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當正午,大理電報房中,‘嘀嘀嗒嗒’聲音響著。


    “萬物感應成功了?”秦朝心中湧起狂喜,萬物感應是針對天人感應而來的,可以說是秦朝特地針對大宋學問界而來的。一年前,秦朝雖然強行給秦虎、秦啟下命令,讓他們一年必須出成果,可實質上秦朝也知道有些強人所難,畢竟長生訣成果除了本事外,還是需要一點運氣和靈感的。


    “很好,具體內容你發成詳細電報過來……”秦朝連吩咐著,許久後,秦朝切斷與秦虎、秦啟的聯係,打開嶺南另一個電報。


    “前一陣子,不斷有高手闖入嶺南?根據分析是儒家聯盟的高手……”秦朝看著電報,嘴角露出笑容,“也對,這麽久了,嶺南的怪異,他們不起疑才怪,不過打探嶺南虛實?”


    嶺南現在的政權與後世新中國早期、朝鮮勞動黨治理時極相似,這樣的政權,上下一體,政府對基層的控製嚴密到了恐怖,這產生的一個後果是什麽,像在社會中從來不會消失的山匪,山賊在那種時候是無處藏身,別說山賊,就是黑社會,也無容身之地。


    在這個時代,別說一些普通高手,就是先天高手進了嶺南,在全民監控下也休想隱匿身形。


    “現在嶺南已經上了路,就算他們知道也沒什麽,況且,我這治理方式本來就沒打算隱瞞。”秦朝一眼快速掃過這封電報,翻開下一封,這是針對接下來要準備的第一個五年計劃做的各種準備和調研。


    時間流逝,晚上時秦朝離開電報房。


    “該離開了!”


    次日洱海邊有著大片蘆葦的僻靜處。


    “段兄弟。”巢笑禪好奇的打量著秦朝,“真想不到,你這一閉關,居然就是紮紮實實的一整年,老夫就想不明白,你半年三入閣,按理說沒必要入武經庫進修。怎麽這一次?”


    “長生訣博大精深。”秦朝很是感慨,“巢大哥你別看我紮紮實實用了一年時間閉關,可是所學真的還差得遠。”


    “差得遠?”巢笑禪瞪眼。


    “以後巢大哥就知道了,這一次小弟閉關一年。沒什麽大成就,就寫了幾本書。”


    巢笑禪眼睛一亮,秦朝現在的學問,隨隨便便寫一本書,像《**學原理》、《物種起源》哪一本不引起轟動?現在專程閉關一年弄出來的書。


    “這些書過一陣子我會讓人給巢大哥送來的。”秦朝說到這臉色一下沉凝慎重起來。“巢大哥,那幾本書價值連城,雖然我最終要拋向天下,但還是請您不要透露給外人。”


    “價值連城?”巢笑禪眼睛更亮了。


    “段兄弟放心,我絕對隻自己看,別人,就是一隻蚊子也別想知道。”


    “這幾本書很快就是太極社成員的內部讀物,我們太極社揚威,就靠它了。”秦朝說道,“巢大哥。你隻要不讓太極社外的人員知道就是了。”


    “內部讀物?”


    “巢大哥,有一件事不知……”秦朝微微沉吟,隨即一笑,“巢大哥,你一年多沒回家,還是早點回府,小弟不打擾你了。”


    “告辭!”很快巢笑禪乘扁舟飛逝而去,“這段海峰欲言又止,不知想說什麽。”舟頭巢笑禪微微眯著。


    巢笑禪一離開,秦朝也飛奔向遠方:“這巢笑禪居然相信什麽‘命犯桃花’。”秦朝腦海浮現一道成熟美麗的身影。住在巢府,雖然巢笑禪家人喜歡打擾秦朝,可是真正讓秦朝逃離巢府,躲到武經庫的主要是巢美雁。


    倆人不知為何在一起。總有些氣氛怪異,尤其是目光相對時。偏偏一旦住在巢府,他與巢美雁抬頭不見低頭見,這就更尷尬了。


    這一次秦朝離開巢府,巢美雁拜托了秦朝一件事,雖然秦朝當時沒答應。可也記在心裏。


    “他巢笑禪迷信‘命犯桃花’之類的,我勸也沒用,而且小虎這一次的成功,很快就會公告武道界。”


    用什麽破除‘迷信’最好,‘萬物感應’破除‘天人感應’這就是最好的一種方式,比口頭勸說巢笑禪效果要更好。


    司馬宰相府,書房內窗子前,司馬光看著窗外飄落的樹葉眼神寂寥。


    “相爺。”一旁老仆端著茶走了進來,“您也該仙隱了吧?”


