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到了殺青的日子。


    何斯言在這個劇組人緣不錯,徐導牽頭辦了個殺青宴,地方挑在影視城旁邊一家火鍋店,大家一起熱熱鬧鬧的吃個飯。


    司繹帶了幾瓶自己珍藏的紅酒,大家紅的白的啤的一陣喝的亂七八糟,一同舉杯祝賀何斯言前程似錦,結束的時候外麵已經是黑壓壓的一片。


    司繹率先去結了賬,何斯言和徐導打了個招呼,走到門口的時深深的擁抱一下,感謝徐導這一兩個月的照顧,徐導喝的上了頭,拍了拍何斯言的肩膀,好一陣稱兄道弟。


    “行了行了,老徐你矜持一點,人家小何還是小鮮肉呢。”司繹打趣一句。


    何斯言忍俊不禁,兩人一同送徐導上了車。


    司繹雙手插在牛仔褲的口袋,慢悠悠的走幾步,回頭看著何斯言問道,“你拍完這部戲有什麽打算?”


    “休息上半個月,帶彼得玩一玩,後麵得好好挑劇本了。”何斯言想了想說。


    司繹的眼神在他臉上停頓幾秒,嘴角彎了一下,“那我們要好久不見麵了,我下部戲要在國外拍,等到回國半年之後了。”


    “不錯啊!你得好好努力,早點拿個影帝,讓我也能跟著你沾沾光。”何斯言微微一笑,真心替朋友高興。


    “你可以坐飛機來探班,來回機票食宿我全包了。”司繹眼裏露出期待,摸了摸挺拔的鼻梁,“我們拍戲的地方風景不錯,你來了一準喜歡。”


    何斯言點頭,“有機會我一定去探班。”


    在社交禮儀裏一般情況說有機會這三個詞語等於委婉的拒絕。


    司繹皺了一下眉,褲子口袋中的拳頭微微握緊,注視著何斯言,“其實我今天有話和你說。”


    何斯言預感隱隱不妙,但伸頭一刀,縮頭一刀,這種事情早晚要麵對,“什麽話?”


    “你和許晉知到底是什麽關係?”司繹問一句。


    何斯言頷首,看著地麵,“是你想的那種關係,也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你這不等於什麽都沒說嗎?”司繹白了他一眼。


    何斯言失笑,“我兩的事情比較複雜,那天你在我家應該也聽到了,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


    司繹停頓一下,重重的抿了一下嘴唇,用力的說道:“那你喜歡他嗎?”


    何斯言很誠懇的搖頭。


    司繹眼神閃爍,目露欣喜之色,“我就知道你不喜歡他。”


    可也不喜歡你啊!何斯言心底歎一口氣。


    “你跟我來唄!”司繹走到了一輛車前,白色的保時捷在路燈下閃爍,他一手撐在了後備箱的車蓋上,眨了眨眼睛,神神秘秘的看著何斯言,“是一個驚喜!”


    何斯言聞到空氣裏淺淡的玫瑰味,心底了然。


    人太過於聰明的時候是無法獲得生活中的驚喜的。


    “我感覺會是個驚嚇。”何斯言說一句。


    司繹瞥他一眼,修長的手指在後備箱的車蓋上敲打著,“你懂個屁,給你長長見識。”


    他一手按下手裏的車鑰匙,後備箱一開,滿滿當當的鮮豔玫瑰,一朵朵嬌豔欲滴,正中間還有一個紅色的絲絨小熊捧著心,空氣裏全是令人窒息的玫瑰香味。


    司繹眼神緊緊注視著何斯言,青年臉上的表情平靜如水,沒有一絲波瀾,沒有他預想中的歡喜,不由有些失望,“喜歡嗎?”


    “太土了。”何斯言嗤笑一聲,走近看了一眼,眼神嫌棄的端詳著中間的小熊,“你他媽是不是韓劇看多了?現在還有人這樣搞?”


    “操!你的欣賞水平太差了,這可是999朵玫瑰,花店的至尊套餐!”


