有意味。


    單淼的手指骨節立起,他抓住了桌布的一角,才不至於當場翻臉。他垂了垂眸,然後把手指一根一根地扯了下來。他掀開菜單,目光落在似曾相識的菜名上,突感諷刺。


    “帥哥,是停在南門還是北門啊?”出租車快開到許庭深的公司樓下了,邱示君突然覺得胃有些痛。他出門急,什麽都沒吃。應該吃兩塊餅幹墊墊肚子的。邱示君抬手按了按胃,眼睛瞥見馬路對麵有個超市,他拍了拍駕駛座說:“師傅,麻煩調個頭,在那個超市門口停。謝謝啊。”


    師傅倒是沒嫌麻煩,麻溜兒地掉轉車頭。邱示君結了錢下車,他推門進了超市。他一心想著等下在許庭深的辦公室和他一塊吃飯,就隨手買了一包小餅幹。他付完款撕開包裝拿了兩塊塞到嘴裏嚼。


    他邊吃邊往許庭深的公司走。餅幹有些噎喉,所以邱示君吃得很慢。他手腕裏套著飯包,左手拿著餅幹,腮幫子因咀嚼的動作而鼓動。


    “喂,沈硯書,我等下回鑫投。”許庭深和單淼一前一後出了粵菜館,單淼的手機同時響起,他按下接聽。


    “知道了,你來接我嗎?”單淼說到後半句的時候,聲音更綿軟了,不過許庭深倒沒仔細去聽。


    “後期我們的同事會和項目經理聯係的。”單淼轉頭對許庭深講,他的臉色已經恢複自然,雙手插在衣服口袋裏,看上去還是很小。


    “好,辛苦了。”許庭深和他並肩往停車的方向走,兩個人之間隔著些距離,肩膀和手臂都無觸碰。單淼微微垂頭盯著腳下的影子,一時無語。


    “小心開車。”許庭深將單淼送到了停車的地方,單淼的手搭上車門,這時,他回過頭再一次看向許庭深的眼睛。


    “.....邱示君?”單淼忽然開口,許庭深的心顫了顫,他順著單淼的目光看過去,眼珠在瞬間差點奪目。


    邱示君的手裏還捏著小半包餅幹,右手腕上掛著飯包站在離他十幾米遠的地方。邱示君的嘴裏還含著小半塊餅幹,他突然有些嚼不動了。手不自覺地捏緊了餅幹,塑料包裝紙發出聲響。


    邱示君的視線轉向單淼,單淼也盯著他看。邱示君在一瞬間產生了類似應激障礙的反應,混亂中仿佛身置在許庭深的家門口,也是同樣的站位,隻不過那會這兩人在他麵前半摟半抱。現在雖然沒有肢體碰觸,但是情形是類似的。


    邱示君的本能反應就是轉身走。事實上他也這麽做了。他不帶猶豫地轉身,右腿因為突然地發力有些抽筋,邱示君臉一抽,但是走路的速度不減。


    “君君!君君!”許庭深幾乎是一刹那就拔腿追了上去。他慌裏慌張地從身後拉住邱示君的手腕,被邱示君猛地抽開了。


    “別碰我!”邱示君低吼著,手裏的餅幹被他捏碎了,碎屑從指縫中掉落,邱示君卻無感無知,他白著臉別過頭繼續往前走。許庭深急得一下子就冒了汗,他又不敢碰邱示君,隻好亦步亦趨地跟著他,那聲音聽上去都快哭出來。


    “君君!你別誤會!我和單淼什麽都沒有發生,他代表鑫投來簽合同,我把他送到.......”許庭深語速飛快,牙齒都險些咬到舌尖。他的臉色也很難看,和邱示君的不相上下。邱示君停下了腳步,他走快了就容易腿疼,他身體晃了晃,許庭深眼疾手快地要扶住他,被邱示君硬生生躲開。


    “出租車。”邱示君站在路邊打車,許庭深太著急了,聲音就不免有些大。


    “你打什麽車啊!”


    邱示君太久沒有聽到許庭深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突然一愣。許庭深剛一說出口,就懊悔了。他立刻放軟口氣說:“君君......”


