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菱雙笑著說:“我雖然人在這裏,但他們那邊找我,我還不是一樣會過去嗎?”


    同事牛醫生說:“那小許你以後肯定會很忙的,做好準備吧。”


    “早就準備好了。”許菱雙精神抖擻地說道。


    重新回到全職工作中的感受是很美妙的,雖然比較忙碌,但對於許菱雙來說,能從事這個自己喜歡的工作,並且能在工作中獲得巨大的成就感,就算再忙,也是值得的。


    工作中,因為許菱雙有特殊本領的加持,工作效率也提高了不少。


    比如一些外傷患者被送進來,許菱雙摸一下就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傷到了哪裏的骨頭,是骨裂還是骨折,這樣就能節省很多時間,提供工作效率。


    她以前雖然也經常來急診幫忙,不過每次請她過來都會是一些非常複雜的病情或者傷情,其實真的在這裏,她才發現這裏形形色色,什麽樣的事兒都有。


    比如,原來有那麽多人會喝藥自殺,喝的東西也五花八門,喝農藥的已經算是正常人了。


    還有小孩子亂吞東西的,往鼻子裏麵塞玩具的,每次遇到這種情況,她就會慶幸自家的小陶陶從不做這樣的事兒。


    還有很多人會莫名其妙的弄傷自己,比如有天夜裏值班的時候,許菱雙接診接到一個用銅管自慰,最後生殖器被卡在裏麵的患者。


    最後是請了消防員過來幫忙,廢了好大的勁兒才把銅管弄開,之後又趕緊給患者進行治療。


    要是再晚倆小時,那患者可能就會永遠損失自己的健康了。


    一切都弄好後,患者被送進病房,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護士長說:“許醫生你這是剛來,見得還不多,時間久了你就知道了,沒有最奇怪,隻有更奇怪。反正什麽樣的人都有,都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麽。”


    許菱雙笑了一下,道:“這樣也不錯,也算是見多識廣嘛。”


    “你能這麽想就好了,我記得陳醫生剛來的時候,年輕,麵子薄,遇到那種夜裏用奇奇怪怪的方法弄傷自己隱私部位的男同誌,陳醫生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好。她啊,臉皮練了差不多一年,才算好起來。”護士長說:“我看你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就挺平靜的。”


    許菱雙說:“主要是沒有想過那麽多,畢竟都是患者嘛,都是一樣的。”


    各種稀奇古怪的情形見多了,許菱雙也慢慢熟悉起來了,有時候也會當做趣事拿出來跟秦遠聊一聊。


    小陶陶也很喜歡媽媽現在的上班時間,因為許菱雙不當班的時候就可以全天在家裏陪他,而他也可以光明正大的不去托兒班了。


    他已經三周歲了,過生日那天,托兒班的小朋友還送了糖果給他,可把他得意壞了。


    這會兒的托兒班是不教什麽算術、英語的,這種公家托兒班主要是為了方便家裏沒有人帶小孩的雙職工,如果想學知識,要麽自己家裏提前教,要麽就等到上學。


    小陶陶智商不低,許菱雙雖然沒想過要把兒子培養成為什麽了不起的棟梁之才,但還是不能免俗的開始教他背唐詩。


    小陶陶的記憶力大概是遺傳到她的了,一首唐詩很快就能記下來,還會得意地教給托兒所的小朋友呢。


    隻不過再過幾天問他,他就差不多能忘掉一大半了。


    好在他是個特別乖覺的孩子,每次被抽查發現已經忘掉的時候,他就會抱住許菱雙的手,然後笑嘻嘻地說:“媽媽你再教我一遍,我後麵就不會忘記了。”


    乖巧成這個樣子,再嚴厲的大人都舍不得苛責他了。


    不知不覺就到了八月中旬,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


    許菱雙剛剛下班,她笑著跟同事們打了招呼,就去換衣服打算回家。


    衣服還沒換好,就見陳醫生一頭衝進來喊道:“許醫生,剛剛送過來一個被標槍穿透的傷者,你現在能過來幫個忙嗎?”


