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毅幾人當然冷眼旁觀了,因為眼前這個中年男人雖然不知道是個什麽身份,但已經站在人群中看半天了。


    直到高梅打電話報警,獵犬又說出了那句極為囂張的話,才扒拉開前麵的人出來冒頭。


    雖然是真下了狠手,但意圖也非常明顯,是想保禿頭幾個。


    再看看他穿著的警褲,配合上禿頭之前的叫囂。


    搞不好他就是這幫混混依仗的後台,或著說後台中的一份子。


    對於這種人,攔著他幹嘛。


    中年男人打了一陣後,胳膊累的已經輪不動了。


    隻能站起身來,帶著笑臉走到劉毅麵前。


    不等他張嘴呢,一旁的鐵匠冷聲開口:“請表明身份。”


    這種情況組裏默認的就是鐵匠出麵,畢竟他那大體格子,外加一張大黑臉往那一擺,壓迫感絕對十足。


    中年男人對上鐵匠,臉上的笑容明顯有點兒發僵。


    壓住心裏的緊張,語氣故作輕鬆的說:“同誌你好,我是縣公.安局副局長陶大安。請問你們是……”


    鐵匠手伸進大衣內兜裏掏出錢包,打開後抽出裏麵的紅皮證件遞給對方。


    陶大安接過證件的同時,兩隻眼的瞳孔瞬間緊縮了一下。


    因為,他看到了鐵匠錢包裏,插著的另一本像駕照的證件。


    雖然看不到證件裏的內容,但證件封皮上的三個大字卻清清楚楚——持槍證。


    再翻開手裏的紅皮小本,上麵一串部隊番號看不出什麽,但落款大紅印章上,赫然是首都軍區衛戎司令部。


    其實336和衛戎司令部沒有任何隸屬關係,他們每個人都有好幾本不同單位的證件,以備在特種情況下使用。


    這次出門開的是京牌的軍車,就把衛戎司令部的證件拿出來放在身上。


    陶大安作為公.安局的副局長,證件的真假一打眼再一過手就分辨的清清楚楚。


    腦門上冷汗往外冒的同時,眼睛下意識的往劉毅幾人身上打量。


    其實他不是真想打量,隻是在腦子裏琢磨著應該怎麽對付眼下這情況時,身體不自覺的動作。


    可劉毅幾個人好像誤會了他的動作,同時手伸進兜裏或是包裏,掏出自己的證件。


    陶大安眼見著一個個紅皮本本,心口頓時一陣發緊,感情眼前這七個男男女.女的全都是軍官。


    而且,好幾個人掏證件的同時,都是連著持槍證一起掏出來的。


    要知道警.察隊伍中除了刑警,普通民.警配槍的比例才三比二。


    而眼前這幫人,好像個個有持槍資格似的。怪不得麵對著幾個混混鬧.事,氣勢沉穩全然不懼。


    持槍證其實不代表什麽,但也代表著很多東西。


    畢竟現役軍人中,有持槍證的少之又少。既然能掏出來,身份上自然是極為特殊的。


    最重要的是,持槍證和槍支一樣,理論上隻有出任務時才會隨身攜帶。


    而需要持槍進行的任務,那能是普通任務?


    這哥時候遇到社會閑散人員圍攻,和普通情況下遇到圍攻,處理方式絕對是完全不同的。


    真要是嚴重到一定程度,動槍擊斃都是合理合法。


    不然帶槍幹什麽,當擺設啊!


    軍人手裏的牆和警.察手裏的槍,意義完全不同。警.察主要是用於威懾,真正需要開槍的時候不多。


    而軍人隻要帶著槍,那就是做好了隨時使用的準備。


    陶大安不知道的是,劉毅幾人隨身帶著持槍證,是因為巴國人送給他們的陶魯斯pt52s手槍。


    包裏帶著槍,一旦遇到檢查,就必須要有合法證明,持槍證就是必不可少的一種。


    陶大安趕忙擺了擺手,示意沒想著挨個看證件。


    重新麵向鐵匠,強忍著才沒有露出心虛的表情。


    和氣的說:“對不住啊,因為我們工作上的不到位,給大家造成了困擾。


    不過請放心,關於這幫街頭混混們公然侮辱誹謗解放軍,還有持械上街意圖圍攻的情況,我們局裏肯定會從嚴從重處罰。”


    眼見著鐵匠依然板著臉一句話不說,陶大安抬腿狠狠的踹了光頭一腳。


    指著別克車門上的痰疙瘩吼道:“趕緊給我擦了!”


    光頭坐地上畏畏縮縮的看了眼陶大安,又用餘光瞟了眼周圍裏三層外三層看人鬧的人群。


    盡管心裏一萬個不願意,但實在沒膽子拒絕。


    扶著膝蓋站起身,瘸著一條腿走到別克車旁邊,蹲到地上用袖子擦車門。


    新車的漆麵十分光滑,兩坨濃痰又早就凍成了冰溜子。


    禿頭用力抹了兩下,連著痰液的痕跡外加車門上一路沾的灰塵,被擦了個幹幹淨淨。


    可陶大安沒喊停他又不敢停,隻能用手拽住袖頭反複的來回擦。


    這功夫一輛噴著警用塗裝的微型麵包,閃著警燈慢慢駛近。


    是管片兒派出所的民.警,接到了110警務中心的指派趕了過來。


    兩個捂的嚴嚴實實的民.警,嗬斥著圍觀群眾,好容易擠進圈內。


    眼見著陶大安站在那,頓時精神了起來。


    小跑著跑到近前,衝著陶大安敬禮問好:“陶局長好!”


