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有時候真是個好東西,能讓一貫沉穩的人變得有幾分孩子氣。


    祁少師扶著溫之卿進房時,聽到他耳邊的人呢呢喃喃,被扔到床上還爬起來,眼瞼半斂半掀,努力睜大眼睛看他,透著股孩子般的稚氣。


    祁少師輕笑了一聲,把溫之卿的衣服褲子和鞋襪全扒光了,隻剩下一條內.褲才作罷。


    “等著,我去給你打盆水洗臉洗腳。”


    “嗯!”溫之卿乖乖應著,等祁少師一走,立刻掀開被子躺上床,雙手規規矩矩疊放在腹部,真是非常乖巧的睡姿。


    如果後麵祁少師不鬧他,肯定就此安安靜靜睡過去了。


    浴室的祁少師也不管哪個是洗臉洗腳的盆,隨便拿了一個端了一盆熱水過來,毛巾一拋搭在肩膀上,還挺像模像樣,像是服侍人的樣子,以往這些事都是溫之卿為他做的。


    經過客廳,龐俊傑已經自動爬到沙發上睡著了,祁少師腳步不停,收回視線徑直進了房間。


    看到床上的溫之卿,祁少師挑挑眉,“幹嘛呢,溫之卿,不等我就上床睡覺了。”


    溫之卿睜開眼,眼底透著一點迷茫,“時間到了,該睡覺了,不可以熬夜,早睡早起身體好……”


    “誰說的?”祁少師不耐煩打斷溫之卿的碎碎念。


    “媽媽,媽媽說的。”


    “你多大的人了,溫之卿,還要聽媽媽的話。”


    “十……十,八歲!”


    “是嗎,下來。”


    “噢。”溫之卿乖乖下床,坐在床邊,雙手撐放在膝蓋上。


    祁少師走過去蹲下,手也搭在溫之卿膝蓋上,還十八歲呢,估計他現在腦子被酒精刺.激得隻有八歲了吧。


    “溫之卿,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知道!”溫之卿捧起祁少師的臉頰,甜甜地叫了一聲,“少師!”


    “不對,”祁少師拿下他的手,“我是你哥!”祁少師總算記起來了,他比溫之卿大半歲。


    “哥?”溫之卿歪頭蹙眉不解。


    “對,我是你哥,快叫我哥。”


    “唔……不是,你是少師!”


    “我就是你哥,你叫不叫,不叫我哥不準你睡覺!”祁少師半蹲起來,肆意揉搓溫之卿的臉。


    溫之卿扁扁嘴,委委屈屈地喊了一聲,“哥哥。”表情明顯不樂意。


    “哎!安寶真乖!”祁少師撲倒溫之卿,狠狠在他嘴上啄了一口,沒想到還能得到一個疊音的哥哥,軟軟糯糯的小奶音,甜死他了,比溫小雅撒嬌喊哥哥還要好聽。


    “再叫一聲,安寶,再叫。”


    “安寶?”溫之卿沒反應過來,祁少師是在叫誰。


    “安寶就是你,以後你小名就是安寶了,駁回任何異議,快,繼續叫我哥。”


    “哥哥,”溫之卿抿抿唇,“哥哥哥哥……”


    “吧唧,吧唧……”


    溫之卿叫幾聲,祁少師坐在他腰上俯身就親他幾口,溫之卿起初還有點不樂意,後麵逐漸樂在其中,像個討要大人晚安吻的孩子一樣,不斷討好似的喊哥哥。


    祁少師心裏樂開了花,臉色還保持著冷峻的模樣,他親夠了,聽夠了,才從溫之卿身上起開,大方地隨手一揮,恩準溫之卿,“好了,你可以睡覺了!”


    溫之卿得了解放卻不是重新躺下睡覺,他下床穿起鞋子,在房間裏四處走動著,張望著,好像在尋找些什麽。


    祁少師奇怪,“溫之卿,你在做什麽?”


    “找少師。”


    祁少師剛才為了誘哄溫之卿叫他哥哥,否認了自己是祁少師,簡直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你為什麽要找他?”