    “專門為了坑你這種人傻錢多的設置的。”


    “早知道不給你看了,你就配拿一把狗尾巴花!”司繹氣呼呼的。


    何斯言笑吟吟的點頭,“狗尾巴花也比這個強,你這簡直土掉渣了。”


    司繹輕哼一聲,一手重重的合上後備箱,輕輕一躍坐了上去,一條腿膝蓋彎曲隨意的搭在車蓋上,上下看著何斯言,“這叫浪漫,浪漫你懂嗎?”


    “光看見浪了,漫在哪兒?”何斯言笑著問道。


    司繹撇了撇嘴,沒好氣的說:“這是我第一次送別人花,你太不捧場了。”


    “行啊。”何斯言歎一聲,認真的說:“這麽漂亮的花,看著都賞心悅目。”


    “真的?”


    “真的啊!”


    “那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嗎?”司繹看著他,聲音平靜的說道。


    何斯言怔了一下,本來想委婉客套一點,沒想到司繹那麽直接,沉吟一下說:“不行。”


    沉默的時間足足有十來秒,何斯言注視著司繹眼裏的光一點一點熄滅,像一根火柴掉到了海麵裏,最終淹沒在黑暗裏,變的毫無神采。


    司繹勉強的笑了笑,不屑的一笑,“我和你開玩笑呢,花是送給別人的,看你那麽可憐,讓你欣賞欣賞,誰知道你那麽不長眼。”


    “嘖,你嚇我一跳,還以為你兔子急了連窩邊草都要吃。”何斯言配合的調侃一句。


    成人的世界過於虛偽,彼此心照不宣也是一種默契。


    司繹跳下後備箱,不輕不重的錘了他肩膀一拳,笑著說:“你想的美,我就是讓你給我參謀參謀,這花我要追的人收到會不會高興。”


    何斯言笑了笑,心底長長歎一口氣。


    錢債好償,情債難還。


    何斯言休息的幾天好好的陪著彼得玩了玩,彼得傷口蓋拆線了,剃了一半毛的金毛露著白花花一身肉,隻有腦袋上一圈有毛,看上去像個變異的小獅子,格外滑稽。


    許氏有家公司要在紫荊市掛牌上市,許晉知忙的不可開交,鬆口氣的功夫給何斯言送了邀請函,要帶著何斯言一起去參加上市答謝晚宴。


    何斯言看了宴會名單,邀請了不少紫荊市的文娛商界名流,能去交個朋友也是不錯的。


    許晉知去的早,何斯言是晚一天到了紫荊市,跟著司機去紫荊市的特色商業街逛了一圈,才回了酒店。


    晚宴開始時候他換了身剛買的西裝,何斯言的身材高挑,雖然瘦削,但也並不單薄,一雙長腿修長又結實,收腰的西裝輕輕一勾勒,腰窄的似乎一隻手就能摟得住。


    他摘了遮掩的眼鏡,為鬆軟的頭發打了發膠,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好看的眉眼精致無雙。


    走進宴會廳的時刻幾乎抓住了所有人的視線,一步一步的時刻如同電影畫麵一秒一幀定格的活色生香。


    許晉知看到他的時刻,眼裏的欲~望赤~裸的不加掩飾,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喉結不著痕跡的滾動著,湊到了何斯言的耳側低聲說:“今天的你很不一樣。”


    “我每天都不一樣。”何斯言彎彎嘴角,隻是沒有繼續刻意壓抑自己的魅力。


    許晉知鼻子裏溢出一聲笑,“你那麽耀眼,我都後悔把你帶出來了。”


    就像自己的一個寶石,光芒太過於閃耀了,縱使許晉知很有自信,但依舊怕有心之人窺探。


    何斯言瞥他一眼,接過他手中的酒杯,得意一笑,“現在後悔來不及了。”


    許晉知溫柔的摸了摸他的臉,眼神溫情脈脈,“你真是個小壞蛋。”


    何斯言不著痕跡的躲了一寸,挑了挑眉,“別那麽惡心,公眾場合,太肉麻了。”


