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德看著臉頰泛喜站在自己麵前的女子:“雁丫頭,你自嫁人後,數年也難得回一次家,你家老頭要見你都難,伯伯也是好多年沒見你了,這次出來散心,還想著順路的話,便去你家看看,嗯,還好,你這丫頭就是風霜多了點,看來關家也沒虧待你,對了,你怎麽也在這?”袁明德很疑惑的道。


    “雁兒沒變,我看袁伯倒是更精神了。”巢美雁語笑嫣然,對袁明德很是親熱,“至於雁兒為何在這,袁伯伯能來,雁兒就不能來?”


    “可你巢女俠?”


    “袁伯,你怎麽……這次人家又不是來搶劫的,隻是看希奇……”


    寒暄了幾句話。


    “對了,袁伯,你怎麽?”巢美雁忽然再次詢問,看情形,她不是不明白袁明德的來意,可是,這也太……


    袁明德眯著眼一笑:“雁丫頭,你也知道袁伯和秦家的關係,這一次也是他們說缺個有份量的證婚人,便順道幫幫他們。”


    “什麽?”


    巢美雁臉色一變。


    “袁伯,您不知道這一次的證婚是為……”


    》, 袁伯德一擺手:“丫頭,我知道是為那開心小哥證婚,放心,袁伯不會吃虧的,哈哈……”


    “知道還?”


    巢美雁大眼睛瞪著袁明德,隻見袁明德紅光滿麵的,似乎真的非常愉悅開心,巢美雁不由更加疑惑了。


    關陽華、關明通等關家人不知道麵前老者何許人,她巢美雁豈能不知,那樣的身份,那樣的年齡,居然為一個傻子來證婚。


    “袁伯雖然嘻嘻哈哈,甚至能和小輩們稱兄道弟打鬧成一片,可那,也必須是能入得了他的眼的小輩。”巢美雁眼中,袁明德是貌似平和,實則高傲,不是人中龍鳳,很難讓他低下頭。


    “那傻小子……”巢美雁轉頭看向秦朝,眼中更加好奇。


    這時——


    “美雁,這位老先生是……”關明通走了過來,關詩鵬也走到母親麵前,好奇的看著巢美雁和袁明德。


    “明通,這位是我和你說過的袁明德伯伯,他的身份,你應該知道。”巢美雁連說道,又向關詩鵬一招手,“鵬兒,快,快叫袁爺爺。”


    “袁明德?”


    關明通頓時恭敬起來:“小侄明通見過袁伯。”


    “袁爺爺!”關詩鵬這時也連行禮。


    “嗯,不必多禮。”袁明德淡然點頭,又向關詩鵬微微笑了笑,“你就是美雁家的那個野小子,嗯,一晃二十年,都長這麽大了。”


    “二十年?”關詩鵬疑惑的看著袁明德。


    巢美雁笑了笑:“鵬兒,你小時候,娘帶你回你外公家,袁伯還抱著逗過你哩。”


    “抱過我?”關詩鵬一愕,尷尬笑了笑。


    “喂,老爺爺,你就是來給我證婚的?”一個嗡聲嗡氣的聲音粗大響起,袁明德連看向崖縫,頓時眼睛都眯了起來,隨即笑點頭:“小哥,沒錯,我就是證婚人。”


    “你真是證婚的?”少年眼睛立即睜得大大的,仿佛看希奇古怪的瞪著袁明德,“你是善闡侯麽,娘說過,善闡侯是大官,絕不會騙小民,不會騙開心的,你真是善闡侯麽?”


    袁明德笑得更開心了:“老夫雖然不是善闡侯,可善闡侯和老夫也是稱兄道弟,你說老夫會不會騙你?”


    “高相都和這老人稱兄道弟?”


    關陽華聽這話,神態也微微一變,連向關明通招手詢問起袁明德。


    崖縫上,少年眼睛一亮,隨即咧嘴笑道:“善闡侯都和你稱兄道弟,看來你也是大官了,那好,你應該不會騙人,你可以給開心證婚,隻是老爺爺,當官的都要戴官帽,穿官服,怎麽你沒穿?”


    “哈哈,你聽誰說當官必須穿官服,老夫又不上朝,又不做堂,穿什麽官服,而且你看這些……”袁明德一指身後兩排人,正是善闡府的一官差,“這些官差,若不是老夫是大官,能指揮得動麽?”


    秦朝看了看那些穿著官服的官差,連點頭嗡聲道:“那倒也是,既然如此,你趕快給開心證婚,開心要結婚,要入洞房,要生胖兒子,哈哈,開心要娶媳婦……”


    “哈哈,開心小兄弟,你這媳婦怕是娶不成的。”突然一道大笑聲響起。


    “關陽華!”


    秦書月眼神一厲,立時瞪了過去。


    “關家當真要攪事?”


