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刺目的陽光照射進小樓裏,客廳裏一片澄明亮堂。


    沈瑜躺靠在沙發靠墊上,半枕著顧同學的小臂,一手推出‘相對安全’的距離,他十分肯定的說:“他對我沒有意思。”


    顧勍搖了搖頭:“他就是對你有意思!他偷看你了!”


    沈瑜:“……他對我真沒有意思。”


    顧勍:“肯定有!他偷看你!”


    沈瑜滿頭黑線:“絕對沒有。”


    顧勍仍然一口咬定:“絕對有!他偷看你!”


    沈瑜:“……”


    顧勍:“哼!”


    他冷叱了一聲:“他仗著年紀大,就占你便宜,叫你管他叫哥!還借著幫你調查,來咱家吃飯,就想趁機偷偷多看你兩眼!今天要是沒有我在,家裏麵就隻有你和他孤男寡男待在一塊兒了!指不定會怎麽占你便宜呢!”


    一想到此,顧勍心裏騰的起了火,戒備又狂躁的‘啊——’長叫了聲:“情敵啊!老子剛剛竟然和情敵坐一塊吃飯了!太大意了!”


    沈瑜嘴角一抽:“……”


    蠢蛋的想象力還是蠻豐富的,看來,作文有相當大的上升空間。


    “你冷靜一下,聽我說。”他拍了拍蠢蛋的後背,順毛似的輕撫:“看著我。”


    顧勍聞言,深邃漂亮的桃花眼直直的望向了沈小瑜的眼睛,而後嘟了嘟嘴,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夏日午間,人躺著便極容易犯困;沈瑜嗓音不自覺的溫軟了下來,摻雜著些許慵懶之意,聽得人纏綿心癢。


    “他有未婚妻,而且還是他的青梅,感情一直都很好;聽我媽說,他們年底就要結婚了。所以是絕對不存在,你說的這回事的。”


    顧勍不信邪,臉皺巴著:“……那他偷看你,又是怎麽回事?”


    “應該是好奇,我這種性格的人,為何會交了性格與我完全相反的你,做好朋友吧。”


    沈瑜一如既往的臉不紅、心不跳的睜眼說瞎話,他仰視著蠢蛋完美白皙的下頜線,撐著安全距離的手,不禁色迷心竅地偷嚐禁果一般,在那下頜上摸了一把,繼而又道:“而且,我還把你帶回了家。”


    “我以前從未帶過人回來,你是第一個。”


    “真噠?!”


    顧勍臉上陰雲醋雨一瞬間消散殆盡,滿麵含春,喜笑顏開,下頜主動送到了沈小瑜掌心裏,蹭了又蹭:“我也想帶你回家,可是……”


    他說著頓了頓,本該覺得煩悶心澀、痛苦難捱,又難以啟齒的,可是沒有。


    他心底裏沒有因顧製禮而湧起任何負麵情緒,哪怕是一絲一毫的委屈與心酸;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與安寧,而後在腦海裏情不自禁地勾畫了一片美好願景的藍圖。


    “我原來的家,早已經不是家了。等我,哦不,是等‘我們’有新家了,我也要第一個帶你進去!”


    沈瑜聽懂了。


    他輕柔的摸了摸蠢蛋的後腦勺,且在他的頸側貼了貼,輕聲道:“好啊,等上了國都大學,我們就在校外買一套房,以後就是我和你的家。”


    “房子不用太大,一百平就夠了,兩間臥室都要朝陽,一間顧小魚兒住,一間我們住;書房可以小一點,你的遊戲室一定要大一點……我和你一起玩。”


    沈瑜的音調太軟了,軟的叫顧勍心裏泛濫地一塌糊塗,滿滿漲漲的全是沈小瑜和他們未來的家;而他的心肺像是連通了淚腺,一酸一甜、一苦一澀都要溢出來些,才能證明它們是共生的一樣。


    “啊……嗚~”


    顧勍低嚎了一聲,一滴一滴的淚,全都落在了沈小瑜的臉頰上;他緩緩俯首,輕輕地將它們給抿了去;可卻仿佛越抿越多,最後濕了沈小瑜的整張臉。


    而他的嘴唇找到了歸宿,慢慢地覆上了那兩片清甜的溫柔鄉。


    他一邊哭,一邊纏綿地吻;漸漸地,哽咽聲湮沒在了唇齒間,取而代之的,盡是羞臊的不可描述之聲。


    ……


    半晌後。


    “我會竭盡全力,和你一同考進國都大學的!”顧勍擠掉了眼睛裏的淚光,堅定的說。


    毫無疑問,沈小瑜方才是在邀請他,大學同居——是絕佳的誘餌,也是沈小瑜的一片真心。


    雖說,他們已經互通了心意,可他明明還沒有達成沈小瑜的要求,也沒有考上國都大學呢……沈小瑜對他好有信心啊。


    然而不知不覺間,他胸中早已揚起了一片激蕩的鬥誌,竟有些迫不及待地快點學習、快點考上國都大學了!


