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湊過去,使勁的把臉往鐵柵欄的縫裏擠。--爪機書屋.zhuaji.org--模模糊糊看見有一些四四方方挺高的東西在走廊裏立了一排。


    這四層也不知道怎麽地,比樓下顯得更黑。我要過手電,借著光去確認。


    這一看我心裏就是一哆嗦,隻見四樓的走廊裏,立了不知道多少個大衣櫃,一直延伸到我視線的盡頭。那些衣櫃本來就過分的高大,這種情況下竟然顯得有些威嚴。


    我靠,這裏藏了這麽多存貨!我回頭照了照廣東佬,你那鑰匙能打開這把鎖嗎?


    廣東佬嗯了一聲,要我們讓開。他就小心翼翼的用鑰匙,去捅那把鎖。叮囑道,別讓鈴鐺響了,小心招來東西。


    我們幾個人趕忙人手握住了一個鈴鐺,實在騰不出手握的,也盡量的用衣角墊住,這姿勢別提多別扭了。


    隨著一聲哢嗒,鎖被打開了。廣東佬緩緩的抽出了那根鐵鏈子,把門欠開了一個縫,衝我說,我留在這裏守著,全進去容易被甕中捉鱉,你們快去快回。


    我點點頭,率先擠了進去。


    四樓的走廊因為擺了衣櫃,弄的非常的擁擠。


    我本身就不想與那衣櫃有肢體接觸,走起路來就很放不開手腳。


    我粗略的數了一下,衣櫃大概有十幾個。不知道其他的房間裏會不會也已經擺滿了。


    風衣男跟在我身後,他可能是第一次見這東西。顯得很詫異,跟白開耳語了幾句,像是詢問這些衣櫃的來曆。


    白開倒是大大方方的沒壓著嗓子,直接說衣櫃很邪,要小心。


    說完他反倒是伸手摸了摸衣櫃的門,問我,小缺,要不要打開?


    我搖搖頭,先確認這層沒有其他威脅了再說。


    白開隻好把手縮了回來,東瞅希望的朝走廊裏走了。


    這整棟樓的格局都差不多,這層樓同樣有幾個辦公室。隻不過門上沒有任何標識,門又鎖得很緊,也鬧不明白裏麵到底有什麽。


    轉了一圈,我們倒是還有一些發現。


    首先這地上和邊邊角角裏,都挺幹淨,可見這層樓並不是荒廢的,平日裏是有人打掃的。


    其次,剛上這層的時候大家注意力都在衣櫃上,走起來才發現,這層樓要更加的陰冷,似乎整棟樓冷空氣的源頭就是這裏了。


    我搓了搓手,溫度已經低到手指開始變得不靈活了。


    小缺,這層樓沒電啊。白開那邊已經開始用打火機烤著手了。


    打火機的火苗搖搖晃晃的,帶著他身後的影子也是動來動去的。


    的確。風衣男道,你們看,牆上不僅沒有開關,頂上也沒有燈。這層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亮起來。


    我用手電照去,還真是。這些衣櫃又把窗戶堵了個嚴嚴實實,這地方甭說現在了,就算事大白天也一定是黑漆漆的。


    樓層已經查完了,唯一剩下的就是衣櫃了。


    三個人不知道是興奮還是緊張,都聚攏到了一起。由白開動手,去拉衣櫃的門。


    這衣櫃真他媽涼啊。白開忍不住說道。


    手上一發力,櫃門就緩緩的被拉開了。


    我的手電光立刻就追了進去,光線之下,隻見一個白花花的人,正赤身裸體的站在衣櫃裏頭。


    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隻覺得這人皮膚已經蒼白到難以形容了。


    媽的,死人!白開伸手在那人麵前晃了晃,比劃了一個‘耶’的手勢。那人眼睛是緊閉著的,沒有絲毫的反應。


    我覺得白開有點太不謹慎了,還沒等張嘴提醒,他卻已經用指尖戳了上去,我心裏一驚。


    所幸,那人沒詐屍,任由白開連戳了好幾下,紋絲未動。


    我說你他媽小心點,男人的豆腐你也吃?


