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芒大師重新取出一柄飛劍,正準備將那柄變成血色的飛劍收起來時,一股奇異的鬥氣突然從飛劍裏蔓延出來,沿著他的雙足,一直滲透到他的身體裏。


    克萊芒大師手上的動作突然頓住了,兩隻手變得十分僵硬,難以自控。握在手裏的比賽成績卷軸和新的飛劍從他手中滑落下來,墜向賽場的屋頂。


    周圍的人都發現了克萊芒大師的變化,剛鬆了一口氣,緊張的情緒又一次席卷了他們所有人的內心。


    “克萊芒大師!”


    “克萊芒大人,你怎麽了?”


    “發生什麽事了?”


    ……


    幾位大師七嘴八舌地詢問著情況,一邊嚐試去感知克萊芒體內的鬥氣波動變化源自於哪裏。


    這時候,克萊芒僵硬的雙手慢慢垂了下去,雙眼呆滯地盯著前方,跟平時的他完全不像是同一個人了。


    克萊芒腳下的飛劍已經恢複了之前的樣子,血色的能量完全浸入到了他的體內。


    那股能量在他體內瘋狂地衝散開來,很快便到達全身各處。


    克萊芒大師的手掌和臉變得有些淤紅,就像中了某種詭異的毒素似的。


    “不好!”一名大師用鬥氣抓住了克萊芒體內的詭異鬥氣,正要將其逼出來,那股鬥氣卻順勢抓住了他的鬥氣,然後沿著鬥氣灌輸的路徑,瞬間就闖入到了他的體內。


    就在這時,血色鬥氣的衝擊突然在克萊芒大師體內上湧,他嘴微微張開,一口暗紅色的血液從嘴裏噴了出來。


    而同樣中了血色鬥氣的那名大師也不好受,他在飛劍上搖搖晃晃,要不是馬上有人扶住他,他都要從飛劍上掉下去了。


    幾位大師團成員被這突發的事件弄得有些亂了陣腳,穀風實在看不下去了,連忙駕馭飛劍衝上半空,一聲大喝:“還愣在這裏幹什麽?快把兩位受傷的大師帶回塔樓裏,立即讓宗師團成員查看情況!注意,千萬不要輕易將鬥氣灌入兩位大師體內!還有,再派幾個人將這件事情報告給會長!一定要快!”


    穀風的吼聲驚醒了幾位大師,他們也不管說話的到底是誰了,連忙將兩位受傷的大師帶回到中心塔樓。


    現場的突發事件同樣讓周圍的人驚慌失措,沒有人能想到,在大師團成員公布成績的時候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時候,已經有一些膽小的人從人群裏逃了出去,再也不敢在此地多待片刻。


    “大家不要慌亂!”穀風環視下方的人群,高聲喊道。


    鄒展望向穀風,在這時候,他過去對穀風的所有認識和了解似乎都被推翻了。在他看來,穀風是一個喜歡絮絮叨叨,並常常會拿著“交易”的理論斤斤計較的有趣老頭,實際上卻非常隨和。


    然而此時的穀風,卻絲毫沒有平常的樣子。在大師團成員都亂了陣腳的時候,他卻臨危不懼。哪怕自己內心十分緊張,外表卻完全沒有表現出來,反而用他的鎮定氣勢來指揮大師團成員該如何做,然後則是安撫在場所有人的內心。


    鄒展望著穀風,目光裏充滿了讚許。


    此時誰能相信,那個小老頭的實力隻不過是玄級高段而已?恐怕在任何人看來,都以為穀風是天級的強者吧!


    “不要慌亂,以免中了敵人的陷阱!”穀風的聲音傳遍全場。


    其中一輛馬車裏,米錦葵坐在裏麵,對之前發生的種種她都毫無興趣,哪怕聽到外麵有人在驚慌地說克萊芒大師遭到襲擊,她也始終閉目塞耳,就好像外麵的一切都跟自己沒有關係。


    然而當穀風的聲音傳到她耳朵裏後,她卻情不自禁地睜開雙眼,撩起車簾向外望去。


    看到在這種危險的時候,穀風沒有躲在人群裏,反而是代替陣符師協會的成員,擔負起了重要的職責,她的心裏突然有一種莫名的震撼。


    望向穀風,米錦葵的思緒回到了若幹年以前,她不禁想起了過去的許多事情。那時候,穀風的外表還沒有顯出如今的老態,在陣符師協會裏,除了很少出麵的會長外,他的麵孔和身上散發的氣勢就是整個陣符師協會仰仗的核心!


    “穀風……又回來了……”米錦葵情不自禁地低聲說道。


    在穀風的影響之下,慌亂的眾人變得平靜了一些。


    穀風點點頭,說:“大家聽我說,若是有人告訴你們,他能用某種方法幫助你們提升陣符師的實力,並讓你們在決賽裏獲得很好的成績,千萬不要相信!如果因為貪戀和接受那人的幫助,輝煌過後,接下來就是遭遇毀滅了!”


