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過了淩晨,沈斯寧也不怕會被人看見,索性整個人地掛在蕭景寒脖子上,讓他寸步難行。


    “你堂堂一個公司總裁耍無賴是不是?放手!”蕭景寒想把沈斯寧的手臂從自己脖子上扒下來,卻被越纏越緊,又舍不得對他用力,拿他沒辦法。


    “不放!”沈斯寧在蕭景寒脖子上掛了會兒,手臂有些酸就快掛不住了,趁蕭景寒沒防備,手滑下肩膀攬住他的腰,反身把蕭景寒壁咚在牆上,態度強硬地說,“除非你保證不跑!”


    沈斯寧雖然體格上比不上蕭景寒,好歹也是個一米八的漢子,力氣也不小,他要是用盡全力,蕭景寒一時還真掙不開他的控製,但這種明顯顛倒了的姿勢成功讓蕭景寒黑了臉,他什麽時候像個女人一樣被人這樣抵著。


    “你攔著我幹嘛?樓上有三個人還不能滿足你?”蕭景寒握著他的手腕低聲質問。


    “你講講道理好吧?”沈斯寧粗喘著氣提議,為了把蕭景寒留住,他是把吃奶得勁都給使上了。


    蕭景寒眯了下眼,眼神危險,冷笑道:“你覺得我在無理取鬧?”


    “難道不是嗎?”沈斯寧皺著眉瞪他,“我問你,你現在是生哪門子氣?要是還是因為謝玉洲的事,但是我已經道過很多遍歉了,你要是還不能原諒,那我無話可說,你要走我絕對不留,你說,你現在生氣是因為這事嗎?”


    蕭景寒不說話,他人都回來了,自然不是回來和沈斯寧計較謝玉洲的事的。


    沈斯寧見他沉默,便繼續往下說:“不說話我就當你不是,那就是因為我喊人到家裏玩對嗎?可你搞搞清楚,是你自己不理我的,我要是知道你回來,我當然不可能叫人回家!你憑什麽不高興?”


    蕭景寒反嗆:“所以我不回來,你就能心安理得地叫人回家了?我怎麽沒去找別人?”


    沈斯寧拉下他羽絨服的拉鏈,手伸進蕭景寒的毛衣裏,狠狠掐了他一下,真想從這個人身上咬下一塊肉來才解氣,他咬牙切齒地說:“叫了那又怎樣?我和他們清清白白的,你亂吃什麽飛醋?我要是和他們有什麽,我能讓他們齊聚一堂翻自己的車?我能把他們都扔家裏,跑出來追你?蕭景寒,你說我沒有心,你自己有沒有腦子?”


    蕭景寒被他一通說得啞口無言,沈斯寧說的確實在理,如果他和那三人有什麽,的確不可能把人都約到一起,雖然他心裏還是有些膈應,但臉色總算緩和了些。


    “那你……為什麽出來追我?”蕭景寒眸中的冰雪有逐漸融化的趨勢,想從沈斯寧口中探聽出他想要的答案。


    “你說呢?”沈斯寧掐著蕭景寒的下巴讓他低頭,用力親上去,先狠狠咬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後分開貼著他的唇,若即若離地廝磨,啞聲問,“事到如今,還不知道為什麽?該說你是遲鈍還是蠢?”


    輕飄飄的一句反問,就能讓前一秒還盛怒的男人忘記了生氣,心裏滋生出無限期待和喜悅,蕭景寒低頭注視著沈斯寧,這張極為俊美的臉上因為過度用力泛著紅暈,水潤清澈的眸中含嗔帶怒瞪著他,可惜毫無威懾力,反倒有種攝人心魄的吸引力。


    是他想的那樣嗎?沈斯寧是變相的在宣稱,心裏有自己嗎?沈斯寧方才當著許家兄弟的麵追自己出來,那他在沈斯寧心中的地位應該遠高於那些人吧?