    碰巧有一輛出租車開過來,邱示君想都不想就拉開了車門,許庭深攔著不讓他上,邱示君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狠狠地推了一把許庭深,然後鑽進了後排座。


    車子一瞬間就如同離弦之箭發了出去。


    邱示君抖著手去開門,他剛一進門,就衝進了臥室裏。他猛地拉開了衣櫃,又把行李箱拉了出來,他看都不看,直接就把衣服胡亂地往箱子裏一丟。


    許庭深到家的時間,和邱示君差了五分鍾左右。他跑到家門口,發現家門大開,心髒都快從喉嚨口跳出來,他一個箭步衝了進去。


    “君君,你幹什麽呀?”許庭深一把搶過邱示君手裏的衣服,邱示君這回沒拗過他,衣服被奪走的瞬間,邱示君徹底發作了。


    “我幹什麽?我滾蛋啊,趕緊收拾一下給人家騰位置啊,不然等著您趕我走嗎?”邱示君說話的時候身體不由自主地抖,連同聲音也泛顫。許庭深發現他的眼睛很紅,突然就心疼地一塌糊塗。


    “君君,你誤會了,真的誤會了,我....”


    “我是誤會了。我發現你沒帶飯,怕你餓著,所以打個車來給你送。結果是我犯賤。”邱示君都被氣笑了,他推開許庭深往客廳走,許庭深緊跟著他,不斷地和他解釋,邱示君充耳不聞,他走到餐桌旁,把飯包的拉鏈拉開,拿出那兩個玻璃碗,他甚至都已經替許庭深加熱過了,所以飯盒拿在手心裏還有餘溫。


    邱示君迅速地打開飯盒,然後連想都不想,通通倒進了垃圾桶裏。


    “你幹什麽呀?!”許庭深心急如焚去抓他的手腕,牛排已經掉入了垃圾桶裏,原本被精心擺盤的菜肴通通掉了下去。


    邱示君麵無表情,任憑許庭深把碗從他手裏奪走。許庭深看著垃圾桶裏的菜心痛地無以複加,邱示君又胃痛了,他蹩眉咬了咬下嘴唇,逼著自己不出聲。


    “君君,是不是又胃痛了?”許庭深一眼看穿他的臉色,急忙扶著他在沙發邊上坐下,邱示君胃疼地有些厲害,冷汗一個勁兒地往外冒。許庭深趕緊去翻茶幾下麵的胃藥,他掰了一粒,放到邱示君手裏,轉身又跑去廚房接了杯熱水。


    “快吃藥。”邱示君的魂像被抽走了,一瞬間就沒了力氣。他就著熱水吃了藥,眼角還再跟著抽。


    許庭深蹲在邱示君的麵前,他臉色凝重,他伸手包裹住邱示君的手,聲音低三下四。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應該給你打個電話的,都是我不好。”許庭深看著邱示君難受的樣子,自責地都恨不能抽自己。他給邱示君輕輕地揉著胃,聲音輕地都快聽不見了。


    “君君,單淼是鑫投的,鑫投經常會和我的公司合作。這次項目是樓宴接得,他出差了,我中途替他監管一下。我是真的不知道,單淼會來。他說要和我聊聊,因為今天正好是簽了合同,於情於理,我都得和他吃一頓飯。但是我和他說得很清楚,僅僅是為了工作上的事情。他也有了自己新的生活。而我,怎麽可能會和他再發生什麽?”


    “我這輩子除了你,我誰都沒愛過。”許庭深摩挲著邱示君的手背,邱示君緩緩抬起頭來,他的眼底因為疼痛而變紅。


    許庭深見不得他這表情,仿佛是在剮他的心。許庭深傾身把他抱得滿懷。


    “對不起,我愛你。”邱示君把臉埋在許庭深的肩頸,他氣自己沒骨氣,怎麽扭捏成這樣。但是他心裏知道,他在撞見單淼的一刹那,內心的自卑又被生生地挖了出來,叫他不得不直視。


    “那.....那我也還是要生氣的。”邱示君故作強硬地推開許庭深,許庭深怕了,誠惶誠恐地說怎麽了嘛。邱示君吸了吸鼻子,把情緒壓下去。


    “你兩個禮拜都睡沙發,不許和我一起睡。”


    “........不要啊!”


    “不要也得要!”


