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如離脖子上細細的絨毛都被那陣熱風吹得立起來,喉嚨滾了一下,吞咽聲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殷如離一隻手扶住莫雲杉後頸,口唇落在她下巴處,虛虛挨著,“什麽是有意義的事?”說話時,同樣嗬出一股暖.流,回敬莫雲杉。


    “你明明知道還要問我,很浪費時間。”莫雲杉下巴往前靠了靠,貼上殷如離的唇,發出無聲邀請。


    殷如離向上摸索到莫雲杉的唇,沒有多做停留,便來到鼻尖,輕點幾下,再回到下巴上,落下幾個吻。


    唯獨不去碰那軟唇。


    “你該知道,我特意提醒你門鎖密碼是你出國的日期,就是想讓你愧疚,讓你難受。”殷如離道。


    “那又怎樣?”


    “你覺得我不會把怨氣都撒在你身上麽?”


    “那又怎樣?”還是這四個字。


    “我警告過你了。”


    “嗯,我聽到了。”


    莫雲杉身子前傾,緊貼上來,吻住殷如離。


    沒兩秒鍾,殷如離退開,不讓莫雲杉追到她的唇。


    幾個回合之後。


    “殷如離!”莫雲杉嗔了一聲,聲音能叫人酥半邊骨頭。


    殷如離兜住莫雲杉,往上一抽,莫雲杉雙腳離了地,下意識抱住麵前人的脖子。


    殷如離仰頭吻上去,腳下挪動,在黑暗中準確找到沙發的位置。


    ……


    夜半,莫雲杉嗓子發幹,急需補水。


    “狐狸精,我渴~”她閉著眼睛嘟囔著,撒嬌的模樣與過去別無二致。


    殷如離背過身去,繼續睡覺。


    “狐狸精,我渴~嗓子都冒煙了~”莫雲杉聲音沙啞,像是被磨砂紙狠狠磨過幾百下。


    “狐狸精~狐狸精~狐狸精~”


    殷如離實在聽不下去,打開床頭燈,起身去給祖宗倒水。


    莫雲杉也不是故意想使喚殷如離,但她一點力氣都沒有,又渴得厲害。


    此前,從沙發到扶梯,再到臥室,房頂都快被她叫穿了。運動量和肺活量都突破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現在躺在床上,她都難以想象自己吃素的十年是怎麽過來的!


    “給。”殷如離把水遞過來,“我已經事先聲明過,即便咱們發生點什麽,我也不會對你負責,這杯水是出於人道主義關心。”


    “你這副拔指無情的嘴臉真遭人恨!”莫雲杉啞著嗓子,話說得格外艱難。


    “別說話了。”殷如離下意識幫莫雲杉把貼在臉上的碎發撥到耳後,很快,又板起臉,收回手背到身後,別扭得很。


    殷如離舉著杯子,好一會兒都沒有人接,“你不是要喝水?”她問。


    “我的手都抬不起來了,你喂我。”莫雲杉眨眨眼睛,楚楚可憐。


    “別得寸進尺。”殷如離頓了頓,“要說抬不起手,那個人也該是我。”


    “需不需要我幫幫你?”莫雲杉勾起唇角,“你求我的話,我還是能試著抬一抬的。”


    “不喝我拿走了。”殷如離說著就要收手。


    莫雲杉立刻奪走杯子,“咕咚咕咚”把一整杯水都灌進去,把杯子塞回殷如離手上,“能不能再來一杯?”


    殷如離沒說話,默默再去倒一杯水。


    莫雲杉解了渴,把杯子還給殷如離,縮回被子裏,隻餘雙肩露在外麵,白皙滑膩,惹人遐想。


    殷如離又去盛滿一杯水回來放到莫雲杉床頭。


    上床關燈。


    兩三分鍾後,被子裏窸窸窣窣地響,莫雲杉從後麵靠近,貼上殷如離的耳朵:“你真的不想要嗎?”


    “你給我老老實實睡覺,別逼我趕你出去!”殷如離聲音冷厲,沒有商量餘地。


    莫雲杉扣住她的腰:“那你想不想再來一次?”


    “不想。”殷如離無動於衷,掰開腰間的手。


    莫雲杉在殷如離後頸親了一下,明顯感覺到對方顫.動。


    “你想的。”莫雲杉用腳勾住殷如離的小腿,指腹鑽進對方手心,不輕不重地捏了幾下。


    殷如離轉身按住莫雲杉不安分的手,挑唇:“我真是低估莫小姐的體力了。”


    莫雲杉:“叫什麽莫小姐這麽生分?再怎麽說我們現在也多了層身體關係,你可以叫我小雲,小杉,小寶貝,或者……雲小姐。”


    殷如離:“走腎不走心的關係,並沒有多親近。白□□服一穿各走各路,叫什麽有關係麽?”


    莫雲杉:“你這麽急著跟我劃清界限,是不是怕著了我的魔啊?”


    殷如離:“你猜一下我有沒有可能現在把你扔在這裏?”


    “我不說話了還不行?”莫雲杉仰頭在殷如離唇上啄了一下,頭落回枕頭,安靜等待。


    片刻,殷如離吻下去。


    ……


    又是一次酣戰。


    莫雲杉毫無翻身之力。


    -


    翌日。


    莫雲杉身上的骨頭就跟散了架一樣,感覺每一根都不是自己的。


    睜眼,旁邊沒人。


    一縷陽光從窗簾縫裏照進來,看來時間不早了。


    莫雲杉慢慢坐起來,床頭有一張字條。


    ——莫小姐起床後請自行離開,門鎖密碼我會進行更換,不要動不切實際的念頭。


    好你個臭狐狸!拔指就不認人,冷酷無情!