    兩人姿態親昵,不少人的視線飄了過來。


    好在許晉知並沒有過分,中規中矩的帶著他應酬喝酒。


    晚宴致辭是許晉知的爸爸,許父已過不惑之年,但身材保持的良好,體態端正,容貌嚴肅,說話也是一板一眼的,上次何斯言在醫院見過的女士陪同。


    許晉知和何斯言一起的舉動自然逃不過兩人的眼睛,許母在台上勉強維持住體麵的笑容,一下台揪著許父的袖子,低聲說了一陣什麽,許父說有所思的向兩人之間看一眼,帶著許母走了過來。


    許晉知和何斯言正在閑聊,一轉頭看到了許父,微微一笑,“爸,這是我上次和你說過的那個朋友。”


    許父上下打量一邊何斯言,確實有把許晉知迷得神魂顛倒的資本,皺了皺眉,“你沒說過要帶他來這種場合。”


    “我們總歸要在一起,遲早都要讓大家知道他是我的人,這次挺合適的。”許晉知笑了笑,一手在背後輕輕拉了一下何斯言的手,溫熱指腹慢慢的磨挲著他的手掌心。


    何斯言真是服了他這股騷勁,這種場合都要撩騷。


    許父的眉頭愈發皺緊,略微不悅,“這種事情你應該和我商量,我能接受你和演藝圈的人交往,但不等於同意你能把他娶進門。”


    許晉知輕輕一笑,淡定的說:“爸,現在不講這個,咱們家自個都是做生意的,這要擱古代也不了台麵,人家不嫌棄我們就行了。”


    何斯言瞥了他一眼,現在到會說人話了,上回還罵司繹是個戲子。


    許父的臉色不大好看,“你好好考慮,這件事不能這麽草率,我們得從長計議。”


    “爸,沒什麽好考慮的,等回帝都了我們和爺爺奶奶坐一起吃桌飯,你們好好認識認識,我們小何這人性格特別好,你們肯定都喜歡。”許晉知笑吟吟說一句,無視許父身上的怒意。


    何斯言看出來了,許晉知在他家挺有話語權,掌握著實權腰板才能硬起來,要不然也不敢這麽和他老子說話。


    許父還要再說什麽,看向何斯言身後,神色一頓,臉拉了下來,“你怎麽穿成這樣來了?”


    何斯言一轉頭,許晉楚懶洋洋的立在身後,穿著機車棒球衫和牛仔褲,踩著一雙球鞋,嘴裏叼著一根煙,流裏流氣的。


    “我昨晚喝多了,吐到正裝上了,隻能穿這個了。”許晉楚滿不在乎的說一句。


    許父煩躁的看著他,許母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柔聲說:“別胡鬧了,又惹你爸生氣,去樓上換衣服去。”


    許晉楚紋絲不動,眼神落在了何斯言身上,今天的青年過於的亮眼,和平時那副樣子完全不同。


    “急什麽,我先給老朋友打個招呼。”許晉楚衝著何斯言一笑。


    何斯言心裏覺得不妙,果不其然,許晉楚看著他輕佻的說:“你這個月陪我哥,下個月是不是得陪我?”


    許晉知的臉霎時陰了下來,別人當著麵調戲自己的寶貝,這擱誰也忍不住,冷笑一聲,“別在這說瘋話,給自己留點麵子。”


    “得,我給你們丟人了。”許晉楚嗤笑一聲。


    許父在他們之前掃一圈,壓抑著怒意,“胡鬧!你們什麽關係?”


    許晉楚率先搶過了話茬,笑嘻嘻的說:“何斯言以前跟過我,後來我哥橫刀奪愛,他就成了我嫂子。”


    許晉楚的私生活有多亂許父是知道的,但許晉知一直是他的驕傲,沒想到也跟著許晉楚一起荒唐。


    許父臉黑的不像話,“你們兩為了一個男人,在這爭風吃醋,是想要氣死我?”


    許母臉色也不好看,狠狠的瞪了一眼何斯言,緩慢輕撫著激烈跳動的胸口。


    “爸,你別聽他說瘋話,身體重要,這些事我們以後再說。”許晉知一手關切撫上許父的背部,輕輕的拍了幾下。


    許晉楚不屑的看一眼,“你又開始裝好人。”轉向了何斯言,調侃的笑著,“你和我爸媽說說,我有沒有和你搞過?”