    “仙隱?”司馬光雙眉一挑,他們這樣的武道界人士,除了在長生訣上,在學問界做出突破,在治國理政上功成名就外,另一個最大的心願就是破碎虛空。


    按理司馬光數年前就該仙隱歸位了,可是因掛念著天下蒼生受苦,這才坐上相位拔亂反正,盡廢新法,本來他是想在一年之內廢完新法後,朝政大體穩定便歸隱的,偏偏這時冒出一個秦仙傲。


    而後與秦仙傲這一鬥,便停不下來。


    “一年,秦仙傲已經整整安靜了一年。”司馬光低語著。


    “是啊,這一年,除了他那本像蝸牛一樣連載得極慢的《資本論》外,其他事情無論相爺您怎麽挑釁,旁敲側擊,甚至收複大片江山,他都無動於衷。”老仆人老充頭眼中閃著興奮,“相爺,說不定這秦仙傲、段海峰已經江郎才盡了,所以才……”


    司馬光哭笑不得:“你不懂,別人或許會江郎才盡,可秦仙傲、段海峰這兩人,他們的層次不是你能理解的,絕不可能江郎才盡的,這兩人呀,我在想,是不是屬蛇的,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往往斃命呀,他們倆安靜了,有時比不安靜還讓人提心吊膽。”


    “沒這麽可怕吧?”老充頭皺著眉。


    司馬光搖了搖頭,走到桌旁端起茶喝了一口,目光看向書桌上的摞著的一疊書稿,這些書稿是嵩山書院采用秦仙傲的方式,這一年做出的‘成果’。


    “欲求真功夫,需下死功夫!”


    司馬光眼中閃過一絲感慨,“我們原本不屑《工具論》,認為是笨方法,可是學問之道還真的要下笨功夫,死功夫,才能死中求活,這《工具論》我們以為是笨,可真要做到……”


    真正以《工具論》來治學,才發現這裏麵的困難重重。


    “難怪秦仙傲死命的強調要講嚴謹和邏輯,這才是真正的學問呀,雖然困難,可是每解決一個困難就有了一方收獲。”


    想著這一年嵩陽書院的改變,司馬光很是興奮。


    用白話文來書寫,不再追求文字上的文學美和形式漂亮,隻是追求真正的道理,雖然也困難重重,甚至好像走得很慢,用這種方式要想解開真正的天地大道,似乎遙遙無期,可是一步一個腳印,反而讓人心頭有了著落,能找到一種做學問的快樂。


    最重要的是各種學問經過這樣的係統化、規範化,很多以前像迷霧一樣的東西都開始明朗了,天下事最怕的就是模模糊糊,一旦明朗,往往就好辦多了。


    “而且,用這種方式,討論,尤其是書信對真理的討論也變得極外輕鬆和頻繁。”


    以往每寫一篇文章,既要將道理講好,又要文詞如何優美漂亮,往往工程巨大,寫一篇文章光是文采方麵就得浪費大量時間,這樣一來,很多人幹脆不寫信討論學術問題,隻是埋頭自己研究,這樣一來,進度往往變得極慢,而且很多人研究了一輩子,得出的一些成果,其實他人早已經做出來了。


    久而久之,學問界的效率怎麽可能高得了。


    “秦仙傲在這裏倒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可惜韓子華為這事,死得太……”司馬光心中搖頭。


    有些事情,沒做之前,總想象成惡魔一樣,這樣不好,那樣會有危害,真做了才會發現,並沒那麽可怕,司馬光門下一年的改變極大,程頤、呂公著、邵伯溫等儒家聯盟門下書院的人也一個個也感覺到了用秦仙傲的方式做學問,就像把身上的鐐銬都去掉了一樣,進步格外大。


    因此嘴上不說,心裏還是對秦仙傲有些感激的,至少秦仙傲這裏是有功的。


    “嗯?”書桌前司馬光看向一個方向,眼睛明亮起來,隨後他吩咐一旁老充頭:“去再泡一份茶來。”“有客麽?”老充頭連出了門,沒多久。“父親!”司馬康推門而入。“康兒,快過來。”司馬光連招手,“這一次,你出去探聽嶺南之事,各地消息如何?這嶺南倒底是怎麽回事?”


    “秦仙傲很厲害!”司馬康沉聲,“這嶺南如今幾乎是鐵桶也似的,普通的外人很難從裏麵打探到有價值的消息。”


    “鐵桶似的?”司馬光疑惑。


    鐵桶似的一般形容的是軍營,而且還是真正精英軍隊,而國家,像以前的大宋雖然是皇帝權力極大,可是山高皇帝遠,朝廷一般隻能稍微控製到縣一級,而基層,隻能政府在比較有威望的村民中指定耆長、族長等負責。


    所以實質上的治理往往是基層自治,王安石變法良法變惡法,這也是一大原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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