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蒲子軒的戰友們陸陸續續獲得了局部的勝利,屍王的數量正在逐漸減少,然而暗影堡內這個最主要的戰場上,蒲子軒已經與旱魃對戰了近百個回合,他使出了各種招數後,雖也擊中了旱魃數次,但自己毫無疑問是處於下風的一方。


    就在沙達利帶著吐土屍升空時,旱魃正好使出一記勢大力沉的回旋踢,將蒲子軒踢飛了五六丈遠,撞在了正前方的主座上。


    “哈哈哈,蒲子軒,本王雖然邀請過不少客人來這暗影堡作客,可是能坐上我寶座的客人,你還是第一個啊,還不感謝本王?”旱魃起先對蒲子軒的實力還有些忌憚,可戰鬥至當下,自己還一直掌控著局麵,便明白了自身實力在蒲子軒之上,不禁心情大好地調侃起來。


    畢竟,麵前這個小子,已經是那群入侵者中實力最為強悍的一個,若是犼形態下的自己能淩駕於蒲子軒之上,還何愁不能擊敗其他入侵者。


    蒲子軒撐著座椅勉強站起,麵對如此恐怖的一個對手,臉上的銳氣不見了蹤影。


    他大口喘著粗氣,臉色鐵青地盯著旱魃,還在努力地試圖從對方身上找出些許突破口。


    就在此時,牆外,吐土屍的殘骸從高空墜落,由於距離很近,“咚”“咚”的墜地聲異常清晰。


    旱魃並不了解真相,攤開雙手,一邊朝蒲子軒走來,一邊春風得意地笑道:“看吧,又有人倒下了。現在這暗影堡外,定然是一個血流成河的世界。這一戰之後,本王將再也沒有任何威脅,妖界也定然會重新走向巔峰!”


    “哼,霸龍混元破!”蒲子軒再度運用絕脈心經積蓄起淨化之力,待旱魃走到適當距離時,突然打出極度暴力的殺手鐧來。


    無相境狀態下的霸龍混元破,擁有石破天驚的力量,霎時間,龍爪變得巨大,朝旱魃呼嘯而去。


    “地煞災星!”旱魃還以顏色,以右手揮拳迎擊,一股巨大的紅光頃刻間將龍爪的力量吞噬,並朝星河龍王的軀幹直擊而去!


    旱魃被震得後退了幾步,但並無大礙,反觀蒲子軒,靈體被擊中後,本人也跟著身負重傷,吐出一股鮮血來。


    旱魃站穩了腳跟,冷笑道:“這個什麽破,已經是你最厲害的招數了吧?事實已反複證明,犼形態下,我實力在你之上,你是沒有一點機會的。”


    “嗬嗬,是嗎?那你且看看,這招又是如何!”蒲子軒說完,掏出了托爾之錘,將機器盒子打了開來。


    頃刻間,以托爾之錘為中心,萬鈞雷電之力傾泄而出,整座暗影堡內


    頓時化作了一片雷電的海洋!


    旱魃被雷電劈裏啪啦地擊中後,驚呼道:“你居然還有這樣的能力?”


    蒲子軒也是頭一次將這盒子打開,毫無防備下,整個人被雷電力量給擊飛到了半空中去。


    看起來,雙方都被這雷電搞得夠嗆,不過,蒲子軒很快便挺了過來,咬緊牙關,將雷電往體內吸收而去。


    爹,你費盡千辛萬苦為我開發了這款裝備,為我收集到了這麽多的雷電,現在,便是我將你的期待轉化為現實的時候了!


    看起來,這旱魃並不是十分懼怕這些分散的雷電,且讓我將他們全部吸收,將這些大自然的力量變為我的全力一擊!


    然後,待我先宰了麵前這僵屍之王,再去將剩餘的雷電力量,全部打在紅夜叉那狗東西的身上!


    看起來,蒲子軒若是計劃順利,實力定然還能得到大幅度的提升,然而,接下來,蒲衛海最擔心的一幕,終於還是發生了。


    旱魃不僅不懼怕這些分散的雷電,而且,作為具有通天曉地之力的妖王,完全擁有改變大自然之力的能力。


    正如當初在廣西桂平時,他僅僅在念誦了一番咒語之後,清明節的雨天霎時便變得晴空萬裏。


    此刻,旱魃如法炮製,念誦起咒文,於是,蒲子軒還根本沒來得及吸收多少雷電力量,那整座城堡內的雷電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待一切平靜時,蒲子軒呆呆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一臉茫然道:“怎麽會這樣?”


    “哈哈哈……”旱魃得意地大笑道,“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你膽敢在滿月夜闖入此地挑戰本王,竟然不事先了解一下本王的能力嗎?”


