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龍拾雨麵對的是個狂化公主。


    昏暗的光線中,他又被接連幾次親的迷迷糊糊,不知不覺濕掉的衣服都被扒下來了幾件。


    以龍類的體質來說,即便是行走在雪山中,短時間也不會有大礙。但或許是淋雨難免令體溫降低,公主摁在他赤裸肌膚上的手格外熾熱。


    比龍息還要熾熱幾分,令他不由自主地輕輕顫抖。趕著出門時、隨便套上去的連帽衫已經被丟到了一邊,他下意識揪住自己睡衣的最後一顆扣子。


    然後男人修長的手指覆了上來。


    一點、一點掰開了他的手,十指相扣時的溫度很暖。


    但是那件可憐的睡衣撐不住了,吻一路順著脖頸往下。


    接下來遭殃的是他的褲子,在首席獵人的進攻下,龍拾雨拚死抵抗才保護住了自己的小鬆鼠短褲,除此之外所有衣服全都陣亡。


    然後他的尾巴尖顫抖著,全身幾乎都被親了一遍。


    回到主城的路上,整個飛行器裏都是皮球龍上躥下跳的聲響。


    一直到回到旅館,龍拾雨的耳朵還紅了好久。


    很快就天亮了,沈朝幕要趕到別的地方,繼續追蹤沈翟和老龍王。


    剛出門他們就撞上了方慶。


    方慶這幾天沒時間研究新的毒藥了,他再次回到了協會的科研組中,研究著對異獸、尤其是龍類的藥劑。科研組的人都聽說過他的大名——畢竟他的全息大頭投影,到現在還在科研組的走廊裏放著呢,每個晚上做實驗的人都被嚇到過。所以他們很快適應了方慶的怪脾氣。


    方慶在協會的學生非常多,以陸山遙為首,再次在他的帶領下開始研究。


    方慶昨天晚上明顯沒睡夠,黑眼圈很重,拿著一杯咖啡打量了下他們二人,和龍拾雨說:“唉,耳朵怎麽紅成這樣了。”


    然後他被身後的宋淺淺錘了一記:“就你話多。”


    方慶準備回到研究室,而另外幾人上了飛行器。


    在這個星球的另外一邊,白依依和烏瑟正帶著人,繼續追蹤雇傭兵們的蹤跡。協會所有可用的人都來這裏了,沈翟他們的身影暫時找不到,人手難免飽和。


    好處就是,沈朝幕終於不用一次次跑現場了,而是有更多的時間調查。


    這次他們去的,就是一個疑似被沈翟造訪過的酒吧。


    作為星網的中心,這裏的監控係統非常發達,雖然沈翟疑似聯係了陳柯,那個七十年前星網的建立者通過星網的後門抹去了數據,但難免留下了痕跡——


    更何況,如今所有的數據都被嚴密監控著,一旦他們再敢利用後門,勢必會被追蹤到。


    之前已經有調查人員來過這裏了,所以應約趕來的酒吧老板還算淡定,說:“這些和我之前告訴你們的一樣,沒有什麽變化。”


    三分鍾前,完整的監控資料剛剛被發送到了終端上,沈朝幕再次翻閱他遞過來的清單,當日這裏的記錄“碰巧”損壞了,少了幾個客人的信息。


    驗證程序經過科技部的研究,發現被篡改過的痕跡。


    他指了指在晚上十點十三分,來的那個人:“這個時間段,和我們最新監控裏看到的人時間基本吻合。九點五十九分的時候,南車站的監控出現了疑似沈翟的人。”


    “哦那就是了!”那老板回答,“我天天上班都是從南車站過來的,走過來差不多要十五分鍾。但是我真沒有別的詳細記錄了。”


    沈朝幕說:“所以說,”他再次看了看手上的資料,“他來這裏……點了你們的一個鴨子?”


    “對啊,就是‘白雲’,他可受女顧客喜歡了,當然點他的男的也不少。我本來還考慮要給他發點獎金的。”


    “我看看我看看。”宋淺淺也湊過來,“這個‘白雲’看起來有點壯的,沒想到沈翟還好這口。”


    沈朝幕揉揉眉骨:“總不可能沈翟不惜暴露行蹤跑來這裏,就是為了找鴨子吧?”