    何斯言低頭笑了一下,眼神平淡的看著眼前這一家子,平心靜氣的說:“叔叔阿姨,我和他們兩都沒關係,我既沒有和許晉楚在一起過,也不會和許晉知結婚,你們不用擔心我覬覦你們的家產,我對你們兩個兒子一點邪念都沒有。”


    在場的幾個人一怔,全部錯愕的看著他。


    何斯言微微勾著嘴唇,瞥一眼許晉知,視線停在了許父母身上,慵慵懶懶地說:“你們也別生氣,他們兩都喜歡我,為我爭風吃醋,這很正常,喜歡我的人太多了,從這能排到日本,他們兩隻不過是我眾多追求者中的一員,我隨便和他們玩玩。”


    大廳裏白色的水晶燈光下,何斯言白皙的皮膚幾乎透明,隱約可見淡青色的靜脈蟄伏,清麗的眼睛煽動之間仿佛似在攝人心魄,飽滿姣美的嘴唇一張一合之間如同最鋒利的刀刃。


    能把人一刀致命。


    許父率先回過神來,不可置信的看著何斯言,“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瘋了吧?”


    何斯言淡定的點點頭,慢條斯理的抱著手臂,“叔叔,不是誰都能看上你家的錢,我也不缺錢,我隻是看不上他們兩,整天纏著我說愛我,出來玩搞的那麽認真,我都快煩死了。


    許父的心髒激烈的搏動著,什麽時候聽過這種話,一口氣險些上不來,許母連忙扶住他的手臂,小聲的安慰著他。


    何斯言瞥過幾個人,輕輕一笑,慢慢的放下手中的酒盞,步履優雅,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許晉知大步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後走到了走廊外。


    許晉知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用力一轉,壓在了牆上,一手固定住何斯言的後腦勺,仔細的端詳著這張漂亮的臉,眼神發亮,低聲說:“你剛說話的時候我硬了。”


    “我罵你你都能硬。”何斯言瞥他一眼,靠在牆上勾著嘴角。


    許晉知在他腰上捏一把,湊到嘴唇邊親一口,感受青年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水味,口幹舌燥,“你不知道你多性感,我的天,你簡直就是我的催~情藥。”


    這種感覺太帶勁了,男人總會屈居與欲~望,而何斯言就是欲~望本身。


    何斯言摸了摸他的臉,淡定的掐了一把,“你看你爸都被我氣成什麽樣,你還在這和我說這些,你真是個小色~鬼。”


    “我現在特別想要你。”許晉知一手鑽進何斯言的衣服裏,曖昧的舔了舔嘴唇,低聲溫柔的說:“我訂的房間是雙人浴缸,可以看到整個維多利亞港。”


    “你想的真周到。”何斯言嘲諷一句。


    許晉知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邪氣的笑了笑,“走吧,我的欲~望之神,我的炙熱之源。”


    “你真是什麽話都說的出來。”何斯言白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臉,“走唄,去看看維多利亞港。”


    許晉知看著他的背影,線條美好的似是畫出來的一樣,深呼吸一口氣,快步的跟了上去。


    於此同時,何斯言的腦海中“叮”的一聲。


    【不可攻略人物:許晉楚好感+30,現好感度95%。】


    宴會廳裏許母陪著許父去吃藥,許晉楚花了五分鍾才回過神,重重的“嘖”了一聲。


    何斯言賦予他的感覺太奇妙了,從來沒有人會給他這樣的體驗,這些年許晉楚什麽樣的人沒見過,早都百毒不侵,卻還是中了這一記化骨散。


    他意猶未盡的回想著青年方才每一個音節,每一個神態,每一個詞匯都是那麽對胃口,那種高級性~感不用搔首弄姿,完全的流淌在骨頭裏,微微一笑都能讓人血脈迸發,浮想聯翩。


    許晉楚深呼吸了幾口氣,好在今天~衣服穿的寬鬆,沒人發現他起了反應,這些年這他媽是白玩了!


    ※※※※※※※※※※※※※※※※※※※※


    明天努力完結這個世界。


    ——


    不少小天使問小媽文學是什麽意思,借用評論區讀者名“oscitancy”的一句話,“就是年輕貌美的女生嫁給老子,又和年富力強的繼子把他爹ntr了的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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