    “我馬上就去。”許菱雙趕緊跟了過去。


    到了地方一看,她跟陳醫生一樣都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個傷者是個學生,十六七歲的模樣,黑皮膚,穿一身運動服,應該是個高中生。


    他看上去意識清醒,隻是表情稍微有點兒迷茫。


    牛醫生正在問老師到底是什麽情況,老師好像站都站不住了,她扶著牆壁勉強道:“當時田徑隊在操場訓練,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就聽到有人喊:‘快躲開!’然後我朝那邊看過去,蔡鬆就……就已經這樣了,標槍整根穿過去了。當時所有人都嚇昏了,還是我第一個反應過來,趕緊把孩子送過來了。醫生……醫生他有救嗎?還有救吧?”


    牛醫生說:“我們肯定會盡力搶救的,老師你別著急,現在可以出去等著了。”


    那老師一步三回頭的被人拉了出去,這個叫蔡鬆的孩子還是一臉迷茫的看著屋裏的幾個醫護人員。


    牛醫生說:“許醫生,你來給他看一下。小孟,立刻給他抽血化驗。”


    “是。”


    標槍是從蔡鬆的背部紮進去的,為了送這個孩子坐車過來,所以標槍的多餘部分都已經被鋸掉了。


    許菱雙冷靜地給這個孩子做了檢查,然後對牛醫生和陳醫生說:“這孩子太幸運了,剛好避開了心髒,左肩胛骨被穿透,肋骨斷裂,胸腔有積氣,但避開了要害,沒有傷到肺部。”


    “立刻準備手術吧。”牛醫生低聲說:“前年我接診過一個被標槍紮進脖子的,傷到大動脈了,沒救回來。”


    手術是由許菱雙跟牛醫生一起完成的,她是骨科出身的人,這種粉碎性骨折的手術對她來說確實沒什麽難度。


    手術結束後,牛醫生說:“每年都有被標槍戳中,被鉛球砸傷的人送過來,還經常都是學生。我覺得學校在這方麵真的要多注意了,這要是我孩子,我可得嚇死。而且這孩子好像高二了,這一下又是住院又是養傷,下學期要休學了,影響了高考可怎麽辦?”


    “那也沒辦法,隻能多讀一年了。”許菱雙說:“他算是命大了,這樣都能避開要害。就差一點點,就會傷到心髒了。能活下來就是最大的好事,高考什麽的以後再說吧。”


    兩個人走出手術室,立刻就被十幾個人團團圍住了。


    “醫生!醫生蔡鬆是我兒子,他怎麽樣了?”


    “醫生,我孫子怎麽樣了?”


    牛醫生說:“手術很成功。”


    十幾個人一起歡呼起來,許菱雙繞開他們繼續朝前走,牛醫生說:“都這個時間了,許醫生你趕快下班回去吧。”


    “不用你說我也會啊。”許菱雙笑了一下,正要走,就又被護士叫住了。


    “許醫生,腦外科沈主任請你過去看一個病例。”護士笑著說:“真是的,你今天下個班怎麽這麽難?”


    許菱雙也笑一下,轉身又去了腦外科。


    “小許快來,我剛才聽說你還沒下班,所以就讓你過來看看。”沈主任拿出x光片讓她看,“這腫瘤的位置不太好,我總覺得這邊看過去是不完全的。所以想請你過來幫個忙。”


    許菱雙看完片子,說:“患者在病房嗎?”


    “在,你跟我過來。”


    患者是個年輕姑娘,長得很漂亮,白皮膚、大眼睛,非常瘦,看到他們進去就甜甜一笑。


    她的床邊還坐著一對中年夫妻,目測應該是她的父母。


    許菱雙給她做過檢查後,那姑娘笑著說:“醫生,我這個病還能治嗎?你們可以跟我說實話的。”


    沈主任說:“我們還得先會診,之後肯定會將治療方案告知你們的。”


    “好,謝謝醫生。”姑娘又是甜甜一笑,她說:“我要早點好起來,早點回到舞台上去啊。”


    姑娘的母親一臉驕傲地說道:“我女兒是省歌舞團的,跳民族舞的,馬上就能做上領舞了。”


    “小姑娘這麽厲害啊。”沈主任誇了幾句,就帶著許菱雙走出去了。


    回到辦公室,沈主任關上門,問道:“怎麽樣?有發現什麽片子上看不出來的情況嗎?”