    乖乖聽話是不可能的,莫雲杉爬起來,洗漱一下出去,餐桌上居然連口吃的都沒有。


    過分!


    她摸摸肚子,好像也沒有那麽餓。明明昨晚體力消耗還挺大的,但是除了剛醒來的時候骨架子鬆了點,好像沒什麽其他不適。反而精力充沛,神清氣爽。


    莫雲杉身上鬆垮垮披著件浴袍,伸個懶腰,袖子從手腕掉到了大臂,胳膊肘暴露在空氣中,骨骼分明。


    狐狸精不在正是個好機會,還是看看家裏有沒有藏女人的東西好了。


    莫雲杉麵上掛笑,肩膀顫了兩下,鬼鬼祟祟地一間屋子一間屋子巡視。


    轉了一圈,除去一樓客臥有一些學生氣的衣服,其他房間都沒有其他人的痕跡。


    莫雲杉現在知道,衣服應該是那個姓阮的小丫頭的。


    家裏沒有跟別人同住的跡象,至於微博上爆出來跟烤乳豬的緋聞,之前就越想越覺得不像真的。


    不管前些年怎麽樣,至少現在,姓殷的似乎沒跟什麽人有牽扯。


    莫雲杉握住拳頭,勢在必得:“小狐狸遲早還是我的!”


    對了,放映室還沒去,那裏可是一個發生故事的好地方。要是發現不該有的東西,就把狐狸精的腿打斷!


    莫雲杉雄赳赳氣昂昂地來到一樓角落的房間門口,轉動門把。


    門鎖的。


    莫雲杉蹙起眉頭,又試了幾次,沒能把門打開。


    好端端的為什麽要上鎖?肯定有情況!


    她的好奇心被點燃,很想知道裏麵到底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可是溜門撬鎖顯然不太好。


    莫雲杉像根柱子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雙眼盯著門鎖,用意念融化鎖芯。


    門紋絲不動。


    ……


    莫雲杉放棄較勁,去冰箱裏拿了兩個雞蛋。


    姑且就用白水煮蛋對付一頓早餐吧。


    莫雲杉坐在餐桌上,邊剝蛋殼邊哀泣:“運動一夜起來隻能吃可憐的兩個水煮蛋,我真是好慘一女的!”


    “嗯~水煮蛋真好吃!”莫雲杉驚歎出聲,臉上露出幸福無比的表情。


    如果旁邊還有第二個人,一定會被她這段精神分裂一樣的獨白驚得合不攏嘴。


    -


    莫雲杉“吃飽喝足”後,重新開始執行晾著臭狐狸精的計劃,離開別墅之後,就再也沒聯係殷如離。


    整整兩天。


    為了不破功,莫雲杉決定給自己找點事做。


    她第二次去跟凱瑟琳談完,解決了一部分合約問題,現在可以在國內接一些綜藝類的通告。


    在酒店窩太久,也該出去鬆鬆筋了。


    正好,一個舞蹈選秀節目的藝人統籌百般周折聯係到她,希望她能擔任一期飛行導師。大約是因為莫雲杉在jk演唱會上跳舞上過熱搜,節目組想借這個炒一波熱度。


    莫雲杉看過一期節目還挺有趣,答應下來。


    參加節目之前,麵試了一個助理,好萊塢的演員朋友海瑟薇強力推薦的,說是她來華國拍戲的時候用的臨時助理。海瑟薇很喜歡華國文化,經常借著工作來旅遊,在國內知名度很高。


    海瑟薇推薦的時候說那個小姑娘“英文流利,辦事靠譜,長得很q,是隻可愛的小企鵝”。


    莫雲杉剛聽到的時候還不理解“是隻可愛的小企鵝”什麽意思,見到之後十分認同這個描述,的確是一隻可愛的小企鵝。


    個子不高,臉圓嘟嘟的,戴一副圓圓的眼睛,走路的時候一擺一擺,和企鵝一模一樣。


    兩個人隻聊了一個小時,莫雲杉就敲定讓這個小企鵝當自己的助理,她從小姑娘言談中能感受到對方受過良好的教育而且很有分寸感,當然,主要還是聊得投機。


    小企鵝,不,小姑娘名叫齊穎兒,連名字裏都帶個“企鵝”的發音。莫雲杉懷疑就是因為這個名字,才被人越叫越像隻小企鵝。


    說起來,齊穎兒跟莫雲杉還是校友,是小她十級的學妹。a大金融係畢業,放在人才市場裏絕對是一塊香餑餑。


    但小姑娘偏偏不愛走尋常路,對家人選的金融係毫無興趣,夢想是當一個金牌經紀人,做明星助理隻是她為了了解娛樂行業、豐富人生經曆的一個小跳板。


    在普通人眼中,這一係列行為簡直匪夷所思。


    但在莫雲杉看來,這樣的人是真正敢於活出自我的勇士,她很喜歡。


    -


    “莫老師,您的化妝間在這邊。”


    莫雲杉被節目組工作人員帶著,穿過走廊,來到一個單人化妝間。


    正要進去,旁邊化妝室裏傳出女聲:“殷氏集團的總裁殷如離你知道吧?我晚上要跟她吃飯,你可得幫我好好控製通告時間,放人家鴿子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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