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漓覺得再下去自己下輩子投胎就要做棵lemon tree了,等不下去想先把該說的話說完,薛聞軒又走過來了,搭著嶽漓的肩膀搖搖晃晃道:“還有對了,小嶽啊——”


    嶽漓:“……”


    為什麽“江棉”是“棉棉”,“高銘”是“高銘”,他就是“小嶽”???


    嶽漓自從發現自己對江棉的感情後,開始在各種莫名其妙的地方斤斤計較,且無法自拔。


    薛聞軒自顧自很嗨地對神情冷酷的嶽漓說道:“哎,什麽時候我把樓明雪叫出來了,再一起吃一頓飯?”


    說這話時,薛文軒剛才那副慈祥的樣子就沒有了,不僅擠眉弄眼,還“嘿嘿嘿嘿”,宛如一個老流氓。


    江棉一僵,看了嶽漓一眼。


    嶽漓蹙眉道:“這種飯有什麽好吃的……”說著,他想起了什麽,也看了江棉一眼。


    兩人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江棉飛快地垂下眼簾。


    “樓明雪”這個名字讓江棉從剛才一瞬間的旖旎錯覺中清醒了過來,如同當頭一棒。


    他的表情淡了下來。


    而嶽漓卻也遲鈍地反應了過來。


    他到底是人生至今第一次動心,對感情上的事情還在摸索階段,因此也是這時候才領悟到在江棉麵前任由別人語氣曖昧地提起他和樓明雪是一件多不合適的事情——即使江棉可能根本對他沒意思。


    嶽漓揉著眼角道:“薛叔叔,我對樓明雪真的沒想法。您跟丁子晏最近是見過麵了嗎?為什麽都老提她?”


    “哈哈哈哈!”薛文軒笑了起來,“還用的著小丁傳話?我還能不知道你們那點事?我跟你說,你們這幫人的八卦,叔叔我可比你們爸媽都要清楚!”


    在場所有人:“……”


    嶽漓沉聲道:“那您得修正下數據庫了——”


    薛聞軒揮揮手打斷他,聲音洪亮:“哎,解釋什麽,誰不知道她是你女神,你說說你,除了她還關注過哪個女的?還說對她沒意思?我跟你說,樓美女對你也有意思來著,別錯過機會嘍!”


    嶽漓皺起了眉頭,神色變得有點古怪,頓了頓才說:“我關注她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對她根本不是那回事,叔叔你別亂牽紅線!”


    江棉微微抿唇,不想聽了。


    嶽漓曾經關注過樓明雪是事實,樓明雪是嶽漓唯一格外注意過的女性也是事實。


    以往丁子晏就跟江棉偷偷說過一次他對嶽漓和樓明雪這兩人的看法,他說嶽漓在感情上就是根榆木,太不開竅了,哪天喜歡上了別人自己也不知道。


    江棉覺得丁子晏這點說的是沒錯,嶽漓確實是這種人。


    丁子晏還說,從來不關注異性的嶽漓會關注到樓明雪,就已經不正常。


    江棉也知道這是事實。


    而之後嶽漓第一次在娛樂圈下手做投資,選擇的便是樓明雪主演,江棉自己也選了個角色參演的那部電影——就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那部電影一個投資方出了點問題,嶽漓立刻補上了空缺。


    知道這件事的當天,江棉真是心都被酸水吞沒了。


    可因為每次提起這個話題時,嶽漓都神色正常地表示自己跟樓明雪之間沒關係,投那部電影也不是為了她,隻是綜合考慮的結果,因此江棉雖然在意樓明雪,卻還是相信嶽漓跟她之間沒什麽——一部分原因,也是他比較喜歡這個答案吧。


    可就在全國各地輾轉的那一個月裏,冷靜下來思考的時候,江棉突然懷疑,嶽漓會不會真如丁子晏所說,其實隻是對自己的感情遲鈍呢?那天晚上嶽漓會不會其實把他當成了那個女人?


    ——江棉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可能是因為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太過刺激,所以他忍不住胡思亂想了。


    反正這個念頭一旦出來,就怎麽揮也揮不掉。


    緊接著,江棉開始回憶丁子晏曾經說過的話,魔怔了一般,虐得自己好幾個晚上睡不著覺。


    他後悔過,那天晚上真的不該就這麽任由事情發生。可重來一次,到了當下那一刻,江棉可能還是會抵不過誘惑吧。


    糾結來糾結去,後來江棉就自暴自棄了。


    不管了不管了。


    就算嶽漓喜歡的不是樓明雪好了——


    不是樓明雪,也會是其他女人。


    沒錯,女人。


    嶽漓就是個大直男,怎麽看都是個鋼鐵直男!