    “發現了,就是沈主任說的這裏。”許菱雙指著片子說:“這裏也有腫瘤,但片子上拍不出來。”


    “這裏?”沈主任沉默了一下,說:“如果這裏也有腫瘤,那麽手術一定會影響到小腦。”


    剩下的,他沒往下說,但許菱雙知道他的意思。


    如果小腦受到損傷,那個姑娘一輩子都不可能繼續跳舞了。


    然後沈主任繼續說:“還是老規矩,要請你幫忙畫幾幅細節圖給我。不管怎麽樣,我隻能將這些全都告知病人和家屬,然後讓他們自己選擇。”


    許菱雙說:“如果不著急的話,我三天後交給你,可以嗎?”


    “她還有一些別的檢查要做,這幾天都要等結果呢。所以不著急,你四天後給我也行。”沈主任說:“如今在急症,是不是特別忙?”


    “還行,也是一陣一陣的,有時候全都是磕磕碰碰的小毛病,有時候來的就是大問題。”許菱雙說:“平均下來,其實也還好。哦,就是洗胃的人真的不少。”


    沈主任說:“咋了?夏天到了,食物中毒的人多了?”


    “不是,是喝農藥自殺的人比我想象中多。”


    “嗨,原來是這麽回事兒啊。”沈主任笑了起來,“不錯啊,看來你已經適應那邊了。”


    “還行。”


    “對了,小許,今年這批評職稱的應該有你,反正你可以自己先準備著。”沈主任說:“小道消息,但是保證可靠。”


    許菱雙說:“我才剛畢業回來複職,評職稱就有我?”


    “你不一樣啊,你是重點培養對象。再說了,就你這個個人能力,年輕醫生裏麵誰能比得過你?”沈主任看了一下手表,說:“我不耽誤你了,你趕緊回家吧。”


    許菱雙換好衣服,這回總算可以回家了。


    她開車到家,白嫂正在準備午飯,見到她就問:“今天怎麽這麽晚?我正在擔心要不要做你的飯呢。”


    “要做,當然要做,我特別餓,現在餓得可以吃下一頭牛。”許菱雙在窗台下一邊洗手一邊笑著說。


    “哎呀,巧了,今天剛好有牛肉給你吃。”白嫂笑著說:“聞到香味兒了嗎?我早上就燉起來了。”


    許菱雙很詫異:“哪裏買到的牛肉?”


    “不是買的,是董老五跟他對象送過來的。他家今天好像有什麽事,所以大家都回來了。早上就送了一大塊牛肉過來,說家裏吃不完,怕浪費了。”白嫂說:“其實他們家也有冰箱,哪裏會浪費嘛。哎,菱雙,一會兒燉好了,要不要送一碗給他們啊?不過我隻燉了一半,剩下一半凍在冰箱裏了。”


    “他們家今天有事兒,那就不用送了。一會兒我過去看看是什麽事,需不需要包個紅包什麽的。”許菱雙道。


    她洗了手就在走廊下的躺椅上躺著休息了,雖然很熱,但對她來說,走廊下的這種溫度正好合適,所以她沒過一會兒就睡著了。


    白嫂在屋裏放輕了動作,唯恐將她吵醒。


    一口氣睡了一個多小時,許菱雙被院子外的笑聲給喚醒了。


    “許老師,我們是不是吵醒你了?”外頭站著李桃和蘇妙竹,兩個人的手裏都端著一個大碗,不知道裝了什麽。


    “桃子,你回來了?”許菱雙非常驚喜地站起來。


    李桃真的走上了李冰的道路,她也請了長假,跟李冰一起坐火車南下,一個人淘了好東西又一個人背著大包小包回來擺攤賣。


    資金是許菱雙出的,因為之前的那半袋金條和李冰分出來的一半收益,許菱雙是一個隱藏很深的富婆,所以出一點點小錢就能讓好朋友開心,她覺得非常值得。


    不過李桃的這條路走得沒有李冰順利,她是女孩子,董家一直很疼她,她到底比李冰嬌氣一些,剛開始推著三輪車出去賣口紅、眉筆、粉餅等物的時候,她連叫賣都不會,連著三天才賣出去兩根口紅。


    後來她被李冰打電話教育了一頓,第四天終於鼓足勇氣放開嗓門開始叫賣了。


    她進來的這批貨其實很便宜,但包裝比本地賣的看上去華麗一些,所以生意漸漸好起來,沒多久就賣光了。


    前些天,她又依法炮製,再一次自己一個人坐車南下了,隻不過沒想到她這麽快就回來了。


    李桃跟蘇妙竹走進去,兩個人都把手裏的大碗放下。


    許菱雙一看,一個碗裏是鹵香幹,另一個碗裏是鹵雞蛋。


    李桃說:“五哥定親,我怎麽可能不回來啊。許老師,這是請你們吃的,都是我做的。”


    許菱雙一愣:“今天董老五跟妙竹定親?這麽大的事兒你們怎麽也不說一聲啊?”


