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院子,進到小樓正廳,一進去我就震驚了,原來這地方是個搏擊俱樂部。正廳麵積很大,角落掛著數個沙袋,一些大漢正在瘋狂練習拳擊,一側是健身器械,每一個器械都被占著,除了男人,還是一些穿著健身衣身材玲瓏的女人,大家都在揮汗如雨。


    正廳中間是個四四方方的圍籠式場地,有兩個人正在裏麵搏擊,他們都沒有帶任何護具,就穿著小褲衩,互相撕打。這兩人全身都是腱子肉,一看就是搏擊老手,動作沒有任何拖泥帶水。


    火哥帶著我走到籠子邊,用手拍著柵欄:“出來出來,別打了。”


    那兩個人正在地上扭打,見此狀都站起來,每個人都傷痕累累,臉上都飆著血。火哥指著籠子,對我說:“怎麽樣,敢玩嗎?”


    “試試唄。”我說。


    火哥上下打量我:“告訴你,進這裏麵就是生死有命,真要把你打個好歹你得認,他媽的要是敢事後報官,這裏的兄弟能弄死你!”


    籠子門打開,火哥先鑽了進去,那兩個人渾身大汗淋漓往外走,其中一個說:“小火,不換換衣服?”


    “嗬嗬,不用。”火哥笑,“一會兒完事,不會出汗。”


    他進去之後,在裏麵看我,我深吸口氣也鑽了進去。


    說不慌是假的,這是我得到神力後回歸生活的第一戰,能不能成就看這一次。


    我鏈通三眼夜叉,應該是沒什麽問題,可還是感覺莫名的緊張,可能是這裏的氣氛太過濃烈,導致我呼吸急促。


    想起和二龍那一戰,二龍是會套路的,而我什麽也不會,就是一身蠻橫神力,真要打起來,結果真就不好說。


    我們兩人站在籠子裏,火哥把門鎖上。這時那些練習器械的人紛紛放下手裏的東西,一起圍攏過來,在籠子外麵看熱鬧。


    時間不長,聚了能有幾十個人,有男有女的,都在說說笑笑指指點點。


    院子裏吃大蔥那大漢也走了進來,光著膀子肩膀上隨便搭了條毛巾,分開人群站在最前麵,抱著肩膀看著。


    “小火,別把人打死了。”他在外麵喊。


    火哥看著我,殘忍地笑:“這可說不好。”


    “留口氣,怎麽都好說。”大漢說。他看看周圍看熱鬧的,嘟囔著說:“一邊倒的格鬥有什麽可看,不知道你們哪來這麽大的勁頭。”


    旁邊有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笑:“我們就愛看火哥打人,那狠勁真男人,我喜歡。”


    隨即哄堂大笑,說什麽的都有。


    我看著對麵的火哥,又掃了一圈外麵看熱鬧的人群,緊張到渾身顫抖,我還沒在這麽多人麵前打鬥過,沒有經驗,被這麽多人注視,那種生理性的緊張完全克服不了。


    火哥指著我的鼻子:“小比,你不是能嗎,還跑到我們錦宴樓咋呼。想不到的是,你還主動找揍。你別以為跟著朱老爺子能學到什麽東西,你就是他的一個工具,可能偷學個三腳貓功夫什麽的,看給你能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外麵那大漢說:“你跟他廢什麽話,趕緊打,三十秒就解決的活兒別拖太長時間。我這場地還等著用,後麵排隊的人老鼻子了,趕緊的。”


    火哥來回掰著手指,脖子扭來扭去,嘎吱嘎吱響,信心十足,還用舌頭舔了舔嘴唇。


    他一個疾步衝過來,在這個瞬間,我大腦因為過度緊張竟一片空白,心跳劇烈加速,隻感覺腎上素激增,呼吸都不暢了。


    外麵的聲音什麽都聽不見了,就看到火哥跑過來,一拳砸向我。


    就在碰到我的瞬間,我動了,猛地側身滑步,讓開他的攻擊,然後對準他的臉就是一拳。


    電光火石之間,火哥被這一拳打飛!他在空中沒落地,飛出去能有兩米多遠,重重摔在護欄上,還彈了一下,再摔到地上,直接趴在那不動了!


    現場鴉雀無聲,靜了能有十幾秒,落根針都能聽見。


    “我靠。”大漢先怪叫了一聲:“有點意思!”


    這時其他人才反應過來,有女人喊:“趕緊救火哥。”


    大漢掏出鑰匙打開門,進來好幾個人把火哥扶起來。火哥已陷入重度昏迷,滿臉是血,鼻子明顯塌了一塊。


    大漢讓人把火哥抬出去,他看我:“兄弟,你混哪的?”


