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展裝在小瓶子裏的材料,正是吳宇煉製的手弩中多出的一種神秘材料。


    “鄒展小友,這到底是什麽?”禪達宗師連忙問道。


    鄒展無奈地笑笑,這幾個老頭子都以為吳宇用的是什麽稀奇古怪的材料,導致他們被帶入了誤區。其實,答案非常簡單……


    鄒展將小瓶子揭開蓋子,然後將其中的東西倒了出來。


    一滴、兩滴,鮮紅色的液體從小瓶子裏滴了出來,滴落在桌子上,頓時吸引了其他幾人的注意。


    那液體的顏色太熟悉了,任何人隻看一眼都能猜到究竟是什麽東西。


    這時候,穀風注意到鄒展的手指上有一處很小的傷口,顯然,那兩滴血液是鄒展割破自己的手指取出來做實驗的。


    血液是大家都很熟悉的,隻是從來沒有人以人類的鮮血來作為煉製鬥器的材料,他們也就很少去感知血液的材質。再加上血液煉入鬥器後,有鬥氣波動的攪擾,就更難讓人想到那種多出來的材料是血液了。


    “血液……”禪達宗師自語道,他猛然想起,在吳宇匆忙離開賽場時始終有一隻手藏在袖子裏沒有露出來。


    看來,吳宇一定是得到了某種特殊的煉製手法,讓他為了在陣符師大會中獲得一個優異的成績,不顧陣符師協會對那種手法的態度,悄悄割破自己的手臂,將血液灌入到了他所煉製的鬥器裏,形成了提升鬥器品質的重要材料。


    禪達宗師和穀風知道的還不止這些,兩人對視了一眼,均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但他們突然想到的事情涉及到某個秘密,立即將那副表情收了起來。


    禪達宗師再一次將手弩拿起來,端詳了好一會兒才放下。


    對鄒展點點頭,禪達宗師微笑道:“鄒展小友,十分感謝,你幫了我們一個大忙。”


    “禪達大人不用客氣。”鄒展聳聳肩膀,剛才禪達和穀風刹那之間的表情沒有躲過他的雙眼,他知道兩人知道更多的秘密。但兩人不願說,他也不方便主動去追問。


    禪達放下手弩,擺擺手,說:“好了,既然問題已經解決了,那麽今天的事情就到這裏吧。你們也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劉毅然連忙問道:“那麽……禪達大人打算如何處理那個家夥呢?”


    禪達笑道:“嗬嗬,還能如何處理,自然是給他一個不及格的分數,讓他失去晉級下一輪決賽的機會。他所使用的是一種邪惡的手段,以血液作為煉製材料是陣符師協會不推崇的,得到這種結果也隻能怪他咎由自取。”


    劉毅然鬆了一口氣,這樣一來,他就又少了一個競爭對手。


    鄒展卻知道,事情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解決的。如果吳宇真的得到了某種邪惡的手段,被比賽除名之後,或許他會因此而作出更加極端的事情也說不定。


    總之,接下來最好是多加小心為妙。


    離開塔樓之後,路上鄒展還一直在想與吳宇有關的事情。


    在今日的比賽中,鄒展故意拖延時間讓米蘭小姐占據上風,米錦葵不會看不出來,因此鄒展最初還懷疑是米錦葵指示吳宇搞鬼呢。


    但現在想來,這種設想的可能性為零,若是米錦葵真的想抑製住米蘭的驕傲,她完全不必使出這種見不得光的手段。


    推翻了之前的設想,現在鄒展好奇的是,吳宇到底是受什麽人指使,或者到底是通過什麽渠道獲得了以血液為原材料的煉製秘法。這些他都無從調查,但他明白,這其中某個環節必定與穀風有關。


    回到酒店時,穀風連連稱累,便回到他房中休息了。


    鄒展微微一笑,心中說道:“小肆,注意穀老的動向,若是他想悄悄離開酒店,立即通知我!”


    “哦。”小肆簡單地回答道,然後就從鄒展身體裏鑽出來,隱匿起身形,去穀風房間外監視了。


    這件事情,鄒展沒有告訴劉毅然。


    再過幾天就是陣符師大會決賽的日子了,越是走到最後,劉毅然所麵臨的壓力就越大,鄒展不想打擾他,隻希望他能抓緊這幾天時間好好休整,同時也從之前的比賽中領悟出自己的不足之處。


    另外,如果對手真的是窮凶極惡之徒,那麽以劉毅然的玄級修為,就算跟去了說不定也起不到作用,反而對他造成傷害。


    鄒展回到自己的房間靜坐下來,一邊回味今日比賽中所領悟到的幾個小竅門,一邊也在等待穀風的動靜。


    到了傍晚時分,鄒展突然聽到窗外傳來一聲鳥鳴,就像有一隻速度很快的鳥從外麵飛過,隻是發出短暫的一聲鳴叫就飛到了好遠之外。


    鄒展雙眼睜開,他知道,這就是出發的信號了!


