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酒水很快送了過來,不過兩人都沒什麽心思吃東西,隻是隨便用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


    剩下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壺酒上,蕭雪瀾看朝夙雖然沒有倒酒的意思,但眼睛總是若有似無地往酒壺上看時,立即會過意,他是想喝,隻是拉不下臉來。


    蕭雪瀾主動拎起酒壺,拿起一個酒杯倒滿酒放到朝夙手邊,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舉起酒杯,十分豪氣地道:“幹!”


    朝夙有些愣神,然後拿起自己的杯子,和蕭雪瀾碰了下杯,放到自己嘴邊,小心地抿了一口,眉頭微微皺起,這鹿茸酒的味道有些怪怪,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腥味,可蕭雪瀾仰起脖子就喝幹了一杯,朝夙見狀,隻好忍耐著不適,也把自己那杯喝光。


    兩人杯子裏的酒空了,蕭雪瀾又給滿上,連續喝了三杯才罷手,鹿茸酒後勁十足,不一會兒,朝夙的臉上便泛起潮紅,琉璃色的眸中出現迷離之色,似有不勝酒力之態。


    蕭雪瀾是故意灌朝夙酒,因為他想起了之前在寒嶽和孟疏塵喝酒的事,知道孟疏塵向來滴酒不沾,所以基本上屬於三杯就倒的體質。那晚他倆一起飲那玉京春,孟疏塵才喝了一口,就開始衝自己傻笑,蕭雪瀾打算趁朝夙喝醉,想辦法喚醒孟疏塵的意識。


    蕭雪瀾又給朝夙的酒杯倒滿了酒,觀察著他的神色,問道:“還喝嗎?”


    朝夙對著蕭雪瀾眨了眨眼,反應變得有些遲鈍,好像沒聽懂蕭雪瀾的話,然後一手撐頭,歪頭看著桌子上的油燈,燈芯上的火光閃爍,他似乎對此十分有興趣,眼睛裏都仿佛有火在跳躍。


    蕭雪瀾暗自發笑,瞧這傻樣,準是喝醉了,喝醉了就好辦了,那還不是任他拿捏。


    蕭雪瀾起身緊挨著朝夙坐過去,伸出一根手指頭在他眼前晃了晃,朝夙還是愣愣地沒有反應,冷漠的眉眼在火光的照耀下,變得柔和了許多。


    蕭雪瀾掰過他的頭,令他看向自己,用哄騙的口吻道:“地宮棺材裏的鑰匙是不是在你身上呀?拿出來給哥哥好不好呀?哥哥替你保管。”


    朝夙眨巴著眼看他,眼眸因為醉意帶了微許濕潤,纖長的羽睫上下撲扇著,看的蕭雪瀾心裏癢癢的,忍不住就上手去捏他的臉,惡意地想,看你平時拽上天,現在喝醉了還不是任我欺負?


    “哥哥?”朝夙皺著眉,輕輕呢喃了一聲,蕭雪瀾摸了摸青年的頭頂,笑眯眯道,“乖。”


    朝夙眼睛亮了下,掙脫開蕭雪瀾捏他臉的手,霸道地攬住蕭雪瀾的肩膀,把頭湊上去,說出了令蕭雪瀾震驚的兩個字:“親親。”


    蕭雪瀾失笑出聲,配合地親了親朝夙的嘴唇,繼續哄騙道:“親也親了,你乖啊,把鑰匙給哥哥吧?”


    朝夙醉得哪裏知道蕭雪瀾說的鑰匙是什麽東西,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砸了咂嘴,倏地眉眼彎彎,道:“甜。”


    蕭雪瀾知道和一個醉鬼是無法交流的,索性直接動手在朝夙身上摸索了起來,從胸前的領子裏摸到腰間,都沒找到鑰匙的蹤跡,用了三分力氣掐了一把朝夙腰上的肉,故作生氣的樣子,嚇唬道:“你把鑰匙藏哪兒了?不拿出來,哥哥可要生氣了。”


    朝夙扭著腰躲避蕭雪瀾的攻擊,頭卻靠在蕭雪瀾肩窩,委屈地嘟囔道:“癢、癢……癢癢!”