    “錦宴樓知道嗎?”我已經恢複了信心,渾身舒暢。三眼夜叉的神力果然是凡人難擋。二龍本來就是習武大家,和我幹個平手在情理之中。


    除了他這個檔次的,其他人在我這兒幾乎沒有一戰之力。


    今天我算是知道什麽叫揚眉吐氣了,那麽多人目光注視下,這一仗完勝真是神清氣爽。


    大漢點點頭:“知道,朱強的地盤嘛,我和富少偉都是好朋友。”


    “以後錦宴樓就是我的了,我是朱強的關門弟子,這次回來就是奉師命接管那裏的。”我笑眯眯說。


    “我明白了,”大漢說:“你和富少偉是競爭對手,你把小火滅了,是給他下馬威。”


    “有點這意思。”我點點頭,大方地承認。


    大漢沉默一下:“按說你們的事跟我沒啥關係,但是兄弟,看你剛才這兩下挺有意思。咱倆切磋一下,可以嗎?”


    “點到為止。”我點點頭。


    這大漢絕對不是火哥等級的,我能感覺出來,火哥隻是一個猛將,對於套路什麽的,他沒受過專業訓練,仗著一身熱血橫走江湖。這樣的人嚇唬個普通人絕對夠用,但是遇到真正的高手,就是死的過。


    我麵前這個大漢看著粗鄙不堪,但能感覺到他是真正高手,很可能不次於二龍。


    這正好能演練一下我對神力的掌控。鏈通三眼夜叉獲得無上神力,但我隻能發不能收,做不到收發自如。


    而且還有個最大的問題,就是臨敵緊張。


    之所以會出現這個問題,是因為神力對於我來說,不是努力修煉得來的,而是通過某種方法機緣,“偷竊”來的,還做不到融會貫通。


    現在正好和這個大漢交交手,我找找感覺。


    火哥被抬出去,應該送醫院了。其他人還在籠子四周圍著,都沒有散去,他們緊緊盯著我和大漢。


    大漢氣度內斂,緩緩把搭在肩膀的毛巾纏在柵欄上,慢條斯理中透著從容不迫。我能感覺到,他在調息。


    他轉過身,捏捏手掌,做出個請的姿勢,示意可以動手了。


    他確實很有實戰經驗,講究後發製人,不像火哥那樣,心急火燎動手,想一口吃個胖子。


    我有神力在還能怕他?猛地衝過去,大漢做出防禦姿勢。


    我一個直拳砸過去,大漢本想躲,可最後一刻沒有躲,而是迅速用一記直拳回擊。


    我們的拳頭和拳頭在空中相遇,拚的就是蠻力和抗擊打程度。


    隻聽“啪”一聲,我沒動,就感覺拳頭前端一股刺痛。而那大漢原地倒退了兩步,這才站定。


    他的手在顫抖,想把拳頭放開,手顫得太厲害,關節一時都打不開。


    他看著我,表情極度駭然,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人也鴉雀無聲。


    “兄弟,你是跟誰學的?”他問。


    我說道:“我師父是朱強朱老爺子,入門的時候很多人都見證過。”


    “朱強果然是一等一的國術高手,”大漢說:“以前聽聞他會法術,我總以為是算命跳大神什麽的,現在一看才知道他是絕頂高手,能把你調教成這個程度,朱強本人的功力真是深不可測。”


    我笑笑,朱強這個死鬼現在埋在深山底下,我也算幫他揚名。


    “那你看我能不能幹過富少偉?”我問。


    大漢沉吟:“我沒和他打過,但聽說富少偉有獨門心法,會內家拳,想來不差。很期待你們之間這一戰。”


    我和他從籠子裏出來,所有人都在靜靜看著我,自動分出一條路,眼神裏充滿了敬畏之色。


    大漢道:“我這家俱樂部的風氣就是敬仰強者,你是一個強者。兄弟,還不知道你叫什麽。”


    我告訴他叫王強。大漢點點頭:“我叫廖國。”他從兜裏掏出一張卡給我:“這是我們這裏的全年vip卡,你隨時都可以來。”


    “廖大哥,”我看著他:“如果日後我能繼承錦宴樓,會好好和你的合作。”


    “期待吧。”他嗬嗬笑。


    “對了,你知道富少偉住在哪嗎?”我問。


    廖國看著我,笑笑說:“我還真知道。你不會是今晚就想把他挑了吧?”


    “我這人,”我說:“有仇不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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