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讓人領著從偏門進去,原本是打算在配房裏生了火,待天明了和殿下見一麵就趕回去。


    剛走到到配房門口,就瞧見西廂房點了燈。


    接著有婢女提著蓮花燈從裏麵出來問:“你們這半夜三更的,走路也不小心點,踩著雪上嘎查嘎查的,吵得娘娘醒了。”


    親兵連忙道:“姑姑莫氣,這邊是何廠公有急事自京城趕過來,驚擾了娘娘千萬原諒。”


    就聽見西廂房裏傳來一個女聲,不大不小的聲音問:“外麵是何人?”


    婢女道:“娘娘,是西廠的廠公來了。”


    “哦?是禦馬監掌印、提督西廠的何安?”


    “正是奴婢何安。”何安見她在屋裏問話,便連忙躬身答道,“擾了娘娘休息,奴婢罪該萬死。”


    裏麵響動了幾聲,過了會兒嘎吱一響,西廂門開了,那婢女提著燈在前麵,後麵跟了位素衣打扮的女子出來,她發髻鬆散,隻批了件貂皮的披風。


    何安知道這人就是殿下新娶的王妃,連忙上前打躬作揖道:“奴婢何安見過王妃娘娘。”


    沒料那王妃也不急著讓他起身,走進了幾步打量他。


    過了好一陣子她才道:“何公公乃是國家忠臣,這禮我可受不得。免禮。”


    他外麵行走,叫他一聲廠公的更多,嫌少聽見人稱呼他公公。這王妃聲音不鹹不淡的,何安也揣摩不出來她的意思。


    可不管這位徐玟玉什麽意思,畢竟是殿下的原配,未來有了孩子也是嫡子。何安心裏把趙馳當主子一樣的供著,王妃在他心裏自然也是要伺候好的主子。以前嫉妒華雨澤、怨恨周元白那股勁兒早不知道去哪裏了,現下心底裏連一丁點兒不滿都不敢有。


    “娘娘謬讚了,謝娘娘體恤。”他說了一句,就稍微站直了身子,雙手掖在袖籠裏,垂目而立,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果然就聽見王妃問:“何公公這是追過來的吧。下這麽大雪,來得這麽急,是有什麽事兒?”


    “回娘娘的話,殿下有件東西放在奴婢處了,奴婢著急給殿下送過來。”何安胡謅道。這話漏洞百出,他也知道,可情急之下也沒什麽好的理由。


    “哦……”王妃走的更近一些了,從懷裏掏出靉靆來帶上,上下打量了下何安道:“何公公您這身上都濕透了……請何公公去前麵暖閣換洗,我讓人去通知殿下。”


    何安鞠躬退下。


    這邊王妃已經是往東廂而去。


    她推門進去,趙馳已經起身,瞧見她進來問:“何安來了?”


    “嗯呢。”徐玟玉點頭笑道,“果然長得很是標致。難怪王爺這樣的風流浪子也能回頭是岸了。”


    趙馳見她落落大方,反而有點不適應起來:“王妃真不見怪?一點都不吃味?”


    徐玟玉取了靉靆在手中玩把了幾下,笑道:“到了陝西就能裝病,過陣子說我水土不服死在那邊了。一想著開春了我就誰的王妃也不是,大千世界向我招手,何必單戀王爺這隻花蝴蝶呢?您可真小瞧了妾身。”


    趙馳瞧她:“王妃這樣的女子本王從未見過。說掏心窩子的話,要是沒遇上何安,說不定本王就愛上你了。”


    “王爺您呐……”徐玟玉歎氣,“說的話自個兒怕是都不信。何公公還等著的,趕緊去吧。”


    趙馳應了一聲推門出去,徐玟玉又叫住他道:“我瞅著你這麽著都還得在這兒呆一天了。一會兒天亮了我先走。”


    “你先走?”


    “是的,反正你不是也打算不去陝西,偷偷去開平府嗎?”


    “王妃說什麽呢?”趙馳裝糊塗,“我若是去開平,不是抗旨嗎。”


    徐玟玉也不戳破,隻緩緩行了個蹲禮:“總之跟王爺就此別過,以後天高地遠千萬別惦記妾身就行。”


    *


    何安在裏屋換衣服,窗戶紙糊的密實,隻襯得屋子裏暗沉。他剛換好了中單,就讓人從背後一把抱住。


    何安一驚,怒斥道:“什幺賊人不要命了!放開咱家!”


    就聽見身後一聲輕笑:“可不是那偷了廠公心的偷心賊幺?”


    何安聽著這聲音,頓時整個人都軟了下來:“殿、殿下。”


    “廠公可是不乖。叫你好好在京城呆著,偏偏要追出來……”趙馳在他身後,那雙手緩緩解開他衣服係帶,又從縫隙裏鑽進去,摸的何安一陣呻吟。


    “殿下,別這般……”


    趙馳怎幺會聽他的,緩緩就拉開了他的衣服,讓衣服從肩膀兩側滑落至肘處。何安想要回頭去瞧趙馳,可秦王爺這會兒生了趣,怎幺會讓他如願。


    秦王這會兒瞧著何廠公露出來的皙白的那背脊,順著蝴蝶骨親著,冰涼的薄唇每一下都引起一陣子戰栗。


    何安哪裏還有力氣回頭看他,忍不住已經乘著榻任秦王為所欲為。


    “風雪這幺大,廠公一個人來?”趙馳問。


    何安睫毛輕輕扇動,垂下去,心虛的嗯了一聲。


    趙馳不輕不重的在他脖子後咬了一口,把何廠公嚇了一跳:“殿下!痛……”


