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火訣應該是現在邵白最為熟練的法訣了,然而即使是最熟練的,成功的可能也不過三成。


    用楚天澤的話來說,邵白這法訣天賦簡直是低的驚世駭俗。


    而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邵白的身體實在太弱了,弱到無法承受低級法訣的力量。


    邵白對這個原因並不意外,他從來沒覺得楚天澤是故意針對他才讓他去圍著清虛宗跑圈。


    隻是他天賦如此怕也不僅僅是因為受身體拖累。


    自從邵白小火訣有些許進展後,楚天澤有時也會抽空教邵白一些其他的低級法訣。


    “看好了,土牢訣。”男人的語氣有些漫不經心,但他手上的動作卻是極其認真標準的。


    一雙修長白皙的手靈巧的變動著,隨後隻聽“啪”的一聲,男人雙手合十後,他周身的地麵倏地拔高七尺有餘,不過眨眼的時間,男人就被四麵厚實的土牆團團圍住。


    “雖為土牢,但可攻可守。”楚天澤雙手分開,那四麵牢不可破的土牆就化作了無形的風沙,飄散的無影無蹤。


    見少年帶著眸子亮晶晶地望著自己,楚天澤有些不自在地將臉撇到一邊。


    至於用那種眼神嗎?不過是最低級的法訣罷了。


    沒見過世麵的傻子。


    “看懂沒,說話!”楚天澤語氣不耐。


    “嗯,會了。”法訣的手法對邵白來說很輕鬆,隻可惜這不是他手法對了,就能成功的。


    少年輕呼一口起,隨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神情嚴肅,接著他的雙手便動了起來。


    楚天澤眉目微挑,竟然真的看一遍就做對了?


    土牢訣雖然和小火訣都為低級的一重法訣,但是手法上的技巧已經差不多趕上一些二重法訣了。


    這傻子倒也沒他想象中那麽傻。


    而更加讓人驚訝的還在後麵,在少年雙手合十動作之後,他腳下的地麵竟然真的顫動了!


    邵白顯然也沒有想到第一次土牢訣就會有反應,眼神帶著詫異。


    嘭的一聲!


    少年的跟前竟然真的猛地竄起一麵土牆,土牆迅速攀升,一下子高度竟然快趕上剛剛楚天澤做出的那一麵。


    “該死。”


    淡紅色的眸子一縮,還來不及細想,出澤天的身體已經衝了出去,一把將少年拽進懷裏。


    接著一道雷光直接將要坍塌下來的土牆轟了個粉碎。


    塵土飛揚,邵白還未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楚天護在懷裏,他回過神來便看見旁邊滾落的小土塊。


    那些土塊變得焦黑,還冒著淡淡的白煙。


    …………


    邵白心裏不由一緊,“有沒有受傷?”


    話音剛落,邵白就被人推開,而楚天澤那張精致的臉上變得一片陰沉,“今天就到這。”


    見少年一臉呆愣的樣子,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剛剛的危險,楚天澤咬牙:“以後我不在,不準練法訣。”


    而少年仿若未聞,直直地注視著他,裏麵的執拗讓楚天澤無法忽視。


    “你有受傷嗎?”少年再次問道。


    “這能傷到老子?”楚天澤被逼迫的有些惱了,但見少年的臉色明顯鬆下來,他的怒火又不知怎麽按捺了回去。


    “繼續跑圈去。”男人低聲說完便直接掉頭離開了。


    邵白望著漸遠的背影,那原本幹淨代表著宗門首席的服飾已經因為肮髒的土屑變得黯然無光。


    那是因為保護他。


    邵白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不知道自己剛剛是怎麽了,他從來沒有感覺過那樣的危機。


    在楚師兄懷裏的那一瞬,他的心髒好像抽痛了一下。


    痛的連呼吸都忘記了。


    這是為什麽?為什麽會這麽痛?


    難道這才是其他人遠離楚師兄也是因為這種疼痛嗎?


    少年站在那望著男人離開的方向,神色變得疑惑起來。


    邵白上一世感情缺乏,他辨別不出剛剛的疼痛是因為對重要之人的擔憂心疼,他隻當是自己生了什麽病。


    這個疼痛困擾著邵白,他甚至想去直接詢問楚師兄是不是用了什麽怪異的法訣,然而自那之後,他竟然就沒見過楚天澤了。


    楚師兄沒有回自己的寢室,起初邵白還沒在意,到後來他發現整個清虛宗都沒有找到那抹奪目的金色。


    隻覺得心痛的更厲害了。


    邵白想去問問葉朗,結果葉朗竟然也沒有了蹤影。


    邵白隻有直接去找了墨河長老。


    “師尊。”


    邵白幹脆利落的行了禮,接著便開門見山道:“您知道楚師兄去哪了嗎?”


    墨河長老望著自己最小的弟子,摸了摸白色的胡須,“怎麽被你師兄欺負了?要找他算賬?”


    “楚師兄對弟子很好,不曾苛待。”


    望著少年一本正經的表情,墨河長老更加稀奇了,“你這孩子都是有趣,這清虛宗人人多避著你楚師兄,你還是第一個黏著他的。”


    邵白蹙了蹙眉,他不知道麵前的老者什麽意思。


    “這很好。”墨河長老忽然長歎一聲,露出一副釋然的樣子,“你楚師兄出去執行宗門的任務,放心吧。”


    “那多久回來?”


    “短則一個月,長則半年吧,怎麽你找他有急事嗎?”