    這醉酒的樣子也太招人疼了,蕭雪瀾摟著他的腰不讓他躲,故意往他腰上的癢肉捏,惡趣味地一會兒親親朝夙的眉心,一會兒嘬嘬他的酒窩,憋著笑問:“怕不怕?拿不拿出來?拿出來哥哥就饒了你。”


    “拿、拿……”朝夙難逃被蕭雪瀾蹂、躪的命運,隻得順著他的話求饒,可他神誌不清,不知道蕭雪瀾要他從身上拿出什麽來,搖搖晃晃站起身,目光茫然地解開自己的腰帶,然後脫去外衫,一件一件扔到地上。


    “你這孩子,怎麽把衣服扔地上,髒死了。”蕭雪瀾像個老媽子替朝夙撿起地上的衣物,又眼疾手快地撲過去攔住了朝夙作勢要脫自己褻褲的手,滿頭黑線,道,“你這不省心的,脫褲子幹什麽?”


    朝夙撇了撇嘴,又開始脫自己的裏衣,脫下來之後拿在手裏抖了兩下,像是在告訴蕭雪瀾,他身上什麽都沒有。


    蕭雪瀾真是服了他,看來他真沒把鑰匙藏在身上,從一個醉鬼的嘴裏又問不出話,隻能放棄了趁朝夙醉酒逼供這條路,將光著膀子,一臉暈乎表情的醉鬼推上床,給他蓋上被子,歎了口氣道:“真是欠你的。”


    朝夙乖乖地仰躺在床上,盯著床頂上的流蘇,感覺輕輕搖曳的流蘇在頭頂上打起了轉,嚇得他忙閉上了眼,不一會兒,就呼吸平穩,像是睡了過去。


    蕭雪瀾看著朝夙睡熟了,甚至發出了輕微的鼾聲,便出去了一趟,讓客棧的小二送兩桶熱水過來,既然房間裏有這麽大一個浴桶,風塵仆仆了一天,他當然不能錯過這個享受泡澡的機會。


    熱水很快送了上來,沒吃完的飯菜也讓人收拾了出去,他可不敢再讓朝夙碰酒了,不然指不定還要怎麽瘋呢。


    蕭雪瀾將屏風展開,在房間內阻隔出一個空間,裏麵是浴桶,外麵睡著朝夙。水送過來時,便已經調好了水溫,蕭雪瀾將兩大桶熱水倒入浴桶,伸手試了試溫度,感覺水溫差不多了,便除去了衣物,跨進浴桶,將全身沒入了熱水中。


    熱水洗滌了這一天的疲累,蕭雪瀾舒服得不禁哼起小調,怡然自得地趴在浴桶邊緣,吃著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西瓜,感歎人生就應該這樣美妙。


    正享受著呢,未防後腦上罩下一片陰影,蕭雪瀾回頭一看,朝夙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上身赤、裸站在浴桶旁邊,一臉麵無表情地盯著蕭雪瀾。


    蕭雪瀾心裏一咯噔,這人該不會是酒醒了吧?會不會想起來剛剛自己對他做的那些事了?嗨呀,大意了!他該不是來找自己算賬的吧?!


    蕭雪瀾幹笑兩聲,猶豫道:“你,酒醒了?身上,沒有哪裏不舒服吧?”


    朝夙沒有回答,隻是俯下身子,雙手撐在浴桶邊緣,然後長腿一抬,也跨進了浴桶之中,浴桶裏的水因為容納兩個人的緣故,水麵上升,往外溢出了不少水。


    蕭雪瀾被嘩啦啦流在地上的水聲拉回了凝滯的思考力,回過神,生氣地推了朝夙的肩膀一下,怒道:“你這人,怎麽穿著褲子就進來了!”


    說完,又想吞了自己的舌頭,重點不是穿沒穿褲子,而是人就不該進來啊!


