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們大部分都漸漸適應了人類的生活,聚集在一起,以前也隻是因為大家是一個族群,後來有的在人類世界裏遇到了自己的伴侶,有了伴侶的人魚就搬了出去和伴侶一起住。


    人魚們學什麽都快,而且有徐擇的歐皇屬性,積累的財富越來越多,人魚們一起享受著這份財富,徐擇並不是吝嗇的人,他有的都會給出去,而且他知道一個事實,那就是這些人魚們會幫忙照看他的孩子。


    徐擇隻有二十年的光陰,這二十年轉瞬即逝,比起人魚的永生來說,二十年可以說極其的短暫。


    所以哪怕他的孩子長大了,成為能夠獨擋一麵的大人,徐擇還是放心不下,穿越這麽些世界,這個世界徐擇待得的時間最久,他親眼看到寶寶長大成人。


    關於徐擇為什麽二十年如一日的容貌上沒有變化,人魚們沒有太過驚訝,因為金色的人魚是從徐擇肚子裏生出來,這是被神賜福的人類,徐擇容顏不老,大家都接受得很平靜。


    初夏現在長得比徐擇還高了,兩人走在一起,不知道的人是絕對猜不出兩人是父子,初夏臉和徐擇有些相似,一些不認識他們的以為他們是兄弟。


    初夏成年後,在外麵幾乎不喊徐擇爸爸,隻在家裏喊,他知道爸爸是人類,和父親還有他和大家都不一樣,但出現被兩個爸爸從小疼愛到大,被教養得非常好。


    以前初夏是整個族群的寶貝,初夏長大後,他的寶貝就變成了爸爸了,他極其黏爸爸,隻要徐擇不在眼前,總會下意識就去找爸爸。


    二十年光陰很快就要到頭,徐擇知道人魚族的一種傳統,這是侑某天私下裏和他的說的,有了伴侶的人魚,如果哪天伴侶離開,人魚不會自己獨活,他會帶著伴侶的屍體一起遊到大海的最深處,在那裏他將和伴侶一起永遠的長眠下去。


    雖然說一些人魚找了人類的伴侶,而人類的生命是有限的,不過比起自己獨活,和伴侶待的那幾十年,對於人魚來說,就是他們生命的全部意義。


    在人魚們眼裏,年齡雖然增長,可臉沒有變老的徐擇,在他們看來,似乎也會和人魚一樣永生,隻是徐擇沒有告訴他們,他的生命,在這個世界裏是短暫的。


    二十年就快要結束,係統提前出現提醒徐擇,徐擇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他已經有了機會。


    就在某天晚上,徐擇和柒夏說了個事,他說:“初夏也長大了,能夠自己照顧自己,我想外出旅遊一段時間,你陪我好不好?”


    柒夏現在就是個妻奴,老婆說的就是聖旨,他拉起徐擇的手,在唇邊輕輕吻過:“好,你想去那裏我都陪著你。”


    徐擇靠近柒夏懷裏,感受著柒夏微冷的體溫,聽著對方節奏有力的心跳聲,心底有了點不舍。


    關於要出去旅遊的事,由徐擇轉天和孩子說了,孩子不知道這一次分別就是永別,幫爸爸們把行李給收拾好,初夏開車送兩個爸爸去機場,在分開時徐擇走到兒子麵前,以前的小家夥現在變成了帥哥,身高腿長,比徐擇還高幾厘米,徐擇將他的寶貝給抱進懷裏,現在不能想以前那樣隨便親兒子了,不過徐擇還是在寶貝發端輕輕吻過。


    “照顧好自己,如果遇到有喜歡的人,就努力去追。”徐擇希望孩子也能夠有人陪伴,他給出祝福。


    “嗯,爸爸你們玩夠了就早點回來。”雖然是個大人了,可突然之間兩個爸爸要出遠門,其實以前不是沒有過,隻是這次不知道為什麽,初夏心頭隱約有點異樣,突然想讓爸爸們不要離開,但那樣一來就顯得自己幼稚了,初夏緊緊摟著爸爸的身體,像個孩童一樣在爸爸頸邊蹭了蹭。


    兩人分開,初夏站在檢票口目送爸爸們離開。


    沒有特別的目的地,隨便選了些地方,不去那些人多的景區,他們出去也不是主要看風景的,畢竟對於誰來說,再美的風景都美不過身邊的那個人。


    遇到有不錯的地方就住下來,兩人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黏在一起,儼然就像是遲到了許久的蜜月旅行。


    說起來他們還沒結婚過,柒夏去珠寶店買了結婚戒指,然後在晚上的時候,買了蠟燭還有玫瑰花,他向徐擇求婚。


    “你願意嫁給我嗎?”柒夏單膝跪在地上,搖曳的燭光裏,他眼底有光,也有徐擇,眼前的人就是他的全世界。


    “願意。”徐擇微笑著點頭,他伸出手,柒夏給他戴上婚戒,兩人擁吻在了一起。


    又這樣幸福地過了幾天,徐擇和柒夏牽著手坐在海岸邊,海風往臉頰上吹拂,在夕陽餘暉下徐擇和柒夏說:“我想去大海最深處。”


    大海最深處?那是隻有失去伴侶的人魚才會去的地方,柒夏不明白為什麽徐擇想去。


    徐擇將柒夏的手給握緊,他垂眸笑了笑:“我要走了,我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柒夏猛地一驚,他無法相信這個事實:“你在說什麽?你身體哪裏出了問題,我們去醫院!”


