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府黃法師——勝!”一聲長長的吆喝,台上道士對著四周行了個禮,灑然走下擂台。[棉花糖小說網.tw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最新章節訪問:.。在他身後,是灰頭土臉的對手。


    四周爆發出一陣歡呼,洋溢的熱情將現場的氣氛推向高點。


    玄氣蓬勃。


    江鼎在人群中‘露’出一絲微笑,十分享受這一刻的享受。


    這也是他這幾日來唯一的享受了。


    離著鬥劍大會的開始已經三天,這三天時間,協星坊市之前的廣場至少比鬥了上百場。但江鼎一場都沒有參與。


    不是他不想參與,而是用不著。新年祭會持續到年前,足足大半月時光,外圍的選拔賽倒占了大半。想要通過鬥劍出人頭地的‘門’客極多,不下數百人,這些人都要通過預設的選拔賽一場一場的打過來,等著晉級次選賽。


    次選賽依舊不是正式鬥劍,不過是上一輪次的勝利者,加上一些甄氏旁支族人再分組比鬥,依舊是持續數日,隻有少數人才能晉級小年之後的正式鬥劍。


    而江鼎則不必與他們同列,隻需按照嫡係弟子的規則,在小年夜之後直接參加決選即可。


    甄氏血脈雖多,直係卻少。山府算上甄行秋不過三人。其他幾府縱然比山府人多,但人一多便會分出為支係,五侯直係的嫡子嫡孫也不過二十多人,加上不參加鬥劍的,總共湊不滿十人。江鼎在山府的擔保下占了一個名額,便省去了預選的麻煩。


    其實以江鼎本心,多參與預選也好,能多積劍功。但看了幾日預選比賽,他便沒了興趣。


    那些上台爭鬥的修士,倒是懷了爭強好勝之心,也各出手段,競爭‘激’烈,但無論法術劍術或者法器符籙,各種手段都無可取之處。與這些人相爭索然無味,江鼎也就熄了心思,安心吸取玄氣。


    至少玄氣還是不錯的。


    尤其是預選賽,放在協星坊市前的廣場舉辦。那廣場人來人往,龍蛇‘混’雜,雖然不比殿堂肅穆,但好在人氣足。每一場比賽,不論水平高低,都有好事者前來捧場。這些閑漢看不懂修士鬥法內在的‘精’妙,隻知道熱鬧,打得越是熱鬧非凡,越是起哄,將氣氛烘托得極好,江鼎也受益良多。[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這場比賽結束,人流有些散了。這是上午最後一場比賽,圍觀者也要回去吃飯,江鼎也需要回去打坐,消化玄氣。


    這幾日積攢了一些玄氣,雖然有無情焚煉,去除雜質,但多少還有些駁雜不純,若長時間不煉化,對修為無益。江鼎打算休息半日,好好煉化一番。


    到了山府,江鼎從後麵進入。這條路比較清靜,不走大‘門’,也省卻許多麻煩。


    然而到了後院,卻見圍牆下,一人沿著牆身小心翼翼的往上爬。


    小偷?


    江鼎愕然,他當然知道這個世上有小偷,但從未想過在山府‘門’外會有小偷。要知淮上是甄家的地盤,山府是甄氏五大宗之一,有哪個賊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偷到山府頭上?


    況且此人動作笨拙,雙手扒在牆頭,雙腳‘亂’蹬,幾次險些掉下來,分明是個手腳不靈便的凡人,這樣的人也學人做賊?


    江鼎又好氣又好笑,也不覺得生氣,隻是走上前去,喚了一聲:“忙著呢?”


    那人一驚,“啊喲”一聲,從牆頭上掉下來,摔了個四仰八叉。


    江鼎叉著手看他,就見此人果然是個年輕人,比自己的身體略大些,長相平平無奇,令人過目即忘——從這一點說,倒是個最小偷的好料子。


    那人抬眼,正看見江鼎,驚異之‘色’一閃而逝,爬起來仔仔細細打量江鼎。


    江鼎見他雖然驚訝,卻無畏懼,心中暗暗稱奇。也再次打量起對方,隻覺得那人的一雙眼睛雖然並不明亮,且浸透濁氣,並無絲毫修士的靈‘性’,但透過黑‘色’的瞳仁,在最深處卻藏著一縷莫可名狀的光芒。


    對視良久,那人開口道:“你姓甄?”


    江鼎搖搖頭。


    那人立刻‘露’出懊喪之‘色’,道:“你為什麽不姓甄?”


    江鼎回答道:“因為我爹不姓甄。”


    那人呆了一下,哈哈大笑,道:“你雖不姓甄,卻是個妙人,咱們可以親近一下。”說著雙手合十,行了個道禮。


    江鼎暗自納罕,眼見此人是個凡人,不知為何卻行道禮,回了一禮,道:“敢問這位道友從何而來?”縱然是個凡人,既然以道禮相見,那就是有向道之心,也就不是外人,稱一聲道友也不錯。


    那人道:“說起這個,正要跟你借問,這裏是甄府沒錯吧?”


