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斯言看了他一眼,平心靜氣的說:“如果你是來道歉的,我接受你的歉意。”


    陸執準備好麵對何斯言怨憤憎恨,沒想到何斯言如此的風輕雲淡,好似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情一樣。


    心底的愧疚升騰,更為的懊悔。


    “我們單獨談談。”陸執輕聲說一句。


    陸徹在他們兩之間掃一個來回,明白了七七八八,側身橫在兩個人中間,微微笑著看著陸執說:“小執,沒必要再單獨說了吧?”


    陸執陰冷的掃他一眼,語氣森冷,“我們之間的事情,和你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斯言是我的朋友,我今天帶他來這的,他的人身安全我得負責。”陸徹笑吟吟的說。


    何斯言默不作聲,靜靜的看著。


    陸執眯了眯眼睛,不屑的冷哼一聲,“你帶著他來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你有什麽資格說這種話?”


    陸徹環視一圈周圍香豔浪漫的環境,目光淡泊,“這裏怎麽了?至少這裏沒有炸~彈吧?”


    陸執的瞳孔猛的收縮,殺氣騰騰的看著陸徹,猙獰的笑著,“有炸~彈也是先炸死你這種多嘴的。”


    “這話說的,我可是你二叔。”陸徹端起桌上的雞尾酒抿一口,眉眼帶笑的看著何斯言,“我要是去世,你可要守寡了。”


    何斯言觀察了幾秒,這要再不說話,一會打起來丟人的還是自己,淡聲說:“陸執,我們沒什麽好說的,你要是真覺得有愧疚,不要訴訟我,我會很感激你。”


    陸執目光深深的盯著他,生硬的抿了一下薄唇,緩緩說道:“我虧欠你的,你也騙了我,我們扯平了。”


    何斯言聽著這個意思是不告了,鬆了一口氣,“謝謝陸總高抬貴手。”說完徑直往酒吧外走去。


    陸徹挑釁的看了一眼陸執,跟在何斯言身後。


    “等等。”陸執一個跨步跟了上來,攔住了何斯言的去路,酒吧灰暗的光線裏神色認真,嘴唇輕微動了動,沉靜的說有說道:“既然我們扯平了,那我們重新開始。”


    何斯言怔了一下,錯愕的看了他幾秒,自嘲的笑了一下,也不顧及陸徹在旁邊,自顧自的說道:“陸總你如今事業有成,有的是人想陪你睡,我年紀大了,折騰不起來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陸執心口酸脹,盯著他看了幾秒,輕輕咬了咬牙說道:“我是想和你談戀愛結婚,不是為了跟你睡才說這些。”


    “有區別嗎?”何斯言淡聲問一句,眼神冷淡的打量一邊陸執,“你玩過那麽多個,隻有我耐玩,所以你忘不了我,這話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是記著呢。”


    陸執抿了抿嘴唇,往前走了一步,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嗅著何斯言身上熟悉的味道,緊繃的心髒似乎舒服了一些,輕聲說:“我說的那些話不是發自內心的。”


    何斯言聳聳肩,抬眼與他對視,仔細的看著這張姣好的麵孔,熟悉又陌生,淡道:“我知道你說的是氣話,我已經不在乎這些了,我隻想好好安靜安靜。”


    他說罷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即使知道陸執說的是氣話,但已經造成的傷害又不會憑空消失。


    【何斯言:快看看刷滿了嗎?】


    【8848係統:陸執100%好感已達成!】


    【何斯言:美滋滋!】


    何斯言回家休息了幾天,拒絕了陸徹和江默儀的邀約,待在家裏看看電視,自己下廚做點美食,小日子悠然自得。


    杭城的天氣入夏,一年之中最悶熱的時節,何斯言開始裝修公司和店麵兩頭跑,雖說是全權由裝修公司負責,但有的材料缺失的時候他又要去重選一趟,浪費了不少精力。


    這一天他從外麵回到家,空調開到最低溫度,還是覺得家裏熱,衝了個冷水澡,裹上被子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


    昏頭昏腦的時候,何斯言眼睛酸的睜不開,身體上一陣冷一陣熱,全身是力氣像是被抽幹,他用盡力氣,摸著床頭的手機迷迷糊糊打了一個電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麽。