    “不知道。”蕭景寒心裏的火其實已經消了大半,麵上還是裝出一副氣沒消的樣子,非逼得沈斯寧承認“喜歡”這兩個字不可。


    沈斯寧哪裏看不出這個人在裝樣子玩欲擒故縱,冷笑一聲,鬆開手,挑了挑眉也裝無所謂,“你實在不懂那我也沒辦法了,你一個大活人想走我還能綁著不讓你走不成,請便。”


    他剛往後退了一步,蕭景寒就忍不住出手了,一把摟住沈斯寧壓回懷裏,熾熱的呼吸盡在咫尺,蕭景寒的眼底晦澀幽暗,無奈地歎息:“你就這麽哄人的?就這麽點耐心?”


    “你既然不明白,我又何必浪費口舌。”沈斯寧不屑地把頭撇向一邊,“你想走人可以,不過我要提醒你,你可是跟我簽了二十年的合同,你注定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蕭景寒輕嗤道:“嗬,拿合同威脅我?”


    沈斯寧得意地抬起下巴:“是啊,告到你傾家蕩產你怕不怕?”


    蕭景寒誠懇地說:“怕。”


    沈斯寧拍拍他的臉,冷著聲音道:“知道怕就好,現在說說,你無緣無故懷疑我亂搞,這賬要怎麽算?!”


    蕭景寒:“……”一時大意居然被反將一軍。


    蕭景寒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顧左右而言他起來,拉起沈斯寧的手放手心裏揉了揉,“手怎麽這麽涼?”


    沈斯寧沒好氣地說:“你一進門就要走,一句解釋都不聽,老子沒穿衣服就追你出來了,你還問我為什麽這麽涼?”


    蕭景寒這下是什麽氣都沒了,怕沈斯寧著涼感冒,連忙把羽絨服敞開,把沈斯寧擁進懷裏,抱緊了人,“現在好點了沒?”


    “身體暖和了有什麽用?”沈斯寧抱著男人的腰,眼珠兒一轉,裝腔作勢道,“心還是涼的,你根本不信任我,當著那麽多人你給我甩臉色,一點麵子都不給我,你自己說你做的對不對?”


    蕭景寒從不知道沈斯寧這張嘴這麽厲害,明明該生氣的是他,被沈斯寧這麽一說,反倒他成了惡人了,但美人在懷,就算有什麽氣也都煙消雲散了,“最難消受美人恩”說的應該就是這樣。


    “今天是我不對。”蕭景寒親了親沈斯寧的額頭,男人嘛就得能屈能伸。


    “那謝玉洲的事,你可不可以不跟我計較了?”沈斯寧抬頭,眨巴著眼一臉無辜,裝可憐,他可是專業的!


    蕭景寒深吸一口氣,腦子清醒了點,要不怎麽說“色令智昏”呢?他差點就被沈斯寧使的美人計給蒙混過關了!


    “敢情你鋪墊這麽多,在這兒等著我呢?”蕭景寒挑起沈斯寧的下巴,銳眸盯著那張能說會道的紅唇,“我差點就著你的道了。”


    沈斯寧趁火打劫:“謝玉洲的事是我欺騙你在先,我已經承認錯誤了,但今天的事是你懷疑我在後,兩件事相抵,以後誰都不要提了行不行?”


    蕭景寒不禁後悔自己回來這一趟,本來主動權都在他手裏,沈斯寧應該任他予取予求才對,現在情勢完全翻轉了,他又成了被吃得死死的那個!


    “你的嘴真是厲害,我說不過你。”蕭景寒掐了掐沈斯寧的臉,又愛又恨道。


    沈斯寧勾著唇笑得恣意,“我的嘴不僅能說,還能做別的,你想不想試試?”