    說著柒夏就打算起身帶徐擇走。


    徐擇拉住柒夏,他搖頭微笑:“沒用的,不是身體上的問題,我這二十年和你們人魚一樣,外貌沒有變化過,你們一直以為我可能和你們一樣,其實不是。”


    “因為某些原因,我是能不老,可那有時間期限。”


    “現在期限到了。”


    柒夏緩緩坐了回去,他睜大了眼看著麵前的人,他知道徐擇不會對他撒謊,何況是拿這樣的事。


    所以徐擇是真的要離開了,他本來還計劃了未來的很多事,因為突如其來的意外,那些計劃看起來隻能擱淺了。


    隻是在驚訝過後,柒夏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徐擇願意和他說這個事,而不是瞞著他,是徐擇想和他一起走,柒夏其實嘴唇心裏清楚,徐擇的喜歡和他的喜歡不太一樣,他總覺得不能完全擁有這個人。


    但現在他知道了,這個人是完全屬於他的。


    柒夏將徐擇給抱進懷裏,他說了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你想去哪裏我都陪著你。”


    徐擇臉放在柒夏的肩膀上,他微笑著點頭。


    “還有多久?”柒夏問時間。


    “一天多。”徐擇道。


    柒夏親親徐擇的嘴唇,然後他抱起徐擇往海水裏走:“那現在就得出發了,再晚點就到不了了。”


    徐擇看向夕陽餘暉裏人魚英俊的臉龐,他眼睛逐漸有熱意用上來,猛地閉了下眼睛,徐擇將快湧出來的淚水給圧了回去。


    柒夏走進水裏,兩條腿轉眼變成天藍色的巨大魚尾,魚尾在海水中擺動,他就這樣帶著徐擇前往大海最深處,中間柒夏會找一些水果給徐擇吃,兩人路途裏基本沒什麽停留。


    來到大海最深處的海麵上,徐擇的時間還剩下半個多小時,他和柒夏兩人身體緊緊相依在一起,儼然像是一個人,誰都沒有說話,他們飄浮在海麵上,太陽從海平麵上緩緩上升,溫暖金色的光芒照在了徐擇身上,他摟著柒夏的脖子,在男人耳邊說了一句“我愛你”,這是他第一次說這三個字,柒夏身體微微一震,他轉眸去看徐擇,而那個時候徐擇已經閉上了眼睛。


    柒夏笑了起來,笑得流出了眼淚。


    “嗯,我也愛你。”滿臉淚水中,柒夏吻了上去。


    柒夏抱著徐擇的身體沉入大海中,光線越來越暗,到最後周圍一片漆黑,黑暗中柒夏無法視物,但他能感知到周圍的一切,水壓變大,擠壓著柒夏的肺腑,他緊緊摟著伴侶的身體,魚尾劃動,他鑽進了一個帶有漩渦的海底深淵,這個盛源就是人魚一族所認為的海底最深處。


    到了漩渦裏,不需要柒夏再用力遊動,漩渦下的拉力就將柒夏還有他懷裏的徐擇給往下拽。


    所有五感都被屏蔽起來一樣,柒夏甚至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久,隻有懷裏的身體還有那些觸感是真實的。


    柒夏扣著徐擇的後頸,這一吻,吻了許久。


    他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慢慢流逝,柒夏魚尾卷著伴侶的身體,他的兩隻手也纏著對方,整個深淵裏都萬籟俱靜,這樣挺好的,這樣就好了。


    神啊,如果還有下一輩子,請你繼續眷顧我,讓我能夠和愛人重聚。


    柒夏嘴角彎出笑容,在生命最後一刻他再次吻住了愛人,這一吻,既是永恒。


    ……


    徐擇穿到新的世界有一周多時間了,這一周裏他就沒踏出過住著的這個院子,倒不是他不想出去,而是根本出不去,門外隨時都有人把手,為了就是盯牢他。


    關於這具身體的記憶,無論是過去的還是未來的,徐擇都知道了,關押他的人,是這具身體的親生父親,隻是對方為了所謂的名利,打算將自己的親生兒子都給出賣了。


    過幾天府上會舉行一個生辰宴,邀請了不少人來,其中就有徐擇肚裏孩子的父親。


    那個男人是魔教中的人,但並不知道曾經和他有過露水情緣的人就在這個府邸裏,來也是偽裝了身份,不過他的身份已經讓人給看破了,這次宴會,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打算生擒對方。


    而男人武功高強,又十分敏銳,一般人很難近他的身,所以在得知自己長子居然懷了男人的骨肉後,原主父親就打算大義滅親。


    隻要能夠活捉魔教人,他失去一個孩子也沒有什麽關係,畢竟還有其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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