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餐廳》經過一個多月的拍攝十二期節目已經全部錄完,蕭景寒馬上就要進組拍另外一部新電視劇,這部電視劇是周播劇,邊拍邊播,《嫡謀》定檔在明年暑期檔,距離播出還有一段時間,有了電視劇的延續,就不用擔心缺少曝光的問題。


    而《我們的餐廳》最新一期聖誕特輯裏,節目將蕭景寒和沈斯寧兩個人在節目裏的互動剪輯成一大看點,節目播出之後獲得了非常好的反響,把觀眾們甜得嗷嗷叫。


    沈斯寧在節目播出第二天掃了一眼微博,蕭景寒的熱搜一直居高不下,到了下午才慢慢降下去。


    《我們的餐廳》是上星綜藝,有陸衡坐鎮話題度本來就高,蕭景寒靠這檔綜藝已經博得不少電視觀眾的好感,名氣提示,隨之而來的片約和代言不斷,又有朕龍暗中幫忙,隻需要再來一部代表作來奠定地位就能一朝大火。


    沈斯寧不擔心蕭景寒會不會火的問題,他現在要擔心的是,如果沈文翰知道了他和白飄飄一起上電視,會不會雷霆大怒。


    果然,隔日沈文翰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命令沈斯寧立即回沈家。


    既然打算和沈家劃清界限,這件事遲早得麵對,沈斯寧沒有找借口躲,如約到了沈家。


    沈曼珍和她母親都在家,看見沈斯寧回來照例眼裏當沒有看見這個人一般,沈斯寧也懶得和她們虛與委蛇,問了用人沈文翰在哪裏,直接上樓去找。


    沈文翰在書房,看見沈斯寧進來,拿起桌上的一個文件夾就朝他扔過去,沈斯寧靈活躲開,撿起地上的文件扔進門邊的垃圾桶,鎮定地朝一臉鐵青的沈文翰走過去,故意問:“您這是幹什麽?”


    沈文翰沉聲道:“幹什麽?你幹了什麽好事你自己不清楚?”


    “這我還真不清楚,我平時好事做了挺多,前一陣還捐了個希望小學,不知道您指的是哪件?”沈斯寧皮笑肉不笑地反問。


    “你!”沈文翰氣結,拍桌子怒道,“敢這麽和我說話,你是真的翅膀硬了!”


    沈斯寧似笑非笑道:“我是真的不太明白您為什麽發這麽大火,要打要罵總得讓我明白是因為什麽吧?”


    “好好好,事到如今你還在跟我裝蒜!”沈文翰站起來把一疊照片甩在沈斯寧麵前,“你看看這是什麽!”


    沈斯寧拿起照片一看,不過就是他和白飄飄兩個人在《我們的餐廳》節目裏的照片,心裏不免冷笑。


    “原來是為了這個。”沈斯寧神色自若道,“我是因為朋友邀約才去的這個節目,上節目前並不知道她也在。”


    “那你既然知道她在了為什麽不推掉?你敢說不是約好的?”沈文翰質問。


    “我為什麽要推掉?”沈斯寧扯了扯嘴角,“她在我就得躲,我是怕她還是欠她,我做什麽事難道都要看別人的臉色嗎?”


    沈文翰在公司在家裏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主,沈斯寧對他也一直都是唯唯諾諾不敢有個“不”字,這還是他這個兒子第一次敢反抗他的威嚴,沈文翰猜測到某種可能,臉色一下子變得冷凝。


    “我說你怎麽會突然開個娛樂公司,你是早就知道那個女人要回來了,想和她聯手對付我吧?我養了你那麽多年,沒想到竟然養出來個白眼狼出來!”


    沈文翰目光陰冷地盯在沈斯寧臉上,眼神中不帶絲毫感情,他早就應該明白,那個女人生出的孩子,能是什麽好東西,一樣的自私冷漠!


    “您說您養過我,可我怎麽記得,我從小都是養在爺爺身邊的?”沈斯寧的眼睛裏同樣沒有溫度,“我叫您一聲‘父親’不過是念在您到底生我一場,但論養,您和‘那個女人’都何曾養過我?現在她回來了,我就成了你們之間拉扯的工具了是嗎?”


    白飄飄好歹和沈文翰夫妻一場,也曾是人人歆羨的神仙眷侶,結果現在反目,沈文翰對白飄飄厭惡到連名字都不想稱呼,一口一個“那個女人”,要不是念在這個人是原主的父親,有生育之恩,沈斯寧連一個字都不想和這種人說。


    沈文翰被他說的臉色一陣紅一陣青,顯然是氣的不輕,他手在桌上摸索,沈斯寧看出來他是又想拿東西砸自己,心生防備往後退了幾步。


    “好啊,那個女人回來了你就可以不認我這個父親了是吧?是仗著你手裏有你爺爺給你的股權就敢和我叫板了?你別忘了,你今天擁有的一切都是沈家給你的!我能給你也能收回!”


