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允許你不要我。”


    “江殊,你倒是說話……”


    “嗚——”


    後半句淩舜還沒說完,請求的話語先一步堵在喉嚨裏。


    唇上附上來的溫度十分熾熱。


    灼人的溫度混合著濃烈的酒氣,一起襲進了口腔。


    即將被按在牆上的時候,背後和後腦勺都及時的被手掌墊了一下。


    身前的壓力驟增,壓得淩舜連動彈的餘地都沒。試圖掙脫桎梏的雙手揮舞了半天,最終還是扣在了寬厚的背上。


    淩舜想換氣。


    然而稍微一吸氣,換來的就是更為猛烈的親吻。


    在江殊懷裏的感覺很舒服,就是酒氣太重,原本醉意就不淺,呼吸中不斷吸入酒氣個,頭昏腦脹的感覺更加深了不少。


    整個人也是麻麻的,大腦也漸漸放棄思考,隻想在臂彎的溫度中沉淪。


    長吻持續了很久,兩個人才稍微分開了一些。


    換氣的間隙,依舊是保持著額頭相抵的姿勢,江殊低聲逼問道:“我不要你?誰給你這種錯覺的?”


    “一個學期不見,哥哥居然開始懷疑我了?我身上刻著哥哥名字的痕跡,可是哥哥親手給我帶上去的。”


    “還是說,非得用這種方式討親,哥哥才能感受到愉悅?”


    被親過的雙唇帶著水光,微微張著,不似平時那麽單薄,有些腫。


    似乎有點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十分迷茫的望著前方。


    “哥哥記住,你現在是被我愛著的,以後也是。你有權利和我提要求,甚至命令我為你做任何事情,從你進入我視線起的那天你就不再是無家可歸了,知道嗎?”


    酒精的作用下,原本就有點神誌不清。


    這會兒自然江殊說什麽是什麽。


    他歪著腦袋看著江殊,也不拽自己衣服了,眼角的淚痕漸漸幹涸。


    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


    “不過有一點哥哥沒弄錯,還挺明白我垂涎已久的東西是什麽。”


    “如果下次再聽見哥哥說這種自甘輕賤的話,在我麵前擺出這幅卑微的姿態,信不信我真的會讓哥哥地都下不來?”


    地都下不來。


    淩舜就聽見了這個關鍵詞,愣了好幾秒,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麽,趕忙想從臂彎之中掙脫。


    這個念頭剛付出行動,後腦勺就被掰了回來。


    雙唇又一次被強製侵占。


    不過這一次倒是比第一次溫柔了不少,會特意留給淩舜換氣的時間,緊接著再是一輪一輪的進攻。


    走廊上人不多,即便有人路過,也很少能注意到拐角的牆壁之間有人。


    突然,淩舜聽到了遠處有聲音傳來。


    “大哥,您上哪兒去了?不能因為芊芊和你表白失敗了就甩手走人吧?”


    “對啊,好歹三年同學,畢業了表白失敗了多大事兒,不至於要躲著走吧?”


    “江哥,您可別是又從台階上摔下去了?”


    “別出事兒了吧,剛才看他喝的挺多的,江殊的性子哪兒會躲著人啊,都是別人躲著他……”


    聽聲音大概有五六個男生,其中兩個是經常跟在江殊身邊一起玩的兄弟。


    淩舜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麽。


    有同學要來了。


    剛準備開口說話。


    卻是正好給對方加深這一吻的機會。


    同學會看見這個念頭,足夠淩舜用所有力氣去反抗。


    江殊不僅不鬆手,反倒抱的更緊。


    唇稍微分開了些。


    “哥哥既然不會好好說話,就用這張嘴做點別的事情。”江殊說完,又毫不留情的親了上去。


    腳步聲漸近。


    近到幾乎一牆之隔的時候才停下。


    “江——”


    突兀尖銳的聲音剛沒喊完,戛然而止。


    淩舜知道可能有人發現了。


    拚盡全力掙脫懷抱。


    可每掙紮一下,對方就會吻的更深一分。


    緊接著,許多雙腳步聲像是落荒而逃一樣。


    匆匆跑遠。


    等那些同學徹底跑遠之後,淩舜才感覺身前一輕。


    “……”淩舜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被別人看見了。


    和江殊接吻,被同學們看見了。


    滿腦子都被這件事情充斥。


    “哥哥乖乖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回去拿錢包和手機,然後帶你回家。”


    江殊說完之後,拍了拍淩舜的腦袋,“還有,以後我不在哥哥身邊的時候,哥哥不允許喝酒,聽見了沒有?”


    江殊回到包間裏的時候。


    先是迎來了五雙整整齊齊的目光。


    緊接著,拿著麥克風唱歌的幾個同學也意識到氣氛不對,趕忙把歌停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朝著江殊投來目光。


    “怎,怎麽了?”沉默了很久,江殊先開了口,“都看著我幹什麽?該玩玩啊,我拿個東西,準備走了。我哥喊我回家。”江殊頂著眾人的目光,從包堆裏找出自己的錢包和手機,又幫淩舜拎上了書包。


    “江哥,你……”先開口的是李澤。


    說到一半,愣是欲言又止。


    “怎麽了?卡不是給你了嗎?你待會兒和許海晚點走不就行了?”


