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符師協會緊急出動了大量護衛,再加上大師團和宗師團成員,以及鄒展等自發幫助陣符師協會維護秩序的鬥者,在他們的共同努力之下,現場的混亂局麵總算穩定下來,受傷的鬥者很快被妥善安排,不想惹上麻煩的鬥者也迅速逃離了此地。


    站在突然空曠了許多的廣場上,鄒展環視周圍,看到這個地方落得如此的下場,他心中也有幾分不忍。


    此刻,鄒展對穀風的老師產生了濃鬱的恨意。


    在此之前,鄒展對穀風的老師隻是一種厭惡,那隻是對其用旁門左道的方式來擾亂陣符師大會的厭惡。


    然而今日,鄒展心中的厭惡上升成了深深的仇恨。


    穀風的老師所做的事情不再隻是擾亂陣符師大會,而是草菅人命!


    帶有血咒符印的普通人在傳遞玩穀風老師的話後就爆體而亡,這是鄒展已知的第二個死於血咒符印的人了。而接下來還會有多少人死於穀風的老師的私欲之下,誰也無法預料。


    現場平靜下來之後,鄒展踏上刃芒,飛升起來,落在賽場大廳的屋頂上。


    穀風以及陣符師協會的幾位宗師已經在屋頂上了,緊接著,米錦葵和米蘭小姐也來到屋頂,與鄒展擦身而過。


    在經過鄒展身邊時,米錦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裏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就好像前幾天她試圖搶奪天脈絕陣的事情根本沒發生過一樣。


    米蘭小姐則滿臉笑意地盯著鄒展,紅撲撲的小臉上寫滿了驕傲,一副勝利者的儀態,仿佛她已經拿到了決賽冠軍似的。


    表情得意也就罷了,米蘭小姐甚至還“哼”了一聲,以此來作為對鄒展的鄙視。


    鄒展聳聳肩膀,對此毫不在意。米蘭小姐的心性實在太“幼小”了,羽族的貴族式教育雖然給了她強大的實力,卻限製了她心智的成長。


    看米蘭小姐那副樣子,跟七八歲的小女孩沒多大區別。


    鄒展望向賽場大廳前的小廣場,發現此刻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願意留下繼續幫忙的隻有寥寥幾人。


    同樣是第二場比賽的前三甲,孫兆卻沒有像鄒展和米蘭小姐這樣的好意,那小子早在人群剛開始陷入混亂時就吆喝著讓護衛駕馭馬車衝出人群,以便保住自己的性命。在人群擁擠的情況下,護衛難以讓馬前行,孫兆就幹脆拋棄馬車,直接從馬車裏鑽出來,慌慌張張地駕馭飛劍從人群上空逃離出去,甚至連他的隨從和護衛都不管了。


    當時看到孫兆那副德行時,鄒展和劉毅然紛紛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孫兆正好回過頭來看到了兩人的表情,卻不為所動。鄒展幹脆再高高地豎起中指,孫兆雖然生氣,但生怕沾染上麻煩,飛劍沒有絲毫停滯,很快就消失在鄒展的視線中。


    鄒展輕輕一歎,自始至終,一直沒有人發現穀風的老師的痕跡,看來他今日的確沒有來到現場。


    然而他人不在這裏,卻已經造成了如此大的破壞,若是他親自出馬,鄒展不敢想象還會發生些什麽。


    “大哥,我去幫忙照顧受傷的人了!”劉毅然在廣場中喊道,然後就跟隨幾名護衛鑽進了旁邊的一座大型木屋裏。


    鄒展回轉身,向屋頂上的人群走去。


    此時,十幾個人都圍攏在屋頂上的某一處,而那個地方,正是之前出現重傷了克萊芒大師的血咒符印的地方。


    穀風已經查看過情況了,臉色陰沉地從人群裏走出來。


    “穀老,怎麽了?”鄒展問道,一邊站到人群外圍,望向大家圍著的那一小塊區域。


    在那個地方,除了屋頂的木瓦有幾處細微的破損外,鄒展沒有看到更多的痕跡。小吞和小肆也感知過了,除了殘餘的一絲很微弱的鬥氣波動外,兩個小家夥也一無所獲。


    穀風搖搖頭,低聲說“這個符文,唉,布置得太精明了,事發之前竟然沒有人發覺!”


    “事發之前……”鄒展心中重複了一遍這幾個字。看來,穀風的老師早有預謀,知道陣符師協會不會承認吳宇的成績,於是早就潛入此地布置了那個血咒符印陷阱。


    “現在我們該怎麽辦?”鄒展又問。


    穀風依然是搖頭,他看了看正在研究那幾片木瓦的宗師和大師,說:“我們先回去吧,待在這裏也不會有結果。”


    “就這樣不管了?”鄒展對穀風的態度十分疑惑。


    “就算想管,也毫無頭緒。”穀風說完,駕馭飛劍便離開了屋頂。


    鄒展無奈,穀風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血咒符印留下的線索實在太少,憑借那幾個輕微的痕跡根本就得不到什麽結果。繼續待在這裏,也隻是浪費時間罷了。


    等到鄒展和穀風離開了,這時屋頂上的一名大師才抬頭望向兩人離開的方向,低聲問身旁的人:“穀雨身邊的那個老者是誰啊?雖然他沒有足夠高的修為,卻能在危機關頭站出來,僅僅憑他的氣勢穩住全場人心,真是了不起呢!”