    他剛才到底為什麽會覺得嶽漓是在吃醋啊!江棉用力揉了把頭發。


    每次一見到對方就飄了,穩都穩不住,太讓人喪氣了!


    嶽漓還在應付著薛聞軒,一旁的許彥文動了動。


    江棉看向他,深呼吸一口氣,對高銘道:“我們差不多該走了。”


    高銘把警惕與探究的目光從嶽漓身上移開,點了點頭。


    江棉便強撐著精神打斷了另一旁的薛聞軒和嶽漓:“薛叔叔,我們先回去啦,還要送下朋友。”


    薛聞軒揮揮手笑嗬嗬道:“哦哦,你們去吧,早點休息啊。”


    嶽漓蹙眉叫道:“江棉!”


    江棉看他一眼,小聲又強硬地說道:“……有事之後再說吧!”


    語罷就帶著高銘和許彥文趕緊撤。


    江棉每次真要溜,就溜得特快。


    嶽漓被薛聞軒勾肩搭背著,自知這會兒和江棉是談不了了,隻好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的背影,沉著臉,微微眯眼。


    江棉一行三人坐到車上去後,一時沉默。


    等到車子開出地下停車場了,高銘率先出聲:“你朋友住哪裏?”


    江棉剛才一直望著窗外發呆,聞言想起這回事,看了許彥文一眼,對高銘道:“先去你家,我收拾下東西,把他帶回我家去。”


    “怎麽了?”高銘聽江棉這麽說,也從後視鏡裏看了許彥文一眼。


    許彥文愣了下道:“其實沒事的,我自己回去休息就可以了。”


    “你還發著燒呢。”江棉道。


    高銘見狀又打量了下許彥文,剛才來路上他就看出來江棉大概不想多說,此時知道這人是生病了才會被江棉捎回家去,便也不多問了,點了點頭。


    而許彥文則垂著眸,過了會兒,又默默吸了吸鼻子。


    這件事敲定後,江棉頓了頓,遲疑地低聲問高銘:“你說,那件事情我要不要跟我爸媽說啊……”


    高銘知道是因為有許彥文在,江棉才說得含糊,反正他也聽得懂,便答:“廢話,你肯定要跟你爸媽說,還真打算瞞著啊?”


    江棉尷尬。


    白天還想著要用啤酒肚瞞著爸媽的他怕不是真的是個傻子吧?


    江棉歎氣。


    說起來,他還是剛得知自己綁定了係統懷孕了的那時候來得膽子大一點,因為人剛懵過,當時沒怎麽糾結就跟高銘坦白了,輪到他爸媽這邊,他反倒緊張了起來。


    其實他也想過,懷孕生子不可能真的隻是他一個人的事情。隻是話說回來,他清楚他爸媽的性格,在這件事情上,對於他肚子裏這個小生命,他相信隻要解釋清楚,排除了應該會有的震驚和錯愕,他爸媽是會尊重他的選擇的。


    唯一的問題,就是要從哪裏解釋起了……


    畢竟他不僅僅是要跟爸媽坦白他的特殊之處,還相當於直接出櫃了。


    工程浩大啊。


    江棉覺得壓力山大。


    高銘說道:“不過不用這麽急,你想清楚了再說吧。”


    江棉點點頭:“……嗯。”


    三人很快回到了高家,過程中許彥文又撐不住睡了過去。江棉也沒吵醒他,很快下車收拾了下目前的行李——他那堆已經洗出來的衣服,要過兩天才能來取了——緊接著高銘又把他們倆送到了江家。


    臨下車前,高銘叫住了江棉。


    江棉回過頭來看他,高銘卻欲言又止。


    江棉不解:“怎麽了?”


    白天那會兒,高銘有了跟江棉告白的勇氣,是因為他篤定江棉與嶽漓沒有可能。江棉身邊不會有其他人——這個認知讓高銘有了冒險的衝動。


    就算最開始這個告白會讓江棉疏遠他好了,隻要沒有其他人,高銘有一定的把握溫水煮青蛙,重新把江棉拉近來,以全新的角色站在他身邊——即使會花很長時間。


    可如今,嶽漓微妙的態度讓他遲疑了。


    雖然很沒出息,可他確實害怕嶽漓其實是喜歡江棉的——一旦事實如此,他清楚江棉一定會立刻回頭投入嶽漓的懷抱——而他與江棉之間的關係將經由告白轉變,卻沒有機會走到情侶這一步,反倒卡在了“尷尬”的狀態中。


    高銘很怕兩人連兄弟都做不成。


    可要他永遠隱瞞自己的感情,連試也不試一次,他也做不到。


    他張了張嘴,最後顧忌地看了眼許彥文,猶豫了下,低聲道:“之後再說。”


    後座,許彥文已經掙紮著醒了過來,保持了沉默。


    江棉有些茫然,抓了兩把頭發,一頭霧水地跟高銘道別。


    進家門時,江父江母果然在了。


    然而全然沒有一家人久別一個月之後重逢的喜悅與關懷,江棉甚至發現自己老爸老媽在自顧自冷戰。


    他簡直:“???”


