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鍾後,傅聞善在浴室裏刷牙。


    謝晚星靠在浴室的門邊上,看著傅聞善,臉還紅撲撲的,眼角也帶著淚痕,乍一看得以為是他被傅聞善給欺負了。


    他看著傅聞善,雖然臉上勉強還維持著平靜,但是心裏已經浪得飛起。要不怎麽說男人是下半身動物,他之前還有點介意傅聞善這麽多天沒找他,好不容易來了,居然說隻是順路。


    但是剛剛傅聞善給他口了一發……


    謝晚星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皮,覺得自己似乎有點不要臉。


    因為他現在看傅聞善,怎麽看怎麽高興。


    他根本不在乎傅聞善到底因為什麽理由過來了。


    反正他是爽到了。


    但是看傅聞善低頭漱口,謝晚星又有點良心不安,秉著炮友間要公平公正的想法,他心一橫,囁嚅著道,“你那什麽……怎麽辦,要不要我幫你?”


    他其實不太願意用嘴,倒不是嫌棄傅聞善,實在是臉皮薄。但他又不好意思說,隻能從鏡子裏偷瞄傅聞善。


    傅聞善也從鏡子裏看他,眼神說不清在想什麽,像一頭蟄伏的野獸。


    過了好一會兒,傅聞善才轉過來,走到謝晚星身前拉過他的手,低聲說,“用手吧。”


    這個謝晚星沒意見,雖然他臉更紅了,但是知道這已經是傅聞善讓著他了,他一邊被傅聞善抱著親,一邊手上笨拙地動來動去。


    傅聞善咬著謝晚星的舌尖,含著,勾著,一會兒親一會兒咬。


    他被謝晚星服務了一會兒,頭疼地想,這位謝先生的技術真的很不行,屬於會被打差評的那種。


    可他最後還是釋放出來了。


    雖然謝先生的技術很糟糕,但他的嘴唇很好親。


    可以打十分。


    一直到重新上床睡覺,謝晚星的心情都有點美滋滋的,他心情一好,嘴上就也禿嚕了,對著傅聞善說,“你要不你今天就在這兒睡吧?”


    話一出口,他就咬住了舌頭。


    傅聞善的住處就在隔壁,又不是隔了幾條街,這有什麽好留宿的,分明就是他舍不得人家,死活要賴著傅聞善。


    謝晚星的腳趾在拖鞋裏抓了抓,尷尬地轉過了臉。


    但傅聞善卻很自然地應了一聲,“那我去洗個澡。”


    謝晚星眼睜睜地看著傅聞善拿著酒店的浴袍,進了浴室。


    他的眼睛轉了轉,心裏又高興了。


    等傅聞善出來的時候,謝晚星也不矯情了,傅聞善在他家也不是睡了一次兩次了,到酒店裏來同床共枕,也沒多稀奇。


    隻是這畢竟是酒店,不是家。


    他睡覺前,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地盯著傅聞善,叮囑道,“你明天等我走了再出來,穿嚴實點,酒店裏畢竟人多眼雜。”


    “知道了。”傅聞善也是藝人,自然明白,但他也沒多擔心,就算有誰拍到了什麽,也得有膽子登出去。


    謝晚星這下子是真要睡了,他眼皮子打架的時候,又看了看傅聞善,房間裏燈光很暗,可是傅聞善的五官在昏暗的燈光下,似乎更英俊了,他不笑的時候總看著有點冷,卻也有種難言的性感。


    謝晚星不由笑了笑,他覺得有個炮友還真不錯,對身心健康有著莫大作用。


    謝晚星沒幾分鍾就睡了,傅聞善卻還是沒睡著。


    他看著謝晚星心無雜念的睡顏,心裏頭卻根本不像外表這樣平靜。


    他其實還惦記晚上著李思蘅說的那個,跟在謝晚星身邊,要謝晚星給捂手,會撒嬌又長得水靈的小男生,他特別想把謝晚星搖起來問一問,你在我之前到底包過多少個?有我英俊多金還體貼嗎?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介意,也許是因為他從沒有見過,謝晚星也會有寵著別人,把別人放在心尖上驕縱的一麵。


    可他轉念又覺得沒意思。


    不知道自己跟個過去式的小男孩叫什麽勁。


    謝晚星跟那男孩子,說穿了也就是包養,謝晚星願意寵還是願意凶,都是他自己的事情。而他和謝晚星,也不過是露水之緣,搞不好什麽時候就要散的。


    隻要謝晚星跟他的時候,是清清白白沒招過人的,就可以了。


    其他的,他無從過問。


    傅聞善夜裏睡得遲,醒過來已經早上十點了,謝晚星當然早就走了,隻留下一個空蕩蕩的床位。


    傅聞善洗漱好,他在謝晚星的房間自然沒有換洗的衣服,隻能將就著穿昨天的,準備回自己房間再換。雖然昨天謝晚星叮囑過他,酒店裏多少有些人多眼雜,但傅聞善覺得自己跟謝晚星的房間就在隔壁,這麽幾步路,被人撞見的幾率實在少之又少。


    但人一旦倒黴起來,喝涼水都塞牙。


    傅聞善剛一從謝晚星的房間出來,就發現他的房間門口蹲著個穿著騷包粉色襯衫的人,鼻梁上還架了一副黑色墨鏡,無所事事地守在他門口。看上去非常像守株待兔。


    不是李思蘅又是誰?