    不等旁邊的人回答,米錦葵卻冷笑道:“這位大師是新加入陣符師協會不久的吧,竟然連穀風老頭都不認識。”


    身為陣符師協會大師團成員,那位大師還從來沒遇見敢用這種口氣對他說話的人。但發現說話的人是羽族的掌族使後,他的火氣便立即消退了。


    米錦葵不但是羽族的高層,同時還是前宗師團成員,被她當做後輩來教訓也不是不可以忍受的事情。


    “請米前輩指教。”那名大師拱手說道。


    米錦葵回頭望去,淡淡地說:“穀風,前宗師團成員。曾經是宗師團的核心人物,陣符師協會上下沒有人不認識他。時隔多年,卻已經是時過境遷……”


    米錦葵最後一句話像是說給自己聽的,聲音越來越輕,除了站在她身邊的米蘭以外,沒有人聽清她所說的是什麽。


    那名大師對自己得到的答案並未表現出十分滿意,因為他實在無法想象一個玄級鬥者怎麽可能進入宗師團。


    而米蘭小姐則是滿臉驚訝之色,原來那個叫作穀雨的家夥身邊也是藏龍臥虎!這樣一來,穀雨同樣擁有很強的陣符師實力,也就不是那麽難接受的事實了。


    米錦葵依然望著鄒展和穀風離開的方向,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直到察覺到米蘭在拉扯自己的衣角,米錦葵才從思緒中猛然驚醒過來。


    “奶奶,我們也回去吧,這裏好像也沒我們可做的事情了。”米蘭愉快地說道。獲得第二輪比賽的第一名,她的興奮勁並沒有因為之前的血咒事件而被衝淡。


    米錦葵微微一笑,道:“米蘭,你先回酒店吧,我還有一點事情需要去處理。對了,千萬要時時小心,保持警惕。這種時候,危險可能就在我們身邊!”


    “哼哼,以我的實力,誰敢拿我怎麽樣?”米蘭驕傲地說。


    “胡說。小丫頭,隻是在場的這幾位大師和宗師,就個個實力在你之上。好了,不跟你說笑了,快回去吧。”


    “好嘛奶奶!”米蘭抱了抱米錦葵,這才取出飛劍離開。


    米錦葵卻無法完全放心下來,悄悄地在米蘭身後跟了一段距離,確定周圍沒有危險之後,她才折轉方向,像鬥者協會的傳送陣飛去。


    鄒展和穀風回到酒店,回想起今日賽場大廳前發生的事情,他們依然覺得心有餘悸。若是今日穀風的老師將攻擊目標放在他們身上,恐怕他們受到的衝擊不會比克萊芒大師輕鬆。


    血咒符印看似輕微的一次衝擊,卻對克萊芒大師造成了險些致命的傷害。作為陣符師大會中的重要官員,克萊芒大師肯定無法參加決賽的工作了。以他的傷情,恐怕至少要修養治療兩個月才能恢複過來。


    老師的所作所為,已經讓穀風對他的師徒之情煙消雲散。此時此刻,他恨不得馬上將老師找出來,然後作出了斷。


    這時候,小吞突然發現了什麽,連忙喊道:“主人,你最不喜歡的人又出現了!”


    “啊?我最不喜歡的人?誰?”鄒展渾身的肌肉收緊,似乎馬上就要發生一場大戰一樣,身體已經作出了強烈的反應。


    不等小吞回答,虛掩著的房門卻被人推開來,一道暗金色的身影走進門來。


    當看到那人的麵孔時,鄒展渾身的肌肉變得更加緊張,甚至不由自主地將刃芒和陰冷銀針取出來,隨時都準備向對方發出攻擊。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米錦葵!


    米錦葵這個特殊的來客不僅讓鄒展感到意外,穀風同樣也沒有想到。他望向自己的舊相識,愣了足足有十秒才低聲問道:“你來這裏有什麽事嗎?”


    米錦葵沒有想到穀風會用如此生疏的語氣對她說話,但看了一眼鄒展,她馬上就明白過來穀風為什麽會用這樣的態度。


    米錦葵冷笑道:“難道你不歡迎我?”


    穀風依然是生疏的語氣:“不是不歡迎,而是這種時候,你應該在米蘭小姐身邊保護她才對。”


    “一個地級鬥者,一個玄級鬥者,難道你們就不需要保護了麽?嗬嗬……”米錦葵冷笑著說。


    鄒展和穀風對視了一眼,誰也猜不透米錦葵這句話是什麽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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