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霍三思是個開飯店的,既然開飯店,那麽碰瓷,要挾,吃霸王餐這類事情也自然沒少見識過。


    但是,我開了這麽多年飯店,像今天望月樓這樣性質惡劣的碰瓷事件……我還真沒碰見過。


    尤為過分的是,被那個人絆倒的吳姨還四仰朝天,不住痛鳴,那四個人年齡各異的混蛋就圍住人家騙錢鬧事,簡直無法無天。


    那個領頭的蝌蚪頭小子在飯店裏吵嚷便算了,竟然還伸手,一邊拍打吳姨的腦袋,一邊叫囂著讓吳姨趕緊給錢,陪他的菩提。


    蝌蚪腦袋的歪小子甚至還猖狂道:“告訴你!我哥是城管大隊的!趕緊賠錢,否則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當飯店老板,有什麽話都能談,客人發火,自然也得陪笑臉聽著,但可惜的是……吳姨麵前這四位顯然不是什麽客人,而是仗勢欺人,混吃等死的混子。


    眼看著這群家夥鬧事,要是尋常客人,應承退避三舍,趕緊撤退才是,可無奈我不是普通的客人,況且我身邊還有一個自小在這兒吃嘴子的陳八妙坐著,也不會允許我走。


    抬眼,我看著陳八妙憤怒而揪心的樣子,便知道她在為吳姨突如其來的不幸而糾結,不平。


    看著陳八妙的揪心樣子,我雖然不是什麽正經人,但也知道路見不平的道理,況且陳八妙幫襯過我許多了,我借著這個機會還她一份人情,也是很好的買賣。


    思定,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略笑說道:“你等一等,我去幫幫吳姨。”


    對於我的主動請纓,這八妙兒顯得感激而意外,她咬唇略想,隨後衝我點頭,並吩咐道:“你小心!”


    麵對陳八妙的推心囑咐,我笑了笑表示回應,隨後站起身,往那四個混混處走去。


    說實話,自第一眼看見那四個混子的樣貌,我便瞅出他們體大肚肥,隻是些耍橫混吃的紙老虎,真要動起手,估計連胡老二的手下都不如,未必夠我塞牙縫的。


    但關鍵問題是,這裏是望月亭吳姨的地盤,如果動起手來,難免會擴大損失,更可能讓他們狗急跳牆,對陳八妙不利。


    因此,我思前想後,便還是決定先文後武,試探一下這四個混混的底線。


    拿定主意後,我走到帶頭的那位蝌蚪腦袋的小夥子旁邊,先躬身示了個好,又開口盡量溫和道:“這位兄弟,抬手不打無心客,不就是錢麽?先吧老板娘扶起來再談唄?”


    我微笑的言辭,其實就是想息事寧人,但遺憾的是,這並沒有換來這些碰瓷混子的客氣。


    恰恰相反的事,這個碰瓷的混子還推了我胸口一把道:“去去去!你算哪根蔥!一邊玩尿泥去!”


    因為我沒太站穩,故而那突然的推搡,推了我一個踉蹌,晃悠了幾晃悠,直扶住身後的桌子,才沒能摔倒。


    這一推,不光讓我後退,更讓我腦袋頂上的黑線止不住的蔓延開來。


    長這麽大,我見過狂的,但沒見過這麽狂的,而且人家胡一霸狂,是有弟弟撐腰,徽嗣柱狂,是有家族當後盾。


    可我麵前這位呢?除了有個當城管的哥哥,我還真看不出他有一毛錢的資本來。


    不給他點顏色看看的話,他還不飛到天上去麽?!丫碰瓷遇見我,也算他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難忍的憤怒暫時被我強行按壓了下去,我抬起頭,先裝作一臉痛苦的樣子,半癱在椅子裏。


    然後,衝著那些人喊話道:“哎呦!疼死我了!你個混蛋!剛才那一推打在我老傷上了!我快死了!你賠錢!送我去醫院!”


    我突然的大吼,嚇了那四個畜生一個哆嗦,隨後他們四個愕然回身,望向我,一臉茫然的樣子。


    這碰瓷的反倒被碰,似乎完全令這幾位始料不及,因此在麵麵相覷之餘,另外三個人都把頭齊刷刷的望向剛才推我的蝌蚪頭男人,似乎在等他定奪。


    被我這麽一將,蝌蚪腦袋男子也有點找不著北了,我隻見他神色詫異的拍打了幾下腦袋,隨後伸出指頭,指著我罵道:“你……你他(和諧)媽裝的!老子沒使勁!”


    “哎呦!疼死了!”我捂著胸口繼續裝道:“你個狗日的畜生!老子就算是裝的,你也的把我送醫院做體檢,要不然證明不了,你就得賠錢,快送我去醫院,哎呦……”


    我這近乎潑皮無賴的話,加上精湛的演技與口中的音響效果,可比這四位八旗紈絝專業多了,自己洋洋得意之餘,也更加讓那個蝌蚪男子的無賴難堪的緊。


    就這樣,我們兩撥人僵持了一會兒後,那個蝌蚪腦袋首先繃不住了,他陰沉的臉忽然冷笑著,隨後掏出一隻匕首,拿在手心衝我走來。


    匕首在手,那家夥更加猖狂,指著我臉的同時,還不忘了開口狂喊道:“敢和老子叫板!也不稱稱斤兩,這一片誰不知道城管大隊的王隊長是我哥!碰瓷碰老子,也不怕碰個滿身血!”


    專業碰瓷的混子,我自然不會指望他能帶著我去醫院檢查什麽,而且確切的說,我等待的,就是他拔出匕首的時刻!


    見那蝌蚪頭男人亮出家夥,我早已弓身蓄力的腿猛然後蹬了出去。


    借著這股力道,連眨眼的功夫都不到,我便到了那混子的身前。


    立時,我不給他絲毫反應的機會,一隻手抓住那畜生握緊匕首的手腕,另一隻手則拿起旁邊餐桌上的一隻瓷碗!


    手起碗落之下,我手中的瓷碗狠狠的砸在了那畜生的五官正中!


    “碰”的一聲崩裂之後,一股鮮血從那家夥的鼻孔口腔中同時濺射了出來,混合著牙齒,衝到了天花板上。


    這望月亭真不愧是老飯店,用的瓷碗也是結實的狠,我這一碗底下去,直接給那混子臉上蓋了一個“圓戳”,丫連鼻骨都塌陷下去了,可我手裏的瓷碗卻依然完好無損。


    抬眼,我特意看了一下碗底商標,發現果然是景德鎮的高檔瓷器,比我店裏那些“唐山窯”的機製貨好用。


    手拿如此好用的整人利器,我自然要充分發揮最大價值,故而在廢掉那家夥的麵門之餘,我又再次提碗,幹了一件更加凶殘的勾當!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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