    秦家一條條漢子臉色都變了,戲演到現在已經到了關鍵時刻。


    “關老匹夫!”秦書海、秦書武、秦書文都厲喝起來。


    關陽華卻是根本不理:“小兄弟,這些家夥可都不是好人,你要娶媳婦和他作交易可不是明智呀。”


    “怎麽?難道這當官的是假的?”秦朝瞪著眼警惕的嗡聲道。


    “那倒不是。”關陽華哈哈一聲大笑,“以小兄弟的聰明難道想不到,他們雖然可以把那女子嫁給你做媳婦,但明槍易懂,暗箭難防,他們難道就不會突施暗手,隻要殺了你,媳婦兒嫁給你這事是沒違約,可你享受得到麽?”


    “殺了我,媳婦兒沒違約?”少年摸著腦袋想了好一會,似乎最後也想明了,一下神情便警惕起來,瞪著秦書月又看向袁明德,咧嘴道,“不行,寶貝還是不能這樣給你們,必須,除了把媳婦兒讓給我外,你們還得讓那大官保證,保證不打開心,不殺開心!”


    秦書月臉色一下拉長,沉默不語。


    “放心,這個老夫可以保證。”袁明德笑眯眯的開口。


    秦朝臉上正浮起笑容。


    “小兄弟,你又上當了……”關陽華的聲音又響起。


    “關老匹夫,你若當真攪黃了老夫這樁事,今天這裏……”秦書月眼中殺機四起,秦家一個個也眼露殺機,若當真戲演不下去,就隻能真的大幹一場,隻是這樣一來,寒玉的事就會鬧得人盡皆知,秦家都是血性漢子這次為何處處忍讓,甚至演戲,不就是不想把事弄得天下皆知,畢竟寒玉雖然從沒聽過,可天下誰能擔保沒有識貨的。


    關陽華哈哈又是一聲笑,眼神一瞥秦家眾人。


    “哈哈,秦老匹夫,還是這麽沉不住氣,老夫也不過是為這位小兄弟查漏補缺,你們秦家人奸滑,這位開心兄弟誠實憨厚,老夫可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你們……哈哈。”看著秦家人似乎要發飆,這才語鋒一轉,“也罷,今天老夫看在袁大人麵子上,就做一次好事,這事要成,咱們……”五個手指一揚。


    “五五分?”


    秦書月眉一皺,冷笑起來:“關老匹夫,我們秦家實打實一個漂亮閨女嫁出去,還請袁老爺子到場,這麽大動作,你關家什麽都不做,就想五五分?”


    “哈哈,秦老東西,好吧,老夫讓一步,四六分。”關陽華哈哈笑道。


    “哼,放你媽的狗屁,這洞裏才床板大一塊玉石,你一下就要去一半,關老匹夫,真當我秦家是軟柿子任你捏不成?”秦書海狂罵著。


    “床板大?”


    關陽華、關明通等關家眾人眉一聳。


    “原來真是玉石,而且還床板大一大塊……”關陽華心裏連跳著,為何不讓秦家好過,他最怕的就是裏麵真有一片小型玉礦,可床板大一塊玉石,雖然也是一筆很不錯的財富,可相對玉礦來說,就不算什麽了。


    “秦老東西,這洞裏,真的隻有床板大一塊玉?”關陽華沉聲道。


    “哼!”秦書月冷哼一聲,“若有多的,全歸你關家,我秦家絲毫不取。”


    “哦?”


    關陽華眯著眼:“也罷,既然隻有床板大一塊玉,那我關家也不取多了,秦老東西,交出二成,這一次我關家再不插手。”


    “二成?”


    秦書月冷笑起來:“關老匹夫,真當我秦書月好欺負不成,我秦家大動幹戈的來,就是防著你們關家的一群狼,這一次,老夫把話摞在這,就半成,給你銀票,趕緊給老夫滾蛋,若再不識抬舉,老夫也不在乎,拚了老夫這條命也要殺了你關陽華,你若不信,盡管試試。”


    這話一出。


    “對,床板大一塊玉石,我秦家沒有照樣過日子,不在乎,關老東西,我秦家容忍是有底限的。”


    “對,大不了,殺他個天翻地覆,爺爺十八年後又是一條漢!”


    “哼,我們秦家怕了誰……”


    ……


    一個個秦家漢子通紅著眼睛吼了起來,若不是事關重大,哪裏用得著演戲。


    “這秦書月……”


    關陽華眯著眼掃視著四周眼睛通紅,殺機上頭的秦家眾人,又瞥了眼秦雨。


    “這秦家人應該已經到了忍耐的邊沿,我這次……”關陽華沉默著。


    “七爺爺……”一道聲音響起。


    “七爺爺,我關家不缺錢,沒必要為了床板大塊玉石,讓江湖……”關詩鶴低聲說道。


    “哦?”關陽華冷瞥了關詩鶴一眼,確實床板大塊玉石,甚至更多的財富關陽華都不是很在乎,可和秦家鬥,實質根本不是什麽玉石或者錢財。


    “鶴兒的血性……”關陽華冷瞪著關詩鶴,隻看得關詩鶴低下頭,才微一點頭:“沒錯,秦老東西,這一次算你運氣好,我關家媳婦兒在此,不宜見血,否則,哼……不過,這洞中,若真隻有床板大塊玉石也罷,可若有其他,全歸我關家。”


    “哼!”


