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吞的語氣十分認真,鄒展想不重視都難了。在前去塔樓的路上,他在靈識中問道:“小吞,你想告訴我什麽?”


    “關於第一個完成煉製的那個陣符師,他身上有問題!”小吞嚴肅地說:“當他從我們身邊經過時,主人你正在煉製鬥器,沒有察覺,但小吞發現了哦,他的鬥氣波動有些奇怪。我從來沒有感知到過那麽奇怪的鬥氣波動——我是指從人類鬥者的身上。”


    “到底哪裏奇怪呢?”鄒展追問道。


    “呃,我想想該怎麽說……噢,對了,他的身上就好像有不止一個人的鬥氣,而是很多種鬥氣混在一起,所以鬥氣波動非常雜亂!但是他的鬥氣波動又掩蓋得很好,就算是那幾個天級的鬥者也肯定沒有看出問題呢!”


    小吞所說的話,鄒展默默記下了。看來,有人為了奪得陣符師大會的冠軍,開始使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了。


    在走進塔樓大廳時,小吞又想到了一些最新的內容,趕忙告訴鄒展:“對了主人,小肆感知過那個家夥煉製的鬥器,發現它非常強大,或許……或許比主人煉製的手爪還要強大一些呢。要是米蘭小姐發揮得正常,那麽這場比賽的第一名肯定就是那個家夥了!”


    小吞所說如果屬實,那麽米蘭那丫頭就得不到這輪比賽的第一名了,而鄒展千方百計想要將她推上第一名的寶座,讓她陷入驕傲自滿之中,豈不是白白浪費力氣了麽?


    那個神秘的陣符師到底是誰?他在陣符師大會中使用見不得光的手段,到底是別人的命令,還是他的個人行為?


    鄒展卻沒有足夠的時間分析了,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來到禪達宗師的房門外。


    房間門虛掩著,禪達宗師似乎正在等待三人的到來。聽到外麵的腳步聲,裏麵立即傳來了禪達宗師的喊聲:“請進來,我的朋友們。”


    穀風帶頭,推開房門就走了進去。


    鄒展走進房間裏,才發現裏麵的氣氛有些奇怪。平常總是在房間裏走動,忙裏忙外的侍女此時都不在了,房間裏隻有禪達和克萊芒兩人。


    兩人所坐的皮椅之間有一張木桌,桌子上放著一疊資料,以及一柄外貌實在難看到不行的手弩。


    小吞神經敏感地喊道:“沒錯主人,就是那件東西!”


    穀風意識到了什麽,連忙問道:“兩位老朋友,叫我們來有什麽事嗎?”


    禪達宗師點了點頭,道:“今日的比賽裏出現了一點小差錯,你的經驗比我們更加豐富,所以希望你能給予我們一些幫助。”


    說話間,禪達宗師又看了看鄒展和劉毅然,然後說道:“既然兩位小友是你的摯友,那麽我相信他們,所以也一並請他們來了,說不定他們以年輕人的敏銳洞察力,能從中發現一些問題呢。”


    禪達宗師的話無疑是對鄒展和劉毅然很高的肯定,劉毅然興奮得滿臉笑容,完全跟房間裏嚴肅的氣氛不符。


    鄒展輕輕咳嗽了一聲,劉毅然才收回得意忘形的態度。


    三人在木桌旁的皮椅上坐下,克萊芒大師立即將桌子上的資料拿起來,簡略地說:“今日第一個煉製完成的那名鬥者你們應該都注意到了,他非常特別——不光是穿著打扮與眾人大相徑庭,更奇怪的是他在今日比賽中的表現。”


    克萊芒大師打開幾個羊皮卷放在木桌上,蒼老的手指分別在羊皮卷上的幾處數據處點了點,將它們指出來給鄒展三人看。


    吳宇,這是那個鬥者的名字。


    在那個名字後麵記錄有陣符師大會召開以來那個家夥的所有成績。五次的考核,吳宇有兩次沒有通過,依靠另外三次的剛好達標的成績驚險闖入正式比賽。在第一場正式比賽後,他再一次驚險出線,是出線的所有陣符師中的倒數第二名。


    為了讓這些數據更俱備說服力,克萊芒大師又從那一堆資料裏翻出幾個看上去陳舊許多的羊皮卷,將其打開放到鄒展三人麵前,一邊說道:“這幾個羊皮卷裏記錄的是上一屆陣符師大會中吳宇的成績,你們再看看。”


    上一屆的陣符師大會中,那個叫作吳宇的家夥更加倒黴,根本來入圍正式比賽的機會都沒有,五次考核,僅僅有一次剛好達標而已。


    這樣看來,吳宇並不像是故意隱藏實力,以此來讓他的對手輕敵,而更像是他的實力本來就很一般,卻在今日的比賽前獲得了某種特殊的能量,於是突兀之間就變得異常強大起來。


    鄒展將桌上的手弩拿起來,握在手中,先從其外表仔細觀察。


    看到手弩拙劣的做工時,鄒展認不出笑了出來,說:“嗬嗬,但凡是有眼力的陣符師,一眼就能看出這件鬥器的拙劣外表並非有意為之,而是製作這件鬥器的陣符師缺乏鬥氣的掌控能力,所以才會將金屬揉捏得如此難看。”


