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離這裏!這不是一般的火焰,一般水行法訣是無法將其撲滅的!”邵白和雪刺趕回山海闕,望著直衝天際的火焰漩渦,雪刺已經開始疏散試圖救火的人群。


    “燭照,他不在這裏了。”邵白睜開眼睛,燭照的氣息已經完全消失在山海闕附近了。


    金色的火焰依舊在熊熊燃燒,還好山海闕的眾人大多修行靈力,身手都遠勝於常人,這場突然的襲擊並沒有造成太過嚴重的傷亡。


    “小心。”邵白沒有急於去追擊燭照,而是先加入了營救的隊伍之中,將一些婦孺盡快從危險中帶出。


    “兄長,先用法訣將這火焰禁錮起來,不能讓它再擴張下去了。”


    “我知道。”在邵白才說完,邵和玉已經開始動作,接著空中降下巨大的水幕將金色的火焰籠罩其中。


    “冷月,將所有人集合在山海闕外五十裏處待命。”邵白微微呼出一口氣,冷靜下來,依次安排起來。


    “是。”冷月恭敬應下。


    金色的火焰被困在水幕之下,然而它顯然並不滿足於此,強大的熱能膨脹起來,而在一旁控製的邵和玉壓力也越來越大。


    不愧是神獸殿燭照,真是肆虐恐怖的力量。


    明明是水克火的大勢,邵和玉卻感覺異常艱難。


    這火焰似乎也能將他的水行法訣燃盡一樣。


    邵和玉的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他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應對,他隻能維持著這樣的現狀,抽空之際,他又捏碎了幾塊水行魔晶補充飛快消逝的魔力。


    這不是長久之際,一旦他的法力耗盡——


    “兄長,你在堅持一會兒。”白衣青年輕聲說道。


    “清疏,這金色火焰太過詭異,再過一會兒,也許會將這裏的一切燃盡,你與他們一同走吧,我還能支撐一刻。”邵和玉忍不住咬牙,聲音有些艱難。


    “一刻足夠了。”邵白的眼神變得鋒利,手中的古劍微微翻轉,泛著銀光的劍刃,指向了那金色的火光。


    “清疏,你要做什麽?”邵和玉的目光裏劃過一絲震驚。


    “兄長,很快就好。”話音剛落,衣袂飄舞,隻見那一人一劍,便飛躍而起,向那金色的火焰漩渦襲取。


    “清疏!”邵和玉的呼吸停止了,這一幕讓他慌亂不已,險些臉法訣都控製不住了。


    轟!


    似乎有一道銀光從空中劈下,猶如無聲的驚雷閃過。


    接著在邵和玉的注視下,那碑水幕壓製著的金色火焰竟然像實物一般被活生生劈成了兩半。


    “這……這怎麽可能?”邵和玉望著眼前的景象不由失了神。


    還不待他緩過神來,強烈的衝擊波便以金色烈焰為中心爆破開來。


    邵和玉連忙以法訣抵擋這讓人心驚膽戰的力量餘波。


    金色的火焰消散不見了。


    與此同時,好不容易建成的山海闕也有一半淪為了荒蕪的廢墟。


    “清疏,清疏,你有沒有怎麽樣?”看到屹立在廢墟之上的身影,邵和玉連忙趕了過去,眼神裏藏不住的關切。


    “兄長,我沒事。”邵白輕聲說道,


    “你怎麽可以這般莽撞,這麽危險的事……”邵和玉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顯然他被邵白剛剛的舉動嚇得不輕。


    “兄長,你放心,我有分寸,我們還是快去和冷月他們會合吧。”邵白說道。


    這次燭照的突然發難還是造成了不小的損失,在路上,邵白便與邵和玉透露了一些邵秋陽的底細。


    邵和玉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


    果然一到集合的地方,邵白便瞧見了哭成淚人似的邵夫人。


    “娘。”兩人趕緊趕過去。


    “你們的父親不見,秋陽他不知道去……”


    “娘,父親沒有事,我隻是把他送去看醫師去了,這事辦得比較急,我還沒來得及與您說,結果正好碰上這意外了。”邵和玉轉過頭,便聽邵白拉著邵夫人的手輕聲安慰道。


    “秋陽是去看病了?”邵夫人的神情愣了愣。


    “是的,過段日子看好了就回來。”邵白接著說道。


    “真的嗎?”


    “兒子不會騙你的,等病好了父親肯定會回來。”邵白將邵夫人交於丫鬟的手裏,“您不用擔心,好好休息,放心吧,父親他沒出什麽事。”


    邵白先邵夫人安置在了靈舟內休息,接著便井井有條地開始布置人手清理火燒毀壞的廢墟。


    “你這樣和娘說了,之後怎麽辦?”邵和玉在旁邊低聲問道。


    “娘親的身體虛弱,經不起這樣的傷心事。”邵白的神色多了幾分擔心,“我會把父親再帶回來的。”


    “不要勉強。”邵和玉忍不住說道。


    “兄長放心,我還有些事要處理,這裏還要兄長清理殘局了。”


    “交給我吧。”


    邵白正準備朝靈舟走去,卻倏地發現自己忽視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王策,你有沒有瞧見楚師兄?”