    白開一攤手,我得確認這東西死了沒有。秦一恒把你的命托付給我們,我可沒跟你玩。


    白開關了衣櫃門,確認關嚴實了,就去開第二個衣櫃。


    這個衣櫃裏還是一樣的景象,依然有一個裸屍。


    見過了第一個,此後的倒也不覺得意外了。簡單的檢查了一下,就繼續往第三個看。


    接下來的結果無需贅述,每一個衣櫃裏的發現都是一樣的。


    我心裏越發的奇怪起來,這些屍體到底是幹嘛的?這層樓即便溫度低,那也遠遠沒到可以保存屍體不腐爛的地步。這屍體放在這兒很快就會發臭的。然而鼻子不僅沒聞見任何臭味,甚至連怪異的味道都沒有。


    我心說這是一種我不知道的高級防腐技術?


    這是準備把衣櫃當棺材用,找個黃道吉日舉行集體葬禮?


    媽的聽說過集體婚禮,這葬禮也能這麽玩?


    琢磨著的功夫,一排衣櫃轉眼已經查的就剩幾個了。


    三個人也到了走廊的盡頭。


    白開這時候動作都已經有些機械化了,二話沒說就拉開了門。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這個衣櫃裏,竟然是空空如也!


    我們仨麵麵相覷,我說是不是屍體還沒來得及裝進來?從第一個開始往衣櫃裏放,放到後麵的時候屍體不夠了。這衣櫃也就空下來了?


    不對。風衣男已經等不及白開拉櫃門了。搶先一步拉開了下一個櫃子。


    還是空的!


    他沒有耽擱,立刻又拉開了最後兩個櫃子。


    依然空無一物。


    我這時候已經看出些端倪了,樓下有四杯白酒,這上頭的櫃子又正好空了四個。


    媽的難道是給我們準備的?


    我們從踏入了這棟樓開始,其實就是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深淵嗎?


    我道,媽的咱們中計了!白開你看著衣櫃空了四個!


    先別緊張,我們在呢,慌豬x!白開衝著風衣男說,你怎麽看?跟你之前的夢有聯係嗎?


    那風衣男似乎再仔仔細細的回憶,眉頭緊鎖。


    半晌,說要確認一件事情。


    他轉過身打開了一個有屍體的衣櫃,直接把屍體扛了出來,放在了地麵上。


    手電給我!風衣男接過手電,蹲下身近乎一寸一寸的觀察屍體。


    從頭到腳看了個遍,忽然說道,這些不是死人。伸手一摁,隻見屍體的七竅立刻就流出了烏黑的血水。


    你們看,七竅被封住了。風衣男用手電一指,還有這裏,天靈蓋上有針孔!這是具軀殼!


    白開立刻也蹲了下來,合著這衣櫃能用來幹這事?


    我心急如焚,說幹什麽事啊?快說啊!


    借屍還魂。白開頭也沒抬道,這些屍體,是給還魂的人預備的。看來我們來晚了,已經有四個還魂了!


    我立刻像樓梯口看去,廣東佬那邊沒有聲音。目前我們還是安全的。


    風衣男嗯了一聲,的確如此。這樣一來我的夢就解釋的通了。那些在海灘上逃竄的螃蟹,並不是普通的蟹,而且很特別一種寄居蟹。用螺殼寄居,一個螺殼廢掉了,就會找第二個。這其實就是借屍還魂的意思啊!


    我也恍然大悟,這還願師的能力還真他媽的厲害。這就是傳說中的陰晦預言?


    可眼下我們有些進退兩難了,整棟樓已經查看完了,按理說是要回去了。可又出了這種狀況,難道要整棟樓再去搜索那還魂的四個人?


    我問,現在怎麽辦?走還是不走?;筆


    先別急。我們先去跟白老板商量下。白開站起身,帶頭朝著樓梯口走。


    剛走了沒兩步,忽然就聽見樓梯口嘩啦嘩啦的響作一片,鈴鐺的回音貫穿了整個樓道。刺得人耳朵生疼。


    白開大叫了一聲不好!人直接狂奔了出去。


    我緊趕慢趕的在後頭追,剛走到鐵閘欄門附近,一打眼就見廣東佬已經不見人影了。


    地上零零落落的掉了很多東西,風衣男的手電照過去金燦燦的一片。


    是廣東佬的金馬甲!這是已經被撕的七零八落了!這麽大的力道這肉身想必不會好到哪去!


    可是地上又未見血跡,這廣東佬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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