    溫之卿皺著眉頭想了想,一字一頓地說:“少師、一個人、很苦。”


    溫之卿因為酒醉大舌頭,好像牙牙學語的小孩子,兩個字兩個字從嘴裏蹦出來。


    祁少師心一顫,再回神,溫之卿已經碎碎念著走出了房間。


    “找少師,和少師一起睡,少師,天晚了,該回家睡覺了……”


    溫之卿滿屋子找他的祁少師,見到睡在沙發上的龐俊傑,滿心歡喜撲過去,卻發現不是他想要的人,委屈地喊,“少師,你在哪?”


    祁少師緊跟著他出來,“你開著門幹什麽?”


    “給少師、留門,等他、回來。”溫之卿把所有找過的房間門一扇一扇都打開了。


    他還想開了客廳門出去找,全身上下隻穿了一條內.褲,祁少師叫住他,“你去哪,回來!”


    溫之卿不回頭。


    “你回來,溫之卿,”祁少師顫著聲開口,“我在這。”


    溫之卿回過頭,眼睛慢慢睜大,祁少師模糊的麵容逐漸清晰,眼前人正是他心上人,“少師!”


    “溫之卿……”祁少師緊緊抱住撲過來的溫之卿,鼻尖發酸,眼眶發熱,怎麽會有人笑得這麽甜,恍若剛出生的嬰兒般單純無暇。


    ……


    龐俊傑第二天早上從宿醉中醒來,火急火燎到處找廁所解決人生大事,幾分鍾後全身舒爽,突然想起今天開學要上課,急得他喲,又到處找手機拜托他的母上大人,把他的書包送到學校,這樣他可以直接過去學校。


    出門前他想過要不要叫醒房間裏的那兩個人,回憶起昨晚祁少師那個眼神,頓時打消了想法,大不了給溫之卿請個假好了。


    這導致溫之卿他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中午十二點了,期間祁少師有一段時間意識清醒,不過他是任性慣了的人,不想上課就不起床,也沒人會說他。


    溫之卿先叫醒趴在他身上睡的人,他這一身酒氣,難為祁少師能忍下來。


    兩個人再一起去洗漱完,換了一身衣服,溫之卿準備忙活一點簡單的午飯,吃完了好去上下午的課,祁少師攔住他,說是沈商庭回來了,請他們去醫院一趟。


    “柔柔她們也要去?”


    “好像是,褚烽已經在醫院了,我們先去學校接了她們,再一起過去。”


    兩人下樓時碰到從學校請假回來的南謹雲,他提了兩大袋子的青菜和肉食,還有一個……豬蹄?


    溫之卿驚訝,“雲妹,你中午還要回來自己弄飯吃嗎?”


    “嘿嘿,不是我吃,是給彌子暇補身體的,老話不是說,吃什麽補什麽嘛。”


    南謹雲掏出那隻大豬蹄子,“他前天攔著褚烽動刀子時,不是把自己的右手割傷了嗎,現在請病假在家休養,說是一隻手吃不了東西,讓我回來救濟救濟他,這不,我買了一大堆給他燉湯喝,夠義氣了吧!”


    溫之卿盯著那兩大袋食材作思考狀,這雜七雜八的一大堆,燉一起真的不會食物中毒嗎?


    可他出口卻是問:“彌子暇什麽時候和你住一起了嗎?”


    南謹雲樣子很心虛,溫之卿有的時候真的是一針見血,殺人於無心。


    祁少師瞥瞥他,提醒道,“彌子暇是左撇子。”


    這下南謹雲又氣勢洶洶起來了,“還補身體,我毒不死他,敢欺騙我的一番好心!”


    雄赳赳和溫之卿他們告別後上樓,南謹雲走到樓梯轉角處回過頭,“對了,安安,下午記得來學校,不上課也別想逃了節目排演啊!”


    溫之卿登時一腳踩空了樓梯,祁少師斜他一眼,簡直不忍直視,“什麽排演?”


    溫之卿眼神飄忽,“就是元旦文藝匯演的節目,我們班進了總決賽。”


    祁少師挑挑眉,沒再問下去,這一個月裏,溫之卿一直藏著掖著不說,看他能瞞到幾時。


    兩人打了車去接溫小雅和溫心柔,一起趕去江城市一醫院。


    其實溫之卿不太明白,褚烽已經過去了和沈家的人講和,還要他們過來幹嗎?


