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靜深的人中有盯著這群北周來人的,白雲潛便找來問了問,發現過後的兩天,這群北周人可謂是安份了不少。


    即不到處亂跑了,也不鬧著要去看武狀元選撥了。


    酆無敵也不知打哪聽來那夥北周人不安份的消息,申請要去‘看一看’。白雲潛給拒了,以前還好,現在知道那周兆灤手裏有高科技,酆無敵就最好不要過去了。


    那邊玻璃也運來了,薛管家正盯著人裝呢。


    包括先前白雲潛惦記過的全身鏡,也做了一塊送過來。就擺到了白雲潛的屋子裏麵,出門的時候就能照一下。


    白雲潛今天正好有空,拎著酆無敵出門,準備把他送去雲家。


    之後又順路去了那家烤鴨店。


    “鎮國公?”烤鴨店老板驚奇道:“您怎麽過來了,前頭鄭侍郎不是買了烤鴨說要送去你府上的麽?”


    白雲潛一愣,這估計是錯過了。


    事實證明,他不光錯過了鄭小伍和烤鴨,還錯過了另一個人。準確的說,是北周皇子周兆灤錯過了他。


    周兆灤自從肯定了白雲潛那實力不似人有,就知道對方肯定跟他一樣。而且對方的那個係統,肯定比他這個還厲害。起碼他這個就拿不出來那什麽高產種子……是的,係統嫌棄周兆灤,周兆灤還嫌棄這係統不夠強呢。


    他盯上了白雲潛的那個係統,若是能為他所用……


    周兆灤為此一連安份了幾日,這才利用他的這個係統,不引人注目的出了使管,然後一路往靜王府而去。


    要是在以前,他先前打仗的時候,有需要都是讓人駕著馬車帶他跑的。但如今卻是沒這個條件,隻能自己過去。而且還不好走正門,“你偽裝成暗衛吧。”係統道:“輕易看不到臉,也更好糊弄一些。”


    周兆灤也沒什麽意見,畢竟他對靜王府還不太熟悉。裝靜王和靜王妃太過顯眼,旁的人他都不認識,壓根無從偽裝起。


    隻有暗衛,隱身暗處,不走正門,見到的人少,最為合適。


    他身寬體胖,好在係統是做戰係統,能讓他一躍跳進去。緊接著裝成一副暗衛的模樣,周兆灤就要往裏走……


    當年在戰場上,他跟裴靜深的暗衛打過交道,所以偽裝起來也像模像樣的。


    靜王府守在暗處的人也的確沒發覺出不對勁來。


    直到……


    有兩隻大鵝嘎嘎嘎的跑了過來,然後追著他,就啄。


    周兆灤:“……”


    周兆灤原本沒打這鵝放在眼裏,還踢了一腳,結果這一下更是糟糕,那大鵝非但不怕,甚至還更勇猛了。


    周兆灤本身是不會武的,這係統也不能上他的身,隻能提供一定的幫助。這一來,他根本打不過大鵝,隻能跑。這一跑,可不就露餡了麽。


    哪個暗衛還怕大鵝的……


    係統憤怒道:“你不會飛麽,你跳啊,跳到屋頂鵝還能跟上來不成?”


    周兆灤恍然大悟,當即就要再跳上屋頂。但他身子不輕,跳得僵硬,人靜王府的暗衛哪有這麽不成器的。


    當即就有人過來看了,緊接著就鬧大了。


    鄭小伍來的時候雖說兩個主子都沒在,但介於他是自己人薛管家還是把他請了進來,讓人去通知白雲潛,這邊鄭侍郎來了。


    帶了隻鴨……


    這種禮在別家那是不可思異的,在靜王府那是送禮的人會做人。鄭小伍歡歡喜喜的跟了進來,準備說一說能不能把玻璃先賣給他一些。現如今實在是太緊俏了,簡直是有錢都買不到。


    他又喜歡,裝在家裏,謝展亭看書時啟不是亮堂許多?


    正走著,就見後麵鬧起來了。


    薛管家立即道:“這是怎麽了?”


    有人已經過來報了,“有不明人士潛入靜王府,下麵人剛抓著。”正說著,人已經被壓到跟前了。


    鄭小伍一看,“你們那怎麽還虛抓著?”


    “鄭侍郎有所不知,這人看著雖然瘦弱,但實際卻是個胖子,不信您試試,都抓不下去。”要不是親眼所見,他們也不敢相信啊!