    他簡單介紹了下許彥文的身份,兩位長輩好歹還知道和顏悅色跟許彥文打了聲招呼,隻是打完招呼各自撇開頭後,就又拉下臉來了。


    江棉把許彥文帶去客房前,偷偷問自己老媽:“幹嘛?你們吵架啦?”


    江母很是憤憤,摘著耳墜說:“別跟我提他,煩!”


    江棉尷尬地和許彥文對視一眼,行吧,不提就不提了。


    江家市區這套長住的房子裏隻有一間客房,於是也用不著挑了,江棉幫許彥文拿了幹淨的被子枕頭出來,讓許彥文早點休息。


    許彥文的神色看起來已經很疲倦,他坐在床邊凝視著江棉溫聲道:“真的謝謝你。”


    “有啥好謝的,都是朋友。”江棉再次摸了摸許彥文的腦袋。


    許彥文垂下頭,任江棉摸了兩把,嘴角終於露出了溫軟的笑容。


    見江棉忙完了,打著哈欠要出去,許彥文忽然說道:“其實我……有時候覺得能和你這樣永遠在一起也挺好的。”


    江棉一愣,回過身來,臉上浮現出一絲僵硬:“……嗯?”


    許彥文失笑:“我不是在跟你表白啦!”


    “噢噢……”江棉是真的被嚇了一跳。


    他一直以為他和許彥文是小姐妹,呸,好gay友的關係。


    許彥文的聲音很柔和,也很冷靜:“我是說,就我們兩個,各自永遠沒辦法找到合適的另一半的話,就我們兩個人在一起,也挺好的。”


    許彥文動過不少次心,也嚐試過感情,然而到頭來,隻有江棉一個人一直在他身邊,也隻有江棉在他身邊時,他的心才會這麽寧靜。


    江棉聽著這話,心裏有溫暖,也有心酸。


    他站在許彥文的角度想,無父無母,無依無靠,本身是極需感情寄托的人,然而感情也無處著落。


    或許換做另一個人處在許彥文的處境下,能活得更堅強一點,更樂觀一點,可人的性格都是生好的,江棉也沒辦法把許彥文強逼成那樣。


    他隻能盡自己的力量給許彥文關心和幫助。


    他安慰道:“別說這種話啊,說不定明天你就能碰到一個大帥哥,兩個人看對眼了呢?人生那麽長,別那麽容易就悲觀了啊!”


    許彥文無奈地笑。


    “當然了,要是你真找不到男人,我會陪你一輩子的。”江棉認真道。


    “別了,我開玩笑的,”許彥文歎了口氣,笑著擺了擺手,喃喃道,“你比我幸運。”


    江棉沒聽清後麵的話,問:“什麽?”


    “沒什麽,”許彥文抿了抿唇,笑著道,“我困了,你也早點休息去吧,明天見?”


    江棉糊裏糊塗,隻點點頭道:“哦,那你好好休息啊。”


    等到江棉關上門,許彥文閉上了眼睛。


    他有點自私,正因為清楚江棉一旦戀愛了,必定不可能再像現在一樣陪在他身邊,因此不願意告訴江棉,他愛的人也愛著他,他當兄弟看待的那個人也愛著他。


    然而不論他說與不說,他相信過不了多久,江棉就能迎來幸福了。


    最終,隻有他依舊是一個人。


    許彥文躺倒在床上,抱著柔軟的棉被,無聲地又歎了口氣。


    江棉沿著走廊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總覺得今晚有點不同尋常,可他說不出來是哪裏不太對。


    時間已是晚上十點,小助手又準點出來播報心情指數了。


    “今天宿主的心情指數:6,指數比昨天低了噢。”


    江棉回到房間,腳步頓了下,問:“……要真太低了會怎麽樣啊?”


    小助手回答:“當心情指數低於等於2時,我會發出警報,提示宿主調節心情的呢。不過每晚十點播報的心情指數是二十四小時內的平均指數,實際上,這個數值一整天都是處於變動之中的,宿主隻要不是長時間處於低水平的心情指數中,問題就不大。”


    江棉一聽,鬼使神差地說了句:“我能看看我今天一整天的心情指數變化嗎?”