    ————


    小裙子


    顧清影送了邱示君一件白色的長衣服。邱示君也沒仔細看,就拿回了家。這天剛因單淼的事情和許庭深吵了一架,罰他兩個禮拜不得上床睡覺,邱示君一個人霸占七尺大床,睡得可歡了。


    許庭深忍了兩天,到第三天已經受不了了。這天他早早地下了班回家,發現臥室的門虛掩著,許庭深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他的全身在那一刹被過了電流,從頭麻到了腳。


    邱示君站在巨大的全身鏡前,他光著腳,腿掩在裙擺下若隱若現。他的皮膚很白,冷白,幾乎要和那裙子混為一體。他毛發稀疏,幾乎可以說是沒有。從窗外吹進一陣風,帶起他腰間的薄紗,露出他纖細的腰。


    “君君.......”許庭深一開口才驚覺這聲音有多煽情。邱示君嚇得瞥過頭,看見許庭深頓時臉色漲得通紅,他結結巴巴地說:“你....你進來幹什麽?”


    “........”許庭深的聲音已經啞了。他光看一眼邱示君,就硬了。硬得徹底,連帶嗓子都起了生理反應。


    許庭深往前走了一步,邱示君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他們的家又裝修過了,頂樓變成了一個玻璃房。有著精致的穹頂,四周是三百六十度的折射玻璃窗。但私密性很好,外麵的人看不見裏麵。


    “衣服哪兒來的?”許庭深從身後貼住邱示君,他垂下頭,鼻尖蹭過邱示君裸露的頸脖和肩膀。邱示君似乎在許庭深的身上下了蠱,許庭深一聞到他身上的味道,靈魂都跟著被偷走了。今夕何夕,姓甚名誰,統統不知。


    “小顧送得。這衣服怎麽這麽奇怪,我要換下來。”邱示君伸手去接脖子上的吊繩,他的背幾乎全裸,後背的開叉直接開到快露出屁股。


    “別脫。”許庭深的下身硬得發疼了。他頂著邱示君的屁股慢吞吞地蹭,吻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邱示君一瞬間就閉上了眼睛,許庭深環著他的腰,吸吮著他側頸上的肉,他用口水舔舐,牙齒細細密密地啃過,留下一排吻痕。


    許庭深掰過邱示君的臉和他接吻,邱示君呻吟了一聲,轉過身同他舌吻。他們的舌頭在打結,水聲在空中發出粘膩的回響,許庭深動手去解自己的皮帶,他拉下拉鏈,然後一把將邱示君抱了起來。


    邱示君下意識地雙腿盤住他的腰,許庭深抱著他的臀把他抵在牆上,這條裙子是白紗落地的,很長,總是不小心要搭在許庭深的西裝上,或是落在許庭深的性器上。許庭深伸出手從裙底探了進去,他的手掌磨蹭著邱示君的大腿根,感覺到那裏的細膩皮膚。他忍不住歎氣。


    “啊!”許庭深蹲下身,含住了邱示君的。他躲在裙底,做他的裙下之臣。白色紗裙將許庭深籠罩著,卻也讓他無路可逃。嘴巴隻能含住性器,臉隻能埋在兩腿之間。


    “啊,庭深.....”許庭深在裙子底下動,邱示君感覺膝蓋被分開,紗裙落在頂端,許庭深將他們一同含住。


    邱示君猛地睜開眼睛,他隔著裙子按住許庭深的頭,渴望讓他含得再深一點,許庭深又豈會讓他失望,馬眼,頂端和根部,他全部用雙唇去吸吮,再用手指撐開,邊攪邊舔,舔濕了再含,以至於邱示君的腰不斷地晃,裙子在許庭深的側臉不停地晃打著。


    許庭深的手摸向邱示君的後麵,他把邱示君翻了個身,然後掀開他的裙子對準穴口,直挺挺地插了進去。


    “啊........”邱示君整個人都被迫貼在玻璃窗上,他的乳頭都過薄的麵料裏跳了出來。許庭深暴力地撕開他裙子的後擺,扶著他的臀就動了起來。邱示君翹著屁股,渾身都紅透了。他邊哭邊浪叫,同時左手去擼自己的性器,他感覺高潮逐漸在逼近。


    “啪!”許庭深一巴掌拍在邱示君的屁股上,邱示君委委屈屈地撩起裙子,許庭深才繼續操弄他。他抱緊邱示君的臀,掰到他都痛了,才迫入到最深處。


    水混著精液一起流,將邱示君的裙子全部弄髒了。許庭深將裙擺卷起來去擦邱示君還開著口的下體,邱示君渾身一顫,許庭深附身親他。


    “君君,你穿裙子真好看。”


    “看得我想不停地和你做愛,做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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