    沈斯寧敢這麽和他說話,要是說完全和白飄飄沒關係,沈文翰絕對不信,這個女人回來就教唆兒子忤逆他,真是可惡!


    沈斯寧也陡然想起來,沈老爺子心疼“沈斯寧”這個長孫爹不疼娘不愛,所以在身故前立下遺囑,另外給了“沈斯寧”不少股權,但沈文翰一直不知道這些股權到底有多少,會不會因為這個,所以沈文翰一直懷疑沈斯寧有奪權之心?


    畢竟兩人父子情淺,互不相知,這次白飄飄回來目的不明,沈文翰會懷疑沈斯寧和親生母親勾結奪權也是在情理之中。


    沈斯寧淡淡地說:“我和她怎麽回事已經解釋過了,不是我不認您是您不信我,您非要覺得我和她有什麽那我也沒辦法。”


    沈文翰冷冷地說:“不承認沒關係,我現在要求你把你的公司關掉,這樣我就相信你和那個女人沒勾結!”


    沈文翰要沈斯寧關公司,擔心的無非就是見白飄飄要複出,沈斯寧就開娛樂公司,說不定接下來就是準備母子聯手進軍娛樂圈,讓全世界看他的笑話。


    沈斯寧覺得沈文翰可能有被害妄想症,在白飄飄的事上他已經鑽牛角尖鑽到不可理喻的地步了。


    沈斯寧冷靜地說:“公司是我的事業我不可能放棄。”


    “你以為我讓你關公司隻是因為怕自己丟臉?”沈文翰咬牙道,“我問你,你公司裏是不是有個藝人叫蕭景寒?”


    沈斯寧心裏一驚,沈文翰怎麽會知道蕭景寒?


    沈文翰見沈斯寧沉默了一會兒,便知道確實有這麽個人,便繼續說:“你知道人家是什麽來曆你就敢把人往公司裏帶?!”


    “什麽來曆?”沈斯寧故作不知。


    沈文翰冷肅道:“你總該聽說過‘厲行’吧?這個蕭景寒是厲行董事長的獨子,因為和家裏鬧了矛盾,賭氣進了娛樂圈,別人都是避之不及,你倒不怕上趕著往上貼!現在人家找上門來了,說我教了個好兒子,幫著他兒子對抗家裏!我告訴你,我得罪不起齊宙,這個公司你不關沒關係,但你以後也別想再從沈家拿一分錢,隨你自生自滅!”


    沈斯寧被罵出了沈家的書房,下樓的時候沈曼珍坐在沙發上,幸災樂禍地等著看沈斯寧灰溜溜被罵出來的樣子,卻發現沈斯寧臉上滿不在乎,好像剛剛被罵的不是他一樣。


    “某些人臉皮可真夠厚的,被爸爸罵成這樣還能裝沒事人,果然什麽人生出來的像什麽人,怎麽還有臉回來。”


    沈斯寧聽著沈曼珍尖酸刻薄的話,眉頭動了一下,他忍沈文翰是顧念著生恩,但沈曼珍算什麽東西,他憑什麽忍她?


    沈斯寧停下腳步,視線涼涼地掃過去,輕笑道:“什麽人生出來的像什麽人,沈曼珍你難道不是和我同一個人生的?你是在罵父親還是罵你自己?又或者,你不是沈家的種?”


    沈曼珍被沈斯寧奚落一通,姣好的麵龐上浮現一絲猙獰,從沙發上站起來朝沈斯寧衝過去,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朝沈斯寧臉上抓想抓他的臉。


    “沈斯寧你別得意!你搶自己親妹妹的男人,你是人嗎?總有一天我會把你的醜事告訴所有人!”


    沈斯寧毫不手軟地把沈曼珍推開,沈曼珍高跟鞋扭了一下狼狽倒在沙發上,沈曼珍的母親驚呼一聲,大哭起來,想把動靜鬧大讓沈文翰聽到。


    “阿寧,你怎麽可以動手打你妹妹!你太過分了!”