    “說不定呢,這畢竟是人之常情。”宋淺淺開始搖頭晃腦地鬼扯,“指不定他突然興起覺得夜晚太漫長,就來這邊了,尋找男人的溫暖懷抱。”


    在他們的係統中顯示,這個外號叫“白雲”的工作人員,早就乘著星艦撤離了這個星球。


    接到消息後,協會技術部的人開始調查他的資料。


    就在這段時間裏,龍拾雨跟著公主在酒吧裏尋找著線索。


    但這裏隻是普通的一個酒吧,暫時沒看見什麽。多年的經曆讓沈翟非常善於隱藏自己的蹤跡。


    沈朝幕說:“隻能希望,他們能盡快找到陳柯的所在地。”


    “嗯。”龍拾雨的目光落在了酒櫃上。


    隔著玻璃瓶,那裏頭的液體散發著亮閃閃的光芒,很漂亮,是惡龍喜歡的東西。


    沈朝幕趕忙把他的頭掰過來,說:“別看了,你醉酒又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清來。”


    龍拾雨戀戀不舍,還是跟著公主上了二樓。


    金色的精神力飛舞在空中,仔仔細細搜尋著,沈朝幕又問:“對了,你和沈翟到底是怎麽扯上關係的。我能理解他對王座的執著,但他又為什麽要送給你玫瑰?”


    “我也不知道。”龍拾雨想了想,“也是挺久之前的事情了,至少五六百年前吧,我在某個野外見到了他。當時他好像快要死了。”


    “快要死了?”


    “嗯,是被異獸重傷了。”


    沈朝幕說:“按照他這麽頻繁接觸異獸,能力不夠的時候,死得有多慘我都不會意外。”


    “應該就是他和其他異獸談判、或者想要吞噬他們的時候吧,總之就是隻有一口氣了。”龍拾雨說,“當時我把他帶去了醫院。他還不是現在那種怪物,坐在輪椅上挺慘的,渾身纏著繃帶,手術都找不到一個簽字的人。我就拿打工的錢,給他買了點水果吃。”


    “所以是你救了他,但他之後還和莉莉絲一起傷了你。”沈朝幕皺眉,“而且他的目的是毀掉王座……這算是什麽,現代版的農夫與蛇嗎?”


    “誰知道呢。總之他之後就神神叨叨起來了,還給我寫情書。”龍拾雨說,“我跟他講了,我有喜歡的公主了,他也不聽。後來他知道我是阿卡薩摩了,消失了很長時間,再見麵的時候就開始說胡話了。”


    “說什麽胡話了?”


    “你不會想知道的,”龍拾雨說,“大概就是,雖然他很喜歡我,可惜還是要殺了我之類的。當時他應該已經吞噬了不少異獸了,有時候情緒會突然特別激動,神經質,簡直像是有不同人格一樣。他還在試圖送我玫瑰,但也想殺了我,徹底毀掉王座。”


    沈朝幕揉揉眉骨:“這也……太扭曲了。”


    “他就是那麽扭曲的人吧。你們家裏,不是記載過他以前是個怎麽樣的人嗎?”


    “他在曆史上的形象是很正麵的,一直是後來人的榜樣。”沈朝幕說,“我很想說他也是那種,屠龍勇士最後變成了惡龍的那種人,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對毀掉王座非常執著,反而是島嶼上那些苟活的精神體更像是墮落了的勇士。與其說他變成了惡龍,不如說他是瘋掉了的英雄……”


    他頓了頓,又補充:“當然我說的變成了‘惡龍’,不是你這樣的惡龍。”


    龍拾雨的注意力立馬偏離了:“為什麽?難道我還不夠邪惡凶悍嗎?”


    沈朝幕:“……你高興就好。”


    這個酒吧查不出太多東西,他們轉而又前去下一個地點。


    那是一個雇傭兵使用過的倉庫,裏頭還有殘留的血袋,和一管光雨——沈翟依舊在收集著這些東西,靠著它,才能不斷維持自己過去的記憶,不然異獸的陰影早就將他淹沒。


    走過空曠的倉庫中時,龍拾雨說:“有更多的異獸回應我了,他們都慢慢躁動起來了。”


    沈朝幕說:“隻要他們不隨便冒出來就好。”


    話音剛落,馬蹄聲在身邊響起。


    身著厚重盔甲的騎士出現了,四處張望:“這裏可比塔步的氣候好多了,是不是啊,土豆?”


    戰馬輕輕打了個響鼻。


    沈朝幕:“……”


    他們並不知道,在塔步黑騎士和老龍王交手了的事情。黑騎士就在這個廢棄的倉庫裏,一如既往扛著那把重劍,和他們解釋了一遍。


    “總之很可惜,”他搖頭感慨,“最後的決鬥我還是沒能勝出,不過土豆已經盡力了。所以說,我這次又是為什麽從濃重陰影裏蘇醒了?”