    “沒有。”少年的頭微微低下,“謝謝師尊,弟子去修煉了。”


    一句話都沒有告訴他就離開了。


    邵白輕歎一聲,他發現每當他以為終於靠近些的時候,事實便會否認他的想法。


    果然還是急不來的。


    知道楚天澤無事後,邵白便每日自己修煉,即使是一個人,他也不曾懈怠分毫。


    清晨,天空還沒有完全亮透,在清虛宗無人問津的峰頭上,一個清瘦單薄的身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趁著此時無人,邵白終於準備嚐試一番跟著他來到這裏的能力。


    神瞳。


    在邵白上輩子諸多的稱號裏有三個都與他的這項能力有關。


    神瞳之子、天諭者,還有一個便是最接近神的人。


    邵白沉下心來,呼出一口濁氣,緩緩闔上眼睛,一股無形的氣旋圍繞在少年身邊打著轉,過了會兒,一切恢複了平靜,睫毛微顫了幾下,邵白睜開了雙眸。


    原本黑色的瞳孔已經變成了銀色。


    然而邵白眼中的世界已經完全不同了,那是他從未見過的場景。


    五彩斑斕,鮮亮無比。


    一團團的色塊散落在清虛宗的各個角落裏,這些色塊顏色各異,但主要為紅、黃、綠、藍、棕五色,應該是代表著葉朗所說的五行自然的屬性。


    這些色團代表得都是擁有法訣天賦的人,而色團的大小應該就是代表了這個人的法力值。


    邵白低下頭望了望自己身上。


    因為沒滿十五歲,未覺醒法紋,他沒有顏色。


    神瞳是成神的前兆,而對於現在的邵白來說卻是一個詛咒。


    這說明他僥幸逃到這個世界,天道依舊沒有放過他。


    天道仍然將他作為神的唯一人選。


    “這次我不會再淪落到和上輩子一樣的境遇。”邵白輕聲說道。


    神瞳的能力並沒有這麽簡單。


    神瞳共有三層,邵白現在隻用了一層的力量。


    而接下來他準備啟動神瞳的第二層力量。


    “這是?!這是……什麽等級的力量!”在清虛宗所在的山下,幽深的地下洞府,一雙渾濁的雙眸猛地睜了開來。


    而就在睜開眼的瞬間,那股讓他心悸的力量便卻消失不見了。


    “這不可能是我的幻覺!”老者能感覺到自己背後的冷汗,這也是剛剛驚人威壓的證明,“六海州界什麽時候出現了這般恐怖的存在了?”


    “難道是九天上界的人?”老者猜測起來,但他很快就自己否定了。


    “這不可能,九天上界的人怎麽會輕易來這裏?難道九天上界有了什麽變故?”


    老者越想越覺得膽寒,無論是什麽原因,都另他擔憂不已。


    “看來是該讓梵天將那幫老骨頭請出來聚一聚了,希望這不是清虛宗的劫難。”老者歎了歎氣,隨後站起身,搖了搖掛在他頭頂的小銅鈴。


    當——當——當——


    沉重的鈴聲響徹在綿綿山穀裏。


    這是清虛宗預警的鍾聲,隻要這個鍾聲響起就代表有大事要發生了。


    而所有的弟子都要回到自己的寢屋之中不能出來。


    邵白不敢在山上久留,他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鍾聲是不是和自己剛剛開啟神瞳二層有關。


    但他知道在他開啟的一瞬間,似乎有人感應到他的存在了。


    是他大意了。


    邵白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回到寢屋,卻不想他的屋子裏已經有人在等他了。


    “三師姐?”邵白望著來人喊道。


    唐絲絲,邵白的三師姐,長邵白一歲,去年才進入清虛宗。


    邵白也是前不久才見到自己的三師姐,就上一次見麵來說,他這個三師姐似乎是一個極其內向的女孩子。


    不愛說話,聲音總是輕輕的,眼神從不直視別人。


    雖然身材小巧玲瓏,麵容清純可愛,但因為總是唯唯諾諾的模樣,便看起來大打折扣,在清虛宗不怎麽打眼了。


    “邵……師弟。”少女匆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聲音有些斷續。


    “三師姐,剛剛宗門大鍾已響,你怎麽不在自己的寢屋?”邵白問道。


    “我……本想來……找你去集市的,看你房間的門開著……我便、便進來了,結果鍾就響了。”說著說著,唐絲絲竟然就快一副要哭的表情。


    唐絲絲生來性子就異於常人,她尤其怕生人。


    她入門快一年了,除了墨河長老還有葉朗,她基本不與旁人說話。


    而旁人主動與她交談,她便會默不作聲。


    可不知道為什麽,唐絲絲不怕邵白,這連她自己都想不明白。


    她隻知道小師弟和別人不一樣。


    “原來是這樣。”邵白知道後,轉身便倒了杯茶給有些麵紅耳赤的少女,“外麵不知道什麽情況,三師姐便先待在這吧。”


    “謝謝。”唐絲絲小心翼翼地接過茶盞,輕聲說道。


    忽然她想到了什麽說道:“邵師弟,你……見過首席嗎?”


    “你是說楚師兄嗎?見過。”邵白心裏微微一顫,麵上依舊平靜。


    他已經有一個月沒有見到楚天澤了。


    “你……知道嗎?他、他又回來了。”說道楚天澤,唐絲絲的臉已經沒有了血色。


    在清虛宗,楚天澤無疑是唐絲絲最怕的人之一


    “他回來了?”


    “我看見他往……墨河長老那去了。邵、邵師弟,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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