    直到看到vip病房裏,站在病床前訓斥沈意的男人,溫之卿才明白了幾分。


    那個男人背對著病房門口,光從背影來看就知道是一個剛毅的人,虎背熊腰,身體魁梧健壯,充滿陽剛之氣。


    他轉過身,模樣在二十七八歲左右,一九零出頭的身高,五官線條硬朗,真如刀削一般,確實像溫心柔評價的那樣,有一種粗獷的醜帥感。


    溫之卿和祁少師領著身後的兩個女孩子進來,沈商庭第一眼看到的卻是落在最末尾的溫心柔。


    兩個人雙雙開口,“是你!”


    中秋節那天,餛飩店附近的十字路口發生車禍,他們那時候就見過麵了,都給對方留下了深刻印象。


    溫之卿站出來,側身微擋在溫心柔麵前,詢問沈商庭把他們叫過來有何指教。


    沈商庭收回如炬的目光,盡量溫聲細語說明,他沒有惡意,轉身對著病床上的沈意就是戾聲惡氣。


    “你說要褚家小子給你道歉,人家也來了,你們互相都受了傷,不過是一個輕一個重,是你自己打不過他,也沒什麽好說的,可你欺負兩個女孩子,沒臉沒皮的,算個屁!還不快滾下來給她們道歉!”


    溫之卿和祁少師對視一眼,他們幾個人都愣了,從來隻有來探病的人給病床上人賠禮道歉,哪想到今天地位反過來了。


    沈商庭黑著臉,他的小侄子迫於壓力隻能聽他的,裹著一身繃帶從病床上掙紮著爬下來,不情不願地給溫小雅和溫心柔一個一個鞠躬道歉。


    “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該輕薄你們!”


    “嗤!”病房裏的褚烽奚笑一聲,剛剛那股逼著他道歉的趾高氣揚樣子呢,還會用“輕薄”這個詞,文化水平挺高啊。


    “這歉也道了,該說的也說了,我們可以走了吧?”褚烽站起來,表情要多拽有多拽。


    沈商庭一個大人,不跟他計較這些,轉頭溫聲詢問溫之卿他們,可否請他們吃個午飯,以表歉疚。


    溫之卿看看身後不做聲的溫心柔,作為代表出麵表示,不方便,他們下午還有課。


    沈商庭又表示可以送他們回學校,也被溫之卿拒絕了,沈商庭看著他們離開還挺遺憾。


    幾個人各自回自己的學校上課,分開前祁少師還提醒溫之卿,放學後早點回家,這一個月溫之卿說要排演節目,拖得好晚才能回來,他還要送一起排演的溫心柔回去,回來就更晚了。


    溫之卿口頭答應了,耐不住節目出了岔子,拖到七點才和順路的南謹雲一起回來。


    他們剛走到樓下,南謹雲被唬了一跳,祁少師坐在樓梯口,定定看著他們過來呢。


    南謹雲也不跟溫之卿順路了,換個方向繞路從另一邊的門上樓。


    溫之卿走過去,扶起腿麻的祁少師,“你怎麽守在這,少師,外麵天冷,在家裏等我就好了。”


    祁少師白他一眼,難得沒反駁一次,“給你留門。”


    片刻又開口,“天晚了,怕你找不到回家的路,跟到別人家裏去了。”


    溫之卿樂得直笑,和祁少師打打鬧鬧上了樓。


    進門祁少師猛然問,“你們是什麽節目,要花費這麽久的時間?”


    “就就……一個話劇表演。”溫之卿為難地直撓後腦勺。


    “嗯,我知道是話劇,然後呢,主題內容是什麽?”


    “呃……我們語文老師方語作為編劇改編的,《公主拯救大作戰》,”溫之卿頓了頓,小聲補充,“性轉版。”


    祁少師支著下巴點點頭,腦子犯迷糊有點不清醒,“繼續。”


    所以這有什麽不能說的嗎?這是支撐溫之卿瞞著他不說的理由?


    溫之卿在對麵的沙發上坐下來,略顯局促,“方老師說,這個話劇是為了彰顯女性的獨立自強意識,以及團結協作精神,所以,要由女生扮演王子,我們男生扮演——”各個迪士尼公主。


    “溫之卿!你要女裝?!”祁少師撲過來,瞌睡也不打了,眼睛閃閃發亮。


    溫之卿頓時一個頭三個大,他就知道讓祁少師知道了會是這種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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