    鄭小伍心說還有這樣的人?他一上手,還真是,捏起來都能感覺到胖乎乎的手感。


    “這就奇了。”


    那邊有人來報,“王妃回來了。”


    眾人立即就提著人來見白雲潛了,這點兒障眼法在白雲潛這裏自然是不夠看的,他一眼就認出來,這不北周皇子麽。


    他又問了一下到底是怎麽抓到的,聽到大鵝默了,誰能想得到這大鵝這麽能耐呢。


    薛管家還奇怪呢:“這動物是不是就比人感知力強?咱們的人也有瞧見這人的,都沒發現不對。”


    白雲潛默默道:“或許不是,而是他裝的不像。”


    薛管家道:“這副扮像哪裏不像?”鄭小伍也瞧著,心說難道有哪裏細節不對?


    “不是扮像,而是……打個比方吧,我前段時間滿府亂竄的時候,也曾見過府上的暗衛,大多進了王府四下張望時都是一副,讓我看看,有沒有哪個肖小膽敢潛入靜王府。”


    白雲潛這話一出,幾個暗衛都是一臉了然,他們好像的確是這樣的,回了王府自已的地盤,那自然是底氣十足啊!


    “但這個人就不一樣了,進了府估計就算四下看,也是盼著別遇到人。動物向來又比人類更能感知到這種不同,再加上那兩隻大鵝也的確是囂張,這不就正好啄了上去麽。”


    “原是如此。”薛管家道:“那王妃可還有高見,沒有的話咱讓人先押下去,上大刑審問一翻,看看他是誰派來的。”


    一聽大刑,周兆灤立即道:“爾等敢,我可是北周皇子……”


    “噗!”鄭小伍立即笑了,“就你這樣還敢冒充北周皇子,怕是不知道那皇子體重過三百,是個大胖……”


    等等,這人也挺胖的啊!


    周兆灤立即想讓係統撤消對他的偽裝,但係統卻說:“你得受些傷再說,這樣你在南梁傷了,北周會給你討公道的。”


    總之你就是想要打仗是吧,周兆灤氣得不輕。


    在這點上,他並不讚同,也不想被抓去上大刑,立即就把這次隨行官員的名單還有一些能證明他身份的事情全說了。


    係統:“……”


    “你如何能這般慫,你受傷之後,南梁必然要好好照顧,你還能趁機再進趟宮,這樣一來,最好能混進禦書房,這樣咱們就能在南梁皇宮多放幾個偵查之物,到時對這邊了如指掌……什麽?”


    他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白雲潛拎了出來。


    他的外形是一個手環,金屬質感,看起來就科技感十足。白雲潛從周兆灤手腕上將其拿了下來,順便感慨一句,“此人進王府偷盜了本王妃個鐲子不說,現如今還敢冒充北周皇子,實在是膽大包天。”


    周兆灤都要瘋了,“那是我的,你還給我……”


    而這時沒了係統幫助,他已經變回了自己的那副模樣。鄭小伍驚道,“這竟然真的是北周那個皇子。”


    周兆灤卻隻盯著白雲潛:“你把它還給我。”


    “本就是我的東西。”白雲潛皺眉道:“你偷了就是你的了麽,還好意思跟我要。”又對他說:“不信你問問,這裏很多人都能證明這是你偷的。”


    周兆灤死死的盯著他,“這些都是你的人。”他萬萬沒有想到,他明明是來偷白雲潛的係統的,就算不成,這一次也能放上幾個偵查之物,好看清他的一切動像再找機會。卻是毀在了兩隻大鵝手上,如今還被搶了係統。


    他雖然有時候也抱怨這係統不夠全麵,但的確也是靠著係統他才有如今的日子,是絕對不能沒了係統的。


    但白雲潛怎麽可能還給他呢。


    還有這係統,整天就想著打仗,怕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白雲潛隨手將其先收了起來,準備後麵有時間仔細看看。


    至於這個周兆灤,既然恢複了原本模樣,他們也不能直接把北周皇子怎麽樣,“讓人去宮裏遞個話,就是北周皇子潛入靜王府圖謀不軌……”


    “我去。”鄭小伍立即道,他是能進宮的。


    薛管家道:“那這北周皇子……”


    “先關起來,等宮裏麵來人。”白雲潛道。


    周兆灤卻是壓根顧不上這些了,隻緊緊盯著白雲潛,或者說是盯著他的係統。但誰又管他呢,白雲潛甚至關注起了,“聽說鄭小伍帶了烤鴨過來,烤鴨呢?”


