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一首首意境優美,餘味無窮的現代詩,高天籟深深吸了一口氣:“秦公子,你若是早生千年,這天下還不知會變成什麽樣。”“早生千年,那不是春秋戰國?”馮小婉嬌笑道,“秦公子若當真與孔老匹夫同時代,怕是儒法墨道通通隻能跟在身後吃灰,對了,顛覆魔王,你連這文言也如此顛覆,下一步是不是連文字都要顛覆?”“看情況吧。”秦朝立起身。


    眾女一愣,秦朝這話,難道文字當真也要顛覆?


    “如今的繁體字,又是用毛筆寫,對讀書人來說就是個累贅。”秦朝眯著眼,簡體字在信息時代與繁體字比沒什麽優勢,可在這古代是絕對有優勢的,不過秦朝並不打算做這種事。


    “秦公子,你的傷要緊,可否先隨我去洛陽?”


    秦朝看向宇文柔娘。宇文柔娘微微低著頭:“你放心。”秦朝自然明白她意思,登時喜不自禁。“高仙子,我們動身。”秦朝意氣昂揚。


    洛陽城外一處風景優美的小山穀有一座‘不窺園’。


    “柔娘果然資質極佳,那高天籟的師父‘仙玉婷’居然說她的資質不比高天籟£∟,弱,這樣我也放心了。嗯,她們也夠下本,給我療傷的女子竟然是君如月?”


    園中一清秀少年踏花而行,秦朝明白君如月是慈航靜齋上上代齋主,也是高天籟的師伯,在史傳的資料中她是慈航靜齋唯一一個中了暗算被人下了毒的齋主,而這毒就是‘欲果’之毒,與郭媛媛所中的一樣,可就這樣,沒有任何解藥,君如月居然挺過來了。可謂是奇跡。


    “史傳中最後一次點到君如月便是今天的一月份,而後便再無她的消息,後世人猜測,君如月在這一年要麽閉了死關,沒有衝破香消玉殞,要麽就是沒閉死關。因熬不過欲果之毒而亡。”


    秦朝轉過一假山,忽然瞳孔漲大。


    不遠處石橋上,背著手立著一青衣女子。


    “這便是‘君如月’?”


    秦朝癡癡望著玉人,青灰色石橋,高挑的女子立在橋最高處,微微仰頭望著遠處的山影,風吹起女子似青似黛的秀發,輕輕起伏著,女子似乎有著無窮的心事。眉峰微微蹙著。


    “好靈秀的女子?”


    即便隻是一個側影,可是那種纖塵不染,如大雨洗過的江南青山的感覺,讓秦朝忍不住心靈也為之一洗,泛不起絲毫褻瀆之念,秦朝吸了口氣,緩緩踏步上前。


    石橋上。


    “來了!”


    “那個叫秦盛朝的來了麽?”君如月心中複雜無比,身中欲果之毒。撐了八年多,已經再也撐不下去了。“玉狐圖為死采,被采之人十有八.九必死無疑,我便要死在他手裏?”


    對於秦盛朝這個名字,近幾年,尤其是最近半年來,慈航靜齋中被說得最多。即便君如月清心寡欲,常年累月閉關,可也聽到了此人的很多傳說。


    從那些同門的閑聊中君如月有一種感覺——慈航靜齋大部份門人對這個不足十七歲的少年既佩服,又有擔憂害怕。


    “他倒底是魔,還是佛?”


    君如月微微轉過身。一雙淡靜的眼睛好奇看過去,一落到秦朝身上,她眸子便是一亮。秦朝修煉過古太極,一舉一動三頂三扣三抱,內外合,二十四法俱備,這氣質自然十分出眾。


    “這人的身形……”


    天下先天門派,陰癸、花間、無相等魔門擅媚術,可是慈航靜齋在這一方麵並不弱於任何魔門,不過慈航靜齋是通過修心養性,再加上注重儀表形體,配合上慈航靜齋獨有的功法才得來的另一種聖潔凜然之氣質。


    君如月眼中。


    走來的少年仿佛融入了周遭環境,身上散發著一種成年人身上不可能有的蓬勃朝氣。


    “可是君仙子?”


    秦朝看向君如月眼睛,兩雙眼睛凝視,一種奇異的感覺在兩人心中湧起,數個呼吸後君如月緩緩轉過身,再次側對著秦朝。


    “秦公子。”君如月聲音亦如空山鈴聲,清澈明淨。


    “如月有個問題想問你。”


    “請說。”秦朝停在石橋前。


    “如月猜之,杭州西湖那一次,你與陰癸派應該尚未有交往。”君如月雖然說是自己猜測,語氣卻是無比篤定,“那時你與天籟定下盟約,按理該站在我們這一邊,可為何一回到大理,卻做出性本惡這個成績,你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們慈航靜齋及整個白道大體都是支持性本善的。”


    秦朝看著君如月:“你真希望我支持性本善?”