    沈斯寧冷眼看著這對母女拙劣的表演,輕蔑地垂下眼,冷冷地說:“沈曼珍,我勸你管好自己的嘴,留不住男人的心是你自己沒本事,不要把錯歸到別人身上。”


    “就是你!你別不承認!否則玉洲不會不要我的!”沈曼珍坐在地上眼神怨毒地看著沈斯寧,毫無一個千金小姐的形象。


    “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的樣子,謝玉洲怎麽可能要個潑婦?”沈斯寧諷刺完便走,不管剛剛從樓上下來的沈文翰怒吼,也不管母女倆假到不行的哭聲。


    ——


    和沈家決裂後,那天沈文翰的一些話給了沈斯寧不少提醒。


    原身好歹是個豪門少爺,怎麽可能因為一個公司破產就走到跳樓的地步?


    沈家斷了沈斯寧的經濟來源是一方麵,可能蕭景寒家裏也施過壓,除此之外呢?會不會還有其他原因?


    沈文翰為什麽會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子走到絕路不施以援手?


    看來豪門裏的水一點都不比娛樂圈淺。


    沒了沈家的經濟支持,公司遲早會難以維持運營,雖然現在還有朕龍在那裏頂著,但朕龍是商人不是慈善家,能寬限他一時已經很客氣了。


    沈斯寧想找銀行貸款來維持資金周轉,但所以銀行都像商量好的一樣,都不願意貸款給他,沈斯寧明白,從中作梗的人不是沈文翰就是齊宙,這是一定要他把公司關掉才罷休。


    不行,他絕不能這樣坐以待斃,斯藝是他的心血,他不能讓心血付之東流,他得想辦法扭轉局勢。


    沈老爺子給“沈斯寧”的遺產規定,在沈斯寧25歲之前交給基金會在打理,沈斯寧其實並不知道這裏麵的錢有多少,他穿過來的時候剛好滿25歲,但他忘了這一茬,現在才想起來這筆救命錢。


    沈斯寧找到基金會,了解到沈老爺子留給原主的遺產內容,怪不得沈文翰會那麽忌憚他,這麽多股權下落不明,沈文翰不害怕才怪!


    沈斯寧對沈家的公司沒興趣,也不想那這些遺產爭權奪利,他讓基金會暗中把這些股票分批拋售掉變現。


    斯藝已經被人盯上,除非他退出斯藝,否則沈文翰不會放過斯藝,沈斯寧決定玩一招金蟬脫殼。


    股票全部變現後,沈斯寧秘密去風樺找了許洛風談合作的事。


    許洛風帶沈斯寧到了風樺大廈頂層,這裏整一層都是屬於他的辦公區域。


    沈斯寧站在落地窗前往下看,從這裏的視角往外看,可以俯瞰到這座城市最繁華的街景,上位者的體感十分美妙。


    “以前不覺得自己和許總差距在哪兒,站在這裏,我明白了。”沈斯寧轉過頭笑吟吟望著許洛風,“你是不是經常站在這裏往下看,然後心裏想一句話,‘看,這些都是朕的江山’!”


    許洛風被他的玩笑話逗樂,嘴角輕揚,“你來找我,不會隻是來參觀我的‘江山’吧?”


    “自然不是。”沈斯寧坐下來,帶來的一個牛皮紙文件袋推向許洛風,“上次你和我說的合作,我考慮好了,我願意加入。”


    許洛風垂眼看了眼文件袋,“這是什麽?”


    “我的全部身家,都給你。”沈斯寧笑眯眯道。


    許洛風心中一動,抬眸問:“什麽意思?”


    沈斯寧慢慢地說:“我願意和你合作,但有一個要求,新成立的公司我不掛職,對外也不能宣稱我是股東,簡單而言,我是投資你個人,不是投資你的公司。”


    許洛風拿起文件袋抽出裏麵的文件粗粗瀏覽了一遍,越看眉頭越皺,沈斯寧這是壓上了所有,賭在他一個人身上。


    “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文件袋輕得隻有幾張紙的重量,可在許洛風手裏卻感到了重愈千鈞的重量,“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困難?”


    沈斯寧淡淡道:“我因為什麽這麽做你不必問,你隻需告訴我,這個生意你做不做。”


    許洛風眼睛眯了下,沈斯寧在進行一場勝算不明的豪賭,他作為生意人看,這無疑是一種極其不理智的行為,他本該阻止。


    可是,從私心去看,這種被滿心滿眼信任的感覺真的很好。


    “這麽相信我?你不怕我拿了你的錢不認賬?”許洛風的嗓子有些發緊,心跳忍不住加快。


    “許總之前不是稱讚我的眼光好?”沈斯寧眨了下眼,狹長的眼尾微微上翹,自信道,“我也相信我看人的眼光,相信許總絕對不會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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