    聽到旁邊有開門聲,李思蘅隨意地往旁邊瞥了一眼。其實他並不是大早上沒事幹特意來蹲守傅聞善的,他隻是出於兄弟的友愛之情,準備喊傅聞善一起吃個午飯。


    結果敲了半天的門,都不見傅聞善出來,打電話也沒人接,而樓道裏的服務人員說早上根本沒看見有人從1230出來。


    李思蘅就納了悶了,傅聞善能跑哪兒去。


    但是現在他知道了。


    李思蘅的墨鏡險些從鼻梁上滑了下來,他看了看傅聞善背後的門牌——1232,又看了看傅聞善的臉。


    “你他麽昨晚在哪兒睡的?”


    傅聞善知道自己是躲不過一通盤問了,他也沒準備抵抗,在李思蘅開口前就說道,“等我先換個衣服,有什麽吃飯的時候再問。”


    半小時後,兩個人一起坐在一樓吃早午飯。


    傅聞善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自己確實不是來看李斯思蘅的。


    “你有什麽好看的。”傅聞善吐槽道。


    李思蘅一邊切著盤子裏的蟹肉,一邊以教導主任看早戀學生的眼神看著傅聞善,目光極其嚴厲,仿佛下一秒就要嚴刑拷打。


    他現在已經想起1232住的誰了,可不就是謝晚星。


    他暗罵了自己一聲傻比,居然第一個就把謝晚星跟趙景華一起排除出去,難怪昨天傅聞善要管這倆人牽小手。


    “老實交代,你倆是怎麽勾搭上的。”李思蘅嚴肅地說道。


    傅聞善一點都不在乎他這個紙老虎,慢悠悠地吃完了一個滑蛋,才說道,“我倆之前拍了個綜藝,就那個意外之緣,他也是嘉賓,在一個房間睡了幾晚,等節目結束了,覺得彼此還不錯,就幹脆當個炮友。”


    “你放屁,”李思蘅毫不猶豫地吐槽他,“就你還會跟人當炮友?你要炮友為什麽把我們送你的小男生都給趕走了?”


    傅聞善嫌棄地看了李思蘅一眼,“因為他們都不夠好看。”


    李思蘅:“…………”這個理由他還真無法反駁。


    看李思蘅還要說什麽,傅聞善又一句話堵了回去,“不是你們天天讓我要懂得享受人生嗎,我好不容易願意找一個,你別給我攪黃了,不然揍你。”


    麻蛋,李思蘅憤憤地繼續切蟹肉,聽聽這不要臉的話,拿他當筏子來劇組探班炮友,還不讓他多問。


    “就因為他好看,你就打破原則跟人當炮友?你可真夠不要臉的。”李思蘅說道,“而且如果你們隻是炮友,你怎麽會千裏迢迢來探班?”


    傅聞善問,“你跟你之前的小情人,上床的頻率是多少?”


    李思蘅回憶了一下,“最少也一周兩次吧。”


    傅聞善嗤笑了一聲,“那你還問我為什麽飛劇組來,你們劇組都開工十八天了。”


    李思蘅啞口無言。


    “對了,問你個事兒。”


    “什麽事?”


    傅聞善輕描淡寫道,“你看你那個劇本,是不是還缺少一個客串的角色,比如什麽敵國皇帝,朝中大臣之類的。”


    李思蘅挑起眉,“你什麽意思?”


    傅聞善滿臉真誠,“為了支持你的事業,兄弟可以免費幫你客串一下。”


    李思蘅冷笑,“別的角色沒有,東廠廠公倒是缺一個,您看?”


    傅聞善衝他臉上砸了顆葡萄,正中鼻梁。


    李思蘅為了自己心愛的劇本,堅決拒絕了傅聞善免費客串首次演戲的噱頭,他義正言辭地說道,“我的藝術怎麽能容你玷汙。”


    但他下午還是把傅聞善給載去了劇組,讓他跟著一起圍觀謝晚星拍戲。


    劇組的人看見他們紛紛打招呼,不少人都是認識傅聞善的,再一聽是投資人的朋友,一個個更加熱情了。


    隻有趙景華嗑著瓜子,露出了微妙的笑容。


    謝晚星正在休息,一起嗑瓜子,看見傅聞善進來,差點給他嚇得一哆嗦,但是傅聞善跟李思蘅坐在一起,他馬上也有戲要拍,兩個人自然不會特意聚到一起說話。


    隻是他總有些心不在焉,韓水問了他好幾次,他都答非所問。


    趙景華看不下去地翻了個白眼。


    傅聞善還沒看過謝晚星現場拍戲,雖然他已經把謝晚星出道以來的片子補得差不多了。


    他還有點期待。


    他沒話找話地問李思蘅,“你覺得謝晚星演技怎麽樣?”


    李思蘅跟看傻子一樣看著他,“他要是演技不好,我為什麽要請他當男一號,我錢多燒得慌。”


    傅聞善覺得這個人真的是很不會說話,誇人都不會好好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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