    蘇妙竹說:“其實我們誰都沒說,就是家裏人在一起吃個飯,然後把這件事定下來。之前我們連桃子都沒說,是她聽到小冰跟清泉打電話,然後匆匆忙忙坐火車回來的。許老師也知道的,我跟清泉的年紀都不小了,我們倆都想低調一點,不想大操大辦什麽的。現在就等他從軍校畢業,然後就可以結婚了。結婚後,他打算轉文職,要麽留校教書,要麽做軍事研究。”


    “這樣挺好的,其實董老五很適合做老師。”許菱雙說:“不管怎麽說,今天是你們的好日子,我還是應該包個紅包幫你們慶祝一下的。”


    許菱雙去屋裏找了一張紅紙,包了一些錢在裏麵,然後鄭重地遞給了蘇妙竹。


    “那我就收下了。”蘇妙竹笑著說:“我知道許老師有錢,我也不給客氣了。”


    “你們一直給陶陶那麽多紅包,你收我的也是應該的呀。”許菱雙說:“今天都是你們家裏人一起慶祝,我呢就不過去了。不過等哪天你們倆有空,我請你們去外頭下館子。”


    “好呀,這周末我跟清泉都休息,就是不知道許老師有沒有時間。”蘇妙竹道。


    許菱雙算了一下自己的上班時間,說:“周日還真的可以,看來這是必須請你們吃飯了。”


    “許老師,我能一起去吃飯嗎?”李桃說:“我最近太累了,瘦了好多了,你要點個蹄髈給我補一補。”


    李桃看上去確實瘦了很多,許菱雙捏了捏她的腰,說:“真的瘦了很多,做小買賣這麽辛苦嗎?”


    “很辛苦,不過我覺得比以前上班有勁些。對啦,我這次除了化妝品,還進了很多女士內衣回來。許老師,下午你去我家,你挑兩件回來穿吧,比咱們在百貨商店買的好看。”李桃很興奮地說道。


    “好,不過我下午可能要睡午覺,所以三點半再去找你吧。”


    又聊了幾句,蘇妙竹就跟李桃回去董家吃飯了。


    白嫂做了土豆燉牛肉、清炒四季豆和涼拌海帶絲,兩個人飽餐一頓。


    “這個牛肉燉得爛,一會兒我把盛起來的這一份牛肉剁碎,晚上用牛肉湯給陶陶泡飯吃。要是他想吃牛肉末麵,也是可以的。”白嫂很認真地說道。


    論起照顧孩子,白嫂其實比許菱雙和秦遠還要負責。


    她之前跟兩個兒子發生了一點兒矛盾,今年正月連家都沒回去,按月寄回去的錢也從年前就斷了。


    之前,許菱雙問過她打不打算再回老家,白嫂說,隻要秦家一直讓她做保姆,她就願意一直留在這裏,還說自己不會養孩子,養出了兩個白眼狼,以後還是要自己掙錢給自己養老。


    許菱雙對白嫂特別滿意,見她願意一直留下來,她也很高興。


    她跟秦遠都太忙了,家裏必須有一個這樣知冷知熱、又特別會料理家事的人。


    下午睡了一覺,許菱雙就騎著自行車去了李桃跟嶽誌峰的新住處。


    他們現在換到平房來了,住處比之前寬敞,不過因為李桃要做小買賣,所以孩子就交給嶽誌峰的母親來照顧了。


    剛走到門口,許菱雙就從敞開的大門聽到嶽誌峰的母親說:“好好的班不上,跑出去擺什麽攤子?我們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大概是做小買賣帶來的改變,換做以前的李桃肯定會不高興,但這會兒她卻能笑盈盈地說道:“媽,丟臉怕什麽?你知道我現在進一次貨能賺多少錢嗎?”


    “多少?”


    李桃壓低聲音說了一個數目,嶽誌峰母親驚訝極了:“這麽多?”


