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一種喜歡浪漫的動物,這一點是寫在基因裏的,與性格、愛好、成長環境等等基本無關。


    區別僅在於,有些女人隻要是浪漫就行,什麽人製造的浪漫不重要。


    有些女人隻對自己接受的人有感,對於其它人無感,甚至是反感。


    劉毅拿著花出現在病房時,高梅雖然第一時間送了她一對兒白眼球,但臉上持續了幾日的陰鬱,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了。


    甚至,還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陪護的女外勤這些天已經和高梅熟悉了,笑著打趣了劉毅幾句,便借口去洗提子離開了病房。


    劉毅在病房門關上的一刻,猶如獵豹一般悄無聲息,又動作迅猛的撲向病床。


    病床上半臥著的高梅反應迅速,第一時間采取了果斷的“阻敵”措施。


    但可能是因為重傷未愈,不單阻敵失.敗,在接下來的防禦作戰中也接連失利,基本沒有做出什麽有效的反抗。


    直到聽見了女外勤回來的腳步聲,才忽然發力直接把劉毅推開。


    外麵的腳步聲劉毅也聽到了,隻能滿心不甘借力撤身。


    等女外勤敲了敲門,一手提著洗過的提子,一手拎了把帶著水珠的水果刀進入病房的時。


    高梅依然半臥在病床上,劉毅則本本分分的坐在床頭的椅子上,向高梅詳細的複述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其實案情每每有什麽進展,專案組都會第一時間通過陪護的女外勤,將情況通報給高梅。


    可簡述通報,畢竟不能和劉毅詳細敘述比,所以高梅聽的非常認真。


    等劉毅講完,並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而是坐在那裏,把所有情況在腦子裏又過了一遍,以防止有什麽遺漏。


    劉毅等高梅過完了之後開口說道:“所以嘛,現在你回去也沒什麽事做,就跟這兒消停養著吧。


    等過兩天秦院士開始回基地工作了,咱回複常規安保護送的時候再出院就行。”


    通過劉毅之前的敘述,高梅終於確定,現階段就算她出院也沒什麽事情可做,心中的堅持不由的有些鬆動。


    女外勤也趁機小聲勸道:“是啊,再養兩天吧。最起碼也得等傷處再穩當穩當,不然落疤了怎麽辦。”


    高梅身上有好多處燙傷,戰傷藥雖說有強大的促進組織細胞再生的能力。但燙傷這東西,一個不小心是非常容易落疤的。


    劉毅在之前的“攻防戰”中,已經檢查了比較嚴重的幾處,著實心疼了個夠嗆。


    聽到女外勤提起這茬,趕緊幫腔兒:“可不是嘛,再好好養兩天。眼瞅著痂膜就要褪了,著什麽急。”


    空氣忽然安靜了下來,並且彌漫著一股尷尬的味道。


    女外勤努力的裝出,沒聽出劉毅似乎過於了解高梅此時傷情的模樣。


    隻是,盡管他非常努力,卻依舊裝的不太像。


    高梅則一張臉迅速由紅變紫,看向劉毅的眼神已經隱隱泛起了“殺機”。


    劉毅意識到,自己該走了。


    一閃身,眨眼的的功夫就竄出病房門。


    人消失的同時,在房間內留下一句:“消停養著,聽話……”


    順利逃過了挨揍的命運,大難不死的劉毅麻溜離開了市醫院。


    站在路邊等了好一會兒,趁著身邊抱小孩的和有傷的人該走的都走了,新出來的還在向大門方向移動的當口,可算坐進了一輛空出租車。


    正值午間時段,路上原本就有些擁堵,前麵還趕上個肇事的。


    出租車墨跡了五六分鍾,才費勁巴拉的開出了一個不到一百米。


    劉毅抬腕看了下時間的當口,之前那種被陰冷籠罩的感覺再次出現。


    佯若無覺的調整了下姿勢,順勢看了眼後視鏡,沒發現宋若波的身影。


    窩進坐位裏,側頭觀察了下醫院大門的方向,又回頭掃了眼後麵堵著的車流。


    依然沒有什麽發現後,劉毅恢複了正常的坐姿。


    權衡了兩秒,掏出手機給侯傑發了條短信。然後跟司機報了個新的目的地。


    去哪兒都是拉活兒,司機對與乘客換目的地的情況報以無所謂的態度。


    腳下油離配合,一手夾煙一手扶著方向盤,有空就鑽沒空就硬擠,一通招別人罵的流暢操作後,可算繞過了兩輛肇事車。


    路麵順暢起來後,提檔踩油門一氣嗬成。


    坐在副駕駛的劉毅再也沒有回頭,或是有意識的張望。


    不過,他非常確定,自己正在被跟蹤。


    十幾分鍾後,出租車停在了一處車流量不算大的路口。


    劉毅付錢下車,站在路邊手抄在褲兜裏,眼睛看著順向駛來的車流,一副等人的模樣。


    幾分鍾過去,侯傑開著他心愛的小白車停在了劉毅身邊。


    劉毅上車侯傑利索的掛擋起步,同時有些興奮的問:“去哪兒?”


