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無論心中有何種的想法,“力所能及”這四個字就是最現實的四個字。


    有能力為之,無能力放之。這不是用白蓮花的心思就能夠理解得了的,現實永遠比我們想象中的要難的多。


    對於王禮舜的要求,我想了想林悅欣有開著商場,給一個婦孺謀職應該不是難事。便和他有言在先的說道:“忙我可以幫,固然是幫不了你妻子的富貴,謀個職位應該不成問題。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那就同意了。”


    我說的是事實,能夠幫到他的能力有限。而他也是比較的通情達理,在地上行了跪拜之禮才起來。


    “陰陽有別,人鬼亦殊途。我身為道士自然不能亂了規矩,否則就破壞了自然。所以我需要你暫且留在我的身邊,陪我直到離開中漢市為止,這是屬於給我的報答。如果馮院長和這位姐姐同意的話,亦可以如此進行交易。”幫雖幫,但是該有的規矩還是要有的。這不是貪得無厭,我也沒有管他們要錢,讓他們陪我在中漢市已經是很寬鬆的好處了。說起來我也是想要給他們好處,這個好處自然是送他們下地府,不過並沒有打算現在就告訴他們。


    送下地府聽起來不是什麽好事,但是對於孤魂野鬼來說這是難能的好處。並非所有的鬼都能夠有著顧姐的那一份闊達,我也並非是完全的讚同這份闊達。畢竟輪回有生,如果所有的陰魂都不去投胎,這個世界可不就亂了嘛。


    “我同意,謝謝道長。”


    對此王禮舜非常樂意,再度對我進行了感謝。


    一旁的馮尚和那個女鬼猶豫了一下也點頭,異口同聲道:“我同意。”


    這是我給他們的好處,他們想想就能知道。跟我想的一樣,他們沒有反駁。


    我點了點頭,“實不相瞞,在本市有不軌於本道的陰魂,如有害怕,可以離去。難免那些鬼會因為我的緣故而傷害了你們,若是有其它的報答方式可以選擇其它。”


    雖然本意上出於對他們的好,但是有鬼盯著林悅欣是無可否認的事實。


    對此馮尚和王禮舜還有那個女鬼相視一眼後笑了,馮尚對我讚道:“其實這些我們早就知道了,在你們進來醫院的時候就有一個鬼在盯著你們。一開始處於好奇,後來發現你有在路邊和一個女鬼溝通,才猜想道長是有被歹意的鬼纏上。我敢出麵也是本著想要幫道長來獲取道長的幫襯,自然也是不怕死的。”


    這點倒是讓我想不到,不過令我有驚訝!


    從他的話語中,可見盯著我的鬼和顧姐不是同一個鬼,不然也不會一前一後拿來說。這麽看來的話,無論那個盯著我的鬼的邢沌還是有盯著林家的鬼都是出於歹意的鬼,這個消息對我來說是一個好消息。便麵色凝重道:“那個鬼是男是女,麵目怎麽樣?!”


    接下來在他們三個的形容下,得出的結果讓我深吸了一口氣,因為那個鬼的模樣就是邢沌的樣子!


    果然,邢沌確實想要加害林悅欣,否則在殺死顧姐後也就沒必要留在這裏,更是來到了醫院盯著。


    得知邢沌自然生氣,但是我還能夠冷靜,況且罪在邢沌,並不在馮尚他們三個。接下來我問了馮尚還有另外一個女鬼的情況,還有要我幫他們的忙。


    這個女鬼的名字叫陳明,和我同姓,是個單身母親。開出租車的,在上個月被搶劫反抗中被殘忍的殺害,屍體在野外待了一天才被送來醫院。是被害,遭遇讓人同情。


    馮尚是中漢市第一醫院的院長,他死去的比王禮舜和陳明都要早,在一年前就死去。至於他的死因是感染了無藥攻克的病毒,最終死去。


    陳明和馮尚都是想讓我幫他們的家人溝通一些話,以此來作為跟惦記的親人的思念。我無疑就成了問米婆,這個事情卻也不難做,所以就同意了下來。


    如今知道了邢沌的存在,我沒有讓馮尚他們三個一直跟在我身邊,而是像不認識那樣,不讓邢沌所發現。這樣做可以讓他們不受注意,在得知邢沌之後可以給我一些信息,不至於總讓自己擺在明處。無論如何,在暗處的邢沌一定要讓他出來,否則想要解決根本不可能!


    在傍晚時分,有人過來把林悅欣和我接回了林家,有間房已經改成了病房,也有護士和醫生在。


    林悅欣已經醒了,但是還不能下床。有黃符在她的身上也不怕被邢沌謀害,也有護士照顧著她,不過她卻需要我陪著她。


    想想如果自己出了事情,肯定也是想有朋友陪著自己,所以沒有多想就過去了。結果一過去要給她喂粥,我一個大老粗,頭一回做這種事,還是獨臂的情況下,自然是喂不成,讓那個小護士差點笑死。


    最終小護士給她喂完後,房間裏麵就剩我們兩個。她顯然是有話跟我說,看著我的手臂病白的臉上出現了紅暈,“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了,讓你看到了我們家不好見人的事情,還......還咬了你,疼嗎?”


