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也顧不上葉翩翩究竟是個什麽表情,著急忙慌的去追胖子了。


    葉翩翩沉默了好久,最後在後麵喊了句說:“你兩是不是有病。”


    “大家都是夥伴,能交托性命的最好的朋友,要因為這點破事鬧嗎?”


    要鬧的那個明明是你,我心底裏滿是鄙夷,但此刻卻說不出什麽話來。


    追上胖子,他也不理我,就那麽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發呆,手裏還攥著一截破布。


    上麵沾著血跡,我瞅著怪眼熟的,就情不自禁的問了出來。


    “你拿著塊破布幹啥,咱有啥話別憋在心裏,你要是生氣,打我罵我都行,別這樣。”


    胖子將破布抱在懷裏好一會兒,才將其惡狠狠的丟了出去,說道:“也對,本來就是我自己一廂情願,這時候又有啥過不去的呢。”


    “陳核桃,我喜歡葉翩翩不假,但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這件事就這麽過去吧。”


    我硬著頭皮說:“你別亂想啊,我跟葉翩翩都沒正經說過什麽話,都是生意上的事。”


    “她那個玩鬧的性子,指不定就是為了氣翟佳,故意拿我開涮呢,你別放在心上。”


    胖子卻搖頭說道:“我們在一起也這麽久了,我了解她的脾氣。”


    “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她是真的喜歡你,你別辜負了她。”


    我解釋說:“我對她沒有絲毫想法,要不是因為你喜歡她,可能都不會跟她有什麽交集。”


    “朋友妻不可欺,我一定不會做什麽對不起你的事,你不要因為這個……”


    房間的門本就是虛掩著,直接被葉翩翩一腳踹了開來。


    她冷笑道:“你兩把我葉翩翩當什麽呢?我像是沒人要,能看上陳核桃那種愣頭青的嗎?”


    “還以為大家這麽熟的關係了,開個小玩笑無傷大雅,沒想到你兩居然這麽想。”


    胖子死死盯著葉翩翩的臉,問道:“你敢看著我的眼睛說你不喜歡他嗎?”


    葉翩翩傲嬌的別過了頭說道:“你誰啊,我憑什麽要給你證明?”


    “就算我們是最好的夥伴,我也沒必要跟你說私生活上的事情吧?”


    突然,外麵傳來汽車的嗡鳴聲,還有李瞎子的大聲招呼,是徐老虎來了。


    葉翩翩狠狠的瞪了一眼我,扭過身子就走,我卻看見她眼眶處有些微紅。


    胖子哆嗦著手拍著我的肩膀,問道:“陳核桃,我剛才沒聽錯吧?”


    “她說她不喜歡你,那是不是證明我還有機會,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打動她了呢?”


    我苦笑著道:“咱們現在這個年紀,啥都沒有的惦記那麽多幹啥。”


    “有那個功夫,還不如好好的鑽研你的風水術,多掙點錢,還怕找不到女人嗎?”


    胖子卻道:“任何人都不是她,跟她相處的越久,就越能了解她的好。”


    不管怎麽說,葉翩翩的話比我有用,就這麽幾句,胖子就像是重新活過來了一樣。


    我也不想一直潑他冷水,免得他會覺得我居心不良,隻能歎著氣走了出去。


    徐家來的人很多,外麵停了足足一排的麵包車,將整個街道都整的擁堵起來。


    跟在徐老虎身後的人,我們都很熟悉,正是之前幫過我們許多的徐磊。


    李瞎子正熱情的攬著他的背,感謝他的救命之情,還不忘在徐老虎麵前一頓誇讚。


    說徐磊辦事靠譜,將來肯定有大出息,值得好好重用。


    徐磊推辭說:“我做的都是應該做的,幾位都是有福氣的貴人,就算沒我也不會出事。”


    徐老虎卻滿意的道:“這小子確實是個人才,以前讓他幹後勤是有些憋屈了。”


    “不過這檔子事,也讓我看見了他周全的一麵,放到身邊確實是一把好手呢。”


    寒暄過後,徐老虎就問起了落葬的事情,原來兩口棺木跟屍體他都已經帶了過來。


    就在後麵的麵包車上,還說一直都派人守著,生怕出了什麽差錯。


    我連忙問道:“那女屍的家人帶來了沒?這要下葬還得親人摔盆的。”


    徐老虎臉色黑了一下說:“帶是帶來了,陳先生,關於這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這事還真得你來看看有沒有什麽忌諱,畢竟我隻是個風水師。”


    胖子輕咳了兩聲說道:“陳核桃,要是有什麽不好辦的,一定要說出來。”


    “她們兩個太特殊了,落葬的吉時得在大陰之時,要出事,可一定是大事。”


    大陰之時?


    聽到這個時間,我猛地心悸了一下,倒是從不曾聽聞有這樣的事。


    之前見過的,都是趕在正午之前完事兒,沒想到蘭華兩人的屍骨居然還有這等子講究。


    李瞎子臉色也變了,伸手將徐老虎請進屋子裏,讓他把事情說個清楚。


    卻原來,另外一具女屍的丈夫,居然在妻子懷孕之時出了軌,還提出要離婚。


    女屍一怒之下出門尋小三報複,卻意外失蹤。


    這王八蛋也沒好好找過,就報了警。


    沒找到人,還把小三領到了家裏去,光明正大的過起了新生活。


    徐家找上門的時候,聽到妻子死了,也沒一點難過的表情,還冷嘲熱諷說死的好。


    甚至於說到葬禮的事情,都不願意出席,也不願意給女屍尋墳地。


    這次將她丈夫帶過來,徐老虎是忍著惡心給了一大筆錢的,才勉強讓他同意了。


    “妻子孕期出軌,失蹤不聞不問,這得是有多大的仇怨,才能連孩子都不管啊。”


    我心裏一陣惡寒,在徐老虎的解釋下才清楚,這男的就是個窩囊廢。


    跟女屍結婚,是因為女屍家條件不錯,可以幫襯著他。


    但後來女屍家裏落魄了,他們兩個的婚姻也就出了問題,那男的跟外麵的女人,也有自己的孩子。


    對女屍的遭遇,我更加同情。


    但不管怎麽膈應這個男的,這事還確實需要他在場。


    我叮囑說:“別的不怕,一定要說好了,在落葬的時候不能表現出高興的樣子。”


    “就算裝,也得給我裝出難過的表情來,要不然女屍要拉他下去陪葬,我可攔不住。”


    徐老虎連連點頭說:“這事我也想過,已經提前打過招呼,威逼利誘都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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