    小助手說:“當然可以。”


    於是江棉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個浮動在半空中的折線圖,那上上下下起起伏伏的折線,真的完全是過山車軌跡。


    江棉摸著下巴,看著其中到達了“10”的那一段圖線,陷入了沉思。


    他瞥了眼時間,琢磨著心情指數到達10估計是他以為嶽漓吃醋的時候,之後很快心情指數跌到了3,大概就是聽到樓明雪的名字後腦子清醒的那一刻。


    真是……


    他的心情為什麽非要被嶽漓牽動成這樣啊!!


    江棉覺得有點委屈。


    就在這時,高銘打電話過來了。


    江棉聽高銘剛才說的話,就猜到高銘要打電話給自己,於是有一眼沒一眼地瞥著心情指數,接了電話。


    高銘在那頭問他怎麽樣了,朋友沒事吧,他自己睡了沒。


    都是一些瑣事,江棉心不在焉應和著,看著這幾秒鍾的時間內心情指數是一段平穩的水平線,沒有波動,總覺得有點奇妙。


    電話那頭,高銘定了定心,狀似很隨意地問了句:“哎,白天我說的讓我當孩子他爸的事情,你怎麽說?”


    江棉:“啊?”


    高銘:“啊什麽啊,不跟你開玩笑。”


    頓了頓,高銘漫不經心道:“你說說你,喜歡什麽嶽漓,你要是喜歡我的話——”


    “指不定這會兒咱們都能去拍結婚照了。”


    江棉聽得懵了懵,過了幾秒鍾——他笑罵道:“你別!我跟你說我這會兒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騙你!”


    高銘頓了頓,低聲道:“怎麽著,都是男人還有差別啊?”


    “那當然有啦,”江棉翹著二郎腿,煞有其事地說,“哎你沒談過戀愛不懂,這個世界上隻有五類人:男人、女人、朋友、家人、愛人。”


    說完,江棉嘴角一勾,沾沾自喜:“怎麽樣,這話聽著很有味道吧?嘿嘿,唔,不過我修正下,家人也包括愛人,所以隻有四類人……反正你是在朋友那類裏麵,呃,也算在家人裏麵,但是……但是真的不一樣啦!”


    電話那邊沒有聲音。


    江棉覺得有點奇怪:“喂?不會被我雷到了吧?喂?高銘?”


    電話那頭出聲了,有些沙啞:“沒,在呢。”


    “哦,”見高銘談話興致似乎不高,江棉也冷靜了下來,想了想道,“你當孩子幹爸爸唄,我還能不讓你當啊,我們倆什麽關係。話說你剛才猶豫半天就想跟我說這個?我還以為是什麽事情。”


    高銘笑了兩聲,隻是這笑聲聽起來怪沒精神的。


    “……行了行了,時間很晚了,你睡吧,”高銘輕聲道,“不聊了,跟你聊真沒勁。”


    語罷就掛了電話。


    江棉:“……”


    他茫然地看看自己手機。


    看了沒一會兒,手機屏幕就又亮了,業務還挺繁忙。


    而這一次,來電人是嶽漓。


    江棉心一緊,人也瞬間坐端正了。


    他有點慌亂地想,嶽漓打電話來幹什麽?還想跟他談那晚上的事情啊?今天就非談不可嗎?


    江棉忐忑著,一時沒接,電話便自動掛斷。


    可緊接著,第二個電話就打了過來,大有江棉不接嶽漓就繼續打下去的趨勢,和他逃出c市那天的作風完全不同,看起來嶽漓這次是真鐵了心了。


    江棉沒辦法,隻好惴惴地接了電話,嶽漓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江棉。”


    “……”江棉之前從酒店溜走的時候還告訴自己不能再輕易飄了,可低音炮近在咫尺,江棉瞬間就想到那天晚上嶽漓在他耳邊的喘息悶哼。


    真的是一夜過後一切都不一樣了,現在的他腦子裏時不時就想到一些很黃的東西——總之江棉的腰軟了一下,隨後餘光瞥見自己平穩了好幾分鍾的心情指數再一次飆到了10。


    江棉:“……???”


    嶽漓的聲音裏帶著點諷刺:“你剛才溜得倒是挺快的。”


    剛才——薛聞軒,樓明雪。


    江棉的心情指數降到了5。


    嶽漓又歎氣,聲音低軟道:“別逃了。”


    嚶,耳朵麻了。


    心情指數再次飆回10。


    嶽漓:“這件事情總要解決的。”


    ……忐忑。


    心情指數跌到7。


    嶽漓溫柔道:“我們好好談一談,好嗎?”


    溫柔的聲音真的太好聽了。


    心情指數第三次飆到10。


    ……


    等等,特麽的要被玩壞掉了啊!嶽漓是什麽魔鬼!!!


    江棉驟然清醒,惱羞成怒,氣呼呼炸毛吼道:“談就談啊!!!”


    電話另一頭的嶽漓被吼得看了眼自己手機,一臉懵逼。


    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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