    “沒、沒有,應是還沒回來。”王策也正忙於奔跑,搖搖頭,便忙著自己手上的事了。


    “沒回來……這不可能。”邵白的臉倏地就變得煞白起來,楚天澤從來沒有這麽晚還在外滯留的先例。


    一個不好的預感在邵白的心裏升起。


    “楚天澤應該是被那人一起帶走了。”就在邵白心中慌亂之時,蘇玄機正拖著虛弱的身體走了過來。


    “可是他們、他們為什麽要把楚師兄擄走?”邵白的聲音微微顫抖,有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你應該記得那人說得話,他其實並沒有放棄你,不是嗎?”獨眼深沉,蘇玄機頓了頓說道,“如果他想你成神,那楚天澤便是他最大的阻礙。”


    “難道他要……”邵白的手腳冰涼,劍都有些抓不穩了。


    “邵清疏,站住,你現在不能去無極峰。”白色的身影剛往前邁出一步,蘇玄機便將人喊住。


    “無論如何我都必須去,我絕不能讓他們傷害楚師兄。”邵白的手緊緊攥著劍柄。


    “你現在去,什麽用都沒有。你連神瞳都沒了,別說是和天道鬥,你連燭照都沒有辦法奈何。”蘇玄機轉過身,握住對方的手臂,“你不能這樣去。”


    “即使如此,我也不能……”


    “我不是不讓你去救楚天澤,而是你不能就這樣去。你這樣去無極峰隻會隨了天道的意。”蘇玄機說,“還是說你打算就此妥協,順應天道,成神。”


    “我……”邵白緊緊抿著薄唇,他確實有一刹那想放棄了。


    他不想因為自己連累別人。


    特別是楚師兄。


    “我沒有辦法。”


    “有沒有辦法,試試才知道。”蘇玄機的手輕輕搭在邵白的肩上。


    “玄機大師……”


    “首先,我們要把你的神瞳恢複好。”蘇玄機想了想說道。


    “這、這怎麽做?玄機大師,你有什麽辦法。”邵白抬起頭來。


    “我們先去一趟楚家。”蘇玄機說。


    九天上界,無極峰。


    這裏是九天上界最高的地方,來到這裏的生靈可以說是屈指可數。


    在口口相傳的神話之中,這裏是世界的源頭,也就是神居住的地方。


    燭照扛著一個高大的身影,來到了這個充滿神秘的地界。他活了這麽多年,也還是第一次踏足這裏。


    說實話,這裏比他想象之中要無聊的多,空闊安靜,什麽都沒有,除了他正麵前的一把奢華瑰麗的王座,和坐在之上的人類。


    “你要我做的,本尊已經完成了,這人本尊已經帶來了。”燭照將手裏扛著的身影很是隨意地扔在地上。


    而那身影正是已經陷入昏迷的楚天澤。


    “做得很好。”邵秋陽的神色沒有一點起伏,淡淡說道。


    “你是天道的化身吧,這種事對你應該是輕而易舉,為什麽還要本尊幫你來做?”燭照懶散地站在那裏。


    他還有點不習慣這樣的對話方式。


    這還是頭一次他與別人說話居於下位,他站著,而對方坐著。


    “身為天道,意味的不是隨心所欲,而是規則。所有人都要遵守規則,誰都不是意外。”坐在高位上的人緩緩說道,聲音很是莊嚴。


    “哼,這樣嗎?”燭照挑了挑眉,似乎對這些話並不感興趣,“這些和我沒關係,既然你是天道,你就應該知道我要的是什麽?”


    “我隻要法訣王座。”燭照的血眸裏閃爍著興奮。


    “你為什麽渴望它?”


    “因為力量,本尊要得到法力的根源,要達到真正的巔峰。”燭照的聲音裏滿是狂熱,“你答應的,本尊幫你將這個人類帶過來,你便滿足本尊的願望,身為天道,你應該不會反悔吧。”


    “吾不會反悔,也不會說謊。”邵秋陽的微微靠在王座之上,“不過你還沒達到繼承法訣王座的資格。”


    “什麽?”燭照蹙起了眉。


    “你的情欲未了。”邵秋陽說道。


    “情欲?你在開什麽玩笑?這不可能。”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燭照搖搖頭輕笑了幾聲。


    “看來你是不記得了。自己為什麽會陷入長眠。”


    “陷入長眠當然是因為……”燭照想當然得想回答,卻發現自己竟然一時語塞了,“因為……”


    是啊,他不是低等的魔獸。


    他為什麽會陷入長眠的?


    燭照的表情有些繃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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