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致洗完澡出來,就著水池洗換下來的衣服。


    正在跟新搬來的李阿姨聊日常的隔壁大媽見狀,道:“安子,你又熬夜了?不說你大媽嘴碎,你這什麽直播,就不能換到白天做嗎?”


    李阿姨聞言,笑道:“就是啊,這年輕人啊,別總仗著身體好,就不把身體當回事兒,我看啊,安子你有時間多出去走走,別整天悶在家裏。”


    寧致麵色不變道:“好,我有時間會出去走走的。”


    李阿姨還想說點什麽,隔壁大媽插話道:“光走走有什麽用啊,你還是得出去找份工作,什麽直播啊,又不能當飯吃,而且你這整天悶在家裏,連個對象都沒有,正好,我們單位有兩個剛從學校畢業的小姑娘,回頭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隔壁大媽嗓門大,而且愛嘮叨,說起給寧致介紹對象,那是沒完沒了。


    一旁的李阿姨屢次想說話,卻發現根本下不了嘴,嘴角的笑漸漸變得僵硬.起來,隻能看著洗完衣服的寧致走進家門。


    寧致關門前,餘光掃了一眼麵色僵硬的李阿姨,微微勾起唇。


    這一對新搬來的夫妻每天想著法子套近乎,哄他出門,目的不要太明顯。


    既然如此……


    寧致晾好衣服,坐在電腦前,打開陰間的直播平台,想看看對方家裏是什麽情況,不想一點進許弈君的直播間——


    晚上嘿嘿嘿什麽意思?


    采納答案:lz這都不明白?汙妖王的笑話聽過沒有?沒有建議你去搜視頻看一下,陰間沒有原版,不過有同人版,看完你就都懂了。


    【完球,主播被你們帶壞了。】


    【雖然把主播帶壞有點不厚道,但不知道為啥,我心中滿滿的驕傲。】


    【崽崽這是長大了啊,來自老母親的欣慰。】


    【你們這群戲精啊……】


    【我隻想說,幹的漂亮!】


    ……


    寧致看著直播間播放的視頻,聽著那相當魔性的‘嘿嘿嘿’,眉心一抽,正打算提醒一下許弈君,對方關了視頻,切換到直播間。


    音響裏霎時發出一道吸氣聲,隨即畫麵一轉,視頻裏出現的是李叔坐在電腦前抽煙,眼睛盯著顯示器,身後傳來開門聲和一道女聲,“老李,你先盯著,我去睡會兒。”


    老李應了一聲,抬眼瞄了眼視頻外,等了一會兒,拿起手機開始跟人撩騷。


    寧致見沒什麽信息可看,便轉身去睡覺了。


    因著心裏記著事,這一覺他睡到下午四點就起來了,許弈君的直播還在繼續,隻不過視頻裏的地點卻換了。


    隻見畫麵裏煙霧繚繞,新搬來的老李和他的‘妻子’正跟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圍在一起打麻將。


    其中一個男人說,“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們打完這把趕緊回去盯著。”


    老李叼著煙摸著麻將,道:“老大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叫我抓那小子,可那小子一連半個月都沒出門,吃喝拉撒都在家裏,在這樣下去,我是真沒耐心了。”


    “沒耐心也得守著,我跟你說,這是許家指定要的人。”


    “許家?”老李愣了一下,“這小子就是一個小主播,怎麽得罪許家了?”


    “不清楚,反正你好好幹,幹完這一票,回頭好處少不了你。”


    寧致聽著對方的交談,若有所思的看了一會兒,敲擊著鍵盤,一連.發了好幾條消息過去,直到畫麵移動,來到屋外,寧致看著外麵的路牌和建築,屏蔽id,以聚眾賭博為由用網絡電話撥打了舉報電話。


    半個小時後,一陣警車鳴笛聲響起。


    屋內打麻將的四個人做的本身就是見不得光的事,一聽到鳴笛聲,咒罵了幾句,也不知是心虛還是怎麽著,竟是拔腿往樓上跑。


    他們這一跑,就把自己暴露在了警方視線裏。


    不過十分鍾,四人便被銬上了警車,帶回了局子。


    老李是因聚眾賭博被抓的,消息傳到陳老板耳中,陳老板罵了聲沒用的東西,末了還得安排人去保釋四個手下,就怕那四個沒用的東西會說些不該說的。


    這頭的許光耀得到消息時,好半天沒想起來‘葉子’是誰,還是手下提醒,他才想起這是老祖要的人,勃然大怒道:“你是幹什麽吃的?這都多久了,人還沒帶回來?”


    手下說‘葉子’整天宅在家裏,不出門,他們找不到機會。


    許光耀道:“你們就不能找個機會直接進他家把人帶走?”


    “這不太好辦。”手下解釋道:“那老式居民樓隔音不好,一點動靜,整棟樓都聽得到,而且那裏住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熟人,也不太好騙。”


    “廢物!”許光耀慶幸老祖那邊沒催促,不然他吃不了兜著走。


    可人就是經不住念叨。


    他剛把手下打發走,一手揮開桌上的文件,拿起電話準備找人直接把那小子綁過來,身後忽地一涼,他身子一僵,緩緩扭過頭,就見書桌對麵的椅子上一個身穿黑色鬥篷的人。


    “老祖,您怎麽親自來了?”