    “你們看我幹嘛?”


    江殊當然知道他們看他做什麽。


    尤其是其中五個,眼神已經驚詫到難以形容。


    “走了!”江殊說完之後,朝同學們擺了擺手,徑直朝著門口走去。


    剛出包間門。


    江殊感覺到有人和他幾乎是同時擠出了門。


    回頭一看,“李澤,跟著我幹嘛?”


    “你…是不是喝多了?用不用給你叫輛車?”


    “沒喝多。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麽了,神經兮兮的?”江殊說完之後也不急著走,揚了揚嘴角,笑的一臉痞氣,“想和我煽煽情?高中畢業了也是兄弟,有什麽事兒和我說一聲……”


    “不是。你剛才,和你哥……”李澤一時間說話都有點結巴。


    “說了多少次,沒血緣關係,就是我媽朋友的孩子。”


    “是我們看錯了嗎?”


    這次江殊沉默了很久,才開口,“沒看錯,也沒喝多認錯人。是你想的那樣。”


    “江哥你…什麽時候……”


    “早就栽了。”江殊說完之後笑了一聲,“確切的說,是淩舜轉學過來之後吧。他真好,幹幹淨淨的少年,隻要在學校,就規規矩矩的穿著校服。和誰說話都是耐心溫柔的,再怎麽逗都不生氣……可惜剛遇見他那會兒,我特傻逼,天天作的不行,還不知道珍惜,還差點煉成終身遺憾。”說到淩舜,嘴角就控製不住的上揚。


    “……難怪看你這麽久都跟的單身似得,原來是改邪歸正了。”李澤也笑的挺勉強的。


    還是沒從江殊的巨大變化上回過神來。


    “邊緣職業者還能從良婚嫁呢,我改邪歸正怎麽了?主要我哥他不願意說,我就一直沒和你們說過。這次是真的栽了,再過幾年大學畢業了,等著來喝喜酒。”


    “不多說了,我回去了。”


    江殊說完之後,拍了拍李澤的肩膀,“大學好好讀啊,兄弟考試幫不了你了。”


    走到剛才的拐角處。


    看見淩舜在原地蹲著,伸手拍了拍他。


    “起來,我們回家了哥哥。”


    六月的晚上不算特別熱。


    涼風一吹,淩舜稍微清醒了一點。


    麵前的宅子是江殊家。


    手腕被江殊拽著。


    朝著家裏走去。


    上樓之後,淩舜下意識的朝著他自己的房間走去。


    卻被對方一把拽了回來。


    “剛才你自己說的話,做的事情,就這麽忘了嗎?”


    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淩舜才強迫自己一點點回憶剛才的事情。


    但腦子裏還是一片昏沉,也不太記得到底說過什麽,做過什麽事情。


    一路被拽進浴室,兩個人沾滿酒氣的衣服全扔在了地上。


    接觸到冷水的時候,淩舜整個人幾乎是瞬間就清醒了大半。


    在感受到那隻覆滿繭子,觸感粗糙的掌心時,算是徹底清醒了。


    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危機,趕忙試圖從懷抱中爬起來逃跑。像隻溺水的貓咪掙紮上岸似得,隻是沒得逞,就被攔著肚子抱了回來。


    “哥哥乖一點。”江殊一手撈著他,一手拿著花灑。


    浴室裏的牆壁上掛滿水珠,兩個人身上也是。


    淩舜哪兒會聽話。


    水溫是冷的。


    可身後沒有衣物作為屏障的體溫,和水溫形成鮮明的對比。


    “幫你洗幹淨,身上全是酒氣,睡覺多難受。”


    “酒氣,酒氣也不用洗那……”淩舜感覺到花灑水流衝刷的地方,整個人都繃緊了。


    “剛才哥哥可是自己撕著扣子,朝著我身上貼的。不洗幹淨,受苦的還是哥哥”


    “哥哥懷疑我這段時間沒有好好想你,我肯定得做點什麽,來消除哥哥的懷疑對不對?”


    淩舜剛想說些什麽。


    倏地,虔誠輕柔的吻,落在了背脊上。


    “哥哥,我真的垂涎你好久了。”


    瞬間,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背脊上的吻,很快攀附到了耳垂。


    除了花灑水流的聲音,隻剩下噪的過分的呼吸聲。


    每一秒都過的極慢。


    突然,他感覺到雙腳離開了地麵。


    被橫抱在懷裏。


    酒勁兒的緣故,掙紮也是軟綿無力。


    每次掙紮,換來的都是那雙手臂抱的更緊。


    就這麽一路被抱著,走進了臥室,到了床邊才被放了下來。


    環境幽暗,隻見江殊猛地欺身湊近。


    呼吸比剛才又沉重了幾分。


    心跳聲也愈發明顯。


    聲音裏像是沾染了什麽,比平時沙啞的多的多。


    “我知道哥哥怕疼。”


    “但接下來的事情,還是得請哥哥稍微疼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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