    “對啊,這是我孝敬媽的,你幫我帶小孩,實在是太辛苦了。我知道這些錢不多,但等我下次再掙到錢,還會給媽的。”李桃說得情真意切。


    許菱雙走到門口敲敲紗門的門框,嶽誌峰母親一臉笑容地跑來開門:“哎呀,許醫生,快進來快進來。要吃什麽呀?家裏有葡萄,我給你洗一串?”


    “不用,我才吃的西瓜,您不用忙了,我就是來跟桃子聊聊天的。”許菱雙笑著說。


    大概是得了錢特別高興,嶽誌峰母親殷勤地給許菱雙倒了茶水,才去了隔壁的屋子。


    李桃低聲說:“你聽到我們說話了?”


    “聽到了。”


    “你放心,我瞞了很多收入的,隻說了一點兒,但已經比上班掙錢多了。許老師,你快來看看我進的內衣。”


    許菱雙看了一眼她攤開的內衣,道:“確實不錯,這個要是擺出去賣,肯定會很受歡迎的。”


    “對啊,而且我賣的價錢也比百貨商店便宜。”李桃說:“就是擺這個出來吧,有點兒怕醜。”


    “都有經驗了,還怕醜啊。”


    “怕的,這跟化妝品不一樣,那邊混混兒也多,肯定會被他們吹口哨的。”


    “今晚就去擺?”


    “今晚就去。”


    “那我陪你一起吧。”


    晚上四點半,李桃騎著二手三輪車,帶著許菱雙一起去了擺攤兒的地方。


    她來的不算早,不少位置都已經被占據了。


    沒多久,下班的人流就從這裏經過了。


    李桃開始非常熱情地喊了起來:“從南邊來的最新的口紅、香水、粉餅,瞧一瞧看一看啊,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保證新款,保證最便宜!”


    許菱雙站在一旁,忍不住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一些下班的女同誌立刻圍上來挑選口紅等物,除了這些,李桃還搭配售賣小鏡子、小梳子和指甲鉗等物,有時候人家買兩樣東西,她就會送一個小梳子。


    新款內衣被鋪開了擺在車尾,李桃等人圍上來了之後才做了介紹。


    “這個挺好看的,是南邊時興的?”果然有顧客感興趣了。


    李桃說:“對啊,現在南邊都穿這種的,這種的更舒適,更能凸顯身材,你看看我,我身上就穿著呢。”


    李桃的身形確實不錯,她自己做活招牌,短短幾個小時而已,車上的東西就賣出去了一大半。


    她一個人負責算賬、收錢、找貨,許菱雙並沒有幫忙,主要是李桃不讓她幫忙。


    她說:“我一個人能行,許老師你看著就可以了。”


    散步的人越來越少,李桃看看手表,道:“再擺一個小時就回家了,後麵的顧客就少了,混混會變多。我生意不錯,所以總是提前回去,沒必要惹麻煩。”


    之後,果然來了幾個小混混對著李桃吹口哨,不過李桃橫眉冷對,他們見沒什麽意思,笑了一會兒就跑了。


    又賣了幾樣東西出去,李桃就說:“好了,今天可以收攤了,明天再來。”


    許菱雙陪她一起回軍區大院,路上,她問:“桃子,你有想過做批發商嗎?”


    “批發商?”


    許菱雙說:“是的,零售確實很好,但如果你能做批發,讓這些擺小攤兒的來你這裏進貨,你就能賺到更多的錢。我今天觀察了一下,街尾也開始有人跟你賣一樣的化妝品了。之後,同樣的攤子說不定會變多。所以,與其跟他們競爭零售,不如去做批發商。你大量進貨回來,讓他們從你這裏拿貨。如果他們可以不跑外地就拿到一樣的貨,他們肯定也願意偷偷懶的。”


    李桃沉思了一會兒,忽然停下了蹬車的動作,她說:“許老師說的,我聽懂了。但如果我賣給他們那些攤主的貨價格太高,他們肯定還是願意自己坐火車去南邊進貨的。如果想要低價,我就得大量進貨……”


    “沒錯,這樣做是有風險的,所以還是要你自己考慮。”許菱雙說:“我隻是覺得你跟你哥哥很像,都很有做買賣的天分。”


    李桃深吸一口氣,道:“那我回家好好考慮一下,或者,等我再積累一點資金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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