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棉話剛出口就囧了。


    等等,床單?


    那條床單???嶽漓親手洗了那天的那條床單?!


    為什麽要親手洗啊!!扔丁子晏家洗衣機裏不行嗎?!


    雖、雖然尷尬了點,但也就這一次……丁子晏曾經喝醉酒還在他家床上吐過呢!!


    江棉整張臉暴紅。


    那天結束後,等嶽漓睡著了,江棉是開了盞小燈下了床的,自然也瞄見了那張床單的慘狀——至於被子什麽的,早就掉地上去了。


    他當時心虛得要命,除了擔心嶽漓醒來後回想起這一晚的反應之外,也有點擔心丁子晏等一幹兄弟發現了這件事之後咋咋呼呼——這滿床的痕跡是怎麽都掩蓋不了了,嶽漓如果不記得這一晚的人是江棉最好,如果記得,還跟別人說了,江棉就死了。


    到時候江棉不僅得跟嶽漓絕交,那幫兄弟他也沒臉再見了。


    江棉沒法想更多,心裏亂糟糟地直接逃走了事,都做好心理準備迎接最壞的發展——好吧,他承認那天就這樣把嶽漓和那條床單丟在那兒自己跑了不厚道——結果發現狐朋狗友群裏並沒有什麽端倪,大家的態度也都還正常。


    可嶽漓就算醉酒時可能把他當成了哪個女人,但醒來後打來了電話發來了微信,顯然記得那晚的人是江棉,這麽一來就容易想明白了——應該是嶽漓把丁子晏應付了過去。


    盡管好奇,可江棉還有求生欲在,當然不可能去眼巴巴問嶽漓是用了什麽說辭。


    隻是他確實沒想過,那條床單後來竟然還能有這樣一個故事……


    高銘一聽這對話就感到不對,警覺道:“什麽洗床單?”


    他緊張的樣子讓嶽漓找回了點優勝感。


    嶽漓高貴冷豔道:“說了你也不知道。”


    高銘:“……”


    不對,他肯定知道,他覺得他有點抓到思路了!


    床單,床單,色-情的東西!對了,酒後亂性!!江棉跟這人酒後亂性過!那需要洗的床單是哪條床單,也就不言而喻了!


    高銘的臉沉了下來,心裏酸水直冒,他冷冷道:“洗床單就洗床單,能怎麽樣?”


    嶽漓笑了一聲,點點頭,扯了扯領口慢條斯理道:“也對,你肯定沒洗過,不知道會怎麽樣也正常。”


    操!


    高銘獰笑了起來:“那怎麽樣,要付洗滌費嗎?多少錢我替江棉出了?”


    嶽漓慢吞吞道:“按汙漬點計費,要我給你當場算一下多少錢嗎?一處算一萬好了,總共有一、二、三……”


    男人一本正經地原地掰起了手指。


    高銘晃了晃身體,被對方的無恥震驚了。


    而嶽漓助理站在不遠處,看著這裏發生的事情,表麵看似平靜,內心卻在嚎叫:壞掉了!!!嶽總好像壞掉了啊!!!


    江棉從嶽漓說了洗床單的那句話之後就呆滯了,聽到後來嶽漓和高銘的對話,更是繼續呆滯、呆滯、呆滯……可能是因為腦袋已經不正常了,到了這裏他竟然下意識插了句:“誒,一萬這麽貴的嗎。”


    嶽漓看向他:“人命不該貴嗎?”


    江棉:“……”


    嶽漓微笑:“而且還這麽多——”


    江棉:“貴貴貴貴貴!!!”快住嘴!!!


    腦袋已經無法正常運轉了,江棉再次低下了頭,通紅著臉,目光飛快地左右遊移著,儼然慌張著,羞恥著。


    而江棉這副羞紅臉的模樣,讓嶽漓通體舒暢,心尖發癢。


    他毫不掩飾地仔仔細細打量著江棉,那兩隻耳朵徹底紅了,一雙眼睛低垂著,睫毛飛快地上下扇動,隱隱能看到底下濕潤的眼睛。小巧的鼻子下一雙嘴唇被牙齒輕輕咬著,咬到的地方微微泛白,臉頰卻是一片緋紅。


    嘖,以前都沒注意到這家夥臉紅的時候是這副模樣。


    嶽漓心裏又想著,江棉會對他有意思嗎?


    提起這件事,這家夥似乎並沒有很生氣,回避依舊有,可更多的卻源自於羞澀?


    嶽漓的心髒也加快了跳動。


    他抬起手來,想去嚐試著碰江棉的臉。


    一旁,許彥文看著兩人發著愣。


    而高銘看到嶽漓的那隻手,臉色微微變化。


    等等,他剛才跟嶽漓這麽幾句話懟下來,感覺嶽漓的態度根本不對。


    江棉不是很篤定地說嶽漓不喜歡他嗎?


    可現在這情況——


    高銘扣緊了握著江棉的手,繃起了身體,緊張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另一個人闖入了這裏。


    嶽漓助理聽到一旁傳來的腳步聲和對話聲,看向一旁的走廊,連忙道:“薛總!”


    嶽漓一頓,停住了手轉頭看去。


    江棉也抬起了頭,看到嶽漓停在半空中,近在咫尺的手時懵了懵。


    一個醉醺醺的聲音傳來:“哎,你們還沒走啊?”


    “啊,因為遇到了小江總……”助理解釋道。


    “小江總?”那人念叨了下,“唔,江、江棉?”


    正說著,對方從拐角的那條走廊裏出來。


    一個中年發福的男人,喝酒喝得路都要走不動了,還得助理攙扶著,那啤酒肚仿佛隨時隨刻都能崩破襯衣。


    江棉訕訕道:“……薛叔叔……”


    原來嶽漓今天是和薛叔叔在這裏吃飯啊……


    這位薛叔叔薛聞軒是江棉爸爸公司裏的高層,和江父一起奮鬥了二十多年,看著江棉長大的,和他們一家人很熟悉。因為心態年輕也喜歡跟年輕人混,因此與江棉的一幫朋友也很熟悉。


    薛叔叔和嶽漓之間因為電影投資項目,最近有所往來,這件事情江棉也知道。


    對方一看還真是江棉,搖搖晃晃了走過來,一臉慈祥:“誒呦,棉棉啊!你回來了啊!我剛才下班前聽你爸說嘍,昨天家都沒回就直接奔去了高銘家啊?你們倆兄弟感情真好噢,要不是高銘是個男的,我看你們都要結婚了吧?哈哈哈哈哈!”


    在場除薛聞軒和其助理以外的所有人:“……”


    江棉抽著嘴角幹笑道:“薛叔叔,你喝醉了……”


    “哈哈哈叔叔我哪裏醉了呀?哪裏都沒醉呀!”薛聞軒還攤攤手,打了個酒嗝。


    嶽漓對江棉微笑:“哦,都要結婚了啊?”


    江棉:“……”


    他抖了下,遲疑地想,這語氣怎麽這麽恐怖呢?


    怎麽聽起來好像是在吃醋呢?


    嶽漓在吃醋嗎?


    江棉抬起眼簾,認認真真看了嶽漓一眼。


    操,真他媽太好看了。


    他頗為冷靜地得出了這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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