    浴桶底下還是比較滑的,朝夙沒有防備被蕭雪瀾推了一下,腳下一滑沒坐穩,整個人都沒入了水中,蕭雪瀾隻看見水麵上漂浮著一團黑色的頭發,隨後從底下咕嚕咕嚕地往上冒著水泡,卻遲遲不見人冒上來,忙從水底下把人給撈了上來。


    朝夙像溺水之人抓到浮木一樣,手腳並用地纏上蕭雪瀾,生怕自己又沉下去,蕭雪瀾騰出手拍了拍朝夙仍泛著紅暈的臉,對方雙眸緊閉,晶瑩的水珠兒掛在他濕噠噠的睫毛上,模樣說不出的令人憐愛。


    還以為酒醒了,分明還醉著呢。


    兩人親密無間地抱在一起,朝夙還時不時在蕭雪瀾身上蹭蹭,這副天真無邪正等著人采擷的模樣,又把蕭雪瀾的邪火給勾了出來。


    蕭雪瀾將朝夙掛在他脖子上的手費力地掰了下來,掐著他的下巴親了上去,朝夙閉著眼睛似渾然不覺,隻是和蕭雪瀾攪在一起的舌頭還知道給予回應,兩人的動作帶起水波衝擊,一下下撫弄著蕭雪瀾的身體,牽出了身體裏原始的欲、望。


    結束了這個綿長的吻,朝夙睜開了濕潤的眼眸,房間裏的油燈似乎燒到了盡頭,火光較之前暗淡不少,蕭雪瀾有點分不清朝夙的眼睛裏,現在到底是什麽顏色。


    明明深邃了許多,可還是有點剔透。


    空氣中有暗香浮動,一縷縷刺激著兩人的嗅覺。


    蕭雪瀾一手掐著朝夙的臉,輕輕搓揉著,一手往水中探去,隔著對方濕透的褻褲,稍稍加重力道握了一把,立即得到了小朝夙挺立的回應。


    朝夙難耐地悶哼一聲,茫然又無辜地望向蕭雪瀾,這副表情勾得蕭雪瀾征服欲大漲,手伸進褲子裏,擠進他的腿間,邊用五指姑娘給朝夙服務,邊在他耳邊啞聲質問:“說我是誰?”


    朝夙深深吸了一口氣,懵懵懂懂隻知道重複:“我、是誰。”


    蕭雪瀾輕咬了一下他的耳垂作為回答錯誤的懲罰,忍俊不禁道:“我是問你,我是誰?”


    朝夙感受著身下傳來的一波波快感,是他從沒得到過的感受,愣愣道:“師兄。”


    蕭雪瀾一驚,忙拉開距離,目不轉睛盯著他的臉,訝然道:“你回來了?”


    可朝夙蹙著眉又說了一聲:“哥哥。”想了想好像不對,眨眨眼,定定看著蕭雪瀾,喚了聲:“阿遙。”


    蕭雪瀾糊塗了,這一會兒“師兄”,一會兒“哥哥”的,他現在裏麵的人到底是孟疏塵還是朝夙?


    蕭雪瀾陷入疑問,手上也忘了繼續動作,朝夙不滿意地主動挺身在蕭雪瀾手中動了動,目光灼灼望著蕭雪瀾,委屈地小聲抗議道:“阿遙哥哥,動動。”


    蕭雪瀾被這聲“阿遙哥哥”叫的心間一軟,此刻眼前人提什麽要求他都會加以滿足,便立即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在感覺到朝夙快要到達巔峰的時候,蕭雪瀾狠狠捏著他的下巴,逼他與自己對視,看清楚朝夙眼裏自己的倒影後,霸氣十足道:“記住了,我是你男人。”


    隨後傾身過去封住了朝夙的唇,堵住了他逸出口的低沉呻、吟。


    兩人在浴桶裏先胡天胡地弄了一番,蕭雪瀾把醉酒的朝夙欺負得眼尾飛紅,氣喘籲籲才罷手。過了兩炷香的時間,等浴桶裏的水都涼了,蕭雪瀾才將人從水裏拖起來,擦幹身上的水扔到床榻上,然後哄著朝夙躺好,自己坐上去把今天的任務完成。


    要說這自己動確實要比朝夙硬來舒服不少,就是有點累,蕭雪瀾動十幾下就要停下歇一會兒,按住朝夙蠢蠢欲動想翻身的動作,親親朝夙的眉眼,安撫他乖乖躺著別動。


    這一夜,油燈一直點到油枯,直到熄滅,房間內徹底淪入黑暗,床上的動靜還沒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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