    “還知道痛。”趙馳說著,手裏也不閑著,一件件脫了何廠公的衣服。暖閣裏碳火燒的旺,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羞的,何安額頭冒了一層細汗。


    “你知道痛,就不想想興許路上會出什幺事兒,受了傷更痛了嗎?”趙馳說著伸手去摩挲何安下麵那張小嘴兒。


    那小嘴兒早就微微顫抖,等著殿下的臨幸。


    趙馳一笑,雙手將何安往上一抱,讓他將將跪在榻邊沿兒上,撩開衣袍按著何廠公的肩膀便那幺緩緩自下而上的硬頂了進去。


    倒也算不上非常痛,尚可忍耐,痛裏又夾雜了些酥麻。


    何安咬著唇,擒眉閉氣的受著,雙腿又有些發軟,忍不住就往下跪著,倒像是他迫不及待的咬著小殿下往自己身體裏去。


    他耳朵根子,脖子上都翻出了點點紅潤,像是美玉上溫潤的色澤。


    趙馳進來後倒不動了。


    何廠公忍不住小聲催促:“殿……嗯……殿下……啊!”


    趙馳猛的一個挺身笑道:“還叫殿下。”


    何廠公也說不上是痛還是爽,連聲喚道:“相公、相公!”


    “這才乖……”趙馳在何廠公身後律動,這姿勢逼得何安非得仰頭撅腚才能受得住這又痛又麻、酥軟無比的快感。


    興許是去了勢的原因,他會陰處極敏感,趙馳上下摩擦,囊袋打在他會陰處,隻讓他渾身戰栗,下一秒就要爽的哭出來。


    “相公……相公……”他喚道,“換個姿勢吧。奴……我、我想看看您的臉……”


    趙馳在他身後猛烈進攻並不說話,他又連聲哀求,結果卻被秦王掐著胸前紅櫻渾身顫抖,然後又將其按在了牆上,一頓疾風驟雨。


    何廠公呻吟的緊了,連腔調都變得嫵媚十足,趙馳抬手伸到他嘴裏攪騰,何安的呻吟便隻剩下嗚嗚的聲音,唾液順著嘴角緩緩流下,更增添了幾分淫靡。


    在這熱氣騰騰的暖閣中,也不知道秦王進出了幾百個回合,直到他察覺何安已是渾身發軟、連呻吟都有氣無力,接著開始顫抖。


    何安雖然沒有了前麵胯下之物,可後穴裏更是敏感異常,趙馳總能讓他享受到魚水之歡的樂趣。


    秦王隻知道何安是要到了。


    再不欺負他,一頓猛肏,便拔出來泄了身。去瞧自己摟著的何廠公,他渾身顫抖,僵直,似乎爽得打了挺,應也是到了那巔峰。


    趙馳動作這才輕柔下來,摟著何安翻身,親了他一口。


    “好安安,夫君很是喜歡。”趙馳笑道。


    何安眼角還泛著紅,想著自己夜奔而來,卻麵也沒瞧見就讓人吃了個幹淨,像是上趕著送來似的,忍不住就羞的不行。


    “我、我就是想見殿下一麵。”他的強辯毫無底氣。


    “我知道,我也想你的很。”趙馳說著手又不老實了,“哪兒都想……”


    “殿下,別!”何安連忙抓著他的手,“別這樣……羞的很。”


    “哎,我一想到呀,要跟廠公分開這麽久,我就不想走了。”趙馳道。


    何安瞧了瞧外麵的天色:“殿下,這天兒已經大亮了,我伺候殿下起來。不然今兒趕路要耽擱了。”


    說著他便掙脫了出去,開始著衣。


    “廠公並不舍不得我吧。”趙馳逗弄他,“隻是舍不得本王這身子,才夜奔來追。如今得了手,知道我這顆心都掏心挖肺的惦記著您,您這就要把我送走了?”


    何安被他說的大窘:“殿下您說什麽呐,別折煞我了。”


    “廠公怕是回頭還要在找個可人的在身邊?”趙馳說,“是不是那個周元白。”


    “殿下您……”何安連忙爭辯,“我、我沒有……”


    “那廠公說說,舍不舍得我?”


    何安眼神一暗,他自然知道也是舍不得趙馳,然而這形勢逼人,違心安慰道:“這也沒辦法,殿下您不去西北那便是抗旨不尊。隻能去了。”


    “王妃已經帶著人啟程了,我不去西北。”


    “啊?”


    趙馳一把摟著何安,把他拽到床上,咬著他耳根子道:“你還記得當初我給皇後那副消暑湯的方子嗎?”


    “記得。”何安被他咬得半邊身子都軟了。


    “皇後把那方子送給了皇上,萬歲爺後來也喝了有一個月。那方子本來就是個陰涼的方子,皇上身體早就不行,這方子隻能讓他身體虧空的更加厲害。再過幾日天算子入京,你讓太子引薦給皇帝。”趙馳道,“陝西偏遠,我若去了,得到消息趕回來也遲了。我不去,就等著老皇帝殯天。我在開平都司等你消息。一旦你消息來了,我和廖將軍就揮師北下,直抵京畿。到時候,大端朝的天,變也得變。不變也得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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