    江鼎道:“甄府有六座,這是其中之一,也算不錯。”


    那人點頭,道:“這裏麵住了一個驚才絕‘豔’,世上難逢的人物,是不是?”


    江鼎呆住,道:“那個……您直接說名字吧,你找哪位?”


    那人合掌道:“怎麽,這裏有好幾位絕‘色’人物?”


    江鼎道:“不是,是我不清楚你說驚才絕‘豔’的標準,因此沒法回答你。你找的人叫什麽名字?”


    在他看來,甄家上上下下,沒有一個能夠當此標準的。如果不論修為,甄行秋倒是最接近這個標準,但在江鼎看來,甄行秋身上有巨大的缺陷——無關修為,隻論人格,因此無論如何稱不上“絕世”。


    除此之外,他三叔也是個人物,江鼎是真喜歡這位叔叔,不過縱然甄元誠是一時之選,到底離著驚才絕‘豔’,還差著一些。


    其他人就更不足論了。如果對方認為甄無量就是那位絕世人物,那也沒什麽好說了。


    在江鼎心中,至少要比他前世高的人,才配得上“驚‘豔’”二字,這是他做為天心派弟子的自矜,或者說是自傲。


    那人眉頭皺了起來,道:“這倒難了。我卻不知道他的名字,隻知道他神通廣大,手握絕大的力量,隻是現在聲名不顯,將來必有作為,我才專‘門’來看他一眼。”


    江鼎越聽越糊塗,道:“我不記得有這樣的人。想來既然是聲名不顯,我應該不知道他的名聲吧。”


    那人搖頭道:“遺憾啊遺憾。這樣,你帶我進去,我把那人找出來,然後也給你看一眼。這等人物,能看上一眼,已經是天賜的福分了。”


    江鼎心道:什麽了不起的福分,這府裏的人哪一個我不至少看過七八百眼?若這就叫福分,我就是天下第一福星了?


    當下他搖頭道:“這恐怕不方便。”


    倘若這是江鼎自己的‘洞’府,就衝他覺得那人有趣,就可以邀請他進去一坐。但山府不是他的府邸,他也是客人,出於禮貌,也不能將來曆不明的人隨意引入府裏。


    那人急道:“我看你還算爽快,怎麽這樣迂腐?隻是看一眼,又有何妨?”


    江鼎道:“真的是不方便。山府最近為新年祭禮的事情忙成一團,很多人都不在,縱然讓你進去,也未必能見到你的目標。”


    那人急道:“那怎麽辦?我千裏迢迢趕來,幾次輾轉,就剩一口氣了,都不能完成心願?”


    江鼎訝道:“怎麽就剩一口氣了?你……沒有壽夭之相啊?”奇怪之下,他輕輕地砸了一下舌頭,望氣術立刻運轉。


    這一感應之下,江鼎渾身一震,先是不可思議,接著又是恍然。


    那人搖頭,道:“你別管,那你說,有沒有什麽機會能一下子看到甄府所有的人?”


    江鼎道:“小年夜和新年兩個節禮上,甄家六府都會聚集在一起,你若有心,不妨‘混’進祭禮去看看。”


    他雖這麽指點,但深深覺得此人未必‘混’的進去。這人若稍有本事,也不至於用爬牆這種蠢辦法了。


    果然那人麵‘露’難‘色’,道:“那裏人多是多,卻不得清靜。我另一項大計恐怕無法完成。”


    江鼎道:“你還要幹什麽?”


    那人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絹扇,扇麵空無一物,道:“我要給那絕‘色’人物繪像。非要將他絕‘色’風采記錄下來,方不負走這一遭。”


    江鼎道:“那這樣,你先認清了人,記下他的姓名,再調查他的行蹤,不就行了?”


    那人點頭道:“這倒是。可是我怕堅持不到那時候。”


    江鼎不在意的道:“你換一個堅固的一點兒的皮囊啊。”


    那人點頭道:“也是——咦?”他驀地看向江鼎,推了他一把,道:“可以啊,道友,你有兩下子,這都給你看出來了。”


    江鼎見他被揭穿之後,依舊毫無驚慌之‘色’,也佩服他沒心沒肺,道:“湊巧而已,你快換個皮囊吧,放這小子離開,我看他要大病一場。”


    那人點頭,道:“知道。下次見到你時,我可就不是這個模樣了。你還認得我麽?”


    江鼎道:“你認得我不就行了?”


    那人笑道:“也罷。道友貴姓?”


    江鼎回答道:“我姓江,就住在這裏。”


    那人道:“我姓謝,你記得我,記得我的扇子,可別拋卻腦後了。”說著拍了拍肩膀,道,“另外,我有一言相勸,你身上的靈氣太駁雜了,可要早日另做打算,別走了岔道。”說著轉身翩然而去,雖然是凡人身子,走路卻帶一絲清風,格外出塵。


    江鼎遙遙拱手道:“多謝提醒。”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太玄經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醉臥花間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醉臥花間並收藏太玄經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