    那邊皇帝正聽下麵報著北周一行人這幾天如何老實呢,還感慨了一下這被白雲潛這一震懾,莫不是嚇到了。


    童仁更是跟著笑說:“怕不是那北周覺得我南梁人人都有這本事,真沒有,真沒有,也就一個鎮國公而以。”


    那邊有人來報鄭小伍來了。


    “鄭侍郎?有說是什麽事麽?”皇帝問。


    下麵來報的侍衛說:“聽說是大事,有關北周皇子周兆灤的。”


    這的確是大事,皇帝立即將人宣了進來,一聽都傻了,問:“不是剛來報周兆灤正在使館之內休息,並未外出麽。”


    這鄭小伍哪知道,不過他倒是知道那北周皇子的奇特,都能從那麽胖變正常人身材,還偽裝成靜王府的暗衛,那換裝成別人出來,料來他們的人也發現不了。


    這般一說,皇帝立即重視起來,當即說:“人就先放在靜王府了,回去告訴鎮國公,讓他看好了。”


    這時候不宜轉移,這要萬一再跑了倒是不妙。


    另一邊當然還要派人去使館。


    使館那邊的北周使臣聞得消息都驚呆了,他們闖進周兆灤的屋子裏麵一看,果然已經沒人了。而且屋內擺設什麽的,都能證明人是自己走的……更別提先前周兆灤自己說要靜一靜,讓人匆必不要打擾。


    現在想起來,那可不就是準備出去,怕人發現。


    但誰能想得到他去了靜王府呢,他去靜王府幹什麽呢……


    北周使臣心中不清楚,但他們知道大事不好了,這八皇子潛入人家府上被捸了,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這事實在太大,二皇子左相右相包括裴靜深等人立即就都知道了。皇帝緊急召他們過來商討這事,北周的八皇子做出這種事情,他們雖說不能直接將人綁了砍了,但少不得得拿他跟北周那邊換些好處的。


    據說那邊皇帝還是很重視這位八皇子的。


    更尤其中間還有個事兒,就是這八皇子一身本事竟能幻做它人,這比易容術還要高超,那這人就又有些不想放了。


    裴靜深來之前回過趟府,聽白雲潛說了,所以這時候保證,“這全是靠的外物,此時那外物已經被拿走,他沒這個本事了。”


    如此一來,大家就放心多了。


    隻是免不了關心這是個什麽外物,那鐲子還在白雲潛那裏呢,裴靜深就順手取出了那所謂的藍衣,表示隻是類似的東西。


    隻是抓這北周皇子時,他身上那件被撕破了,不能用了。


    眾位大臣瞧著這區區一個披風似的衣裳,有些不敢置信,“就憑這個?”事實上他們現在還懷疑,那鄭小伍是不是太誇張了。


    直到裴靜深穿上了這個披風,青天白日,他們竟是渾身一涼,險些以為自己是見了鬼。


    這人怎麽沒臉的?


    二皇子猛的反應過來,“藍鬼,這不就是揍了大皇兄的那個‘鬼’麽!”


    這他以前還笑過大皇子膽子如老鼠一般,小得可憐,被人揍後還當遇到了鬼。但現在……二皇子自問,如果是他的話,他也得覺得這就是個鬼啊!


    畢竟正常人能沒臉麽,不可能的啊!


    而且這人長多高,他竟一會兒看著一米八,一會兒看著三米六,壓根分不清楚,這還是正常人麽。


    這幸好是眼睜睜看著裴靜深穿上的,不然二皇子保準嚇懵了。不止是他,滿朝文武包括皇帝,哪個不是大感驚奇。


    好在裴靜深說:“這東西極為難得,也很少,諸位大人沒見過也是正常。”


    皇帝幽幽道:“那先前揍了老大的那個……”


    “是穿著這個沒錯。”裴靜深道。


    “能說說為什麽麽?”


    “他在我跟雲潛成親當晚,指使人給雲潛下毒。”


    哦,皇帝想起來了,先前查佟家時,連同這個也一同翻出來了。二皇子心說那天晚上他就瞧著不對勁,果然老大那邊有動作。


    他又想起來……


    這幸好沒覺得是我幹的,不然挨揍的可能就是我了。


    “能說說這是誰打的麽?”二皇子小聲問。


    裴靜深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二皇子卻懂了,肯定不是老五,要是他肯定打得光明正大。這就是白雲潛幹的啊,以前遺留的紈絝做派……他們當初還懷疑過,但最後不了了之了。


    誰知道那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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