    秦書月哼了聲。


    袁明德在此,關陽華不出聲,關詩鶴、關明通自然更不會去攪了袁明德的事,很快八字庚貼,婚屬文書便寫妥當了,由袁明德作證簽名,這種地方,這種證婚之事自然也隻能做到這,真舉行婚禮那自然是另擇他地,在袁明德和秦雨的周旋下,少年答應了去秦家寨當上門女婿,事一完成,袁明德便直接帶著衙門公差離開了六花穀,而後——


    “走,進洞!”


    一眾人魚貫進入崖縫,關家眾人也連跟上。


    “嗯?就那塊玉石,不錯,這玉石帶著藍色,又這麽平整,好玉!好玉呀,這麽好的玉就是不知你秦家有沒有那福份保得住,哼哼!”關陽華冷笑著,在洞中轉了幾圈,發現這洞中真除了那塊玉石外,就牆壁上一些亂七八糟沒營養的文字,看了半天,看得他索然無趣。當即關陽華也不想呆了,來到洞口。這洞口,十多條秦家漢子正用刀斧劈砍著崖壁。


    “秦老東西,老夫要走了!”關陽華大笑著,卻不動聲,隻是眼瞅著秦書月。


    “樂仙,給他。”秦書月一示意,立時秦樂仙上前拿出一張紙條,衝關陽華一扔。“嗯,新豐祥的當票,不錯,這錢夠了,哈哈。”關陽華將當票往懷裏一塞,向身後關家眾人一揮手,大搖大擺從秦家眾人中穿過,“秦老東西,這麽大塊玉石,我看還是分割開來好,雖然分割了價值要低不少,可這麽大塊的運回秦家寨,哈哈,怕是路不好走呀!要是一個不小心‘砰!’掉在地上,摔了個稀巴爛,那可就大不妙囉!”


    “無妨!”秦書海一聲冷笑,“路不好走才有趣,我秦家還怕一路太過平靜,沒山匪毛賊來祭刀哩!”


    “哈哈,老東西,我這把刀出來這一趟還沒嚐血哩!正想嚐嚐,就是不知那攔路的阿貓阿狗裏有沒有姓關的,哈哈……”


    ……


    很快六花穀上的懸崖上,關陽華、關詩鶴、關明通、關詩鵬、巢美雁看著下麵的山穀。


    “這一次怕是將雨妹給得罪透了。”關陽華揪著眉,“我是關家的,若真讓秦家這麽大搖大擺的得到好處,什麽也不做,那更不可能……”看著秦家和傻少年做交易,關陽華並不是真想出聲搗蛋,隻是他的身份,豈能一聲不吱!


    “希望雨妹能理解我的苦衷。”關陽華微微歎著氣。


    “那個少年……”巢美雁眼神複雜,“袁伯好像知道什麽,可是……嗯,就當春夢一場吧!”


    巢美雁、關陽華五人很快便下了山。


    秦家起出玉石後也不在鄯闡府停留,直接趕往秦家寨,二十多條秦家大漢,再加後麵趕來的高手,雖然玉石沉重,可在這些秦家高手的運送下,速度絕不慢。


    六天後。


    秦家寨前的大路上,秦朝一行人腳步輕鬆。


    “到了,這一進了寨,把玉石運進祠堂任務就完成了。”秦樂仙哈哈大笑著。


    “嗯,這一次能夠刀不染血就完成任務,還多虧了朝兒這孩子。”秦書月點頭,其餘秦家漢子也看向前麵坐在馬背上的少年,此刻秦朝依然穿著山民的衣服,‘癡傻傻’的看著秦雨和秦冰,時而叫兩句‘媳婦兒’,弄得兩個女子一瞪向秦朝便拉著臉。


    “哈哈……”


    看著秦朝裝傻調戲兩個女子,很多年紀大的秦家漢子不由惋爾。


    “關家這一次倒也識趣,沒派人來劫道。”


    “哈哈,沒劫道才正常,這一次他們被朝兒耍得,直到我們進了那穀還不知道洞裏有什麽。”


    關家在鄯闡府的駐人也就比秦家多上一兩個,真正要調動族裏的力量和秦家一樣,也是要時間的,不知道洞裏的‘寶貝’是什麽,自然不可能真的調動大量力量,而知道了,秦家又已經……,時間來不及,光憑鄯闡府留守的幾個人加關陽華等,根本不可能前來劫道。雖然秦家明白這道理,可直到真正到了寨中才放下心。


    很快一行人便從東門進了寨。


    (謝謝‘疏忽豆漿’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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