    禪達宗師微微點頭,認同鄒展的看法。


    鄒展仔細感知手弩中的鬥氣波動和符文鑲嵌方式,卻馬上有了另外的看法。與拙劣的外表不同的是,手弩內的材質分布十分精密,符文的鑲嵌手法不在鄒展之下,甚至比他要高明得多!


    感知手弩內的符文排列方式的同時,鄒展也有了一些感悟,不禁說道:“原來符文可以這樣鑲嵌……我明白了……”


    “咳咳。”穀風幹咳了幾聲。


    鄒展這才從知識汲取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將手弩交給穀風,讓他接著研究。


    “如何?”禪達宗師問道。


    鄒展聳聳肩膀,說:“這是一件強大的鬥器,完全不像是出自於一個控製鬥氣的手法十分拙劣的鬥者之手。”


    在穀風感知手弩中的結構時,克萊芒突然想起了什麽,從資料堆中抽出一張羊皮紙放到穀風麵前,其上是吳宇分配到的材料清單。


    克萊芒說:“禪達大人和我已經分析過了,吳宇煉製這件手弩,將清單上所有的材料都用了進去,絲毫不剩。但經過材料對比,我們卻發現手弩中多出了一種材質,那種材質非常特別,也非常陌生,所以想請穀風大人看看,吳宇到底在煉製的過程中加入了什麽我們不知道的材料進去。”


    穀風點點頭,一邊對照清單上的內容,一邊分析手弩中的材質和鬥氣波動。


    十分鍾過去後,穀風皺起了眉頭,他的感知結果與兩人一樣,手弩裏多了一種材質。至於那到底來自什麽材料,穀風就不得而知了。


    三位經驗豐富的老者都無法感知出那種材料到底是什麽,鄒展和劉毅然自然也就沒有了更多的辦法。


    但他們不願就此放棄,五個人聯合起來,不斷對手弩中的每一絲鬥氣波動進行仔細分析,希望找到答案。


    過了一個小時之後,他們還沒有得出確切的結果。


    這時,鄒展打了個哈欠,自稱有些疲憊,得到禪達宗師的同意之後,他走到裏間,在躺椅上躺下來,一邊休息,一邊也是為了避開禪達和克萊芒的注意。


    過了一小會兒,鄒展才在心中問道:“小吞小肆,你們有什麽發現嗎?”


    小吞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關於那種材料麽?不知道。”


    “呃……那麽關於那個叫作吳宇的家夥,你們仔細想想,還有沒有什麽細節沒有告訴我。”鄒展不甘心線索就此中斷。無論是出於好奇還是對吳宇攪亂他計劃的怒意,他都想盡快將那個家夥的秘密挖掘出來。


    小吞仔細回想,至於什麽是細節,她不聽清楚,隻好想到什麽說什麽,就像記流水賬一樣:“那個家夥身上的鬥氣有些陰冷……他雙手捧著手弩從我們身邊走過……對了,他隻有一隻手露在袖子外麵,將手弩交給陣符師協會的大師時,則是一隻手遞過去的。嗯,看起來他藏在袖子裏的手不是很方便,估計受了傷……他走出賽場大廳時,顯得有些匆忙,那隻藏在袖子裏的手也不隨著步伐擺動,看起來實在好笑……”


    “等等!”鄒展突然打斷了小吞的回憶。


    小吞所說的流水賬,其實是非常好的線索,隻是這小家夥以為這些並不重要,所以差點就將其忘掉了。


    鄒展抓住這條線索,仔細分析起來。


    吳宇作為一名陣符師,身上肯定隨時都有帶著療傷丹之類的藥物,無論是在比賽前就受傷還是比賽中意外受傷,他都應該及時用療傷丹治療傷處才是,以免手臂不能正常活動影響到比賽結果。


    然而吳宇並未處理傷情,反而是為了防止被人看出他手臂的問題緊急離場,顯然他手臂的傷就是問題的關鍵!


    “多出來的一種材料……我想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鄒展自語道。


    鄒展很快就從裏間走了出來,禪達宗師正要問他為何不繼續休息了,他卻突然將一個小瓶子放到桌子上,然後笑著對幾人說:“各位,不要打開這個瓶子,感知一下其中的材料,看看會不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誰也不明白鄒展在搞什麽鬼,但大家還是照做了。幾秒之後,穀風突然瞪圓雙眼望向鄒展,像見了鬼一樣大聲喊道:“你……你從哪裏弄來的這種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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