    “怎麽才過來,這都多長時間啦!”陶大安黑著臉氣勢十足。


    一名民.警趕忙解釋:“局長,路太滑了。就我們那小車兒,開快了遇到緊急情況根本刹不住。”


    這是實情,陶大安也隻是擺姿態表明態度。


    所以,民.警解釋後便沒再繼續苛責。


    回身指著禿頭和地上蹲成一溜的十多個小痞子,表情嚴肅的說:“把這幫人都給我帶回去,先做筆錄,然後關拘留室等待後續處理。”


    倆民.警瞅著地上的禿頭明顯愣了一下,不過沒敢打磕巴,同時敬禮應聲:“是!”


    一輛小微型肯定裝不下十多個人,倆民.警一商量,由年輕些的那個領著步行往回走。


    眼見著人都被領走了,陶大安交待留下來的民.警驅散圍觀人群。


    他自己則走回鐵匠麵前,語氣真誠的開口:“你看這……”


    一、沒讓做筆錄。


    二、沒向圍觀群眾了解情況。


    三、後來的那幾個混混扔下的家.夥什兒,都還在地上呢。


    從這三點上就能看出來,眼前這個副局長嘴上說的再漂亮,也都隻是白扯。


    不過,光頭混混幾個雖然公開汙蔑,卻基本沒有造成什麽不良後果。


    後趕到的混混們雖然舞刀弄棒的,但也沒有造成任何實質性傷害,甚至連傷害動作都沒有。


    就算追究下去,兩撥人最多也就是個行政拘留。


    所以,鐵匠也沒法再說什麽。


    隻能冷冷的點了下頭,表示接受眼下的處理方式。


    陶大安著實是鬆了口氣,轉頭看了眼地上的大黑豬,問劉毅:“這是要送檢疫所蓋章吧?”


    對劉毅說話,是因為鐵匠瞅著實在是不好打交道。


    劉毅也知道事情隻能這樣了,於是笑著點頭:“嗯呐,過下檢疫吃著放心。”


    “可不是,你這想法對!”陶大安樂嗬嗬的應了一句。


    抬腳輕輕踢了下大黑豬的屁股,對剛剛驅散了圍觀群眾的民.警說:“小於,陪著豬官兒去趟檢疫站。


    到那直接找王所長,趕緊檢完,趕緊給送回來。”


    “是!”叫小於的民.警麻利的應聲,和老孫頭一起把大黑豬往驢車上抬。


    劉毅上前搭了把手,又謝過了小於。


    陶大安聽劉毅帶著本地口音,打算套套話。


    可旁敲側擊了幾句,被劉毅不冷不熱的擋住後,便放棄了。


    雖然對幾個當兵的出現在縣城的原因,還有買生豬的目的有點兒好奇,但這跟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熬到副局長的經曆讓他非常明白,好奇心太旺盛,絕對不是什麽好事兒。


    既然麻煩解決了,對方的事兒跟他就沒有任何關係。


    於是又隨便客氣了兩句,就告辭走了。


    劉毅幾人則回到羊湯館,邊繼續吃飯,邊等著豬過檢回來。


    齊嬸兒有點被剛剛的架勢給嚇著了,跟著回到店裏後,雖然笑著依然熱情,但笑容中二帶上了明顯的拘謹。


    不敢再拉著劉毅八卦,進後廚和當家的一起忙活。


    十幾分鍾後,剩下的熱菜和燒麥、吊爐餅陸開始續續上桌。


    劉毅七個人邊吃著東西邊小聲說著話,齊嬸兒就站廚房門口偷偷的聽。


    發現幾個人居然是在叨咕著怎麽殺豬,還有山裏除了殺豬菜,冬天還有什麽好吃的。


    聽了這些話,她越發的認定劉毅現在真的不一般了。


    剛才外麵鬧得那麽厲害,一桌人居然完全不當回事兒,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


    這是一般人能有的氣度?


    一頓飯吃到了快三點,老孫頭兒趕著驢車回來了。


    劉毅隔著門玻璃,看到那個叫小於的民.警也在,就喊齊嬸拿一條煙。


    齊嬸瞪了他一眼,從吧台裏麵拿出兩盒六塊錢的長白山,塞到劉毅手裏。


    劉毅嗬嗬笑著接過煙出門,把兩盒煙塞給小於,又說了兩句客氣話。


    等對方走後問老孫頭:“叔兒,花了多少錢?”


    “不用你出了。”老孫頭大方的一擺手。


    然後罵罵咧咧的說:“特娘的,一幫癟犢子玩應兒。


    警.察領著去,就要了三十八塊錢,老百姓自己去得二百多!黑了心啦,都特麽得遭報應!”


    一句話說完,老孫頭有些期待的看著劉毅:“我瞅著你們這幫當兵的都是人物,就不能幫著老百姓跟上麵反映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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