    不知過了多久,柔軟冰涼的毛巾貼在了何斯言的額頭上,似乎有男人橫抱著他站起來,貼著腰側的手臂削瘦結實,散發著冰涼的氣息,何斯言忍不住向懷裏鑽了鑽,額頭貼在堅實的胸口,用力抽著鼻子吸取身上的涼氣。


    男人輕聲說了句什麽。


    何斯言臉上紅通通的,耳朵嗡嗡嗡的響,難受的哼幾下,呢喃一聲喊了一句:“學長……”


    知道這裏地址的隻有江默儀和陸徹,今天是工作人,陸徹應該會在上班,能來這裏的隻能是江默儀了。


    男人頓了一下,摟在他腰側的手臂收緊,一手不輕不重在身上上拍了一把。


    何斯言迷迷糊糊的想學長居然乘人之危,這個時候占我便宜。


    看我醒來怎麽收拾你。


    等到何斯言再一次艱難的睜開眼,空氣裏流淌著淡淡的花香香氛,窗外的陽光明亮,四周靜悄悄的。


    喉嚨裏幹啞的可怕,何斯言咳嗽一聲牽扯的生疼,他費力的支撐著手臂坐起來,窗明幾淨的窗台上放了一束潔白的百合花,來蘇水的味道淺淺的,他扭過脖子看到門外走廊裏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過,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醫院。


    病房的門從外麵推開,陸執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小米粥走了進來。


    何斯言腦袋裏遲疑一下,發燒的勁還沒緩過來,“你怎麽在這啊?”


    陸執臉上的神色一頓,將小米粥放在床頭,抱著肩膀質問道:“我不在這,那誰應該在這?”


    “江默儀呢?”何斯言輕輕咳嗽了一聲。


    陸執看著他蒼白的臉色,這會單薄病弱的可憐,硬生生忍下了這口氣,端起小米粥粥舀了一勺放到嘴邊吹了吹,“乖,吃點東西。”


    何斯言的確有點餓了,聽話的一口一口吃著,等到碗裏見了底,終於感覺嗓子舒服了許多,身體裏有點勁了,“你什麽時候來的?”


    “早上。”陸執手背碰了碰他的額頭,掌心的溫度降下去,心口的抽疼才好了一些,略帶責備的說:“你怎麽能把自己弄成這樣?”


    何斯言輕輕“嗯”了一聲,難受的動了動身體,啞聲道:“可能因為天太熱了,裝修公司一直找我看材料,自己的店麵得自己操心。”


    陸執沉默了幾秒,眼神停在他微微幹燥的嘴唇上,目光細細的描繪著,青年現在病懨懨的,看上去可憐兮兮的,好似一陣風就能刮到。


    繞是陸執百煉成鋼的心不禁軟了下來,輕聲溫柔的說:“你真是自己找罪受,十個你我都養得起,何必這麽辛苦?”


    何斯言微眯著眼,虛弱的睨他一眼,“我又不是小貓小狗,得讓你養著我,我自己賺的錢我花著痛快。”


    陸執湊過去雙手摟著他,忍不住碰了碰他的嘴唇,輕輕眷戀似的咬一下柔軟的唇瓣,“你跟我在一起,我的就是你的,我又不會虐待你。”


    呼吸裏全是陸執的味道,帶一點薄荷煙的味道,很好聞,何斯言眨了眨眼睛,“你在醫院抽煙了。”


    “不準轉移話題。”


    何斯言心道還挺聰明,輕輕歎了一口氣,“陸執,我們兩不合適。”


    陸執目光灼熱盯著他,“我們什麽地方不合適?”


    何斯言態度冷靜,沉住氣說道:“以前我年輕可以跟你玩,可是我現在過了那個玩的年齡,我的理想伴侶該是江默儀或者陸徹,成熟溫柔能踏實的過日子,而不是你這種,等你的激情和新鮮感消退了,我該怎麽辦?”