    誰家發生了這種事情都會不高興,特別是還讓我這個外人看到了。也還好是我這個外人有看到,否則可就真的出大事了。


    我尷尬的撓了撓頭,活動著手臂笑道:“沒事,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粗活做多了,手臂很結實,倒是怕嗑壞了你的牙。”


    說著,她笑了,我也笑了。難能可貴自己終於說了讓女性能夠笑出來的笑話,隻是她的傷勢還在,大笑容易裂開傷口,不能多笑。


    和她聊了一會兒,有跟她說顧姐已經離開了的事情,沒有提顧姐讓我小心她的母親。現在她的父親已經打妻女離開了家,又是我再說她的母親有特別的事情,那她肯定會承受不了。況且羅玉淑真的有沒有在背地裏做些什麽也還沒有得到證實,妄下定論說不過去。


    聊著,在羅玉淑回來之後,我作為外人,她們母女有事說我定然不好在旁邊看著。不過有一點我很奇怪,那就是羅玉淑的印堂之上又帶有了被鬼所纏上的氣息。本來我要說的,但是看到林悅欣見到自己母親的開心我把要說出去的話壓了下去,給她們母女兩相處的空間。


    早上的羅玉淑被鬼纏上,因為黃符的事情讓鬼氣消失,現在又沾染了鬼氣,看來有鬼對她不利。如果她有佩戴黃符在身的話也不會被鬼纏上,在醫院的時候就看出來了她沒有佩戴,有意對她進行為難的鬼自然就能夠得手。


    我計劃明天早上再跟羅玉淑說說,讓她帶著黃符。不跟林悅欣說,是不想在生病中還擔心自己的母親。


    回房洗了澡後,我給黃甄媛打了電話,想知道泰安縣有沒有發生特別的事情,不過被她掛斷了。可能是臨行前我抱了她的緣故她生氣了?或許吧,這都是自己的錯。反相一想卻也放下了心,因為她還有空生氣就證明了沒有發生特別的事情,這麽一想心中也就踏實了不少。


    在我思考時手機“叮”的一下,一看,是黃甄媛發來的短信,上麵說的是:做事就好好做事,泰安縣沒有需要你的地方,早已做完回來。


    “......”


    一句話說的我無法反駁,我也感覺自己有點擔心的多餘了。


    無論怎麽樣,泰安縣的危險是不小,但是別忘了還有著白公子的存在,他們的處境也不會太糟糕。我好像顯得不相信他們了,倒是黃甄媛相信我,沒有給我打電話問情況。剛才話中的潛在意思是安安心心的做麵對的事情,不要去多想別的。


    這話很有道理,在講道理這門話語上,我就從來沒有占到她的便宜。或許我也該多相信自己的朋友,相信他們能夠處理好自己所麵對的事情,這樣我們也不會過於的去擔心彼此發生的事情阻礙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一夜無話。


    昨晚睡得特別的束縛,整晚沒有什麽特別的動靜,馮尚他們也有沒有跟我匯報一些別樣的事情。


    林家發生了事情,今天也就沒有保潔阿姨來叫我吃早餐。想著有事情要跟羅玉淑說,怕她早早的就要出門,所以草草的洗漱後就下樓去找她。


    她就在樓下的桌邊坐著,看到我下來,放下了手中的報紙麵露和藹道:“我讓人到外麵買了早餐,應該準備回來了,要稍等一下。”


    因為昨天的關係,她對我還是不錯的。說起來也是她的性格好,從見麵的第一次就對我態度不錯,比起林遠山來說好太多了。


    說起來林遠山也不知道在哪,有著疑問卻也不好去問。在這種情況下問羅玉淑,無非是在找對方的不快,我可還沒有那麽的愚蠢......


    “沒事,等就行。”我撓了撓頭客氣道,看著她沒有接著說話的樣子,便裝著不明道,“阿姨,昨天我看林姐給你的符不錯,也不知道在哪裏求的,我也想給幾個朋友求一下。”


    我套人話的本事向來不怎麽樣,這句話一出,自己想想都覺得尷尬。


    話雖如此,羅玉淑驚愕了一下,顯然我這種本身說話酒店拙拙的樣子好像特別讓她這種人信服。隻見她的神情有些不安的複雜,但很快就像是想到了什麽事情一樣,有些懊惱道:“哎呀我這記性,昨天一直把那黃符放在衣服裏麵,昨晚洗澡前還拿出來看了看,才想起來忘了拿出來了,希望別讓保潔那邊洗壞了。”


    雖然今天沒有保潔人員來做早餐,但是換洗的衣服卻被保潔給收去清洗了。


    她的語氣很懊惱,可是我聽在耳裏卻是怔住了。我本來並沒有把她想壞,認為是顧姐多心了。但是現在她有意隱瞞黃符到底是為什麽?如同認為是普普通通的黃符又為什麽隱瞞?


    對此,我的心頭出現了一句話:她知道那道黃符的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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