    “秦公子說笑了,難道我還希望你和我們作對?”君如月微微側過臉。


    秦朝微微一笑:“君仙子冰雪聰明,應該能猜得到我的意願。”


    “你秦公子也是天下第一等大才,可不是如月能比的,也罷……”君如月嘴邊梨渦輕現,“就讓如月試猜之,你若隻是做出性本惡,那定然是內心支持這一性本觀念的,可是你很快又出了性本空,顯然意思不在那裏,我看了你最近寫的《論氣》與《答嶽侍仙書》,這裏又是針對一件事給出完全不同的解釋,這就很明顯了,你的想法是攪亂整個武道界,不知我說的可有錯?”


    “這……”秦朝眼中露出一絲異色:“君仙子大才。”


    “秦公子。”君如月麵色一肅,“你能告訴我答案麽?”


    “答案?”秦朝微微一笑:“其實沒什麽神秘的,因為我不相信性本善。”“你不信性本善?”君如月眉頭皺起。


    “當然,我也不知道性本惡,性本空,哪一個是正確的……”秦朝道。


    “你都不知道正確答案?”君如月若有所思。秦朝說道:“這天下的奧秘誰又能完全肯定自己懂?知道得越多,就越感覺自己的渺小。我希望這方天地是百花齊放,而不是佛、道、儒獨領。”


    “原來如此。”君如月沉默。


    遠處的閣樓上,五個女子對視一眼。


    “你們怎麽看?”


    “這個人是個魔鬼,如果讓他成長下去,怕是會成為誰也壓製不住的魔鬼。”


    “這天底下向來都是驚才絕豔之輩層出不窮,這個秦盛朝比任何一人,比我們慈航靜齋曆年來遇到的魔門精英都要讓人看不透。”


    ……


    一個個發言,那東方坐著的女子‘秋心淼’看向高天籟:“天籟,你怎麽想?”


    “師祖,現在不是我怎麽想,而是找不到比他更聰明的人,如果不改變,我們這艘船必定會沉下去,既然怎麽也是沉船,不如放手一博,若他當真是魔鬼,那我也認了。”高天籟咬牙說道。


    一雙雙目光盯著高天籟,許久——


    “壓力越大,反彈越大,這天底下從來不缺人才。”秋心淼長歎一聲,“還有六十年,我們等得起,你又何必,要知道此子非善人,若他得勢,將來我慈航靜齋將萬劫不複……”


    “天籟,你是門主,我們總得給你權限,可是一切慎重,若有不對,立即收手。”仙玉婷說道。


    “師父,我會小心的。”高天籟沉聲。


    秋心淼、仙玉婷等人離去,高天籟臉色有些蒼白:“魔門真的就是錯的麽?”她站起身,看向秦朝方向,那裏秦朝緩緩走上石橋,伸手拉住君如月的一隻手,一絲嫣紅浮起在君如月白玉般的臉頰。


    時間流逝,石橋上安靜下來。


    “高仙子,出來吧。”秦朝聲音響起,很快一道身影從極遠處飛躍而來。“我師伯如何?”“我沒事。”君如月聲音響起。同樣是用玉狐圖,秦朝完事後,不僅沒有陷入龜息,反而心脈徹底被接複,不過秦朝還是從陰癸派得到了道心種魔大法。


    北宋是整個天下的文化中心,洛陽作為北宋的西京,商業極為繁華,此刻一條街上,一男一女並肩而行。


    “王三,讓開點。”街上行人紛紛避讓,一些人看向那少年,眼露厭惡畏懼,少年一身白衣纖塵不染,手中搖著把折扇一副高傲公子哥模樣。


    “洛陽城的公子哥我都認識,這倒底是哪一位高官的後人?”一些人看著白衣少年心中嘀咕。


    秦朝折扇一搖。


    “君仙子,你有沒有覺得這條街上人太多了點?”秦朝低聲道。君如月點頭,自和秦朝春風一渡過,她便被慈航靜齋派出,成了秦朝的貼身保鏢,和憐妙玉一明一暗,而宇文柔娘則是被慈航靜齋帶走,助她凝練道胎。


    “嗯?”秦朝目光看向一處。


    “大家都排好隊。”


    “擠什麽擠,誰讓你不早點來!”


    隻見一個店鋪,大門上麵掛著一張掉漆的牌匾,上麵寫著‘沈記書局’四個大字,這書局鋪麵前一個個穿著長衫的書生,有老有少都往裏麵擠去,有些人邊排隊邊說著話。


    “隻有一千本酒色公子的詩集,不早點動手,怕是被人搶光。”


    “酒色公子的詩詞流傳很久,我一直想收集全套收藏,如今總算可以了願了,聽說這一版的字模是以東坡先生的墨法為原型。”


    “東坡先生的墨跡我曾有幸見過一鱗半爪,當真是如龍盤虎踞,氣勢雄渾呀,我們看不到真正的東坡先生墨寶,可是弄一本印刷板的也不錯呀。”


    “是啊,酒色公子的詩,再加上東坡先生的墨寶,真是絕配。”


    ……


    “酒色公子的詩集?”秦朝眨了眨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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