    劉毅想了幾秒說:“往城北方向去吧,避開幹線選稍微堵點兒的路。”


    侯傑應聲順勢在前麵的路口調頭,沿著馬路向北開了一陣,終於忍不住悄聲問:“咱們是不是被人跟蹤了?”


    “你就一點兒都不害怕?”劉毅笑著問。


    “我怕什麽!”侯傑不在乎的嘿嘿了一聲。


    劉毅注意到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關節都泛白了。便開玩笑似的說:“那你就放鬆點兒,小毛賊罷了。”


    “我又不緊張,有什麽好放鬆的。”侯傑還是嘿嘿的笑。


    說話的功夫還趁機緩了緩手指,好讓冰涼的手過一過血。


    小白車混在車流中不慌不忙的向北前行,期間那種極不舒服的感覺幾次出現。


    但劉毅卻始終都沒有找到,那種感覺的源頭在哪兒。


    出租車按要求不準貼車膜,劉毅為了不驚動對方,觀察動作和角度有限,一時間發現不了對方還可以理解。


    可侯傑的寶來貼著深色車膜,劉毅觀察時動作幾乎不受限製。


    這種情況下還發現不了對方,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對自己的感知力,劉毅有著絕對的信心。他非常確定多次出現的被窺視感,肯定不是錯覺。


    而且,他還確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正在跟蹤他的人,絕對不是宋若波那個廢物點心。


    小白車眼瞅著就要駛出城區,馬路上的車流隨著前行也越來越稀疏。


    劉毅的心裏稍稍有些糾結。


    他相信,隨著道路環境越來越單純,對方隻要跟下去就一定會暴.露出來。


    可怕就怕對方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在跟不下去的時候就不跟了。


    短暫的猶豫後,劉毅指著馬路對麵的一家春餅店說:“走吃點兒東西去。”


    “啊?”侯傑下意識踩下刹車的同時,人有些發愣。


    “人沒了,咱墊墊肚子再回。”劉毅很隨意的說。


    “沒了?啥時候沒的?”侯傑一聽跟蹤自己的人走了,瞬間就放鬆了下來。


    嘴裏瞎打聽的功夫,瞅了個對向車流的空檔,一把方向完成掉頭,奔著已經錯過去的春餅店開去。


    “應該是前麵車太少了,怕暴.露。”劉毅似模似樣的說。


    侯傑太緊張了,劉毅必須要讓他放鬆下來。


    聽了劉毅的話,侯傑抬手拍了下腦袋。


    自責的說:“哎我去,你瞅我這記性,你交待往車多的地方去的,我開著開著就給忘了!”


    “沒事兒,午間高峰就這麽一陣兒。都過去了咱還特意往車多的地方去,太做作了。”劉毅安撫道。


    侯傑生怕因為自己的失誤,造成嚴重的後果。聽了劉毅的話,才長舒了一口氣。


    在春餅店門口停好車後,豪氣的說:“這頓我請。”


    “快拉倒吧,讓你跟著忙活還讓你請客,我得多不講究啊。”劉毅笑著開門下車。


    “一天拿二百二十塊錢的補助呢,這活兒幹到退休我都願意。”侯傑樂嗬的下車。


    按下鎖車鍵和劉毅邊往店裏走邊說:“我跟你說啊,國安的那個頭頭跟我說了,等這回事兒完了,我工作的問題他給安排。”


    “嘿,那可是不錯。挺大個領導開口了,怎麽說也能安置個差不多的地方。”劉毅真心替侯傑高興。


    “所以嘛,你是我貴人,這頓飯必須我請。”侯傑伸手幫劉毅拉開春餅店大門。


    “想什麽好事兒呢。”劉毅抬手指了指頭頂春餅店的招牌。


    故作不滿的說:“這就想打發我了?咱能不能稍微有點兒誠意?”


    “等事兒了了,哥們請你們全組人海鮮大餐。”侯傑大氣的放出承諾。


    “行事兒,就這麽著了。”劉毅這才邁步走進店裏。


    進門的瞬間,波瀾不驚的通過關著的那半扇門的玻璃反光,瞄了眼馬路對麵的情況。


    雖然不清晰,而且隻是一瞬,但已經鎖定了目標。


    一個身材瘦小衣著破舊,正背著手慢慢經過的老頭兒。


    視線中.出現的老頭兒,劉毅是完全陌生的。可對方的身形,劉毅卻覺得似曾相識。


    佯若無事的和侯傑坐下,隨便要了點兒吃的。


    邊閑聊邊在腦子裏,把一路過來時觀察到的零星畫麵,與剛剛看到的老頭兒逐一對應。


    很快得出結論,幾次感覺到被人窺探時,首先沒有觀察到重複的車或著人,其次沒有人和剛那個老頭在身形上有重疊的。


    但是,就在他剛剛開門的一刻,今天已經多次出現的那種陰冷感襲來再次出現。


    而那一刻,周圍所有的車和人中,最有疑點的就是那個老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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