    “嗬!”黑色鬥篷下的發出一聲冷笑,尖銳刺耳,聽的許光耀是毛骨悚然,後背更是沁出一層冷汗,他心中明白,老祖這是不滿意他辦事效率,連忙道:“老祖,我正打算今晚就把人給您送過去。”


    “今晚?”國師又是一陣怪笑,“那就再給你一晚,要是今晚沒見到人,你就好自為之吧。”說完,黑影已經消失在了他的辦公室。


    許光耀在原地站了很久,確定老祖走了,麵色陰鷙地踹翻麵前的椅子。


    這頭的國師離開許家,徑直飄進楊揚的房間。


    楊揚端著ipad正在樓下跟兄長和修玉哥吃飯,兄長楊斯皺眉道:“揚揚,吃飯別玩平板。”


    羅修玉抬腳踢了楊斯一腳,抬頭瞥了眼放在餐桌上的平板,見平板停留在一個叫‘葉子’的直播間,眸色一閃,道:“揚揚,喜歡看直播呢?”


    “嗯哪。”楊揚扒了口飯,瞄了眼時間,七點五十九,連忙放下碗,捧起平板道:“哥,修玉哥,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


    說完,吧噠吧噠跑上了樓。


    楊斯見狀正想開口,聽到身邊的老同學發出笑聲,扭頭疑惑道:“你笑什麽?”


    “我笑你像個嚴肅的老父親。”羅修玉放下筷子,抽.出紙巾,優雅地擦拭著唇角,道:“揚揚年紀也不小了,知道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你不能事事都要管,不就是看個直播麽,讓他看就是了。”


    “我也沒不讓他看。”楊斯皺眉道:“但他一看就是一晚上,他的身體你知道的,而且現在直播圈的風氣不好,我怕他被那些主播騙。”


    “你就是把他保護的太過。”羅修玉不讚同道:“楊揚不可能一輩子都活在你的羽翼下,他總歸是要經曆世事才能成長。”


    “可……”


    “好了,咱們今天不討論這事。”羅修玉神色一肅,目光隱晦地掃了一眼楊揚房間裏的異樣,道:“西郊那塊地挖出來的棺槨不見了。”


    “這事我已經知道了。”棺槨在運輸的路上憑空消失,無論怎麽查監控,都查不到到底是誰劫走的,他作為西郊那塊地的股東,自然是接受過調查,“不過,這事引起了你的注意,難道是……”


    羅修玉搖頭打斷他的話,“吃好了嗎,吃好了跟我出去散散步?”


    羅修玉是隱世道門的人,像他們這樣的人,一般隻為國家服務。


    上次棺槨被盜,有相關人員找了他師父,師父出去一趟,回來後搖頭歎息,他問師父到底怎麽回事,師父說事情很古怪,但他什麽都沒看出來。


    師父這樣說,他也就沒放在心上,隻當是有人賊膽包天,盯上了西郊出土的古屍。


    可最近他在陰間直播間發現了一個‘心願直播間’。


    這個心願直播間的主播靠給陰間的鬼探親賺取功德,行.事也頗守陽間規則,隻要不作惡,他可以睜隻眼閉隻眼。他盯了一段時間,卻無意中發現這隻鬼竟然就是西郊出土那個許文帝。


    此事他沒告訴師父,而是借口來找老同學,想查清楚那個‘心願直播間’的主播是否真的就是許文帝。


    可他沒想到,卻在楊揚身上發現了陰氣和……龍氣。


    倆人在別墅外的草坪漫步,遠離了讓羅修玉心驚的氣勢,他這才開口道:“你家楊揚的身體最近是不是好多了?”


    聽好友提到弟弟的身體,楊斯難得柔和了神色,“是好了很多,有一年多沒發病了。”


    “一年多?”羅修玉不動聲色的問道:“醫生怎麽說的?”


    “醫生……”楊斯想到醫生的話,皺了皺眉,“其實醫院方麵也說不清楚,隻知道他衰竭的心髒突然就恢複了活力,且一天天變好,醫生說這是奇跡。”


    “奇跡?”羅修玉想到楊揚體內的龍氣,意味不明道:“確實是奇跡。”


    羅修玉告別了楊斯,臨走前看了一眼楊揚的窗台,回到酒店打開陰間直播平台。


    名喚許弈君的主播又在直播他家大佬打遊戲。


    他用電腦打開‘葉子’的直播間,卻並未在直播間看見許弈君的身影,看來這位叫葉子的主播,也是內行人。


    被羅修玉稱為內行人的寧致微微一笑。


    他隻是不放心國師,才在攝像頭上用魂力布了道結界,就是防止許弈君誤入視頻,被國師察覺了。


    此時,許弈君就坐在寧致的身邊,舉著手機也不嫌累地對著電腦裏的畫麵。


    彈幕裏一片哀嚎聲——


    【主播,我要看小哥哥。】


    【我就是為了你家鏟屎官來的,誰愛看這種打打殺殺的遊戲。】


    【主播,你說實話,是不是賺了點功德,你就飄了?】


    【膨.脹要不得我跟你講。】


    ……


    許弈君瞄了眼帶著耳機打遊戲的寧致,哼了一聲,道:“你們這群色鬼,別想占我家大佬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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