    “是因為王座。”龍拾雨說,“靠著它,我才把你從沈翟的精神力裏找回來了。”


    “也難怪!”黑騎士恍然,“我就說對於這段時間的記憶,怎麽模模糊糊的。但我現在既然都是精神體了,還怎麽能幫到你們呢?”他看了看龍拾雨,“雖然你總是偷吃我的迷你水果,但總體來說,你還是一頭好龍。”


    龍拾雨回答:“不需要怎麽幫,隻要你不待在他的身邊,他就用不了你的力量。”


    “那簡單。”黑騎士拍了拍戰馬的側頸,大笑說,“我會盡量陪著你們的!就像是過去一樣!”


    他們三人一馬在倉庫裏轉了好多圈,慢慢尋找蹤跡。


    黑騎士又問:“哦對了,你們知不知道,有個叫白依依的人最近怎麽樣了?”


    “白依依?”沈朝幕想了想,“她也在這個星球上,除了工作很忙之外,最近應該過得不錯吧。我沒聽說太多的消息。”


    “那就好。”黑騎士比劃了一下手中的重劍,“她是親眼見到了沈翟和羅亞以諾的人,我總是擔心,她會不會再遇到什麽危險。”


    沈朝幕說:“這裏現在集結了所有的精銳,她又一直和別人一起行動,應當不會有事。”


    旁邊龍拾雨打了個嗬欠:“你那麽關心她,是因為她給過你好吃的嗎?”


    “當然不是,隻是我的騎士精神讓我一直遵守諾言。至於她是誰,可是一個秘密。”黑騎士再次大笑。


    還沒等倉庫搜尋完,黑騎士就又消失了。


    龍拾雨說:“他回到沈翟的身邊了。”


    “有辦法讓時間延長一點嗎,”沈朝幕說,“如果不能保證,他身上比較關鍵的異獸能力都消失了,可能殺死他還是很有難度。”


    “隻能盡量吧,不能保證。畢竟他肯定會想盡方法讓這些異獸回到影子裏的。”


    就這樣一天過去,他們去了很多地方。


    晚上回到旅館,龍拾雨窩在沙發上鬥地主,沈朝幕在他身邊坐下了。


    本來還沒什麽,就是昨晚的刺激實在是太大了,龍拾雨下意識把尾巴盤在身邊,問:“你又要耍流氓了麽?”


    “你這說的是什麽話。”沈朝幕說,“公主和惡龍之間的事情,哪裏能叫耍流氓。”


    “明明這是你之前自己說的。”龍拾雨反駁,“還是你告訴我,親都不能親嘴。”


    “那個時候你還是未成年龍。”沈朝幕說。


    “我現在也剛剛成年沒多久……”


    “反正就是不一樣了,而且說實話,我總感覺我們還在兒童頻道。”


    龍拾雨的尾巴糾結地蜷了起來,仔細想了想:“你在騙我。”


    “你看你不能懷疑公主,對不對?畢竟你是個優秀的惡龍。”


    “好像是吧……”龍拾雨還是很糾結。


    沈朝幕順勢說:“所以我不是在耍流氓,我隻是、隻是想做一個優秀公主。”


    龍拾雨仔仔細細想了一會:“好吧,你說的有道理。”他就探身,吧唧在他臉上親了一大口,然後彎起眼睛笑。


    今天也是穿著睡衣、暖烘烘軟綿綿的一頭龍。


    沈朝幕笑了,剛想要把他攬到懷中,就聽見沙發對麵傳來一個聲音:“所以,你們打算無視我到什麽時候?”


    維爾潘還是穿著一身戲服,以不知該怎麽評價的表情,看著他們兩人。


    這次來的是雙生的維爾潘,還有同樣樣貌的一人站在沙發的背後——兩人的神情倒是完全統一的。


    隻這一小會時間,兩隻別著彩色羽毛的斑馬已經出現在了客廳裏,空中是飛舞的馬戲團門票。


    沈朝幕:“……說句實話,我現在暫時不想看到你們。”


    沙發上的維爾潘哼了一聲:“你覺得我們剛來想看到這一幕嗎?”


    另一個維爾潘接著講:“我們這次來是想講正事的。自從上次回到沈翟身邊後,我們就一直努力在影子裏保持清醒意識。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精神力有的異獸非常多,應當不是王座能夠大量帶回的數量。”


    龍拾雨說:“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隻能在決戰來之前,盡量多帶回來一些異獸,然後在他們回到影子前解決沈翟。”


    “我們就是想講這件事情的。”維爾潘說,“再怎麽樣,最後我們都會回到他的身邊。但是精神體也是能夠被殺死的,所以有個一勞永逸的方法。”


    另一個維爾潘翹起腳,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雖然很不情願這樣說……再殺死我們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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