    蕭景寒心裏被撩撥得發癢,剛想低頭領教一下沈斯寧嘴到底有多厲害,忽然餘光注視到電梯下來了,停止了動作,低聲說:“有人來了。”


    “叮”地一聲,電梯門打開,走出來的是許洛風、許洛南兄弟倆和林朔。


    沈斯寧早就在電梯門打開之前就和蕭景寒分開了,看見三人出電梯,不好意思地說:“抱歉讓你們久等了,你們是要走了嗎?”


    許洛風淡淡掃了蕭景寒一眼,然後才把眸光落回沈斯寧臉上,“時間不早了,也該走了。”


    許洛南一肚子氣,先是以為是單獨約會結果變成四人聚會不說,現在又來了個眼中釘蕭景寒,沈斯寧還拋下他們追蕭景寒出去了,看來蕭景寒在沈斯寧心裏真的是特殊存在,更讓他妒火中燒!


    許洛南憤怒的眼神像針一樣“嗖嗖嗖”地射向蕭景寒,恨不能在蕭景寒身上戳出洞來,然而蕭景寒看也不看許洛南一眼,統統無視,既然知道在沈斯寧心裏,他才是最重要的,又何必和不相幹的人置氣。


    林朔則在一旁沒事人一樣玩手機,接他的車到了,和沈斯寧打了個招呼先離開了公寓。


    “你先上去,我送送他們。”沈斯寧打開電梯把蕭景寒連行李一起推進去,讓他先上樓,蕭景寒沒反對,脫下自己的羽絨服給他披上,“外麵冷,衣服穿上,我在家裏等你回來。”


    許洛風看著這一幕,將頭轉向一邊,緊繃的下頷線暴露了他心裏的不痛快。


    許洛風的司機就在外麵等著,沈斯寧送他們出去,許洛風讓許洛南先上車,然後對沈斯寧說:“能借一步說話麽?”


    沈斯寧點點頭,兩人走到離車遠一點的位置,沈斯寧不明白許洛風究竟想和自己說什麽還得故意避開許洛南,好奇地說:“許總想跟我說什麽?”


    “你對蕭景寒這個人了解多少?”許洛風直截了當地問。


    “嗯?”沈斯寧沒料到許洛風會和他談蕭景寒,詫異地一愣。


    許洛風垂眸斂目,將眼神和心事一起藏在夜色裏,“我不知道你們現在是以什麽關係在相處,但我想提醒你的一點是,最起碼,你得清楚他有沒有事情瞞著你。”


    沈斯寧默然片刻,道:“你……調查過他?”


    許洛風並不否認:“是,他的背景很複雜,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


    “我不想知道。”沈斯寧打斷他,淡淡地說,“這是我和他的事,我可以自己處理,謝謝許總好意提醒我。”


    許洛風抬眸欲言又止地看了沈斯寧一眼,最後還是放棄了再開口,“是我多言了。”


    沈斯寧含笑說:“不會,許總拿我當朋友是我的榮幸。很晚了,阿南還等在車上,許總早點回去休息吧。”


    許洛風往前走了兩步,忽然回頭又說:“今晚我說的合作,隻要你願意,一直有效,你好好考慮一下。”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許洛風會想和自己合作,但沈斯寧能感覺到人家是一片好意,於是真誠地點頭說:“我一定會的。”


    送走許家兄弟,沈斯寧獨自回到公寓樓等電梯上樓。


    他大概知道許洛風要和他說什麽,應該是關於蕭景寒的身世,可這件事他通過原書早就知道了,蕭景寒作為主角,原書的劇情當然是跟著他的命運安排的。


    沈斯寧還知道,蕭景寒很快就會大紅大紫,而等他火起來時,才是劇情發展到最**的部分。


    蕭景寒的命運是清晰的,但沈斯寧自己的未來還不明朗,許洛風今天向他拋出的橄欖枝,他是得好好考慮,不能把自己的命運交到別人的手裏坐以待斃。


    破產跳樓?他絕不接受。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真沒有暗示你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挽輕裳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挽輕裳並收藏我真沒有暗示你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