    陸執的眼神越來越沉,將腦袋埋在何斯言的頸窩,牙齒扯著細嫩的頸肉斯磨,疼的何斯言一個哆嗦,下意識的推了一把陸執的肩膀。


    “我不會不要你。”陸執抬起眼看著他,烏黑漂亮的眼眸堅定清亮,流暢的下顎緊繃成一條線,微微咬著牙,“即使四年前你騙了我,我也沒想過要放棄你,即使你不相信,但我會證明給你看,我比他們兩個都適合你。”


    何斯言看著他,眼前的男人神色認真,帶著一點難得一見的溫柔,像是在麵對全世界最值得用心對待的人,驀然之間心底軟了軟,突然明白為什麽麵對陸執時會有些特殊的感情。


    即使算不上愛,但的確是有點喜歡。


    不管是四年前還是現在,他喜歡陸執身上那種帶著原始生命力的橫衝直撞,所有的喜怒哀樂,愛恨情仇清晰又銳利,明明白白的擺在眼前。


    年輕男孩獨有的百無禁忌的熱愛,散發著光熱,簡簡單單又很單純。


    這種熱情如同曇花一現,這輩子隻有一次。


    “再說吧。”何斯言低了低頭,輕輕咳一下,雙手捂著腦袋,“我現在頭疼,你別說這些了。”


    “頭疼嗎?”陸執輕聲問一句,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溫熱的指腹輕柔的研磨著何斯言的額頭兩側。


    他的手指非常靈活,富有技巧,力道又掌握的恰到好處,何斯言輕輕哼哼一聲,“不錯,手挺圓活。”


    陸執倨傲的揚揚下顎,“當然,我小時候就開始練琴。”


    何斯言輕輕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陸執湊過來舔吻著他的嘴唇,舌尖在何斯言唇齒之間輕輕的曖昧的磨蹭,低聲說:“下回讓你試試我的手指的靈敏度,絕無僅有。”


    何斯言睨了他一眼,堅守住最後的節操,還下回,下輩子吧。


    兩個人達成了和解,何斯言在醫院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到了啟澤公司開始準備辭職的交接工作,接替他工作的是上回送小兔子餅幹那個女孩,名字叫葉思寧。


    啟澤集團其他人不知道他辭職的事,還以為何斯言這幾天去度假,一見麵紛紛笑嘻嘻的問他去哪兒玩了。


    何斯言整理一下手裏的工作文件,列了一個長長的表格,需要一樣一樣交代給葉思寧。


    中午的時候陸執找了他,和啟澤集團長期合作的一個生意夥伴邀請陸執一起去射擊俱樂部,何斯言陪著他一道去。


    到場的七八個人,何斯言以前都見過,杭城裏有頭有臉的人物。


    陸執帶著他認識了一圈,有說有笑,輕車熟駕,看得出和這些人的關係不錯,私下裏沒少來往。


    難怪會這麽快的在啟澤集團裏站穩腳,何斯言心想,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本質上陸執還是遺傳了陸萬川的生意天賦。


    室內的靶場空間巨大,近千千米的空間空曠,一行一行的射擊霸道貫穿了整個空間。


    這裏全部都是真槍實彈,配備了電子自動靶,是一個杭城和部隊上有點關係的老板開的。


    大部分雄性對槍械有種天生的熱愛,何斯言看著幾個老板紮堆的選槍,一個個熱情洋溢。


    一個年輕的男人看到了他,看了一眼陸執,笑吟吟的客套,“何秘書,不來玩玩?”


    “我不太會,不叨擾各位的雅興了。”何斯言心道你們一槍賭三十萬,也要玩得起。


    男人擠眉弄眼的說:“不會陸總可以教你啊,陸總可是這打靶最準的,我都快要被你們陸總贏破產了!”