    蒲子軒霎時恍然大悟,他並非沒有從陳淑卿口中得知旱魃具有控製天氣的能力,但他壓根沒想過將這兩者聯係到一起。


    一物降一物,雷電力量是紅夜叉的不二克星,卻剛好被旱魃所完克!


    這是否意味著,爹這一年多來的努力,甚至這麽多年來的心血,將因為自己的這一次疏忽,徹底化為烏有?


    須臾間,蒲子軒感覺到了一種比死亡更甚的悲涼。


    “好了,你還有什麽法寶,盡管使出來吧。若是沒有的話,接下來,便洗幹淨脖子等宰吧。”旱魃說著,向蒲子軒伸出右手,欲將其淩空拉扯過來。


    就在此時,一個白骨兵急衝衝地跑入暗影堡內,驚呼道:“旱魃大王,不好了!”


    旱魃的好心情被打斷,頭也不回地嗬斥道:“大呼小叫什麽?沒看到本王正要殺了蒲子軒嗎?”


    白骨兵指著暗影堡大門外高聲道:“吐土屍大王剛被殺掉了,此前,鬥角屍、疾風屍大王也……”


    “什麽?”旱魃這才驚訝地轉過身,往門外趕去。


    半晌後,他怒火中燒地回到暗影堡中,對白骨兵吩咐道:“你速速去永動之屋,讓畫屍停止一切妖術!”


    “是!”白骨兵應完剛走出幾步,突然想到了什麽,又折回來戰戰兢兢問道,“大王,請問畫屍是何人?為何又要讓他停止妖術?”


    旱魃這才意識到並非所有白骨兵皆知曉畫屍的存在,隻好無奈地解釋道:“反正,到了永動之屋,看到那裏的唯一一個妖怪便是畫屍!見了他,你讓他停止作法,他自會明白!”


    “是!”這一次,白骨兵不敢再問,似懂非懂地邊走便喃喃道,“永動之屋……畫屍……永動之屋……畫屍……”


    隨後,旱魃再次對蒲子軒伸出右手來,“沒時間跟你瞎耗了,本王立即宰了你,然後便輪到你的那些爪牙!”


    蒲子軒此刻已無更多力氣反抗,須臾間便被旱魃拉扯而去,抓在了手中。


    不過,本應全身疼痛的蒲子軒,此刻卻突然感覺到,那些疼痛的地方,竟然無比瘙癢起來!


    怎麽回事?這種癢感,竟然如此熟悉,難道……


    旱魃正要下手取蒲子軒性命,突然,紅夜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旱魃,還請手下留人喲!”


    隨後,紅夜叉走了進來,她的左右兩手皆變作藤蔓,一手纏著陳淑卿,一手纏著蒲衛海和許雲根,見了蒲子軒,還特意戲弄道:“蒲公子,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陳淑卿和蒲衛海則異口同聲道:“小七……”


    果然,從癢感發生開始,便猜到了爹在附近,也猜到了他斷不可能獨自來到此處,一定是遭遇了什麽不測!


    蒲子軒霎時瞪圓了眼睛,完全顧不得自己正被旱魃擒住,怒罵道:“紅夜叉,你個狗雜種,快放了他們!你要我的命,我給你便是!”


    紅夜叉冷笑道:“此前嘛,我也是這麽想的,可是現在,我有了一個更好的主意喲……”


    隨後,她轉而對旱魃提議道:“這中年男子便是蒲子軒的父親,在我妖力的作用下,蒲子軒正是他心中被排擠之人。咱們隻需要讓他倆靠近,什麽也不做,一時半會兒後,蒲子軒便會妖化,成為咱們的得力手下,何樂而不為呢?”


    旱魃愣了愣,看了看蒲衛海,又看了看蒲子軒,不以為然道:“就算沒有他這個手下,本王也足以消滅所有的入侵者,為何要如此費事?”


    紅夜叉陰笑道:“隻是需要點時間而已。之後,咱們便可以作壁上觀,看著蒲子軒親手殺掉他帶進來的那些人,豈不是更有樂趣?”


    紅夜叉所言,隻是她一部分真實想法,更深一層的想法卻是,在那之後,便立即下令實力大增的蒲子軒將旱魃的勢力也一並除掉,從此長城以南隻剩下她這一個妖王,她將在蒲子軒的輔佐下,再無敵手。


    旱魃卻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層,思忖片刻後,點頭答應了紅夜叉的提議。


    門外,那個剛出去的白骨兵走出不遠,腳下踩到了一塊硬物。


    他低頭一看,那是一塊雙魚玉佩。


    他當然不知道此物是蒲子軒在與旱魃的戰鬥中所遺落,更不知道,它的名字叫做——永夜森林。


    他隻是默默地將玉佩拾起,隨後繼續往北區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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