    穀風所說的話,不知道內情的人都聽不懂其中的意思。但預先對在場的所有人進行一個警告是很有必要的,至少能讓他們對穀風的老師產生警惕之心,那麽上當的人就會減少一些了。


    見大家都仔細將自己的話記進了心裏,穀風又說:“好了,大家快散開吧!不要懼怕,陣符師大會不會因為別有用心之人的攪擾而遭到破壞,決賽依然會如期進行!”


    穀風話音剛落,人群還沒有散開,其中卻突然傳出一個刺耳的笑聲。


    “哈哈哈哈……笑話!”


    那個聲音非常難聽,就像擠著嗓子高喊出來的一樣,音量很高,聲音很尖,讓每一個聽到的人都產生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但那個聲音卻吸引住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都像著同一個位置望去,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麽人竟敢在這裏狂笑著胡言亂語。


    這時候,一個衣衫破爛的中年男人從人群裏走了出來,站到賽場大廳外的空地上。這樣一來,大多數人都能看清他的相貌了。


    那人的外表看上去像是一個乞丐,又像是一個瘋子。他長長的黑發十分雜亂,衣服破爛也就罷了,穿得還十分隨意。腳下踏著一雙破舊的靴子,其中一隻靴子的腳尖已經壞掉了,焦黑的腳趾頭都露在外麵。


    那人的長相奇醜無比,狂笑間露出滿口暗黃色的碎牙,顯得十分惡心。


    這時,兩名護衛分別從左右兩邊繞了過來,正要上前去擒住那人,那人卻連看也不看護衛,依然狂笑著,隻是等兩個護衛正要抓住他的兩隻肩膀時,他突然腳掌在地上一蹬,一股強勁的鬥氣頓時從他體內爆發出來,衝擊在兩名護衛身上,將他們胸口堅硬厚實的胸甲震成了碎片。


    兩名護衛倒飛出去四五米遠,口裏鮮血噴湧,胸口處布滿了細小的傷口,很快就在地上形成了一灘血泊。


    鄒展倒吸了一口涼氣,兩名護衛都是玄級高段的鬥者,還有鬥器胸甲作為防具,卻在那人看似普通的鬥氣衝擊下落得如此下場!


    若是那人要對穀風出手,穀風必定會遭遇危險!


    鄒展連忙向人群的前方走去,如果那人真的要向穀風下手,他必須敢在對方動手之前不惜一切代價製止他。


    那人卻沒有再發出攻擊的信號,他揚起雙手,麵向人群,大聲喊道:“克萊芒那個小雜碎所遭受的攻擊,是我主人做的。哈哈哈哈……我主人跟克萊芒沒有仇恨,但是為什麽我主人要那麽做呢?答案很簡單,因為陣符師協會破壞了陣符師大會的規程!我主人新收的弟子吳宇才是第二輪比賽的最強者,他煉製的鬥器十分強大,必然會得滿分。但陣符師協會跟我的主人有不愉快的過去,所以他們利用手中的權力將吳宇的成績抹除,連入圍決賽的資格都失去了!那個叫作克萊芒的家夥宣讀了這個結果,我的主人便要讓他作為陣符師協會的替罪羊!我的主人讓我將真相告訴你們,就是希望你們認清陣符師大會和陣符師協會的本來麵貌!哈哈哈哈……”


    在那人控訴陣符師協會的時候,好幾個人都想上前去阻止他,甚至連一名宗師都出動了,卻根本奈何不了那人。


    那人體內散發出一股血色的鬥氣,在他周圍形成一道漩渦。漩渦飛速盤旋之間,一道血色的霧氣壁障生成出來,任何攻擊在上麵的能量都遭到反彈。


    那人說完之後,血色壁障突然消失,他仰起頭來高聲狂笑。


    同時,那人拉起右臂的袖子,露出了布滿血痕的手臂和手臂上的血咒符印。


    鄒展盯著那人的手臂,心中說道:“果然,又是一個血咒符文的傀儡!”


    然而血咒符印隻是瞬間出現在大家的視線裏,那人的身體就突然爆炸了。一股從內向外的能量將那人的身體撕成了碎片,爆炸的衝擊波帶著血肉的碎片向四麵八方飛射出去。


    許多人身上濺落了血肉的碎片,頓時嚇得慌張起來,或是被惡心得當場嘔吐。


    穀風對眾人的安撫失去了作用,那個血咒符文的傀儡身體爆炸的畫麵對於這些沒經曆過血戰的人來說是十分觸目驚心的。


    大多的人都慌亂起來,害怕自己成為下一個受害者,紛紛擁擠著向人群外逃去。


    越是慌張,人群就越是顯得混亂,大家都想第一個衝出人群,相互擁擠,相互推搡,許多體格弱小的被推倒擠翻,再被後麵的人從身上踩踏過去。


    陣符師大會舉辦以來,從未有過此時這般的混亂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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