    陸執輕輕笑了笑,伸手錘了錘男人的肩膀,“別在這哭窮,你要破產了,那x行得倒閉了。”


    他說完向何斯言走了過來,低聲說:“我教你,輸了算我的,贏了算你的。”


    “行啊,我輸多了你別怪我。”何斯言淡定的說一句。


    旁人不清楚他兩的關係,要是一男一女還能開開玩笑,兩男的這些男人也不會多想,還以為真是老板和秘書。


    何斯言選了一把輕型槍,陸執從背後擁著他,溫熱氣息湧動的身體緊緊的貼著後背,隔著衣服的布料都能感覺到胸膛結實的肌肉。


    陸執手把手教的挺認真,兩人頭沉聲靜氣,十靶九中,彈無虛發。


    “你槍法真不錯。”何斯言讚歎一句。


    陸執看著他眯了眯眼睛,室內的燈光下懷裏的青年皮膚呈現一層輕薄的瑩光,因為方才打靶時緊張的死死抿著嘴,嘴唇的顏色變成了深深的紅,像碾碎了的玫瑰花瓣一樣香豔,近在咫尺的脖頸纖細白膩,像可口的英式蛋糕。


    “你別亂來。”兩人畢竟睡過,陸執氣息的變化何斯言了解不過,輕聲警告一句。


    幾個人選的靶道一個挨著一個,隻隔著一層木板,旁人一側頭就能看見他倆在幹什麽。


    陸執摘了他的隔音耳機,撂在一邊,雙手摟住他的腰,“我想抱抱你。”


    何斯言低低喘了一口氣,氣惱的在他不規矩手上拍一把,“你騙小孩呢,別亂來。”


    陸執在這種事上臉皮很厚,緩慢的親吻著他的脖子和耳垂,溫熱的呼吸癢癢麻麻的灑在皮膚上,何斯言輕輕抖了抖,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陸執緊緊盯著他,輕聲問一句。


    何斯言緊張的脊背僵直,周圍到處都是人,到底是要臉,呼吸顫了顫,“我就和你說了,這事以後再說,你別在這亂搞。”


    陸執變本加厲的貼著他,何斯言讓他弄的難受,不得不撐著身前的桌子菜勉強穩住身形,男人悅耳磁性的生意在耳側響起,“嗯?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何斯言回過頭瞪他一眼,但眼底有濕氣,眸子濕漉漉的,“你給我來這一招?”


    陸執讓他這個眼神勾的心髒狂跳,對著白皙的耳垂輕輕吹了一口氣,“你就答應我吧,好不好?我絕對不會讓你難堪的。”


    語氣有陸執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撒嬌。


    何斯言身體顫了顫,深呼吸一口,調整氣息,“你別在這亂搞,出去再說。”


    陸執見好就收,拽著他拉到了外麵的車裏,摁著肩膀半壓在後座,親昵的在何斯言脖頸上胡亂的親吻著。


    何斯言仰頭看著陸執秀美的輪廓,脖子都快被咬麻了,用力推了推陸執肩膀,拉開小一段距離,“你矜持一點。”


    陸執捏著他下顎在嘴唇上親了一口,修長的手指攀著襯衣扣子,“我好想你。”


    “嘶……”何斯言心道你這他媽是想我還是想睡我,輕輕眯了眯眼睛,“你再亂來我就要打你了。”


    陸執濕熱的嘴唇在他耳側親著,何斯言動也不敢動,眼睛直直的看著他,這個可愛的眼神和小鬆鼠似的。


    陸執笑了一下,輕聲說道:“嚐試一下拿過金鍾獎小提琴手的手指靈活度。”


    何斯言措手不及,深吸了一口氣,逼的沒有辦法,咬著牙罵了一句:“陸執,你不要太放肆。”


    “嗯,我放肆又怎麽樣?”陸執漫不經心的說一句。


    何斯言皺了一下眉,氣的話都說不出來。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按部就班,陸執不知從哪兒摸出一個護手霜,一切順理成章。


    何斯言不知道車裏有沒有開空調,或許應該是開了,貼近風口的手臂吹的冰涼,細小的寒毛樹立,但他全身上下隻覺得熱,汗水順著下顎流淌,整個脖頸都是濕乎乎的的。


    陸執咬著何斯言的嘴唇輕了一口,卷翹濃密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樣磨蹭著何斯言臉部一小塊皮膚,他聽到陸執呼吸絮亂,沙啞的聲音說道:“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我對你是真心的。”


    何斯言心中無奈,一手把他濕透頭發捋到腦後,輕輕的在陸執臉上拍了拍,聲音沙啞,“你別惹我生氣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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