    沈瑜欣慰地望著,蠢蛋依舊淚水滿麵的樣子,輕聲說:“我相信你。”


    顧勍一聽,臉上掛著眼淚就癡癡地笑了笑,隨即鬆了手臂的力量,直接開心地趴倒在了沈小瑜身上,將他壓的嚴嚴實實的,而後語調輕快雀躍地歡呼:“我和沈小瑜要有屬於我們的家啦~”


    沈瑜應聲:“嗯。”


    “嘿嘿,其實,遊戲室也不用太大。”顧勍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沈瑜:“?”


    “那個……和你同居了,誰還要玩遊戲啊……”顧勍嘀咕了一句,臉紅紅的說:“當然是玩你了~”


    他聲音越來越小:“畢竟,大學的時候,你都成年了嘛~”


    沈瑜不由嗆了一下:“……”


    玩他……蠢蛋這麽快就搞懂怎做了?


    他不信!


    直男剛開竅不久,不查那方麵的資料、片子,哪裏會知道具體怎麽做?更何況,蠢蛋一天24小時,基本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呢!哪裏來的機會看那種東西……


    他正默默分析著,腿上卻感到了一陣異樣。


    “……”沈瑜吸了一口氣:“你老實點,別胡思亂想!”


    “可是它和我一樣,都好喜歡你啊。”顧勍委屈地撇了撇嘴:“等我一下,我把它收回去。”


    沈瑜:“……你去洗手間,我去收拾碗筷了。”


    “唔,我不去洗手間,自己弄沒有靈魂啊。”顧勍說著,一把緊緊地抱住了沈小瑜的腰身:“再讓我抱一會兒嘛。”


    沈瑜無奈地歎了口氣,忍著不去想那些汙七八糟的事情。


    “還記得我說,要報複湯煜臣和他表哥徐澤易嗎?”他幫著蠢蛋、也幫著自己轉移注意力。


    顧勍下頜搭在沈小瑜肩上,嗓音低啞的說:“嗯,當然記得!”


    “他們都是成年人了,十八歲就是一個分水嶺;而國家對成年人打架鬥毆,做出了新的處罰規定,比以前嚴厲多了。”沈瑜懶洋洋的逐字逐句的說著,還不忘提醒蠢蛋一句:“你以後也不要再打群架了,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


    “嗯,我聽你的!”顧勍應道。


    “而且,我粗略的掃了一下資料,果然發現湯煜臣他表哥,沒少做壞事。”沈瑜眯了眯眼睛,勾起了嘴角:“到時候數罪並罰,夠他受的了。”


    顧勍張了張唇,哭笑不得:“幸好我當初沒有真的威脅得罪到你……”


    “笨蛋。”


    沈瑜放空了眼神,仿佛又看到了那日在晦暗不明的一米小巷子裏,蠢蛋威脅他的場景了,他輕輕搖了搖頭:“不一樣的。”


    自他高一轉學,來新風那日,初見蠢蛋,便在他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烙痕。


    “即便你真的得罪我了,我也不會做的太絕。”他肯定的說:“你太與眾不同了……”


    仿若最烈的酒,最鮮明的色彩,最有趣的書,怎麽品、怎麽看、怎麽讀都不夠。


    “我懂了!”顧勍突然福至心靈,開竅了一樣,笑嘻嘻地說:“沈小瑜~你早就看上我了!對不對?”


    “所以,就算我那天,在小巷子裏威脅你,做點更過分的事情,你也會妥協答應的,是不是~”


    沈瑜以防暴露,正色道:“那不能,我是有底線的;喜歡也是循序漸進的事,沒那麽早。”


    但何時埋下的喜歡的種子,他早已忘了。


    興許,就在巷子裏看到蠢蛋哭花了眼的那一刻;興許再早一點,每天進教室,他都會下意識的看一眼他的斜後桌;又興許,再早一點點,早在他們分在一個班上時,視線無意間相交過的一瞬間……


    “那我對你的喜歡,是突飛猛進的額。”顧勍擔憂的問:“我要不要慢一點啊?”


    沈瑜一直繃著的表情,瞬間‘崩’了,清俊冷淡的臉變得生動又迷人:“那倒不用……”


    他巴不得蠢蛋越喜歡他越好。


    顧勍點點頭,碎碎念似的說:“就算你叫我慢一點,我也控製不住,嘻嘻嘻嘻~”


    沈瑜對蠢蛋這傻乎乎的樣子,實在沒轍。


    “平靜好了嗎?”他溫聲說:“好了的話,就去喂顧小魚兒吧,他該餓壞了。”


    顧勍搖了搖頭:“沒呢,我還很激動!”


    可他還是不情不願地,從沈小瑜身上爬起來了——兒子再沒有沈小瑜得他的心,到底也還是他的兒子。


    而沈瑜瞧著顧同學每次都很難受的樣子,想了想,不自然的垂著眸子,臊著耳朵說:“聽說,就算未成年,互相幫助也是……可以的。”


    顧勍雙眼登時一亮:“啊?!”


    沈瑜低咳了一聲,趕緊又補了句:“不是,我意思是說,我幫你……”


    “也是可以的。”


    作者有話說


    【今天時間雖然趕上,但是糖糖想早點發出來,1600字明天再約?】


    【別打我,溜~】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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