    果然,穀風的房間裏立即有了動靜。據小肆報告,穀風正換上一件深色的衣服,看樣子準備出門了。


    “很好,我們也該準備了!”鄒展說著,換上一件深藍色的衣服,又把頭發折騰得亂七八糟。


    來到窗邊,鄒展手握易容鬥器,隨便樓下的路人中搜集了一張臉,然後用易容寶貝中的鬥氣為自己改變了容貌。


    這時候,穀風已經悄悄地走出房間,他刻意用鬥氣減輕自己落腳的力度,腳掌踏在門外的地麵上完全沒有聲音。


    等到穀風離開後不久,鄒展直接從窗戶裏鑽出去,然後順著牆滑下,輕鬆地落在了外麵的街道上。


    小肆得到命令,已經登上酒店屋頂觀察穀風的動向。


    “他向你那邊去了。”


    聽到小肆的報告,鄒展連忙鑽進人堆裏,裝作出來逛夜市的,一會兒看看路邊的水果,一會兒又擠到一個賣包子的小商店門前。


    穀風形色匆匆,很快就繞過酒店出現在鄒展的視野裏。鄒展連忙轉過頭來不再去看那個方向,鎮定地等著穀風走遠。


    穀風心中想著重要的事情,完全沒有注意到鄒展藏在人群裏。等他走出幾百米遠之後,鄒展才從人群中鑽出來,然後不緊不慢地跟在穀風身後,依靠路上的行人和攤位作為掩護,始終沒讓穀風發現自己。


    穀風徑直來到鬥者協會的傳送陣,鄒展站在遠遠的地方,記下了他在傳送陣上所站的位置。等到穀風消失在光束裏後,鄒展連忙疾跑向前,準備盡快傳送過去,以防將穀風跟丟。


    就在鄒展快要跑到穀風消失的位置時,突然那個位置的符文上又是光芒一閃,看來是有人從那座城市傳送過來了。


    鄒展躲避不及,差點直接與那人撞上。


    不等光束消失,鄒展就大喊起來:“我有急事,請讓讓。”


    “什麽樣的急事呢?”對方不但不讓,反而嬉笑著問。


    鄒展愣住了,這時候光束已經從那人身上消散,鄒展發現傳送過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穀風!


    穀風笑眯眯地盯著鄒展,鄒展則假裝自己不認識對方,反正他現在是易容的狀態。


    鄒展的死皮賴臉在穀風麵前卻毫無作用,他取出自己的易容寶貝,直接將鄒展臉上的鬥氣收了去。


    這樣一來,鄒展就徹底暴露了。


    “我靠……穀老,你是怎麽發現我的?”鄒展不服氣,他自認為跟蹤能力已經是很不錯的了,再加上穀風有心事,不可能發現他。


    穀風擺擺手,說:“老實說,我沒有發現你。隻不過我覺得以你的性格肯定不願意錯過今晚的事情,所以馬上傳送回來看看情況。果然,剛回來就把你抓了出來。”


    鄒展無語,不怪他跟蹤技術不行,隻怪穀風太卑鄙無恥了,竟然借助傳送陣玩這種陰險的手段!


    穀風歎息了一聲,道:“唉,看樣子想甩掉你是沒有辦法的了。走吧,跟我去看看吧,說不定你還能幫上什麽忙。”


    兩人通過傳送陣到達了一座隕日天國中不太起眼的小城,向前走了不遠,一道身影從黑暗的角落裏走出來,迎上兩人。


    鄒展一看,那人正是禪達宗師。果然如他所料,這兩個老家夥不會輕易放過吳宇,他們一定會找到吳宇的落腳處,然後前來一探究竟。


    見到鄒展,禪達宗師也沒顯出意外,反而笑著搖搖頭,仿佛在說,他早就知道鄒展一定會想方設法跟來。


    禪達宗師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一座小酒樓,示意吳宇就住在那裏。鄒展和穀風點了點頭,於是三人一同向那座小酒樓走去。


    在靠近小酒樓的時候,三人的感知同時釋放出來,觀察著周圍的一切情況,以免發生意外。


    但奇怪的是,酒樓附近一片平靜,仿佛吳宇並沒有意識到陣符師協會的人會前來調查,更沒有意識到可能發生的危險。


    禪達宗師的天級實力在此時擁有壓倒性的優勢,他的感知力很快就得出了結果。


    “吳宇正在一樓的餐廳裏。”禪達低聲說道。


    三人一起走進小酒樓,餐廳不大,但裏麵卻坐滿了人,所有人都在七嘴八舌的高聲談話,喝酒吃肉,弄得整個餐廳裏都是各種各樣的氣味,不同的氣味混雜在一起,讓這座酒樓顯得浮躁不安。


    吳宇此時正站在餐廳中心的桌子上,手裏握著一個大號杯子,杯子裏裝著烈酒。他那張並不好看的臉因為酒精作用被染成了紅色,雙眼迷離,顯然已經有些微醉,看到鄒展三人進入餐廳時,甚至都沒有認出他們來。


    “歡迎……歡迎三位到來,隨……隨便坐,今晚,今晚我請客……哈哈哈哈,來人啊,給三個客人上酒,上最好的酒……”吳宇結結巴巴地說著話,向三人舉起酒杯,卻差點失去平衡從桌子上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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